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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麗蘇文的惡毒女配想活命

第十四章 惡毒女配的幸福生活?

  朝露軒的院門前,三個人頓時石化當場,表情一個比一個震驚。

  春風依舊柔和,陽光依舊炙熱,庭院里小池中的錦鯉還在繞著水池兜著圈子,桃林里桃花依舊打著花骨朵,準備著含苞待放地那一刻,周遭的一切似乎都沒變,但此時院里每個人的心態(tài)都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蘇云錦眼神中有著藏不住的喜悅,對她的態(tài)度也親和得多,忙道:“千依妹妹,你安心養(yǎng)傷,我便告辭了,改日再來看你?!?p>  他連說話的聲音都變得溫柔了些,似乎是生怕凌千依反悔,說完便頭也不回地快步走了。

  面前的小廝一會兒看看少君逐漸遠去的背影,一會兒又看看倚在大門上睨著眼瞧他的凌千依,一時愣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

  事情怎么會發(fā)展這樣?

  按照老爺和他本來的預想,少君此刻應當與少城主噓寒問暖,談天說地,賞花游玩,然后“高高興興”地過完三天才對。直到臨走時,少城主還應該抱著少君的胳膊,依依不舍,戀戀不忘,十里相送,這才是正常的劇情??!

  可是現(xiàn)在,一個迫不及待地趕人走,一個興高采烈地準備回程,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錯?

  他還不肯放棄,繼續(xù)垂死掙扎道:“少城主,我們少君真的要走遠了,您當真不追?”

  凌千依攤著小手,淡淡地道:“我追他干嘛?倒是你,你家主子都走遠了,你當真不追?”

  小廝也沒了辦法,只得長嘆一口氣,追他家主子去了。

  沒想到這么輕易就送走了男主,還給他留下了不錯的印象,凌千依欣喜不已,心中壓著的那塊大石頭終于落下了。

  昨晚一夜未眠,如今終于露出了倦意,凌千依趴在柔軟溫暖的羅漢床上,連衣衫都沒褪,倒頭就睡。

  之后的幾日,她過著吃完了睡、睡醒了接著吃的幸福生活,以受傷為由,她不僅可以義正言辭地游手好閑,還能有一群奴婢照顧自己的飲食起居,日子過得實在太舒服。

  自從搞定了男主,她感覺自己完全有了繼續(xù)生存下去的希望。

  只要她放棄城主之位,主動讓給凌寒,便不會被剁去雙手;只要她能在五年之內,抱緊男主的金大腿,乘上這艘不會沉沒的大船,便能跟著他一路乘風破浪到大結局。

  若是幸運的話,說不定還能通過他發(fā)的好人卡證書,乞求到女主的原諒,就不會被一眾男配針對,不會淪落到被刀捅、被關牢獄、被喂毒,更不會被千刀萬剮。

  現(xiàn)在的她覺得,自己的未來一片光明!

  按照原著劇情,她和男主的下次會面還有兩個多月,而且她這些天里日日都過得心驚膽戰(zhàn),著實累了,現(xiàn)在的她只想好好地大玩一場。

  凌千依沒有城主的許可,不能隨意出府,便派人去請如意茶館里說書的左源來為她解悶,或是請城東的戲班子進府里搭戲臺,一連幾天都是如此。

  朝露軒里,整日吹拉彈唱,敲敲打打,成日里一片歡聲笑語,熱鬧地如同過節(jié)一般。

  只不過好景不長,快樂的日子總是過得飛快,她的幸福生活只持續(xù)了短短十天,便結束了。

  那日風雨大作,天邊如墨般的烏云翻涌不息,黑壓壓地壓下來,將天色遮蓋到仿如黒晝。暴雨傾瀉如注,老天爺絲毫不會憐香惜玉,將桃林里一樹開得正好的嬌弱花骨朵兒打落進污濁的泥土里。

  凌千依靠著軟枕,躺在羅漢床上,左邊放的是紅棗、蜜餞、桂圓、瓜子,右邊放的是桂花糕、綠豆糕、馬奶糕、棗泥糕……

  左源搬出了他新出的的話本——《俠盜李逢春》第三部,專門講這位俠義之士艱難曲折、至死不渝的愛情故事。

  左源立在臥房中央,一手搖著折扇,一手握著醒木,說得聲情并茂,讓人身臨其境。就如同自己便是那書中的主角一般,一點一滴,一字一句,皆刻骨銘心。

  正說到李逢春同一位已有婚約的富家千金互生情愫,私定終身。不料千金卻在私奔當晚,被家人發(fā)現(xiàn),一對神仙眷侶即將被活活拆散……

  凌千依聽得入迷了,手里的馬奶糕舉了半天,卻是一動不動,腮幫子鼓鼓地,竟是連嘴中的吃食都忘了咽。

  小蘭也聽得認真,但替她捶背捏肩的雙手卻是一刻也不曾停下。

  整個朝露軒里的奴婢都聚在了她的臥房中,一邊為她端茶遞水上點心,一邊陪著她一同聚精會神地聽著故事。

  磅礴大雨中,惜音撐著把油紙傘,從雨幕中疾步走來。

  她自幼侍奉凌夜嬋,膝下無兒無女,凌千依是她看著長大的,自然是把她視為自己的親女兒一般。

  見千依屢屢稱病,遲遲沒去學堂,凌夜嬋心生憂慮,便讓她來看看狀況,是不是因為藥不對癥,傷體遲遲未愈。她頂著大雨,憂心忡忡地趕來,卻沒想到,看到的竟是這樣一副景象。

  這孩子面色紅潤,眼角帶笑,正全神貫注地聽著話本,哪里有半點病態(tài)?她慵懶地躺在床上,不僅自己飽食終日,無所事事,還帶著一群下人們尋歡作樂,惜音原本充滿憐愛的神色忽然間就變了,額角青筋暴起,頓時火冒三丈起來。

  她收了油紙傘,環(huán)視屋內,目光在所有人的臉上一一掃過,心中已經(jīng)氣極,卻依舊沉默不語,唯有傘面上落下水滴“滴滴答答”的聲音在訴說著她的怒氣。

  左源是第一個注意她的人,他整日待在茶樓里,察言觀色的本事了得。見她板著臉,眼神里有著壓不住的怒火,胸口處起伏不定,周身氣壓又低得嚇人,便知道大事不好,當即住了嘴。

  故事正說到精彩處,左源的聲音卻突然戛然而止,眼神飄忽不定,凌千依這才發(fā)現(xiàn)了站在門口的惜音。

  最近過得確實放肆了些,借著養(yǎng)病為由尋歡作樂,這安逸自在的一幕若是被母親看到了,還指不定要怎么罰她!

  她頓時臉色大變,微微有些慌神,但隨即瞥向惜音身后,卻并未瞧見凌夜嬋的身影,又立馬安心了下來。

  她慢悠悠地拿了塊蜜餞放嘴里,不緊不慢道:“惜音姑姑,你來做什么?是不是娘親又讓你來送什么好東西給我?放心,她上次給我的修容膏都還沒用完,不需要其他的藥膏?!?p>  此話一出,惜音本就難看的臉色又變得陰沉了些。

  這孩子依舊我行我素,竟沒半分悔改。

  惜音雙手叉腰,苦口婆心道:“我的小姑奶奶,城主不親自請你上學堂,你便一輩子不去了嗎?這都快半個月了,您這傷早就好全了吧?”

  反正她以后又不當城主,這學堂去不去都無所謂,能美滋滋地躺著,她干嘛要去給自己找罪受?

  凌千依稍稍掀開袖子,她受的本就只是些皮肉之傷,修容膏的藥效實在太好,原本青紫一片的胳膊已變得潔白光嫩,如同初生的嬰兒一般。

  她一時沒了理由,便強詞奪理道:“身上那些明顯的傷痕確實是好了,但還有內傷遲遲未愈,我現(xiàn)在頭昏腦脹,腳步虛浮,胸悶氣短,意識模糊,實在是去不了學堂,讀不了書。”

  說罷,她輕咳兩聲,纖細修長的手指放在額角,皺著眉頭,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

  惜音被她這副不成器的樣子氣得渾身發(fā)抖,可凌千依畢竟是主子,她縱使心里再生氣,也無可奈何。

  但其他的人,就隨她處置了。

  她怒極反笑道:“頭昏腦脹,腳步虛浮是吧?”

  她說完這一句,便笑著命人將左源轟出去。

  凌千依心頭一驚,神色大變,立刻病體痊愈,猛地從床上翻下來。

  她急忙沖著下人們道:“別,先別攆他走!”

  但惜音畢竟是城主身邊的人,一言一行都代表著城主的意思,奴婢們又怎敢違反?

  左源大吃一驚,正準備往凌千依身后躲,卻被兩個家奴一左一右地架了起來,他手無縛雞之力,竟掙脫不了半分,輕易便被拖了出去。

  瓢潑大雨中,左源撕心裂肺地喊道:“少城主,說好的一日二十兩銀子,您可千萬別忘了給!我的下一本新書是《青娘子傳奇》,記得來如意茶館給我捧場——”

  左源的聲音與嘈嘈切切的雨聲混雜著,一步步逐漸遠去著,更顯悲楚凄切,凄慘無比。

  先生,是我對不住你!

  凌千依臉色陰沉如水,不顧勸阻,要沖進雨中,帶他回來,卻被惜音一把攔住,怎么也不肯放她離開。

  看著左源的身影逐漸消失在雨幕之中,她心中急道,姑姑,趕人可以,但你總得讓他把話本的后續(xù)留下啊!

  惜音把她硬拽了回來,粗暴地扔回床上,陰陽怪氣地道:“您病體未愈,還得好好養(yǎng)著!”

  凌千依也不知道她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么藥,便依她所言,安心躺下。反正不論惜音用何手段,她也不會乖乖去學堂的。

  惜音滿意地笑了,又道:“胸悶氣短,意識模糊是吧?”

  這笑容,絕對沒安什么好心!

  說罷,便見小蘭和朝露軒里所有的奴婢們魚貫而出,統(tǒng)統(tǒng)頂著大雨,在庭院小池旁鵝卵石鋪就的小路上跪下。

  主子荒廢學業(yè),不思進取到如此地步,她們不去稟報,反而跟著她一起胡來,實在該罰!

  庭院的石子路,本就硌人,不消片刻,所有人的膝蓋都跪得發(fā)麻,酸痛不已。

  外面又下著大雨,一群人立馬被淋成了落湯雞。雨水冰涼刺骨,被雨淋濕的衣衫緊貼著身子,更是讓人感覺寒氣逼人,如墜冰窖,不到一盞茶的工夫,眾人都嘴唇泛白,打著寒顫。

  雨水順著琉璃瓦頂,在廊檐處連成一線落下,惜音負手而立,看著眾人受罰,面容冷峻,不留半分情面。

  見狀,凌千依趕忙從床上爬了起來,本就是她自己無所事事,貪圖享樂,小蘭她們不過是聽命行事,怎么能代她受罰?

  她搖著惜音的胳膊,急道:“這么跪下去會生病的,你快讓她們回來?!?p>  惜音依舊面色如常,推開了她的手,漫不經(jīng)心地道:“少城主內傷未愈,還是好好歇息要緊,這群下人沒能好好照顧你,該罰!”

  冰冷的雨水從頭頂灌下,狂風呼嘯而過,小蘭雙臂抱著身子,止不住地打著寒顫。

  小蘭雖然愛黏著她,還動不動就對著她哭,但卻是真心待她好的人,凡事都替她打理得井井有條,將她照顧得妥妥貼貼。

  她實在不忍心,只能硬著頭皮道:“好,我去學堂!我去還不行嗎?”

  她沒了辦法,只能先服個軟,反正凌千依原本的人設便是囂張跋扈,不學無術,而她也壓根沒想當什么城主,學堂那邊有的是辦法應付。但若是小蘭她們真的因為她的慵懶安逸而有個什么三長兩短,她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聞言,惜音終于嘴角上揚,露出了滿意的笑容,笑瞇瞇地道:“這可是您說的,我可沒有逼您??!”

  凌千依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對對對,您完全沒有逼我,我百分百的心甘情愿。

  她心里偷笑道,反正上不上學堂是一回事,學不學習又是另外一回事。

  日后凌寒可是要成為城主的,她可不想因為表現(xiàn)的太優(yōu)異,而成為他的眼中釘,絆腳石。

  惜音還在嘮叨著,囑咐她好好學習,聽先生們的話。她面上乖乖點頭,連連稱是,心思卻早已飄到了九霄云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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