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望著窗外的風景,干枯的樹枝搖曳在微風中,好像隨時要斷裂,墜下大樹,他沒有注意過,什么時候,路兩邊的大樹已經(jīng)變成干枯的樹枝了,好像是很久了已經(jīng)這樣了,也有可能是昨天一夜寒風吹得,小黑不知道,感覺沒有心情去研究這些了。
小黑心情很低沉,他沒有想到,在現(xiàn)在這個科技發(fā)展到現(xiàn)在這種頂端邊緣,人類進化到極致的社會中,還有這么多的意外和人類不能控制的事情發(fā)生。
我們?nèi)祟愡h遠沒有我們想象的那樣強大,原本人類以為只要快速的發(fā)展科技技術(shù),攻克一個又一個醫(yī)療難題,幸福感達到百分之九十九,就可以讓人類實行長生不老,就可以使人類達到生生不息,可是,物質(zhì)是人類必須品,精神世界更是人類的剛需。
電視,自媒體,室外滾屏,報紙……等等,都在播報著羅安的事情,這個消息已傳出,在當時也引起了不小的轟動,無論是執(zhí)政政府還是平民百姓,都人心惶惶的。
畢竟,現(xiàn)在社會中,自殺的人還是很少的,幾乎不會有人去選擇自殺的,還是這種慘烈的方式去結(jié)束。
社會和人類各方面的進化,人類已經(jīng)成了能控制地球,甚至于宇宙的一切的高智商哺乳動物,再也不用擔心別的物種,再也不用擔心環(huán)境,疾病……各方各面的都已消除。
這種自我消亡的方式,不免的好像讓人覺得,政府承諾的不死已經(jīng)成了一個假話題。
自古人心不可猜,誰能想到,事情能往這種方向發(fā)展呢。
“生加站”站長張東陽一早就被市長叫去開會了,說是開會,肯定是挨批評去了,同時去的還有警察局局長莊園。
二人走到市政府辦公樓樓下,相互笑了一下,好像是一對患難與共的兄弟,從他們剛毅的上樓步伐上看,更像是一對要上戰(zhàn)場的父子一樣。
“咚……咚……咚”,一陣敲門聲,聲音中沒有很急促,更多是遲疑的感覺。
“進來”,市長很大聲的在門口叫道。
“市……市長,我……我們來了”,張東陽見了市長不免的還是有點心虛。
“趕緊坐吧”,市長一招手,示意二人坐下說。
張東陽和莊園剛剛落座,屁股還沒坐穩(wěn),市長就開說了,可能被這個突發(fā)事件弄得沒有辦法了。
“你們倆個人,是怎么回事呢,你們知道不知道這個事情的影響有多壞”?市長指著二人說道。
“我……我們也……也沒有想到”,警察局局長莊園從嗓子眼里哼出一句話。
市長本來就心急,莊園這樣的哼哼唧唧,就有點控制不住的發(fā)火了:“莊園,你說的什么,你想說什么大聲的說出來,一個大男人還是一局之長,不要哼哼唧唧的”。
“市長,是我們的責任,不管莊局長的事情,是我們沒有處理好自己的事情,從而讓客戶產(chǎn)生負面情緒而……”,張東陽自告奮勇的站起來承擔責任。
市長瞪了瞪張東陽:“你也不要自己攔責任,還沒說到你頭上呢,你的責任還沒給你算呢,你們倆個誰都有責任,一個國家單位,為人民服務(wù)的單位,就怕不作為,這是最讓百姓寒心的”。
市長說著喝了一口水,兩個人稍微松了一口氣,此時張東陽手心里都是汗,他趁市長沒有注意他的時候,趕緊在褲子上摸了一下。
…………。
小白一上午也心事重重的,她自然而然的知道了羅安的事情,這種事情,大家都知道事情的后果多嚴重。
雖然說,“生加站”自己處理的事情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可是出于人情道德,出于社會責任和人道主義都不能拋擲不管,現(xiàn)在站長都被市長叫走了。
大家也知道是什么原因,小白更擔心的是小黑,她現(xiàn)在終于知道了小黑這些天去干什么去了,可是,這件事終究是引起了社會的強烈不滿,追責的話,肯定第一責任人就是小黑的。
但是,小白也不敢貿(mào)然的去辦公室看小黑,一是,她想起來前些天自己跟小黑堵著氣,倆人還沒和好呢,二是,現(xiàn)在單位氣氛異常的緊張,大家大氣都不敢出,都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乖乖的上班,誰還敢東串串西逛逛的談點自己的私事呢。
所以,小白也坐在自己座位上乖乖的等著,她時不時的往小黑辦公室那邊張望著,看看小黑有沒有出來,或者看看他臉色好看不。
可惜,一上午過去了,那個門始終就在那關(guān)著,好像里面根本沒有一個人一樣。
中午到了吃飯的時候,大家默默的去食堂打飯吃,莘陽和小白看著大家都出去吃飯的時候,也跟在大家后面去吃飯去了,而小黑的辦公室大門還是在關(guān)著,也食堂沒有見小黑吃飯的身影。
下午,由市政府市領(lǐng)導(dǎo)組成的小組大會在市政府樓上召開了,會議具體就是討論,如何平息社會輿論,壓低事件發(fā)酵,穩(wěn)定百姓情緒,給上級領(lǐng)導(dǎo)交代,圍繞著這幾點展開討論,當然站長張東陽和警察局局長莊園也參加了會議。
不同的是,別人是出主意,而他們兩個人自我檢測,自我反省,自我批評,自我接受。
大家各抒已見,紛紛獻策,只有張東陽和莊園在低著頭聽別人繪聲繪色的繪畫著以后的藍圖。
…………。
幾個小時過去了,時間慢慢的已經(jīng)走到了五點,馬上臨近下班了,小白又往小黑的辦公室大門處看了看,還是關(guān)著門,小白有點可奇怪,他這一天不吃不喝的,難道也不上廁所了嗎。
“莘陽,你看看咱們領(lǐng)導(dǎo),怎么回事,他中午都沒有吃飯,到現(xiàn)在還沒出來,這都快下班了,他……他不會出了什么事情了吧”?小白還是忍不住的轉(zhuǎn)向旁邊的莘陽說道。
“是啊,我也覺得很奇怪,不過肯定是小黑領(lǐng)導(dǎo)心情不好,這也能理解,畢竟出了這檔子事情,他心情肯定很自責的”,莘陽輕聲的對小白說道。
“你要不過去看看他,看看他是否安全”,小白試探性的對莘陽說道。
莘陽一聽,連忙朝小黑擺手:“那……那不行,我……我也不敢去,本來……本來小黑領(lǐng)導(dǎo)都對我有誤會,我可不敢往槍口上撞”。
小白一聽,也有點道理,小黑對莘陽確實有偏見,自己那天跟他生氣,不還是因為莘陽,可是,小白這會兒顧不了那么多了,她還想動員一下莘陽:“你……你不要想那么多,他……”。
小白正說著,看見大門口的情景,立刻閉上了嘴巴。
只見站長張東陽一臉苦瓜相的回來了,進了門,沒有對任何人說話,臉上難看的可以擰出水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