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了一天的山,青云和程宇吃完晚飯,早早沖洗休息,躺在床上,想著白天走過的地方。
青云的腦海里充滿了興奮與激情,這里所有的都是她長這么大,從未曾看過接觸過。
她一直生活在父母的保護范圍,但這幾天不同,和程宇鄉(xiāng)下的朋友們一起玩,一起吃飯,一起走在山上。
看著山上千姿百態(tài)的花草樹木,翠綠悠靜的竹林,自由飛翔的鳥兒,和一些樹葉上讓人看了毛骨悚然,但卻色彩斑斕的毛毛蟲。
他們爬到山頂,對著山谷大聲呼喊,聲音在山谷中久久回蕩,她和程宇相擁在一起,頭頂藍天腳踏山峰,迎著一陣陣吹來的清風(fēng),體驗著自由與自然的味道,感受著大自然的神奇與美麗。
青云覺得自己,仿佛來到了另一個世界,這里有著人間最真的色彩,最純的笑聲,原來活著是這么美,人生是如此地幸福。
“青青,你聽?!背逃钐稍诖采媳е嘣普f道。
“好優(yōu)美好動聽,是笛子,笛子聲,誰在吹。”青云俯耳靜聽。
“我們?nèi)タ纯淳椭?,要看嗎?”程宇問道?p> “好啊,去看看,還不只一個人,好像一群人一起演奏?!鼻嘣朴淇煺f道。
他們一躍而起,穿好鞋向外跑去,尋著飄蕩在夜空的笛聲來到了田野邊。
看到一群男孩子坐地上,每人手上都拿著一根笛子,專注放在嘴邊吹奏,看到走過來的程宇,男孩杰停下來道:“宇哥,也來一曲吧?”
程宇連忙擺擺手道:“不了,你們玩,我不會?!?p> 雖然他們不能吹出專業(yè)的旋律,只是簡單的節(jié)奏與曲譜,但在這樣的地方,在這樣的場所,在這樣的夜晚,在這樣的星空下,可以聽到這樣最純樸自然的音樂,是比任何大劇院演奏更動聽,更觸動心魂。
他們吹著一些流行歌曲,隨心所欲地演奏著,一個開了頭,其他的人就跟著隨聲附和,這里沒有指揮,有的只是相互的默契,笛聲中還摻伴著蟲子與青蛙的伴奏。
程宇擁著青云坐在青石板上,望著天上點點繁星,與飛舞在田野上空的螢火蟲兒,靜靜地聆聽著來自鄉(xiāng)間夜空的天籟之音。
靠近程宇的男孩,小武湊過來道:“宇哥,你小時候沒和我哥他們吹過笛嗎?”
“沒有,我只做聽眾,最多來兩下指揮?!?p> “其實這很容易的,我們跟著玩多了自然就會了,現(xiàn)在只要會唱的歌就會吹?!?p> “你這笛子,是不是自己砍河邊堤竹做的?!?p> “是啊,全都自己做的,上面的膜也是竹膜,阿杰做的笛子最好。”
“真羨慕你們會吹笛子,可我只會吹哨子,用哨子吹成歌曲還可以,那時我們也常這樣玩?!?p> “哨子我們也會,不過晚上基本不吹,聽說晚上吹哨子會招鬼的?!?p> 所有的男孩子都停下來了,他們都湊到程宇跟前。
另一個男孩小佘悄悄說道:“是??!我也聽大人講過,晚上吹哨子鬼最喜歡聽。原來有一個男的,晚上在山上吹哨子,引來一只女鬼,第二天醒來,自己睡在一座墳?zāi)古??!?p> “世上哪有什么鬼?那是大人說來嚇人的?!背逃钚Φ?。
“宇哥,你還別說沒有,這些東西很難講。前不久,我大伯有一次去山上,那時太陽都快下山了,看到一個老人,你知道這老人是誰嗎?”
“誰?”所有人都問道。
“是我們村里阿英的爺爺,你們都知道,她爺爺都死了幾年了?!?p> “哇!”
“對了,我也聽過,說在村子路口,有人看到一個沒有頭的鬼,就看到一個身子?!?p> “我爸爸也說過,他小時候有看過鬼,說是去打魚,又沒有刮風(fēng),下面水也深,沒有撞到石頭,就撐著那撈魚桶,突然就翻了,這不是鬼還是什么,那里淹死過人,有一只水鬼?!?p> 男孩們都七嘴八舌地議論著。
“我還聽風(fēng)哥說過,他常晚上要出門做事,有一次回來晚了,沒車坐只好走回來,經(jīng)過一條山路那里突然有一片大霧,他完全看不清方向。
不過他膽子大,馬上解開褲子撒了一圈尿,那霧就散了,其實就是有鬼想借霧來迷惑他,好在他膽子大。”
“真的好多這些,城里人多,陽氣重,鄉(xiāng)下山林多,陰氣多過陽氣,容易有鬼,我爺爺告訴我的?!苯邪サ哪泻Τ逃钫f。
程宇看著他們,笑道:“你們這群小鬼,你們有看過鬼嗎?誰有看過?”
男孩都搖搖頭。
突然,有一個說:“我在學(xué)校上學(xué),有一次晚上起來撒尿時,有看到前面有光,還有聲音,像人說話的聲音,當(dāng)時嚇得尿都沒有撒完就跑了,如果有人陪我,我敢去看看?!?p> “你說的光是螢火蟲的光吧?這里多得很?!背逃钪钢镆靶Φ?。
“不是,不是。螢火蟲的光我怎么不知道呢。”男孩急辯道。
“就算不是螢火蟲的光,也不一定是鬼。
在我們的自然界中,很多東西是我們不了解的,以前的人沒有知識,不懂科學(xué),就把這些不了解的事情說成是鬼神,其實有誰真的可以證明那些東西真正存在。
在科學(xué)面前,這一切都是可以解釋的,是地理磁場效應(yīng),很簡單,沙漠出現(xiàn)的海市蜃樓,以前不了解,還不是說成什么天意妖魔鬼神。
但現(xiàn)在有了科學(xué),這些事物是可以解釋的,就算現(xiàn)在還沒有解釋出來,將來科學(xué)也會找出原因。
你們都是學(xué)生,生活在新時代新社會的年青人,不應(yīng)該有這種迷信的思維。
以前老一輩,是因為生活貧窮與困難,年少時沒有得到學(xué)習(xí)知識與認識科學(xué)的機會。
再說,什么神也好,鬼也好,不是有句話嗎?為人不做虧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門?!背逃钜幌?,讓這幫年輕人聽了,頓時鴉雀無聲。
程宇馬上笑道:“什么東西信也好不信也好,千萬不要迷,不過大伙坐一起無聊時,說說也挺好玩的,特別是晚上講這些鬼故事很刺激,有身臨其境的感覺?!?p> 男孩個個馬上笑逐顏開:“是啊!是?。∮袝r晚上說鬼故事很刺激的?!?p> “你們玩會,我們先回去睡了,如果真的有看到鬼,明天說給我聽?!闭f完牽著青云往回走。
“宇哥,好好休息??!”一群男孩在后面笑著叫喊道。
睡在床上,青云翻來覆去難入眠,腦??傇诓粩嗷叵胫鴦偛怕牭降墓适?,望著躺在涼席上的程宇,最終鼓起勇氣問道:“你睡了嗎?”
“怎么了?”程宇睜開眼睛。
青云紅著臉輕聲說道:“你,你可以上來和我一起睡嗎?”
“沒事,我睡地上就可以了?!背逃畹?,然后笑著閉上眼睛。
“不是,我有點怕?!鼻嘣埔Я艘а勒f:“我想你靠近我睡?!?p> “真的,唉!但我怕我自己?”程宇有些為難。
青云的臉漲得通紅,她看著程宇,然后慢慢低下頭,程宇爬起來走到青云身邊躺下,他把手放在青云的脖子下面,摟著她肩膀道:“好了,這樣不怕了吧?”
“嗯!”青云閉上眼睛。
但程宇這會哪能睡得著,其實他何曾不想上來睡,他就是怕自己難以自控,說起來他這兩天都沒有睡好覺,望著身邊閉眼熟睡的青云,他恨不得把她給生吞活吃了。
程宇感覺到心在快速跳動,身體也在急速升溫發(fā)熱,灼熱的感覺讓他渾身發(fā)燙難耐,但他只有一動不動地屏著呼吸,他不想嚇到她。
她是那么地美麗純潔,萬一他的要求,她不同意,她不高興,以后都不愿意和他一起怎么辦,無論如何,都不能有任何失去她的機會發(fā)生。
所以現(xiàn)在他必須要忍耐,現(xiàn)在的煎熬,對他來說是一種考驗。
程宇感受到全身的血液都在澎湃流動,仿佛似暴發(fā)的山洪,他希望時間可以快點過,因為他不知道面對心愛的女人他還可以堅持多久。
可他又更渴望時間能永遠停留在這一刻,望著懷里的她,心中是如此的幸福與甜蜜。
程宇一動不動地躺在那里,他不敢再看懷里的青云,不敢看她那包裹在睡衣下的身體,那是一種致命的誘惑,他盡量把自己的思維拉到其它地方。
這樣吧,想著醫(yī)書上的知識,工作也可以。不行,怎么腦子不聽使喚。
這也不能怪他,他是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更何況是自己如此喜愛的女人。
他伸出另一只手,輕輕地撫摸著青云有些凌亂的秀發(fā),他摸到青云的耳朵,再慢慢地滑到青云的脖子和肩膀上。
程宇覺得自己的呼吸都快要停止了,他的心緊張慌亂地跳動,他感覺他的手心在出汗,他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后來變得在喘息。
最后他停住手,重重地把手甩在一邊,他輕輕把青云的頭抱起,抽出自己另一只手,再把青云慢慢地放在枕頭上。
望著睡夢中的青云,他俯下頭親了一下她的額頭,道了一聲“晚安!”。
然后回到地上的涼席上,他躺在地上,眼睛望著窗外,笑了笑,接著閉上眼睛,自我嘲諷說了一聲“夢中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