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笙悅到的時候,整個院子都靜悄悄的,但是不難看出一片狼藉。
隱隱的皺了皺眉頭,還動手了?
客廳里坐了個女人,在喝茶。
另一側,書柜里的書倒了一地,還砸碎了幾個花瓶。
秦笙悅放慢腳步微微側身問了一句:“就是她鬧事?”
方叔點點頭:“嗯,程家的人。”
秦笙悅狐疑,這程家人都是屬驢的嗎?一言不合就撒潑打滾兒?
似是聽見腳步聲,程曼扭頭看了眼一眼,突然愣了一下,隨即嘲諷的一笑:“我還以為是誰,這就是你們請來的救兵?真是可笑!”
秦笙悅不動聲色瞥了她一眼,沒搭理她直接走進季姝的臥室。
岑媽見她進來,趕忙擦了擦眼角,起身迎了過去:“秦小姐,麻煩您跑一趟了?!?p> 秦笙悅拍拍她的手背眼睛看向床上躺著的季姝:“怎么樣了?”
“吃了藥,醫(yī)生說還好來的及時,不然,我真是沒法跟阿玦交代,只是還沒有醒?!?p> 岑媽一臉焦急,季姝的心臟一直不好,經(jīng)不住太大的刺激,這個女人突然上門來,說了些沒頭沒腦的話。
季姝見她臉色雖然蒼白,呼吸輕淺,眉頭緊縮,似乎在忍受極大的痛苦。
“要不要送醫(yī)院?”
“這就是從醫(yī)院趕來的醫(yī)生?!?p> 季姝的床前擺滿了各種醫(yī)療器材,監(jiān)視著她的生命體征。
秦笙悅看不懂,但是從醫(yī)生的表情來看,似乎挺嚴重。
秦笙悅點點頭:“肖玦出差了,就算趕回來怕是也不會很快?!?p> 有些擔憂,如果他母親有什么事情,他怕是會內疚一輩子的吧。
岑媽嘲諷的一笑:“都是一些陳年往事,鬧的你們也不安生……外面的,來要財產。”
秦笙悅臉上波瀾不驚,心里思索了片刻就想清楚了,這就是之前肖玦嘴里他父親重婚的女人,竟然是跟程家有關系!這也太匪夷所思了。
岑媽給季姝倒了杯水:“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辦,只好去讓人請了你。”
秦笙悅想了想開口說道:“肖玦應該有安排,我已經(jīng)讓蘇陽去處理了,想必不會鬧大?!?p> 岑媽搖頭:“不是鬧大的問題,是……突然多出了個私生子,季夫人一開始就拒絕了報警,動靜一出,旁邊派出所的人就來問過了,只是……”
秦笙悅凝眉,突然想起了那天蘇禾給她看的照片,怪不得,背影像極了,現(xiàn)在就解釋的清楚了,怪不得那天肖玦的表情怪怪的。
岑媽拍拍她的胳膊,示意她到一旁,又看了看依舊昏迷不醒的季姝,嘆了口氣:“原本這是家丑,如今這情況怕是不說不行了,季夫人與肖玦的父親有婚前財產公證,阿玦父親是凈身出戶辦理了離婚手續(xù),名下財產全部由夫人所有,只是,時間倉促,還沒來得及公證……才有了今天這一出?!?p> 秦笙悅凝眉,這事情她還真不懂。
大家族的秘史……怎么如此復雜。
記得之前肖玦說過一嘴,他母親并不知道私生子的事情,這算是二度打擊。
這事情,她也很棘手啊……
砰地一聲。
房間門被大力踢開,程曼趾高氣昂的沖進來:“季姝,你我都是一樣的,肖傳明就算進去了,也磨滅不了我存在的事實,你憑什么霸占著他的財產,還是你覺得只有你有兒子,我沒有?你少裝蒜,我知道你根本沒事。”
秦笙悅一把拽著她的衣服:“你禮貌嗎?”
程曼扭頭一把打開她的手:“你一個外人,在這里指手畫腳什么?”
“外人才更好動手,毫無顧及,不是嗎?”
這一笑極盡溫婉卻帶著不容小噓的威嚴,放緩了聲音卻加重了語氣。
“這是我們長輩的事情,我勸你最好不要多管閑事,就算肖玦站在這里,他也要尊稱為一聲長輩?!?p> 程曼氣勢洶洶的沖到秦笙悅跟前,言辭犀利。
秦笙悅突然笑了起來:“你這么有底氣,怎么不直接去辰星,偏偏挑了他出差你來了?!?p> 程曼回頭看了眼秦笙悅滿臉鄙夷:“你算老幾,這有你說話份?”
秦笙悅漫不經(jīng)心的看了她一眼:“那要看比什么,比年紀,那肯定是你贏了,要是比屬性,那我還是能說得上話的!”
“你什么意思?”
“聽不懂呀?我說十二生肖里沒有你的屬性?。∧銈兂碳叶家呀?jīng)貧困潦倒到這種地步了?私闖民宅搶人財產?”
“長得挺漂亮的姑娘,一張嘴就不說人話,一家子牛鬼蛇神!”
秦笙悅冷笑:“原來不說人話跟長相有關系,怪不得咋咋?;0胩鞗]聽懂,還到別人家撒潑,果然不是人干的出來的。岑媽,等下報警的時候順便叫個救護車,屋里得好好消消毒,萬一留下什么病菌就不好了?!?p> 程曼氣的渾身發(fā)抖,指了指秦笙悅又指著季姝:“沒家教的東西,我不跟你說,我跟她說?!?p> “我爸從小教育我,道理是要講給人聽的,十二生肖除外的,不用講道理,因為不配!”秦笙悅說的云淡風輕,像是在嘲笑她少見多怪,語氣和眼神拿捏的死死的。
程曼瞪了她一眼,轉身往季姝床前走。
秦笙悅怕她有什么過激的行為,給岑媽使了個眼色,一人拽了個胳膊,將她從屋里拖了出來。
程曼使勁甩開她們:“放開我,我是來要我應得的,她季姝已經(jīng)享受了這么多年,該還給我了,我與她的事情,輪不到你們插手,特別是你,一個八字沒一撇的人,不配站在我面前?!?p> 秦笙悅氣笑了:“這位大媽,誰給你的勇氣,口吐芬芳不撿地方是嗎,真以為自己是個人物了,你怕不是屬驢的吧,撒潑打滾呢?”
“你說誰屬驢?”
“我說你啊,耳朵也不好使嗎?”
“你一個殘疾人,有什么好高傲的,怎么,還妄想進這院子當家作主?也不照照鏡子?!背搪桓呐瓪鉀_沖的樣子,嘲諷的看了眼秦笙悅的手。
秦笙悅不緊不慢的接招:“對啊,我殘疾人,怎么,你腦殘不是殘嗎?不用吃藥嗎?”
媽的,胡攪蠻纏她還沒怕過誰。
程曼突然笑了,在過去坐下,端起茶潤了潤喉:“看樣子,季姝并不知道我還有個兒子,如果我今天要不到我應得的財產,我們就上法庭,別怪我不念她身體健康?!?p> “威脅啊,你這么有本事,直接走法律途徑啊,你選了最下策的手段,可見,輸贏已定,怕是,手里無貨,撐不起證詞吧?!?p> 程曼冷笑,瞥了眼秦笙悅:“那就比比誰命硬!我有大把時間耗著,就怕有些人耗不起,她撒手人寰,我就是第一繼承人?!?p> “那你可知道,債務也是要繼承的!”
程曼突然一愣,眼底的寒光乍現(xiàn),拿起手邊的杯子就朝著秦笙悅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