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黑影借著幕色悄無聲息的朝映月閣走來,穿過層層的石門,見四處無人悄悄溜進廚房。
“吱——呀——”
木門發(fā)出難耐的叫聲,在夜色中顯得異常的刺耳。
來人心里一喜,一個側身就擠了進去。
微弱的月光照在來人的側臉上,躲在暗中的墨畫顯然氏吃了一驚。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表小姐身邊的彩云!
彩云臉色蒼白,她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難免會有些害怕,但眼見就要成功了,也就忽略了處處充滿怪異的廚房。
畢竟廚房的大門怎么會沒有鎖呢?
找到阮玉卿常吃的杏仁,彩云哆哆嗦嗦的從懷里拿出一個白布裹著的藥粉,對著食盒撒了進去。
做完這些,又悄悄放回原位,貓著身子離開了廚房。
這一切行為都被墨畫看在眼里,她氣的漲紅了臉,惡狠狠的盯著彩云偷偷摸摸的背影。
轉過頭,盯著桌子上的杏仁,抱起來跑向屋子。
“夫人,您果真說的沒錯,奴婢這幾天躲在廚房里,果真見到阮淺身邊的彩云偷偷摸摸的進來下藥!”墨畫憤憤道。
她不明白表小姐為什么會這樣做,明明夫人幾乎把她當成親妹妹來對待。
阮玉卿撥弄著食盒里的杏仁,垂著眸子,眼里閃過一絲暗光:“好了,這幾天辛苦你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墨畫氣不過,不免抱怨,一臉的義憤填膺:“夫人,您怎么就這樣算了?您難道不覺得生氣?您想想五年前您是怎么對待她的?把他們一家人都接進京城,就這還不滿足嗎?”
阮玉卿極輕的嘆口氣,望著窗外漆黑的夜色:“可能是因為人性貪婪,不滿足眼前的恩惠吧?!?p> 墨畫帶著恐懼的目光看著案桌上的杏仁,不免感到害怕:“要是夫人沒發(fā)現(xiàn),還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
一想到宅子中發(fā)生的那些臟腌之事,她渾身不禁打了個寒顫。
這種最親近的人偏偏是背后之人的感覺讓人不免脊背發(fā)涼,就像是一條毒蛇躲在暗處,趁你不注意的時候咬你一口。
“好了好了,天也晚了,早點歇息吧,明天還有一場硬仗要打?!比钣袂涔首鬏p松站起來,朝床榻上走去。
墨畫把案桌上下藥的杏仁收好,默默的退下。
是啊,明天還要面對林夫人,估計又是不免一場血腥風雨。
這個夜晚,注定是一個不眠之夜。
——
西廂房,熱熱鬧鬧的一片,林夫人坐在上頭,聽著幾個兒媳婦對她的吹捧。
“娘,要我說呀,這京城中管家最厲害的,您定是拔尖兒的那一個!”
說話的正是張氏,是高氏的大兒媳,為人精明,再加上肚皮爭氣,一口氣給林正華生了兩個兒子,故而在林府也算是挺直了腰桿。
這句話對高氏來說可是說到了她的心坎里頭,頓時惹得她哈哈大笑。
“哎,還是老大家的最會說話,做事又利索,我們華兒娶了你也算是林府的福氣,下個月老爺?shù)牧髩劬陀赡銇聿俎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