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筒子響了之后,姚安杰和程龍飛立刻上前,一刀一個,一槍一個,瞬間三頭狼斃命,狼群終于散去。
那向?qū)Ю艘恢凰览?,扔到駝背上,他們爬過這塊石板就過了這個迎風坡,到了背風坡。
終于逃過死亡地帶,眾人松了一口氣,那向?qū)дf道:“我記得這里有個山洞,大家四散找一下?!?p> 程龍飛最先找到,“在這里!”
那向?qū)в没痃狘c燃了火把,山洞立刻呈現(xiàn)在大家眼前。顧傾傾發(fā)現(xiàn)里面有人待過的痕跡,看來走這條路的人都知道這個山洞。
那向?qū)О褎偛糯蛩赖睦?,拉出去剝皮,回來招呼大家?guī)兔?,把肉用樹枝串了,放在支架上面烤?p> 一會兒一股肉的香味兒飄來,正在烤衣服的顧傾傾問道這異常的香味兒,深深的吸了一下鼻子。
無論在什么境況下,只要有火,有口熱乎的東西,就很幸福。
在現(xiàn)代天氣惡劣的條件下,顧傾傾也時常慶幸,能有一個遮蔽的住所真是一件幸福的事。有口熱乎的湯,那就是幸福至極!
江晨逸拿來一塊烤肉遞給顧傾傾,顧傾傾伸到鼻尖聞了聞,忽然她想起來,那向?qū)У膭幼?,忙問道:“這是什么肉?”
“狼肉??!”江晨逸還不時的深深地嗅一下,“真香??!”
顧傾傾聽到他說狼肉,哇的一下子要吐出來,幸好,這一天什么東西都沒有吃,她只還干嘔了幾下。
江晨逸把他吃的狼肉又遞一塊到顧傾傾面前:“你真的不吃?”
顧傾傾死命的搖搖頭:“不吃!”
這次他們本來帶的干糧就不多了,又經(jīng)歷這一天的跋涉,即使包袱里還有幾個硬餅子,他們都不愿意再啃了。
連最小的柳云洲都吃了兩塊狼肉,顧傾傾依然一口都不吃。
江晨逸從背上的包袱里拿出一塊餅,用樹枝夾住,走到火邊烤熱了,遞給顧傾傾。
“給!”
“我不吃!”顧傾傾還以為是狼肉。
“你看看在說!”江晨逸的語氣里透露著那種不耐煩的勁兒,他常常用那腔調(diào)和顧傾傾說話。
顧傾傾回過頭看到:是一塊餅子,立刻笑嘻嘻的接過來?!爸x謝!”
在山洞察看情況的向?qū)Э匆娝麄儌z的互動,打趣道:“小伙子對你婆娘真好!”
顧傾傾聽到這話想要解釋,可是那向?qū)б呀?jīng)走過去了,江晨逸并不搭話,笑笑了事。
姚安杰和程龍飛,柳云洲聽到這話,也沒有解釋,他們現(xiàn)在不方便把自己的真實身份透露出來,索性不解釋,誤會就誤會。
柳云洲這一路走來,真的成長不少,其實他早看出來江晨逸對他嫂子的心意了。
大家都不說,他也不說,但是他心知肚明,他現(xiàn)在只有一個念頭:一定要找到他哥,要不他這么好的嫂子就要被別人拐跑了。
吃完狼肉,大家圍著熱哄哄的火堆旁打盹兒,等待著明天太陽出來,早早出發(fā),馬上要到月氏國了,這一趟走完,他們不再出來了,等什么時候戰(zhàn)事結(jié)束了再出來販貨。
一聲響箭打破了夜空的寧靜。
他們十幾個人被蒙面的騎馬黑衣人圍住。那些人和他們騎著馬圍著他們轉(zhuǎn)圈,把他們嚇的不行。
只見里面為頭的人喊道:“識趣的把貨物留下,爺饒你們一命!”
那駝隊的頭領,叫苦不迭:我這是什么命??!歷經(jīng)千辛萬苦才走到這個地方,終究還是為他人做嫁衣裳。
那黑衣人看著這些駝隊的人很識趣,就要派人牽著駱駝走,那頭領哭哭哀求:“給我把駱駝留下吧!沒了他們我怎么活啊!”
那黑衣人猶豫了一下,給他們留下了一匹駱駝,顧傾傾心想這幫響馬倒是個有良心的。
不知道怎么回事,齊刷刷的目光向顧傾傾看來,原來是那幫黑衣人里,有人發(fā)現(xiàn)顧傾傾是個女的,就告訴了他們頭兒。
這山坳子里哪見過什么女人啊?那個眼尖的看見了,他們就要把顧傾傾帶走,顧傾傾抓著身旁的江晨逸不放手。江晨逸沖著那幫響馬喊道:“抓女人算什么本事,有本事沖著我來!”
那些響馬那管這些仗義的話,他們直接把兩人綁住扔在馬背上,托著走了。
姚安杰和程龍飛直后悔,柳汀洲還沒有找到呢,又丟了兩個。他們不放心,一路尾隨著這幫響馬往前走。
顧傾傾不知道顛簸了多久,反正從馬背上被放下來的時候,顧傾傾的五臟六腑都快被顛散架了。
一個比他們昨天住宿的山洞強了一百倍的大山洞里,有人坐在前面的虎皮椅子上問道:“你們是干什么的?”
顧傾傾虛弱的說不出話來,江晨逸說道:“我們是販賣藥材的。順便來這天華山上面采一味珍貴的藥材,給我娘子入藥?!?p> “喲,伉儷情深!不過你這借口老子不信,這個時節(jié)女人上山,怕是有什么見不得光的事吧?”那椅子上的大王哈哈大笑道。
“大王,二當家的回來了,帶了了狼肉孝敬大王!”小嘍啰們進來報道。
顧傾傾一聽狼肉,剛才稍微平復的胃口,此時泛起了一股惡心,顧傾傾惡心的干嘔起來,旁邊的江晨逸就順勢給她拍后背。
一下一下,極盡溫柔。
那椅子上的大王頓時掃興:“好不容易抓個娘們兒過來,沒想到是個大肚婆?!?p> 他們這里人煙稀少,信奉天主教義,不能殺害一切生靈,大肚婆娘在他們的教義里是不能侵犯的圣母,所以顧傾傾逃過這一截。
這一切落在旁邊二當家的眼里,卻是那樣的諷刺,他沒有想到這山寨里會有女人的身影,那身影像極了他魂牽夢縈的人兒。
他忍不住看了一眼,可是那嬌弱的人兒,并沒有看他一眼,她悲戚的依偎在旁邊那人的懷里。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回春堂的江大夫,他認識,早看他不順眼的江大夫。
他不知道他們是如何到這里的,他也不想知道,可是這一幕落在他的眼里,刺痛了他的心。
怕是他這么久沒有傳回去消息,也許是軍營里傳出去了他戰(zhàn)死的消息,怕是顧傾傾因為這個改嫁了?
他的心瞬間被凍結(jié)了,他離開的時候,他們才剛剛在一起,那是他們的第一次,可是現(xiàn)在,顧傾傾已經(jīng)干嘔成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