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問你件事，你知道龍族長被驅(qū)逐出苗寨后去了哪嗎？感覺長安城里還隱藏著其他擅蠱的人。”會不會是龍族長也到了長安？
“不知道，說不定已經(jīng)死在哪個山卡卡山角角了。”死了好，居然想要她女娃的心頭血。
“阿娘你覺得龍族長是個什么樣的人？”她其實對龍族長的了解并不多。
“自以為是，心狠手辣，為達(dá)目的不罷休，虛偽，擅長偽裝。”真的非常擅長偽裝，全寨民，也許當(dāng)時除了龍牧木，沒有誰知道常掛的慈愛的臉下的真面目。
“你問他做甚？”
“沒什么，就是從阿娘的描述以及我自己的感覺，我覺得龍族長就像那種打不死的小強，只要達(dá)到目的不顧一切。他要是真的死在哪個山卡卡還好，沒有的話，就怕他在哪盯著我們?！?p> 她后面才知道，在那個暗室，龍族長的真面目。怪不得她從第一次見龍族長就感覺有點怪，說不出哪里怪。
凌瑤發(fā)現(xiàn)說完沒有人回話，轉(zhuǎn)頭便見阿爹阿娘都面色凝重，她暗怪了自己，跟阿娘說這些讓他們擔(dān)心干嘛。
“阿娘，我就說說，苗寨周圍都是大山大嶺，狼熊大蟲多的是，龍族長一把年紀(jì)了，估計難熬得住?！?p> 凌母聽著，凝重的臉色稍微放松些了?！鞍㈢?，阿爹阿娘最大愿望就是你平安快樂，你要照顧好自己，不用擔(dān)心阿爹阿娘，我們兩個都呆在府里，不會出事的?！?p> 凌母說完有些欲言又止，長安城里，她知道的，的確還有另外一位擅蠱的人，現(xiàn)在這人身份非常高貴不好惹，阿幺初來乍到還沒有什么根基，還是先不要告訴阿幺。
“我知道阿娘，您和阿爹放心。最近你們兩個不要出去了，我過幾天再過來看你們?！?p> 臨走時，拿上了阿娘包好的發(fā)糕，阿爹做好的平安鎖。
回去的路上，府里已經(jīng)上燈，一路上長廊亭閣的穿過，迎面吹來的風(fēng)變冷了，暖黃色的燈籠隨風(fēng)一搖一晃。
三月桃花朵朵，天微涼。
凌瑤摟了摟領(lǐng)口，她要加緊了，需要重新去抓多些毒蟲來養(yǎng)蠱。
之前養(yǎng)好的成蠱被偷了，要重新養(yǎng)一批。
還要再去飲漾看看，最近的近況。
回到靜安苑門口，她朝一個方向看去。
以前那里它的主人也經(jīng)常不回來，現(xiàn)在是徹底不回來了，也不知道己陌到底去哪了?
凌瑤走了進去，和琥珀一起把屋里的草木灰用布篩過一遍，去掉雜質(zhì)，留下細(xì)灰，換一個厚密布袋裝著。
又讓翡翠、珍珠多裁剪些有四個巴掌長、四個巴掌寬的方布，以及和方布相同數(shù)量的碗。琥珀去準(zhǔn)備焚香。
幾人雖然心有疑惑，凌姑娘準(zhǔn)備這些東西好生奇怪，是要來做什么？但都不言不問的按著吩咐做了。
一切弄好后，晚膳也好了。早早出門的呼延璟戈才回來，凌瑤吩咐人加菜加碗。
呼延璟戈讓她先吃，去洗個澡再過來，一身灰塵臭汗。
凌瑤沒有聽他的，等呼延璟戈過來再一起吃。能多人吃飯，絕不一個人吃飯。她總覺得一個人吃飯、一個去看電影、一個人去醫(yī)院、一個人去旅行都非常孤獨。也許有人享受這樣的孤獨，但她覺得她大概是一個矛盾的人。
她有時候非常喜歡一個人的獨處，但有時候又很怕一個人，喜歡熱鬧、有人氣的地方。
“想什么？”呼延璟戈在凌瑤旁邊坐下。
凌瑤回神：“沒什么，先用膳，估計都餓壞了?！彼⒘艘煌霚o呼延璟戈，飯前喝湯比飯后喝湯更好，飯前喝清理腸道暖胃。
呼延璟戈愣了一下接過來，默默地一口氣喝完。
他用膳時其實不怎么喜歡湯湯水水的。
吃完，讓丫鬟嬤嬤都退了出去。
桌上擺著膳后茶點，以及她從阿娘那里帶回來的桂花香發(fā)糕。
“昨晚你說完那些有蠱癥人的癥狀，我便猜測是中了精蠱，今天去蠱書里得到了證實，而且我也找到了精蠱的解決方法，明天我跟你一起?！?p> 呼延璟戈不接話反問：“今天有人來王府門口鬧事？”
凌瑤淡淡道：“是的，不過也鬧不出什么火花?！?p> 呼延璟戈卻不這樣想，他認(rèn)為這樣有損阿幺的名譽?！跋麓我窃倥龅竭@樣情況，先把他們牙齒打掉，嘴巴太臭，然后再殺了，出事我擔(dān)著?！睔⒁痪春?，這就是到處跟風(fēng)傳謠的后果。
凌瑤愣了一下，知道呼延璟戈這是因為那些人找她麻煩生氣了，她看著依然沉著臉的璟戈笑道：“好啦，下次我會的。別沉著臉了，嘗一下阿娘今天剛做的桂花香發(fā)糕?！焙粞迎Z戈頭往后移，滿臉寫著拒絕。他不喜歡吃甜食，他是爺們！??！
“嘗一下，松松軟軟，帶著桂花香的香甜。”凌瑤掰了一小坨遞到了呼延璟戈的嘴邊。
他盯著眼前的米糕，仿佛是他的仇敵一般，阿幺喂的，不吃，阿幺可能會不開心。
掙扎了幾下，還是張口吃了。
呼延璟戈沒嚼兩下就直接吞了，仿佛在口中多停留幾下都是罪過，什么味道也沒嘗出來。
經(jīng)過這樣一打岔，呼延璟戈的臉色好了許多。
“今天死亡人數(shù)還有增加嗎？”
“有，但變少了?！?p> “嗯”精蠱不會一下子就把人弄死的，體虛體弱的人也是有一定的數(shù)量，所以死亡的人數(shù)會變少。
“我今天查到，精蠱的來源是吃食和水源，斷絕了水源和吃食，就會控制住蠱癥病例的增加，今天白天就想派人過去告訴你，但是覺得不太妥，就想等你回來再跟你說?！?p> “長安城公用水源就東邊、西邊、西南邊三口井，暫時封了即可。吃食不是很好控制，等我去想辦法，你先睡覺?！?p> “嗯，你也早點休息，明天我跟你一起去收精蠱，再看看實地情況，說不定就有解決辦法了?！?p> “好”
次日是個大晴天，她讓珍珠、翡翠給自己找了一套比較方便行事的衣裙，裙擺到腳踝就好，不要后面有拖曳的外披長裙。
用了早膳，她叫上珍珠和琥珀，跟著璟戈便出了門。珍珠是后面才買來到她身邊的，是一個話不多，但做事細(xì)致的丫鬟。珍珠做事細(xì)致，琥珀力氣大，今天會用到。
馬車駛向城西。璟戈說昨日他派人臨時搭建了一個大棚子，把近日城內(nèi)中蠱的病患都集中到了大棚子里。
凌瑤為他這個行為點贊。即方便大夫整體觀察蠱癥病患們的情況，好對癥下藥，又方便管理。今天她過來收精蠱，就方便她了，不用走完這家，走那家。
大棚子建在城西的綦縷街。城西最西邊是貧窮人家居住的；城西東邊，也就是靠近桃塢里長街這邊，是商客人家居住的；桃塢里長街的東邊，也就是城東，是王侯將相居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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