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刀法成
錚錚錚！
叮咚咚！
幽靜小閣樓之中，突然響起一陣連綿不絕的箏鳴聲，緊接著，又有琵琶聲加入其中。
閻象忍不住瞇起了雙眼，一股金戈鐵馬的悲壯蒼涼之音撲面而來，似乎他此刻不是在溫柔鄉(xiāng)里，而是在一片古戰(zhàn)場之上。
雖然不知道雙妙姐妹為什么會選擇這樣一首曲子作為開場，但是很顯然，兩姐妹雖然看上去柔柔弱弱，但心中似有百萬雄兵一般，讓人望之而心生敬畏！
有如巾幗英雄花木蘭！
音樂是一種很神奇的藝術(shù)，雖然是用耳朵去聽，但實則是心靈與靈魂的交流。
一首曲子，只有真正的貼合了其中的意境，無論是彈奏者也罷，欣賞者也好，才能夠領(lǐng)悟到其中所要表達的意思。
這是一首沙場破陣曲，前奏高亢激昂，中間悲壯蒼涼，后半段哀轉(zhuǎn)之中又透露出勝利的喜悅。
一般來說，像這種曲子，以鼓鐘為主才能夠演奏出更加真實的狀態(tài)。
但直到一曲終了，閻象還沉浸在其中，似乎是親眼目睹了一場壯懷激烈的戰(zhàn)斗，可見雙妙姐妹的功底實在是高超。
“大爺？”
妙音看著閻象的表情，就知道自己這一首曲子選對了，彈什么曲，那也是要看人下菜的。
一般而言，那些公子少爺們或者學(xué)子書生來，都會更加喜歡聽一些憂郁纏綿的小情調(diào)，而那些奔著酒色來的客人，就比較直接了，喜歡那等溫暖酥潤的靡靡之音。
閻象這種年紀(jì)的客人，她們姐妹兩人還是第一次碰見，按理來說應(yīng)該彈奏一些曲調(diào)高雅、空谷幽聲的曲子。
但妙音雖然人不大，卻有識人之能，眼前這位客人雖然白發(fā)蒼蒼，但身上氣勢卻比一般的年輕人還要足，而且從其偶爾的表情動作也能看出來，有一種江湖豪杰的味道。
所以她才選擇了這一首破陣子，也是想要看看自己的眼光怎么樣。
“嗯，不錯，果然名不虛傳，你們姐妹二人在音律上的造詣，絕非凡俗之流能比，倒也足夠老夫?qū)W習(xí)了！”
琵琶聲停了好久之后，閻象才回味過來，看妙音和妙箏兩人的眼神都有些不一樣了。
“學(xué)習(xí)？大爺您這是什么意思？”妙音一臉呆懵的看著閻象問道。
“老夫最近對音律比較感興趣，想要找一位老師請教一番，你們姐妹兩人聲名在外，所以老夫就找上門來了，有什么問題嗎？”閻象道明來意。
“學(xué)習(xí)音律？找我和姐姐當(dāng)老師？”
妙箏聽見閻象的話，眼中精光一閃，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一臉興奮。
“好呀好呀，我和姐姐從小就跟著別人學(xué)習(xí)，如今還是第一次有人要向我們學(xué)習(xí)，我答應(yīng)了！”
還不等妙音說話，妙箏就拍著手掌高興的叫道。
“箏兒，不能無禮！”妙音對著妹妹呵斥了一聲，然后才看著閻象說道：“大爺請恕奴家妹妹無禮，奴家姐妹才疏學(xué)淺，怎么能教您音律呢，這萬萬不能！”
“好了，你不要害怕，老夫是真心想要學(xué)習(xí)音律知識，你們的水平剛才這一首曲子已經(jīng)展現(xiàn)的淋漓盡致了，不必妄自菲薄?！?p> 閻象大手一揮，一槌定音。
見此，妙音也不再多言，算是默認(rèn)了這個事情。
“這樣，你們就先從最基礎(chǔ)的樂理知識說起吧！”閻象迫不及待的說道。
“大爺，這樂理一般來說……”
就這樣，妙音不得不開口講述起來，妙箏倒是非常興奮，不時的出聲解釋。
兩人算是趕鴨子上架，沒什么經(jīng)驗，剛開始講的也是磕磕跘跘，東一榔頭西一棒子，不成體統(tǒng)。
不過時間慢慢流逝，兩人倒是越講越順利，思路也越來越清晰，時不時的還因為某個知識爭吵兩句。
看著兩個青春少女在眼前拌嘴，閻象感覺自己一下子年輕了許多。
隨著兩位姐妹花的講解，他也漸漸明白了一些最基礎(chǔ)的音律知識。
比如五音六律。
所謂五音，指的就是宮、商、角、徵、羽五個音調(diào)，還有變徵和變宮兩個輔助音階，合起來實際上是七音。
而六律，指的是古之先賢用管、鐘、弦給樂音定高低的調(diào)，分為管律、鐘律和弦律三種，其中又分陰律和陽律。
比如雙妙姐妹所使用的琵琶和箏，就屬于弦律。
而閻象心心念的寶刀上所發(fā)出來的聲音，實際上屬于管律，原理與簫、笛、笙類似。
不過雖然有分類，但五音六律的基礎(chǔ)是不變的，所以閻象還是學(xué)到了很多知識。
接下來的幾天，閻象晚上準(zhǔn)時出現(xiàn)在鶯燕坊，天一亮就離開。
也就每天子時的時候，才能夠讓雙妙姐妹休息一個時辰。
……
叮咚！
叮咚咚！
錚錚！
噌噌噌！
鶯燕坊小閣樓。
這一天，閻象正聽著雙妙姐妹彈奏著一曲肅殺之音，突然瞇著的雙眼一睜，似有所感一般，飛身而起，直接從三樓的窗戶中躍下。
還不等整個人落地，手中長刀滄的一聲出鞘，雪白的刀身如同蛟龍出水，瞬間分化出無數(shù)刀光。
“嗚嗚嗚～”
隨著閻象在閣樓的小院子中耍將起來，那刀身上突兀的響起幽冥鬼音。
這樣的場景雙妙姐妹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閻象這幾天時不時的就會突然來上這么一出，早已知道閻象本事的兩人，手中的彈奏連音調(diào)都沒有變一下。
一時間，琵琶聲，箏鳴聲，刀嘯聲，交相輝映，在這小小一處院落炸響。
閻象此刻心清神明，進入一種物我兩忘的境界，手中長刀隨身而動，嗚咽之聲環(huán)繞周身，仿佛進入了鬼窟一般，他卻渾然不覺。
刀，越舞越快，聲，越嘯越冷。
“哈哈哈，好刀，好刀法！”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閻象的身影終于停下，他手中抓著長刀細細摩挲，臉上喜色更是遮掩不住。
“嗯，這刀法總算是有了個模樣，雖然只是初窺門徑，但也算是開了先河，怎么說也應(yīng)該有一個名字才不算辱沒！”
閻象苦思冥想，一時間竟然有些犯難。
“咦？這妙音和妙箏怎么沒動靜了？”
耳邊的琵琶聲和箏鳴聲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停止了，閻象這個時候才反應(yīng)過來。
“喝！”
腳底一踩，閻象凌空飛上二樓，再伸手一抓，翻身間又上了三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