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靈有些過于安靜了。
不哭,不鬧,就是滿臉委屈的坐在那里,安木合上筆記,站起身向著葉靈走去。
他只是有趣,對話的瞬間也耽擱不了多少時間,在這里讀手記,與到課堂上讀手記并沒有什么差別。
等到人影走的差不多,安木才將手記收到挎包內(nèi),走到葉靈面前,笑著說道:“我以為你會哭著回來呢?!?p> “你以為老娘不想?。俊比~靈惡狠狠的瞪了安木一眼,“我計劃了許久,打算走進廣場上帶著淚珠,惡心你一整年!”
“嚯……”安木抓了抓頭發(fā),就覺得古怪嘛,平常這般操作早就被哭著到處被黑,今天這樣倒是蠻古怪的。
“可是你怎么沒有按照計劃來?”
晶瑩的眼眸微微轉(zhuǎn)動,瞳孔中映著點點微亮的的燈火。
“你不會哭不出來吧?”安木滿懷笑意的問道。
“老娘才不會哭不出來呢!”葉靈臉色漲得通紅,“要不是老娘大人大量,現(xiàn)在你的黑料已經(jīng)遍布校園論壇了!”
“……”竟然說中了?安木有些意外,真的有這般古怪的理由。
“不要用那種眼神看著我!”葉靈抬了抬手,身軀疲憊,又無力的放下,“我,算了,算了……”
“感謝?!卑材镜皖^看了看時間,不打算在這里繼續(xù)耗費時間,“沒有時間了,我先走了。”
“忙著去死??!”葉靈惡狠狠的在心里咬牙切齒道。
今天晚上的課是《氣感修行理論》,幾乎貫穿了整個學(xué)習(xí)生涯的,十分重要的一堂課,教導(dǎo)的是如何進行氣感修行,與氣感修行之中所遇見的種種變化。
寧公貴上了年紀,坐在講臺前捧著保溫杯,白色的眉頭皺起,眼睛瞇得更顯得小,呈階梯的臺子上面不少人正趴在桌面上,一臉苦兮兮的用胳膊墊著下巴,剩下的則在桌子下面擺弄著束縛手環(huán),那個手鐲好像是長在手上一般,根本沒辦法能夠順利地拿下來。
寧公貴對這一切見怪不怪,哪怕他們耽誤了半節(jié)課的時間,他依舊樂呵呵的笑瞇瞇的注視著他們呢。
“人來齊了嗎?好像缺了一個。”
“老師,她實在累的不行,坐在廣場沒動,馬上就來?!蓖跚咝恼酒鹕恚蛑鴮幑F報告。
“這可不行,念在今天初次,下次課開始,就要算遲到了。”寧公貴錘了錘腰,站起身來,走在臺前,“修行,講究系統(tǒng)的修煉方法,我主要是教給你們一些氣的修行禁忌,不過看樣子你們今天根本聽不進去我準備講什么,那么我就簡單得介紹一下氣感修行的注意事項?!?p> 他在臺前滔滔不絕的說,安木在臺下自己做著自己的,筆記上一個字都沒動,如果學(xué)院中的課都是這樣的話,他這本筆記大概一學(xué)年都記不上一個字。
他愿稱這節(jié)課為最無聊的課之一。
他開始在筆記上勾畫人體的模型,沒有學(xué)過繪畫的手筆異常的糟糕,根本就不可能看出來是個人,就接著簡筆畫一般的人像,開始進行修行觀想肉體的完美表示。
按照修行的邏輯來說,氣與體應(yīng)該是相輔相成的,沒道理氣可以達到一定的修行高度,而體不行。
兇獸則是完美的證明了修體同樣有通向修行頂端的道路。
兇獸與人?
安木將人體以一種緩慢的筆觸向外填充,最后逐漸形成不倫不類的人像,他在筆記上繪出了大致的人形,一個正方形,一個圓形,中間是不斷擺動手臂的人形虛影,黃金比例。
用觀想的方式干涉身體的發(fā)育,那么所謂的黃金比例一定是安木所追求的,其他不適合的地方進行微調(diào),身體的大致構(gòu)架決定了,但是對于該向身體里填充什么,他的腦海里一片空白。
第二天。
集體訓(xùn)練依舊在繼續(xù),在佩戴手鐲期間的持續(xù)氣感輸出。
目的就是在雙手佩戴手鐲之后,將距離約十厘米的紙片擊碎,而據(jù)賀樂說,相同的項目還包括有用氣感維持水柱平衡,用氣感吹氣球,所有項目的時間都是一天。
方玉行在隊伍的最前側(cè),“我不管你們用什么方法,束縛裝置所帶來的氣感削弱不是完全的,你們要做的,就是想盡辦法,去用氣感撕碎面前的紙!”
安木在架子前,隔空用掌心正對著紙,怎么撕?他從小到大都不知道氣感是何物,又何來的用氣感撕碎一說。
說起來……
安木緩慢的拉開架駛,足尖踮地,在身前劃著半圓,手掌握拳提于腰間,在古技法中有著不同的擊打方法,其中直拳在擊法之中提到最多,安木聯(lián)系的也同樣最多。
只見片刻,一拳掀起氣浪,兇猛的氣浪轉(zhuǎn)眼間將紙張由中心向著四周均勻的撕裂。
“很好玩嗎?”方玉饒有興致的站在安木的一邊,面帶可惜的咂咂嘴,“不錯,肢體的力量你算是我見過最強的幾人了?!?p> “可惜不能算你過……今天的要求是用氣才可以的?!?p> 用氣怎么……來啊?他身體里一滴氣都榨不出來,身體對于氣感一絲的呼喊都沒有,呆板的如同死寂一般。
方玉將新的紙張夾在安木的面前,輕輕拍了拍肩膀,鼓勵道:“別氣餒,加油?!?p> “呵呵……”安木面帶苦澀,說的似乎不錯,這里真的是地獄,這叫他怎么辦?。?p> 王沁心將氣凝在手心,超脫了手鐲的束縛,一絲絲氣感逐漸在掌心聚集,估量著所剩不多時,王沁心將手掌向外推去,脆弱的紙片瞬間被撕碎。
“師兄,我完成了!”她開心的高聲向方玉呼喊著,迎接著絲絲縷縷羨慕的目光,她覺得倍有面子。
這個年紀就這般,不用特別的挑撥,自己就和自己較勁。
“好,可以休息一下開始下個等級的準備!”方玉滿意的點了點頭,將紙片向后移動一厘米的位置。
安木腦袋疼,他無論如何都不可能使用氣感的,此次集訓(xùn)是無法完成的。
“哥!一直完不成的話,會怎么樣?”
“怎么?放棄了?打算受罰?”方玉走到安木的身前,面前是依舊完整甚至都沒有吹皺的紙片。
“我氣感天賦不佳,所以打算受罰!”安木破罐子破摔道。
“氣感天賦不佳才需要練!”方玉背著手,踱步離開了安木的位置,朗聲說道:“在最后一個人完成時,你都要在這里嘗試,拖到最后一個人沒有完成,明天負重跑一天?!?p> “今天可不可以直接受罰?”安木眼中漏出隱隱的興趣,負重跑可比在這里受到折磨強上百倍。
“呵?”方玉第一次見到有人直接打算接受懲罰的,點了點頭,“今天也可以,不過你要一直跑到最后一個人完成的時候。”
轉(zhuǎn)身在昨天擺放手環(huán)的箱子中,抽出兩個背袋,長條狀的,可以跨過背部,交疊在身前的圓柱形布條袋。
“提起來,試試?!?p> 手掌輕輕的將布條提起,布條之中與他的負重異曲同工,都是盛的鐵砂,粗略估計下來,兩根布條至少有一百多斤。
“背上,去跑吧,誰想試試,我這里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