“姓名?”
“張悅。”
“年齡?”
“22?!?p> “性別?”
“男?!?p> “幾天前患上病的?”
“就這兩天?!?p> “有過敏病史嗎?”
“沒有。”
“除了四肢無力,身虛體乏,偏頭痛,流鼻涕,面色蒼白以外還有什么病理特征嗎?”
“沒了,小姐姐?!?p> 對面的醫(yī)生聞言瞪了他一眼:“我今年四十三?!?p> 張悅看著口罩下的那雙美目,一臉真誠:“真沒看出來,姐姐?!?p> 她聞言笑的很開心,瞇著的眼睛彎了起來:“還挺會說話么,我給你開兩個藥,外面那個是你女朋友吧。”
張悅聽到前面那句點了點頭,最后一句搖了搖頭。
女醫(yī)師像是沒看到似的:“你最近這兩天身體虛,節(jié)制一下吧,年輕人,要懂得克服啊。”
“好了,這是藥單,去前面拿藥吧?!?p> 外面的楊煜等了半天看著張悅扶著墻走了出來,連忙去扶著他。
“怎么樣?”
張悅把藥單拿給她,手抖著掏出手機,指著一旁的凳子:“我坐會兒,你幫我買一下吧,我轉(zhuǎn)錢給你?!?p> 楊煜怪罪的看了他一眼:“你要是早點來買藥至于這樣嗎?”
她把張悅丟在椅子上,拿著藥單去了。
張悅捂著屁股:“哎喲喲?!?p> 正當他坐在椅子上無所事事的時候,一個中年男子忽然走了過來。
中年男子一張大眾臉毫不出彩,他面無表情:“你就是張悅?”
張悅疑惑的看著他:“大叔你是?”
“有人托我給你帶句話,”中年男子頓了頓:“離楊小姐遠一點,她不是你能染指的。”
中年男子說完,轉(zhuǎn)身離去。
張悅有些莫名其妙,楊小姐?是楊煜嗎?
正在他疑惑的時候,楊煜提著藥走了過來,手掌一伸,語氣調(diào)侃:“走吧,張公子?!?p> 張悅搖了搖頭,舉起手機晃了晃:“錢給你轉(zhuǎn)過去了哈?!?p> “知道了知道了,快點的吧,我今天其實還有事呢,只是順帶路過你家看看你?!睏铎仙斐龅氖只瘟嘶?。
“快點的吧,嗯?”
張悅伸出手握住她的小手,整個人再次趴在了她的身上,對著她的耳垂小聲嗶嗶。
“謝謝你了,楊姐?!?p> 楊煜會心一笑,調(diào)笑道:“以后要是我有事你也要來照顧我啊。”
“一定的,楊姐?!睆垚傁肱呐男馗WC,但是奈何他沒有力氣,連說出的話語都顯得有氣無力。
“哼哼,再說吧?!睏铎霞苤鴱垚傁蜥t(yī)院外走去,途中再次經(jīng)歷了一次羨慕嫉妒恨的目光。
回到宿舍,張悅被丟在床上。
他迷迷糊糊的睜開眼:“謝謝楊姐,你還有事你就先去吧?!?p> 楊煜喘著氣:“你這小子,真的,好重啊?!?p> 張悅感覺一陣疲憊感襲來:“楊姐,我撐不住了,我睡了。”
“哎,你還沒吃藥呢。嗨呀,真是的?!睏铎峡粗膹垚傄魂嚐o語。
看了眼時間,已經(jīng)下午兩點多了。
“哎,已經(jīng)來不及了,算了,跟他們說一聲取消了吧,等明天再去吧。”
她環(huán)顧四周,一個不到三十平的小房間東西琳瑯滿目。
進門是一個大地毯,地毯左邊上面是一個小鞋架,上面亂糟糟擺著幾雙運動鞋和棉鞋。
地毯右邊則是門后,門后邊藏著一個打蜘蛛網(wǎng)的高桿,和一把掃帚。
再進來一些就是泡沫地板上面擺著一個折疊桌,三個折疊椅。
泡沫地板右側(cè)是一架橫著的晾衣桿子,晾衣桿上掛著十幾件零零散散的衣物。
最里面就是床了,床是橫放在里面的,旁邊還有個小木柜子。
小木柜子上擺著一個插座,下方擺著十幾本書和一個望遠鏡,它的旁邊是一個豎起來的箱子。
箱子旁還有一張極小的桌子,放下個水杯和手機還有個紙巾就沒了空間。
左邊門旁有一個門柱,門柱上有一個靠墊。
門內(nèi)則是一個四平的小廚房,上面鍋鏟,飯爐,各種調(diào)味料一應俱全。
里面還有一些空了的塑料袋,應該是之前用來乘菜的,廚房最里面是一個小垃圾桶,一旁還有個小掃把。
廚房上方有個窗戶,正對著廚房門口,給房間帶來絲幽暗的光亮。
進入廚房門口右拐的門就是衛(wèi)生間,也是四平大小,浴巾架,沐浴乳,洗發(fā)水,水桶,花灑,蹲廁等等一應俱全,拖把倒放在門后。
楊煜上了個廁所,從一旁的抽紙內(nèi)抽了幾張紙巾放在身上。
這個紙用起來有點舒服,她想多拿幾張。
沖水后,楊煜看著躺在最里側(cè)床上的張悅,心想這小子還挺會享受的。
她拿起廚房里的熱水器到洗碗池旁接了水,然后將水燒開。
再拿出一個碗,按照醫(yī)生寫的劑量給他沖了藥劑,將藥丸放在空掉的水杯內(nèi),她將小桌上的紙巾丟在地上。
把碗和水杯放在小桌上,楊煜聽著窗外傳來的車鳴聲感受到一些襲來的困意。
她輕輕抱著自己靠在了一旁的靠墊上,微微闔著雙眼。
這個男人的家里,忽然有些溫馨。
她的家從小就很大,從來都是空蕩的,不會被任何東西填滿,所以她從小追求音樂,希望聲音能把那個空蕩的家中填滿。
可是,她的期望落了空,楊煜睜開眼,望著地上被她丟下的紙盒。
不像這里,若有需要,便是觸手可及。
她再次抽了幾張地上的紙巾揣入懷里,如同一個囤貨的小倉鼠一般,滿意的,開心的,沉沉的睡去。
……
“老,老爺,小姐她,進去三十多分鐘了?!?p> 一個中年男人拿著手機壓低聲音輕輕說道。
對面電話一陣沉默。
“除了燒水聲以后,還有沒有別的聲音?”
中年男人擦把汗:“沒有,一點聲音都沒有,跟沒有人在里面一樣?!?p> “好的,我知道了?!彪娫捘穷^傳來嘟嘟的忙音。
中年男人皺起眉頭,附耳在墻上,繼續(xù)傾聽隔壁的聲響。
“怎么就一丁點聲音都沒有呢?!彼芗{悶。
……
張悅做了一個夢,他夢到一個怪物壓在他身上,然后死死擠壓他的脖子。
他拼命掙扎,然后被壓的更死了,在他感覺自己快要被壓死的時候,那個怪物忽然轉(zhuǎn)身離開了。
他剛剛松了口氣,然后那個怪物忽然轉(zhuǎn)身一腳給他踢了一下。
然后他瞬間掉進了萬丈深淵,一種失重感傳來,他瞬間驚醒。
“啪?!?p> “啊!”張悅捂著臉痛呼一聲,鼻涕沾在手上。
他看到地上剛好有紙巾,也沒想那么多,抽出來幾張就擦了起來。
與此同時,他的聲響將床上的某人喚醒。
“嚶?!睏铎暇従彵犻_雙眼,看著廚房那邊窗戶外的紅霞。
下方,張悅正在擦拭自己的鼻涕。
她愣了愣,又瞬間反應過來,自己這是。
她忽然想起來,好像自己很想睡覺,然后下意識的爬上了床,壓住了張悅。
然后過了一會兒,迷糊之中她感覺到張悅一直亂動,這讓她很不舒服,就換了個姿勢。
好不容易睡了一會兒,她又感覺下方有人在動,動作還特別大,她更不舒服了,干脆轉(zhuǎn)個身把那個家伙踹了下去。
然后,她聽到啊的一道叫聲,就醒來了。
看著張悅胡亂的擦試著自己的鼻涕,還有地上泡沫板上粘著的鼻涕。
她實在忍不住笑了出來:“哈哈,你怎么回事,弄的那么臟兮兮的?!?p> “你看看你,臉上,鼻子上,地上都弄的有?!?p> 張悅抬頭,愣了愣發(fā)現(xiàn)了這個罪魁禍首,他幽怨的聲音響起:“還不都是你干的好事!睡個覺都不安分?!?p> ……
“老爺,完啦,他們上床睡覺啦,還弄得到處都是,那小子臉上地上都有?!?p> “唉……嘟嘟嘟……?!彪娫挼拿σ繇懫?,代表著一位老人的心灰意冷。
中年男子一臉茫然:“沒有任何聲音啊,就剛剛啊了一聲,怎么會這么快,不可能啊?!?p> 我不就上了個廁所嗎?中年男子更納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