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她翻開手機通訊簿,給高露打了電話。
電話那頭的高露聽到左宜的聲音,興奮地提高了嗓門。
“左宜,是你嗎?”
“高露,是我啊,你好不好,課多不多?”
“課程挺多的,不過我還能應(yīng)付的來,你呢?”
“我啊,我課不多,就是一個人在這邊,有點無聊?!?p> “哼,你就直說想我了嘛!”
“是,想你了......”
電話里,她們約好今年的寒假一定要出來見一面。
結(jié)束了本學(xué)期的期末考試,左宜帶著行李,踏上了回家的火車。車到站后,左宜走出站臺,看著遠(yuǎn)處煙囪里冒出的滾滾濃煙——所有的一切都變的那么模糊。這一切都在提醒她,已經(jīng)很久很久沒有回家了。
父母來車站接到了左宜,一家人坐在車?yán)?,寒暄了幾句,都沒有提宮樂的事。其實左宜的父母早就知道了結(jié)果。上次去看左宜時,媽媽特意留下了左宜一個室友的電話,室友把后來的事情都告訴了左宜媽媽。媽媽嘴上不說,心里十分心疼;而左宜,也最怕父母提起那個人,畢竟是她看錯了人。左宜聽他們一直沒有提的宮樂的事,也漸漸放下了那個懸著心。
左宜搬家了,不再住在原來的家屬院里,她跟著父母來到了新家,她打量著這個新家:很大,裝修的也好看,但是不夠溫馨。左宜并不太在乎這個新房子,住哪里對于她來說沒有那么重要,反而她覺得這樣不方便找高露了,心里還有點失望。
再見到高露時,左宜并沒有覺得她變陌生,她還是記憶里的樣子:漂亮,大方,永遠(yuǎn)那么愛笑。
兩人逛著逛著走進(jìn)了一家奶茶店。高露開心地和左宜談起她在大學(xué)里發(fā)生的事,講起她的男朋友,她的室友。
“左宜,有男朋友了嗎?”高露期待著看著左宜。
“還,還沒有呢。”左宜露出了不自然的笑。
“你應(yīng)該去談個男朋友,我男朋友對我可好了,很疼我也很最尊重我?!备呗墩f。
尊重。這兩個字真是刺眼。
左宜想起她和宮樂去酒店的那些夜里,好像宮樂從來沒有尊重過她的感受,問左宜是不是愿意。左宜為了得到宮樂的噓寒問暖,不斷迎合宮樂。她想,如果爸爸媽媽給予左宜溫柔和疼愛,會不會她當(dāng)時就不會被那些甜言蜜語沖昏了頭?
“你和室友關(guān)系好不好,既然還是單身狗,是不是經(jīng)常出去玩?”看到左宜很久沒有說話,高露又問。
“沒有,我一個人獨來獨往慣了。你也知道的,小時候在認(rèn)識你之前,我就是一個人。”
“那就主動一點啊,大學(xué)多交一些朋友嘛,畢竟我又不在你身邊,嘿嘿。”高露靠著座椅的肩膀上撒著嬌。
左宜想起了自己的室友,對她們還真是陌生。和宮樂在一起的那段時間里,即使左宜很久沒回宿舍,她的桌子上永遠(yuǎn)都會有小零食和水果,而自己卻從沒有對她們說過一句謝謝。想到這,左宜覺得自己很愧疚,等到開學(xué)后,就回去彌補吧,左宜想。
“雖然我們離得那么遠(yuǎn),但是你如果有不開心的事,你可以告訴我,我都愿意聽你講?!备呗段罩笠说氖终f。
看著身邊的高露,左宜也想變成和高露一樣的女生,是那種不缺愛,還會把愛給別人的女孩子。如果一切能重來,左宜想回到過去看看,這樣快樂的高露是在什么樣的環(huán)境里長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