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任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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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春館,某處雅間內(nèi)
段言迷迷糊糊的從床上醒來,察覺到外面已經(jīng)日上中天,灼眼的陽光透過窗戶打在他身上。
他微微瞇了瞇眼睛,起身穿上靴子走下床,環(huán)顧了一眼四周,突然想到了昨天晚上的事情。
他與岑沁對酒,岑沁答應(yīng)他,只要他能對酒贏了她,她就與他許下一個承諾。
后來......
段言拍了拍額頭,發(fā)現(xiàn)后來的事情在他腦海中全都模糊了。
而且看外面的天色,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不早了,他是什么時候怎么睡過去的,他已經(jīng)不記得了。
就在他在雅間里發(fā)了一會兒愣的時候,房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推開了,一個小廝打扮的男子端了一碗湯水走了進來。
“段公子,你醒了?!?p> 看到來人,段言連忙出聲問道:“我這是睡了多久?”
小廝出聲對他說:“您從昨夜不勝酒力之后,便一直睡到了現(xiàn)在,差不多已經(jīng)七個時辰了吧。”
“居然這么久?!倍窝匀粲兴嫉卣f著,又繼續(xù)出聲問道:“岑姑娘現(xiàn)在在哪里?”
小廝將手中的一碗湯水遞給他,“老板娘特意讓我來給公子你送這一碗醒酒湯,她現(xiàn)在正在樓下的戲廳里等你。”
段言接過了那一碗醒酒湯,道了聲謝,便仰頭將這碗醒酒湯喝了下去。
他喝完這一碗醒酒湯的時候,就在想,岑沁既然能吩咐人將這碗醒酒湯端到他房內(nèi),那便說明她比他醒得早。
如此想來,難道他昨夜與岑沁對酒,真的輸了?
隨后,段言便走出了雅間,來到醉春館的戲廳里,看到岑沁正坐在戲廳中的一個雅座上,悠閑地磕著手中的瓜子。
見到他來了,岑沁隨手將手中的一把瓜子放到盤中,笑容粲然地問候道:“段公子終于醒了,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還好,”段言在她對面的位置上坐下,“岑姑娘的酒當(dāng)真醉人,在下已經(jīng)想不起昨夜你我究竟是誰先醉倒的?!?p> 岑沁彎了彎唇,反問道:“那段公子覺得,是誰先醉倒的?”
段言著實想不起昨天晚上的事情,他看著岑沁,不確定地出聲問:“不會......真的是我吧?”
岑沁淡淡地笑了笑,隨即不置可否的說,“倒也未必。”
段言靜靜地著看岑沁美艷的面容之上,悠閑自得的神情,不由自主地愣了一下神。
隨即他緩緩回過神來,出聲問道:“如果,昨夜是岑姑娘先醉倒的,岑姑娘可會兌現(xiàn)于我的承諾?”
岑沁輕輕一笑,抬手喝了一口茶,“等段公子你想起來的時候,再來與我相談承諾的事吧?!?p> “在下不勝酒力,”段言慚愧地笑了笑,“讓岑姑娘你見笑了?!?p> 岑沁又是抬手喝了一口茶,云淡風(fēng)輕地說道:“不打緊,人喝醉了酒,總會忘掉一些事情。”
頓了頓,她突然抬眸看向段言,一雙嫵媚的眸子中突然蘊起一抹笑意,“昨夜,能讓我看到段公子你的真性情,也算是一樁有意思的事情了。”
段言瞬間怔了一下,額頭上突然沁出幾滴汗珠,隨即故作淡定地出聲問道:“昨夜……我……都做了什么?”
岑沁淡淡地笑了笑,沒有說話。
就在這時,醉春館大門外,突然來了人。
看到門外的來人,段言面上有些緊張的神色瞬間褪了個干凈,下意識地擰了擰眉,對著來人出聲問道:“孫管家,你怎么找來了這里?”
段言起身走到門口,看向門口的孫管家。
一個十三四歲左右小廝打扮的少年,默默地從身寬體胖的孫管家身后緩緩地走了出來。
段言擰了擰眉,“阿鴿?”
叫阿鴿的少年從孫管家身后走出來之后,便低著頭,不敢再去看段言的眼睛。
段言這才明白,怪不得他今天一早醒來,就沒看見他的近侍阿鴿,原來是阿鴿跑回了左相府,將他的行蹤告訴了孫管家,孫管家才找來了這里。
段言黑著一張臉,看向阿鴿,“我有沒有告訴過你,不要向別人透露我的行蹤!”
阿鴿把頭埋得更低了。
孫管家走上前來,笑著對段言說道:“大少爺,今日,是相爺特意讓老奴過來尋你的。”
段言輕輕哼了一聲,似笑非笑地說:“那個老爺子還能有什么事找我?”
孫管家臉上仍舊是掛著恭敬的笑容,出聲說道:“相爺負責(zé)監(jiān)管的西山礦洞塌了,現(xiàn)在急需要人手補缺,那些受傷的礦民也需要安撫。”
頓了頓,孫管家繼續(xù)說:“因此,相爺便派老奴過來請大少爺你,去西山任職礦務(wù)監(jiān)事,幫助相爺處理西山事宜?!?p> 段言輕輕地哼笑一聲,不以為然道:“他手下的義子門生一大堆,哪輪的到我來去幫他管事,小爺我還有別的事要做,你回去吧!”
他說著,就要將醉春館的大門甩上,孫管家忙抬手摁在門板上,神色為難地說道:“相爺說,今日您務(wù)必要去西山一趟,還請您不要讓老奴為難。”
段言瞥了他一眼,心里也知道這老管家為人挺厚道的,就是時常聽命于他的父親,做了一些令他心里不快的事情。
段言隨手松開了門板,語氣散漫地問:“難道今日,本少爺當(dāng)真非去不可?”
孫管家神色恭敬地說:“如果您不去的話,相爺恐怕會將您每月的例銀全部扣除?!?p> 段言臉色僵了僵,他看著面前的老管家的眼神漸漸變得陰沉起來。
沒想到他的父親為了讓他聽從安排,居然能做到這個地步。
段言深吸了一口氣,皮笑肉不笑地對孫管家說道:“好啊!西山,本公子去還不行?!?p> 孫管家默默地嘆了一口氣,隨即恭敬地說道:“老奴已替您準(zhǔn)備好了馬車,如果還有什么其他需要的東西,老奴馬上替您去準(zhǔn)備。”
段言擺擺手,“不用了,你先回去吧,西山我自己去,不要讓任何人跟著我!”
“老奴明白。”
孫管家說完,便帶著人和馬車離開了醉春館。
段言轉(zhuǎn)身回到了岑沁對面的位置上坐下。
岑沁靜靜地看了他一眼,剛剛他和那老管家的談話,她全都看在眼中。
雖然不知道原因,但段言和他父親之間的關(guān)系,一定很緊張。
隨后,她拿起一壺新開壇的酒,倒了一杯,遞給段言,眉間蘊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這是桂花釀的酒,很解悶,段公子要不要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