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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之雨

第十一章

谷之雨 汗青ice 3176 2021-09-02 10:25:20

  “外公!外公!”程宇向一位正在劈柴的老人叫喊,老人回頭瞇著雙眼,接著臉上喜笑顏開喊道:“小宇,來了,過來給外公看看?!?p>  “又長高了,高出外公一個頭?!崩先诉呎f邊摸著程宇的身子笑道,緊接老人望著一旁的青云。

  “外公!您好!”青云微笑著向老人喊道。

  程宇擁著青云向老人道:“外公,她叫青云,是我的女朋友,今天和我一起來鄉(xiāng)下看您。”

  “好啊,好??!真是好姑娘?!崩先撕吞@笑道:“快屋里坐去,屋里的!咱們小宇來了。”邊往屋里走邊大聲叫喊著。

  屋里走出一位頭發(fā)花白,穿著一套白色小碎花衫,腰間系著圍裙的老人,程宇看到她沖上去:“外婆!”

  “寶寶,你來了。”老人剛說完眼睛紅腫,淚水就在那白茫茫的眼珠里打轉(zhuǎn):“兒?。 瘪R上泣不成聲。

  “你看你這個老婆子,小宇來一次你就哭一次,你就不能高興點嗎?咱們小宇還帶了女朋友來了?!蓖夤谝慌詿┰甑嘏叵?。

  “哦!是嗎?還帶了女朋友,快讓外婆看看。”說完伸出一只手向一邊摸索。

  程宇馬上把青云的手放在老人那干枯消瘦的手上:“真是好閨女??!細皮嫩肉的,就是有些瘦,孩子!以后要多吃點飯。”老人不斷地撫摸著青云的手。

  青云看著老人有些怯怯道:“外婆!您好!”

  “好,好,我們快屋里坐吧。”說完拉著青云的手向屋里走去,青云回過頭來看了一眼后面的程宇,程宇微笑地點了點頭。

  房子是傳統(tǒng)中式建筑,兩邊有高高的馬頭墻,外墻青灰色,許多地方有脫落的殘跡。

  靠窗口的外墻有一塊小灰板,可以清楚看到上面寫著***語錄“中國人是有志氣,有能力,在不久的將來,一定能趕上和超過世界先進水平!”

  另幾個窗臺墻上也有,但保存完整的只有兩塊,一進門一個長方型大客廳,兩邊是兩間房,中間一個大天井,左右兩間小房。

  上面也是個大客廳,兩邊同樣分布著兩間房,上面客廳中間放著一張長桌子,正中間擺著一個大牌位,上面刻印著許多名字,前面放有一個香爐,里面插著許多燒剩的香桿。

  客廳上面是黑漆漆的樓板,角落位置還有一些零星的蜘蛛網(wǎng),但沒有蜘蛛。

  客廳中間吊著兩根長線,一根是繩子,另一根是電線,吊有一個燈泡,這種燈泡現(xiàn)在城市里已很難買到了。

  天井一邊有一口蓋起來的井,四周有一條通水的小渠溝,上面是向下沿伸的屋頂,可以看到灰黑色的瓦片。

  天井兩旁房間的窗戶還是舊時雕花木制,天井旁邊墻壁上有一層綠色青苔,大廳地面用水泥刷平,打掃得很干凈,有一些零星的蒼蠅攀附在地上,有人走過飛躍而起。

  外公找來幾把椅子坐下,椅子是用竹子或木頭制作的,不太高,也不大,較胖的人會不夠坐。

  它四周有邊沿,微微向上拱起,靠背豎著有四根棍子,最上面橫著一根圓木,旁邊兩根粗而圓,中間兩根穿插著兩塊寬約六厘米,長約十二厘米做支撐,背面寫著名字。

  椅子做得精致穩(wěn)妥,全部是榫卯結(jié)構(gòu),青云仔細打量著房子里的一切。

  外婆摸索著從廚房端了兩杯茶過來,和她一起出來的還有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女人,手里端著一盤剛洗好的李子。

  程宇跑過去接下杯子:“外婆!您就別跑了,我們自己來,您坐會?!?p>  “你們先坐,外婆給你們做好吃的去。”老人慈愛地笑道。

  “謝謝外婆!”青云站起來道。

  程宇對端水果的女人笑道:“舅媽,這是自家種的嗎?”說完拿起一個放進嘴里。

  “是啊,都快謝了,你們早點來就好,不過現(xiàn)在地里的西瓜也熟了,下午讓你舅舅摘點回來?!本藡屝χ偷角嘣泼媲暗溃骸皝恚弥??!?p>  青云拿起一個道:“謝謝舅媽!”

  舅媽把整個盤子放在青云手上說:“拿著慢慢吃,吃完我再洗去。”

  青云紅著臉道:“不用了,我吃一兩個就可以了?!?p>  “你嘗嘗,我這跟外面賣的可不一樣,沒有肥料,也沒有農(nóng)藥,自然成熟,比你們城里賣的甜多了?!?p>  青云試著拿一個放在嘴里,嗯!真的好清甜,看著其貌不揚,原來里面這么好吃。舅媽望著青云笑道:“好吃吧?”

  青云點了點頭。

  “那拿著慢慢吃,我先去煮飯。”

  程宇笑道:“別看我很丑,但我很甜很脆?!闭f完扔一個李子進嘴里。

  “如果早一些日子來就可以吃到又大又漂亮又好吃的,這些都是剩余的,不過也是精華,因為完全熟透,下午帶你去果園摘梨子?!?p>  兩個男孩跑了進來,大的十五六歲,小的八九歲,看到程宇叫了一聲:“表哥?!蓖嘣朴行┖π哒驹谝慌?。

  程宇走過去抱著小的那個邊撓邊道:“去哪了?去哪里玩了?”弄得男孩在他懷里拼命掙扎叫喊。

  “過來?!背逃钚χ畹溃骸斑@是表嫂,有沒有叫人?”

  兩個男孩相互看了一眼偷笑道:“表嫂!”

  青云的臉漲得通紅,她馬上把手的盤子遞過去道:“來,你們拿去吃吧?!?p>  “不用了,我們自己去拿?!闭f完兩個一溜煙跑開。

  留下尷尬無比的青云,程宇拉著青云笑道:“我?guī)愕教幾咦呖纯窗?!”青云點了點頭,程宇向廚房的方向喊道:“外婆!我們出去走走了,一會回來。”

  “不要走太遠,很快吃午飯了?!睆N房里傳出外婆的聲音。

  “知道了。”說完拉著青云的手向外走去,一路走過,不停地見到有人,程宇一一向別人問好,他們都相互問候著。

  那些青年男女程宇都很熟悉,見到停下來快樂地與他們談笑風生,說著以往的趣事。

  馬路邊看到許多大人在打麻將,婦女們盯著青云大膽地夸贊評論,還有一些村里的小孩望著青云,嘰嘰喳喳地笑說著,當青云轉(zhuǎn)頭看他們時,他們馬上就一溜煙跑掉。

  這一切對青云是那么的陌生,她有些尷尬,覺得難堪,恨不得找一個洞藏起來,望著一旁談笑風生的程宇,她好生羨慕,同時感覺自己是那么的孤獨與無助,她有些許后悔來了,她緊緊地拉著程宇的手。

  也許是從她的手,程宇感覺到了她的緊張,程宇對她笑了笑:“我常常過來住,所以這里的人都認識我,年輕的都是小時一起玩耍的玩伴,見到說說話,我馬上帶你去田野吧,那里你會喜歡的?!闭f完拉著青云的手向那綠油油的田間走去。

  “看到嗎?這就是我們平日里吃的大米?!背逃疃紫轮钢G油油的水稻。

  “怎么像草一樣?大米在哪里?!鼻嘣坪闷娴囟紫聛碛^察。

  “現(xiàn)在還沒有長出來,再過十幾天就會長出來了,很快的,到時就可以看到一條條的稻穗,等到成熟時,這里會變成一片金黃色?!?p>  程宇站起來看著遠方,一陣風吹來,他張開雙臂,閉著雙眼迎著風,青云看著閉目塞聽的程宇,她也學他閉上雙眼,仔細聆聽著來自大自然的聲音,真舒服,好美妙。

  她感覺程宇走到她的身后,用手環(huán)抱著她的腰,把他的頭伏在她的肩膀上,他的頭發(fā)弄得她耳朵癢癢的,她剛要睜開眼睛。

  “不要動,不要睜開眼睛,繼續(xù)聽?!背逃钤谒呡p輕地說。

  她強烈感覺到程宇的呼吸聲,這一刻她有些心神蕩漾,她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他一眼。

  程宇閉著雙眼,嘴角帶著微笑,在陽光下顯得格外干凈帥氣,青云癡癡地盯著眼前這張臉。

  “為什么看著我?”程宇閉著雙眼輕輕問道。

  青云驚慌得馬上轉(zhuǎn)過頭,程宇睜開眼睛望著眼前有些羞澀的青云,他把青云轉(zhuǎn)過來面對著他,而青云卻有些不知所措。

  程宇溫柔地說道:“你無法知道你有多美,你也想象不到你在我的心里是多么地重要?!闭f完把青云摟在懷中。

  “看到了嗎?那個老房子。”青云順著程宇手指的方向望過去:“那就是外公家的房子?!闭f完對著房子方向大聲呼喊著:“外公!外公!”

  “啊!是小宇吧?回來了,要吃飯了?!弊叱鲩T外的老人大聲地吼喊著,他的聲音很洪亮,久久地在田野間回蕩。

  程宇看著青云:“你來回答?!?p>  青云對著老人站立的地方把手放在嘴邊大聲喊道:“外公!我們馬上回來了?!?p>  剛叫完,程宇一把抱起青云:“走了,回家吃飯了?!辈抛邘撞缴蠚獠唤酉職獾亟械溃骸安恍?,不行,抱著太累了,我背你吧。”

  青云哈哈笑著一跳而起趴在程宇的背上。

  “抓好我了,我要跑了?!?p>  “好,我要你跑快?!?p>  “遵命?!背逃畋持嘣圃谔镆帮w快地奔跑,風吹起青云長長的秀發(fā)在陽光下肆意飛舞,伴隨著青云銀玲般的笑聲在空中回響。

  之前的尷尬,之前的緊張,之前的后悔到來,一切都煙消云散。

  這里太美了,這里太漂亮了,藍天、白云,一座座巨龍般的群山,一片片翠綠的田野,還有這里純樸的村民。

  最主要還有他,有他在身邊,就如夢境般完美,如果是夢,那就讓我在夢中永遠不要醒來,就讓我在這樣的空間里飛舞著我的快樂,飛舞著生命的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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