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綁票
師者,傳道授業(yè)解惑也。
一上午的時間,閻象專心解答眾位義子行醫(yī)過程中遇到的困難,每一個人都沒有落下。
中午自然是一起用餐,值得一提的是,午飯并不是原來的廚師做的,而是趙元這個義子操刀,弄了滿滿一大桌子美食。
趙元這個義子性情孤僻,不善于與人交往,也沒有聽曲唱戲、流連風月的喜好,唯獨好一口吃的。
這么多年來,學醫(yī)之余,也燒的一手好菜,最厲害的是,其將醫(yī)術與廚藝相結合,創(chuàng)造出了許多滋味獨特又非常溫補的藥膳。
金銀薄荷燒田雞、龍膽苦瓜悶鵪鶉、三血蓮子羹、蒼術拌???、澆汁鹿茸酥、糖醋腎三寶、明目海三鮮……
幽州有雪鳴山之利,又東倚大海,可以說山珍海味都不缺,再加上開醫(yī)館的與那些趴大山的藥材商人們多有聯(lián)系,趙元也是早有準備,這一桌藥膳吃下來,眾人都是紅光滿面,倒是讓上官蕊這個第一次如此吃食的人嘖嘖稱奇。
閻象也是心中一動,尋思著是不是可以將這些藥膳推廣開來。
藥膳并不簡單,所謂是藥三分毒,如果把握不好其中的關鍵,很容易吃出事情來。
畢竟每個人身體狀況不同,有些甚至虛不受補,難就難在,怎么樣讓做出來的藥膳,既能夠讓需要受補的人補好,又能夠讓那些不受補的人吃了沒事。
這就要創(chuàng)造藥膳的人對藥材的藥理藥行有一個非常深入的了解。
只要這些藥膳被創(chuàng)造出來,那普通廚師就能夠照貓畫虎,所以推廣起來并不困難。
這個心念一起,閻象倒是好好叮囑了一番趙元,以趙元的悟性天賦,想要成為一代名醫(yī)很難,但如果換一種方式,或許將來也能夠成為一代藥膳宗師。
吃過午飯,下午的時光,就是閻象給眾位義子傳道講課了。
因為馬上就要進入盛夏,正是寒熱之癥頻發(fā)的季節(jié),所以閻象今天的授課內(nèi)容,自然從大方脈講起。
虛實、表里、寒熱、陰陽,太陽、少陽、陽明、太陰、少陰、厥陰,此八綱六經(jīng),他時時講,刻刻講,但每一次講,都有不同的辯證之法,每一種病也有每一種病的對癥之法,所以講起來并不枯燥,義子們聽的自然也是如癡如醉。
這一講,就是整整三天。
“義父,您那石榴釀還有沒有?讓孩兒走的時候帶上一壇吧!”
分別在際,眾義子都要返回各縣了,錢亨這小子賊兮兮的說道。
“我說錢亨,你還真是不吃虧,來的時候給義父帶了二兩幽蘭冰霧,走的時候就非得抱上一壇石榴釀?”趙元幾人在一旁打笑道,不過眼神中透露出來的神色,那也是相當火熱,石榴釀,他們也想要啊。
“唉,我也是沒辦法,本縣有一位陳員外,他那肺癆的毛病,也就義父這石榴釀效果好,我總不能見死不救吧?”錢亨一幅為難的樣子。
“哼,誰不知道石榴釀治肺癆只是捎帶的,那滋陰補陽、固本培元的藥效才是最主要的,你聽為兄一句勸,要是實在力不從心了,就吃點地黃腎氣丸,石榴釀不是讓你那么浪費的!”李元在一旁擠眉弄眼的說道。
“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錢亨氣急敗壞的說道。
“哈哈哈……”
眾人哄堂大笑。
“行了,別拿錢亨開玩笑了,老夫還不知道你們心里想什么?都去去去,一人一壇,誰要是多拿,以后就別來見老夫了!”
閻象擺了擺手,這幫家伙,每次來總要帶點什么回去,沒想到這一次盯上了他的石榴釀。
酒窖。
趙錢孫李一進來,就被濃郁的酒香所吸引,這個地方,他們可是很久才能來一次。
土黃色的酒壇擺了一排又一排,這可不是普通的酒,都是經(jīng)過閻象手炮制出來的藥酒,若是放出去,一兩酒換一兩金子都大把的有人搶。
錢亨口中的石榴釀,是其中最珍貴的一種,為了釀造這些酒,閻象特意在莊園四周種滿了石榴樹,還給自己這莊園取了個名字——榴園。
而他也取了一個“榴園主人”的號。
說起這石榴釀,還有一段淵源。
閻象并不怎么好喝酒,但他卻非常喜歡釀酒,畢竟藥酒是酒更是藥啊。
朝廷有法令,民間禁止私自釀造糧食酒,所以,為了制作藥酒,閻象就研究起了用水果釀酒。
之所以選擇石榴,沒有其它原因,主要是石榴有“多子多福”的含義,這正好擊中閻象的軟肋。
后來,隨著他不斷的研究,這石榴釀的效果也越來越好,滋陰補陽、固本培元,正好合了那“多子多?!钡脑⒁?。
……
就在眾位義子在酒窖流連忘返的時候,莊園外,一匹老馬晃悠悠的跑來。
“不好了、不好了!”
老馬上下來一位四十來歲的男子,氣喘吁吁的大聲喊道。
“古先生,出什么事了?”綠荷看見來人,趕緊問道。
“綠荷姑娘,閻老爺在不在?”被稱為古先生的男子趕緊問道。
“老爺在,你跟我來?!本G荷沒有再問,帶著古先生往后堂而去。
很快,古先生就見到了閻象。
“撲通”一聲,也不知道是累的還是嚇得,古先生雙腿一軟,跪倒在閻象面前。
“老爺,不好了,掌柜的去郡城進藥材,回來的時候,經(jīng)過小黑山,滿滿兩車藥材和掌柜的并三個伙計,全部被黑風寨的土匪給劫走了!”
古先生抓著閻象的衣袍說道。
“什么?還有這樣的事?”
閻象心中一驚,古先生是清溪縣同心館的賬房,他口中的掌柜自然是清溪縣同心館的掌柜。
“那土匪怎么回事,才出現(xiàn)的嗎?以前怎么沒出過事?”閻象扶起古先生,讓其坐下,這才問道。
“小黑山的土匪早就有了,只不過以前每次從那過,只要交上買路錢,那些土匪就會放行,不知道這一次怎么回事,直接就給劫了,還派人下山送來口信,要白銀一千兩,否則就要撕票!”古先生語氣顫抖著說道。
“哼,一千兩?好大的胃口!”閻象冷哼道。
白銀一千兩,那就是一百萬錢,要知道一個小農(nóng)家庭,一個人一天最多也就能吃幾文錢罷了,縣城最好的酒樓吃一桌,也要不了一兩銀子。
一千兩銀子,同心館正常情況下一年也掙不了這么多。
閻象雖然不缺錢,但這件事他感覺有些古怪,不弄清楚,他不會放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