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玦去見徐老師和老秦的時候,秦笙悅正被客戶牽絆在公司加班,心不在焉的。
肖玦坐下后,掃了眼面前放的沉香盒子,徐老師抬手給他倒了杯茶:“你是打算娶我女兒?”
直接開門見山,一點多余的鋪墊都沒有。
肖玦點點頭:“是。”
“非她不可?”
“是”
徐老師看了他許久才笑著開口說起了之前的事情:“她從小就比較有主見,我和父親又忙,很多細節(jié)也顧不上她,這孩子一直是放養(yǎng)著長大的,有一次她跟班上的同學打架,老師把我叫到學校,看到她滿身是土,像個泥猴子一樣站在那里氣鼓鼓的,無論我怎么問她,為什么打架,她都不說,后來我才知道,原來是因為長得太漂亮被同性孤立排擠,我和她爸平時很忙,經常不在她身邊,她是怕我們擔心,直到后來上大學的時候,你們談戀愛,她興沖沖的跑來跟我說,媽媽,我喜歡上一個男生,他很優(yōu)秀,對我很好!”
她的倔強和高傲他深有體會,肖玦嘴角微微上揚。
徐婉秋突然斂了神色,眼底盡是嚴肅:“可是后來她就因你而傷,進搶救室的時候嘴里叫著你的名字,身上的血換了整整一遍,麻藥過去后滿頭大汗的縮在我懷里,說她疼。肖玦,你告訴我,那種疼得有多疼?”
肖玦突然有些呼吸錯亂,心疼的不知所措。
徐婉秋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緩緩說道:“這些年她從來不提你,投了全部精力去進修,她是我生的,那點心思我怎會不知,所以,肖玦,往后余生,你會護著她對嗎?”
“是,我會護著她。”
目光堅定而嚴肅。
聞言,徐婉秋笑了,優(yōu)雅的喝了口茶:“你記得,你今天拿的是季家的如玉鎖!”
“是,這是我母親的意思!”
秦笙悅在辦公室忙了一上午的核算,突然覺得光線一暗,抬頭揉了揉脖子才看到他站在門口,一動不動,眼底神色隱隱不明。
“怎樣了,徐老師召見你說了什么?”
秦笙悅保存好文件,起身,笑著問道。
半天沒見他有所作為,只是站在原地盯著她看,眼神有些復雜。
“輸了?很正常,我從出生輸到現在……唔……”
下一秒秦笙悅嘴上一熱,她眨著眼睛,然后猛地推開他。
“上班時間……你瘋了?”
這個男人自從官宣后像是開啟了什么不可描述的功能,一眼不和就動手動嘴的!
光明正大的——被撩了。
果然,一抬頭就見外面的一群人全都是一副受不了,狗糧過盛,辣眼睛的表情。
肖玦見她一臉緊張,臉頰還泛著可疑的粉紅,低聲笑了出來:“怕什么,紅包發(fā)的很厚!”
“你動不動就挖墻腳的這個行為,很不合適啊,我為什么都沒有收到紅包?嗯——?”
話還沒說完,手指某處一涼。
秦笙悅低頭低頭看。
就見一個亮晶晶的戒指套在左手中指。
“今天剛好有空,就取來了。”
跟徐老師談完話出來的時候,他忽然很想見她,預定的戒指原本是想等到訂婚宴的時候給她的,突然有些迫不及待了。
秦笙悅抬著手反反復復的看了好久,眼底盡是歡喜,好整以暇的看著他:“別以為這樣就能收買我,私自官宣這事沒完!”
“好,你說了算!”
“徐老師到底跟你說了什么?”
肖玦揉了揉她的發(fā)頂:“說你小時候調皮,打架!”
秦笙悅:“……”完全符合徐老師的會干出來的事兒。
“就沒說點別的?”
她不信,那么正式的召見架勢,怎么可能是拉家常?
“說改天讓我去家里接觸一下你的成長史!”
肖玦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對他們的談話內容只字不提。
秦笙悅:“……”
下午,肖玦和秦笙悅一起去醫(yī)院看季姝。
岑媽看了眼他們牽著的手,眼底的笑怎么也掩飾不住。
“快進去吧,等著呢?!?p> 秦笙悅點點頭,跟著肖玦身后進了病房。
前一秒她還早忐忑,季姝的反應會不會過激,萬一人家不同意,多尷尬。
當看到她面含笑意的坐在病床上,笑吟吟的看著他們兩個,懸著的心算是落了一半。
季姝笑著沖他們招手:“過來坐?!?p> 肖玦拿起旁邊的病歷單看了幾眼才轉頭問她:“醫(yī)生說你這兩天恢復的很好?!?p> 季姝笑:“心情好,自然恢復的好!”
肖玦一挑眉,知道她含沙射影的什么:“嗯,開心就好?!?p> 季姝回頭看秦笙悅,跟后面站著岑媽說:“把東西拿來?!?p> 岑媽轉身不知道從哪里拿了個木盒子,捧到她面前。
“原本這個東西要早點拿給你的,看看喜不喜歡?!?p> 秦笙悅不解,看了眼盒子里的東西,嚇一跳。
竟然是一對煙紫藕粉三色玉鐲,讓秦笙悅不自覺的想起那句,低眉間,掬雪捧月,相知相惜。
肖玦看了眼盒子里,嘴角微微上揚,坐在一邊拿了個橘子剝了起來。
并未說話。
“這……太貴重了。”
秦笙悅下意識的搖頭,這東西她可不敢接。
季姝笑著拉過她的手:“早晚要改口的,戴上試試。”說著便從盒子里拿了一只出來幫她戴上。
“果然,是好看的?!?p> 岑媽笑著附和:“您的眼光自然是錯不了?!?p> 秦笙悅瞬間覺得一雙手臂有萬斤重,像了個木偶一樣,動一下,思考三下,生怕一不小心粹了。
陪著季姝吃過飯,兩人才從醫(yī)院出來。
上了車,秦笙悅就開始捋鐲子,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樣:“快快快,幫忙取下來?!?p> 肖玦看了眼:“戴著吧,好看!”
秦笙悅取鐲子的手一頓:“碰壞了,把我賣了也賠不起!”
這玩意她在書上見過,她還沒有強大到一手戴著一套房四處游蕩的良好心態(tài)。
肖玦失笑,抬手幫她取下來一只:“好了,那只戴著吧,她的一番心意?!?p> 秦笙悅哭喪著臉:“你們家一出手就是玉,肖玦,我亞歷山大啊!”突然想起什么:“對了,阿姨一句都沒問官宣的事情,你提前打招呼了嗎?”
“她之前一度懷疑我是同性戀,現在她高興都還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