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遙被左升的舉動嚇了一跳:“你干嘛?”
“弩箭?”左升也有些意外,以前只會自衛(wèi)的身體,現(xiàn)在居然保護(hù)起了別人?!
片刻后,滿天的箭矢如狂風(fēng)暴雨從四面八方急射而來,不過這些箭矢在左升的眼里都成了慢動作,就連周圍被射中的無辜民眾發(fā)出痛苦的呻吟,在他的耳里也被拉長了許多。
再仔細(xì)聽的話,還能聽到近在咫尺越遙的心跳,咚咚~咚咚~咚咚~,左升不再多想了,現(xiàn)在救人要緊。
......
左升身體可觸及之外的地方,那些已經(jīng)被射殺的人,他沒辦法救了,只能照顧眼前的越遙和小悅,越遙買的那個小丫頭也沒能躲過箭矢,被穿透了心臟。
輾轉(zhuǎn)騰挪間,飛來的箭矢悉數(shù)被左升攔截。雖然有些冷血,但還是多虧外圍人幫他們‘擋住’了大部分的箭矢。
這襲擊讓越遙感到莫名其妙,但在看清死了很多人后,她的臉上露出驚恐的表情。還沒等她過多的反應(yīng),第二輪攻擊又開始了,不過這次,是四面八方撲過來的蒙面刀斧手。
當(dāng)這些刀斧手快要近越遙他們身的時候,街道的四面八方又竄出了另一撥身披鎧甲的士兵,接觸瞬間雙方隨即展開了廝殺。
那些鎧甲士兵的戰(zhàn)斗力明顯有些不行,有被蒙面人壓制的勢頭。
左升就著手中抓住的箭矢當(dāng)做武器,抵擋著那些已經(jīng)沖過來的刀斧手。
“單憑一根箭矢就能讓別人進(jìn)不了身,敢問閣下名號?!”角落里走出一個持劍的黑衣蒙面人,這人的氣場和其他蒙面人明顯感覺不一樣。
“普通路人!”左升平淡的說道。
“普通路人?”蒙面人冷笑道:“我可不相信一個普通路人能有你這樣的身手?!?p> 左升回懟道:“光天化日之下行兇殺人,你們膽子倒是不小?!?p> 蒙面人不以為意:“白天殺還是晚上殺,重要嗎?”
左升大致瞟了一眼四周的士兵,已經(jīng)死傷過半了。
“反正你們都得死!”蒙面人說罷,以極快的速度沖向左升,發(fā)起了攻擊。
人的速度自然沒有箭矢快,蒙面人一切的攻勢在左升眼里,都顯得如孩童嬉戲,輕輕松松的就接了下來。
蒙面人像是感覺到了左升的戲耍,手中的利劍越攻越快,也有了攻擊小悅她們的動作。不過,左升依舊是一副悠然自得游刃有余的模樣,時不時的還四下張望,逛街的人早已跑的差不多了,不過也有一些膽子大的,躲著看她們的‘好戲’。
蒙面人見自己對左升完全構(gòu)不成威脅,于是放棄了對他的攻擊,轉(zhuǎn)而全力對小悅她們展開了攻勢。
左升那能讓他得手,箭矢挑開對方劍刃的同時,一腳踹到了蒙面人的肚子上將其踹飛了出去。
蒙面人沒想到左升的腳力氣這么大,他的身子如同炮彈一般撞壞街邊攤位的座椅,還在翻滾幾圈卸力后,才翻身半蹲看著左升。見對方?jīng)]有攻來才緩了一口氣。
左升從他面罩滲出的鮮血看出,他應(yīng)該是受傷不輕。
蒙面人滾落時,露出一根紅色腰帶引起了左升的注意:“你不是月國人?!?p> 蒙面人收起了帶子,對其他人發(fā)號施令:“退!”
“隊長,他們只給了今天,現(xiàn)在撤退以后可就沒機會了!”
蒙面隊長冷哼道:“你要是能打過他,我可以把這個功勞全算在你的頭上?!?p> “這...”
左升掃視了一下四周的士兵,大部分的都已經(jīng)被解決掉了,只有零星的幾個受傷者還在哪兒哀嚎。
蒙面隊長帶頭向復(fù)雜的后街逃竄,左升也不打算追,隨手將手中箭矢當(dāng)做飛鏢扔了出去。箭矢以破空之勢,擊穿了蒙面隊長的肩膀。
他的手下還是挺講些義氣,沒有因為受傷而放棄他,而是抬著他繼續(xù)逃。
雖然敵人都逃走了,但越遙依舊驚魂未定。
左升抓住越遙的肩膀想要搖醒她:“誒!”
被這么一搖,越遙才應(yīng)了過來,看著滿地的尸體,驚恐的尖叫起來:“??!~”
“咔嚓~”擲地有聲的瓷器碎裂之聲,從街邊的某個樓內(nèi)傳來,像是被越遙的尖叫嚇的。
這反射弧投點長啊,左升無奈的捂住越遙的嘴巴,拉著她離開了現(xiàn)場。他是完全沒想到,剛脫離黎月的麻煩,現(xiàn)在又撿了另個麻煩。
......
一條小溪將月之城一分為二,這也是城里人的生活用水。
越遙蹲坐在小橋旁的大樹下,眼神呆滯一言不發(fā)。四周路過的人,全然不知道他們剛才經(jīng)歷過什么,只是好奇為什么兩個大男人帶著孩子蹲在樹下干嘛。
“你家在哪兒。”左升打算送她回家。
越遙依舊沒有說話,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左升無奈的搖搖頭:“算了,你自己回家吧。”說完就拉著小悅就準(zhǔn)備離去。
可左升剛起身,越遙就拉住了他的衣角不讓他離開。
不過說實在的,小悅都沒想她這樣,這‘孩子’的內(nèi)心太脆弱了。
“你今年多大了?”左升想轉(zhuǎn)移她的注意力。
半響后越遙才憋了倆字:“二十?!?p> “二十了啊?!弊笊锌恼f道:“有婚配嗎?”
“沒有。”越遙回答道。
左升有些意外:“你父母不著的急嗎?”
越遙翻了個白眼:“二娘倒是想把我嫁給一個糟老頭子,我可不干...”
“額...”這算是不打自招了吧:“看來你父母還是挺疼愛你的吧,沒有強迫你?!?p> 越遙越說越來勁:“他們敢,要不是我爹不在家,哪有他們說話的份?!?p> 這次的刺殺應(yīng)該不是婚姻的事情,就算是當(dāng)場悔婚,也不至于安排殺手光天化日來刺殺,隨隨便便安排個毒就行。這么大的動靜,給左升有種敲山震虎的感覺,他們非但不怕事情鬧大,反而就是要在眾目睽睽之下殺人。
就在兩人你一句我一句聊著的時候,一個身披紅甲的武士跑了過來,拔劍對準(zhǔn)左升:“大膽小賊,竟敢公然綁架...”
“單將軍!”越遙打斷道:“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不是刺客?!?p> 單將軍見越遙替左升說話,也就沒有繼續(xù)再追責(zé),垂劍賠禮:“單雄來遲,還請恕罪?!?p> “我爹回來了嗎?”越遙沒有問責(zé)的意思。
單雄看了一眼左升:“此地不是說話的地方!”
“我還有事兒,就先走了!”左升自然明白對方的意思,識趣的帶著小悅離開。
“誒~”越遙本打算攔下左升的。
但卻被單雄攔下了:“請小姐先跟我回府?!?p> 左升沒興趣管他們的破事兒,現(xiàn)在有人接她回家是好事兒,自己也落得個清閑。不過現(xiàn)在也沒興趣逛街了,眼見太陽開始慢慢落下,先找個地方住吧。
可所有的店鋪客棧紛紛都關(guān)門了,是官府發(fā)布了通告全城戒嚴(yán)。
“封城挺快的?!弊笊粗媸颈г沟馈2贿^啊,現(xiàn)在可不是抱怨的時候,眼看天色越來越暗,總不能露宿街頭吧。
白天逛街從山上往下看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一片隨意搭建的木板房,估摸著可能是貧民窟。他現(xiàn)在就是往那片區(qū)域走去,希望有人能不顧告示(或者還沒意識到告示)的情況下,收留他們。
不過逛了一大圈,左升發(fā)現(xiàn)這里的人都挺‘遵紀(jì)守法’的,也沒店鋪給他們開門。
眼見街上的讓你越來越少,左升放棄了,摸著小悅的小腦瓜無奈道:“唉,看來今天只能露宿街頭了!”
小悅聳聳肩,表示無所謂。
此時,街頭傳來一陣喧嘩。
“誒你,對就是你,趕快回家,不然抓你去坐大牢...”
“大豬蹄子...”
“誒你個死醉鬼,居然敢咬我,來人把他抓起來?!?p> 見官府清場,左升只得拉著小悅竄進(jìn)了背街的巷子,驚慌失措下七拐八拐的去了不知名的地方。
而也就在這里,左升看到白天被調(diào)戲的那個女子,此時的她衣衫襤褸雙眼無神,卷縮在角落里瑟瑟發(fā)抖,做不斷地小聲念叨著:“別過來...別過來...”
就在左升糾結(jié)到底要不要幫忙的時候,街尾傳來一聲慘叫,隨后一群蒙面人從不遠(yuǎn)處的巷口急匆匆的竄了出來,手里還拿著血淋淋的屠刀。
在路過左升身邊的時候,大家相視了一眼。
“他媽的,再看老子剁了你!”其中一個兇神惡煞,舉刀就要砍來。
“走走走,別再惹事?!绷硪粋€同伙兒拉住了想要對左升行兇者,拖著他離開了巷子。
見幾人已經(jīng)離開,左升拿出一件衣服,披在了女子身上,女子害怕的劇烈顫抖了一下。
......
翌日清晨
昨天這一跑,左升就帶著小悅跑到了月城的城角,一個破敗無人問津的磨坊將就了一夜。
伴隨著老舊水車嘎吱嘎吱聲響,左升在清楚的第一縷陽光中醒來。
昨晚上他又夢到了那個少年的求仙之路,不過依舊是少年掉下飛劍以前的故事,只是多了一些細(xì)節(jié),其中最讓左升感到新奇的,就是神秘莫測的法術(shù)。
左升手捏劍指,指著遠(yuǎn)處的一堆枯葉低聲喝道:“離火咒!”不過什么也沒發(fā)生。左升自嘲的笑了笑:自己什么時候這么神神叨叨了。
小悅不知何時醒來的,呆呆的看著左升不明所以的動作。
左升尷尬的笑了笑,拿出昨天的打包的糕點:“吃吧,餓壞了吧?!?p> 小悅接過糕點后,左升寵溺的摸了摸她的腦袋。
看著雜亂無章的磨坊,左升覺得這里也算是個不錯的落腳點,至少在戒嚴(yán)期間:“我們暫時就住這里吧?!?p> 小悅依然吃著糕點,聽到左升說將會住在這里,既沒有同意也沒有反對,在她看來只要有口吃的能和左升在一起就行了。
左升簡單收拾了一下磨坊,除去了院子里的雜草,原本用來堆砌替換水車構(gòu)件的屋子被打掃出來作為臥室。
磨坊被翻新了出來后,也引起了附近很多人的注意,不過多數(shù)人沒敢靠近這里,只是遠(yuǎn)遠(yuǎn)看著這邊,指指點點的說著閑言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