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除非是獲得像他們?nèi)齻€那樣的來自柯族相關(guān)組織的授權(quán)，得以查閱了解他們需要了解的對象的近乎完整的柯族掌握的相關(guān)情報，否則，誰也不能真正啟動了那名冊上的每一枚棋子?！?p> 蘇云暢不由得就想到了他自己……才不禁后怕起來：
“也就是說，其實能‘啟用’我的，并不只柯清云一個？也不會只有我現(xiàn)在知道的他們?nèi)齻€？——而是只要柯族想，那幾乎就是隨時隨地，層出不窮，讓我根本無從防備？——這盤棋，還沒開始，就已經(jīng)注定了是我會輸……”
到最后，蘇云暢只能承認(rèn)自己與柯族整體勢力之間的實力差距，根本就不在同一個層次上。
但同時，他心底的那份不甘，又讓他堅信著——既然柯族如此強(qiáng)大，那他也完全可以根據(jù)柯清云花費在他身上的那些注意、精力，進(jìn)而倒推出他之于柯族的價值，應(yīng)該還是有不可替代的部分的！不然，他們又何須特地費心思的想要收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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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可和小樹的配合，不只是周允瑞聽出了點意思，就連蘇葉雨也有了不詳?shù)念A(yù)感。
可是，沒等蘇葉雨回神過來，她就已經(jīng)被蘇云暢輕易掐住了脖頸，并瞬間給扭斷！
然后，蘇云暢就像丟一件沒用的垃圾一般，有些嫌棄的將蘇葉雨扔在地上，特地拍了拍自己的衣裳，重新整理了下。而后，就像什么事也沒發(fā)生過一般的，語氣平常地回復(fù)周允瑞道：
“陛下，誠意我已經(jīng)獻(xiàn)上了?！驼埬憬o我我想要的回報吧。”
“?。磕闶裁匆馑?？什么誠意？我根本沒有要求你做過什么，如今你卻竟然當(dāng)著朕的面連續(xù)殺了太后和李夫人，——難道朕不該還杜氏、李氏、還有蘇氏一個公道嗎？——相信，蘇立文也一定會愿意為了證明蘇氏的清白而將你大義滅親吧？”
然而，蘇云暢卻只是不屑地冷笑一聲，半點不畏懼，甚至都懶得解釋什么。就只是轉(zhuǎn)眼看向了穆可、小樹二人，示意此事由他們來解決。
這配合——雖然是臨時起意，但節(jié)奏倒是及時跟上了他們倆。
穆可和小樹互對了眼色，便達(dá)成了一致，并由穆可開口道：
“這事既然是‘蘇云暢’做的，那就該由‘蘇云暢’來解決。如果連這點本事都沒有，就沒資格得到我族的支援。”
看著，就像是柯族要過河拆橋？！
“好吧。既然事情果真如我所想，那我就不妨向陛下你坦白了?！碧K云暢不慌不亂地應(yīng)付道。
“什么意思？”——穆可和小樹聽言，其實心里都有數(shù)。惟有周允瑞略有顧慮，便半真半假地試探道。
“陛下，你以為我會沒備后路就進(jìn)宮來冒這次險嗎？——你想借我的手除掉你的心腹大患，再把罪責(zé)全推我身上，讓我當(dāng)替罪羊？——我會這么魯莽，只看到你承諾的好處卻看不到我要承擔(dān)的風(fēng)險嗎？”
周允瑞沉默以對。保持著十足的警惕。
的確，如果蘇云暢是那么蠢的人，他也不可能利用他到現(xiàn)在，也不會始終被他牽制著與他保持至今仍沒能改變的讓他忌憚三分的“盟友”而非“君臣”的關(guān)系。
蘇云暢見周允瑞刻意沉默，以試探他是否是虛張聲勢，他就主動說明了自己更加具體的應(yīng)對之策：
“實話告訴你，再過半個時辰，如果我還沒有從宮里出去，那我的人自然會將‘十六年前’的那些丑事全都抖露出來，傳得滿城風(fēng)雨。而且一定會以最快速度傳到‘尤’‘啟’的皇族耳邊……
“你好好想想：
“‘蘇皇后被杜萱毒殺，背后還是杜宇默授意’‘杜萱為自保，特地?fù)Q了皇室血脈，以確保她生的是個男孩’‘蘇葉雨被杜宇默調(diào)換出宮后，又被蘇立文半途攔截、奪走，并撫養(yǎng)在身邊’……
“然后，十六年后，當(dāng)你這位陛下也知道了他們當(dāng)年做的丑事，你竟然選擇順?biāo)浦?，利用蘇葉雨，讓蘇葉雨嫁給‘李侯’做了侯爺夫人，保證她一生榮華富貴——以此來說服杜萱幫你一起對付杜宇默，也誘惑了蘇立文樂意促成‘蘇’‘李’聯(lián)姻……
“之后，再等到時機(jī)成熟，就借蘇家二少蘇云暢之手殺了杜萱和蘇葉雨，事后又將罪責(zé)全推給蘇云暢及蘇氏一族來一并承擔(dān)——一下重創(chuàng)能制衡你的兩大勢力——杜宇默會因為被杜萱連累而不得不‘為了杜萱’與蘇氏全面開戰(zhàn)，替陛下你去與蘇氏兩相殘殺，最后獨你陛下一人得享最后的好處？
“就算陛下、蘇立文、杜宇默都不會如我所講的那樣去做，但是我散布的流言卻可以這么說?！螞r，里面的確有不少與事實相符的證據(jù)——尤其是那些你根本不可能抹除干凈的蛛絲馬跡……
“這些才是謠言最好的養(yǎng)料?！肋h(yuǎn)不缺。
“你越強(qiáng)大，這類對你充滿惡意的謠言，就會生長得越加壯大……
“到最后，就算原本不是事實的，遲早也會變成事實——就因為，你原本就不是個會真正相信別人的人。你的信任，最是經(jīng)不起時間的考驗。
“只要有一丁點兒的質(zhì)疑產(chǎn)生，就遲早會徹底松動你與你所謂的‘心腹們’彼此間最底線的那點兒信任?！韵鄽垰ⅲ贿^是遲早的事?！麄冋l都不會想最終落到如‘蘇云暢’一般的下場。
“而我，不過是幫忙加速了讓你和整個周氏王朝一起毀滅的進(jìn)度罷了。
“而且，我策劃的還遠(yuǎn)不止于此……但是，針對陛下你的這部分，已經(jīng)綽綽有余。
“——如果我今日有何不測。那相信，陛下你來見我——就不過是‘晚一步’的事了。
“當(dāng)然，我說的這一切，也不過是在陛下你不打算與我善了的情況下才會發(fā)生。但只要能夠善了了此事，讓我得償所愿，那我們之間將必定各得其所?！?，我保證，陛下絕不會再見到我。從此雁國將再無‘蘇云暢’此人。
“至于之后……那便是陛下和柯族、還有蘇立文、杜宇默、蘇云峰、蘇云錦、杜宇旭……是陛下跟他們之間的事了?！c我無關(guān)。
“陛下，我這么說，你應(yīng)該能懂我的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