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遇事
幾人回過頭來看著渾身濕透的唐宣。
其中一個女子說道:“當(dāng)然可以。”
這個女子與他身旁的那個男子便是修行出法力的兩人。
除了這兩人外,還有兩人更像是護衛(wèi),身穿著灰色的甲胄,面容偏老,看樣貌似乎已到中年。
山廟很小,里面沉積了許多灰塵,再加上露出一個大洞的屋頂,一面土墻倒塌,中央還生著一個火堆。
這樣算下來,能落腳的地方實在沒有多少。
唐宣找了最后一處能夠容人的角落擦了擦灰塵坐了下來。
外面天色灰暗,山廟中一片沉寂,火光搖曳在土墻梁木上映出一片光影。
至于白雕,唐宣讓其自行找個休息的地方。
這種生于天地之中的妖類遇見這種天氣自有其避雨之地,無需為其擔(dān)憂。
況且,除非遇上很強的妖物,或是能力怪異,如唐宣這種具有神魂攻擊之法的人,否則白雕這種飛禽是很難遇上什么危險。
沉寂了一會兒之后,坐在他旁邊的那個女子忽然開口說道:
“這位兄臺,這荒山野嶺之間,你是怎么上這里來得,多危險啊?!?p> 這聲音似男似女,顯出中性,似乎做了些遮掩。
非但如此,此女身著男裝,就連某些特征也被特意遮掩了。
但面對唐宣前世閱盡萬千形態(tài)之人來說,還是極為容易看出其女子的身份。
除了這點,這女子身上散發(fā)的氣息決然與其身旁之人不同,透露著一股陰涼,顯然是陰氣過重了。
雖然內(nèi)心知道對方的女子身份,但作為初次見面的陌生人來說卻顯然不適合揭露這件事情,免得遇上某種尷尬的場面。
“來山里獵些野味,結(jié)果迷了路?!碧菩S口糊弄道。
他也不管對方到底信不信。
葉瀾又看了眼唐宣,心中已然清楚這個問題必定是對方在糊弄自己。
不過她也不放在心上,這出門在外哪有別人隨口一問,就將自己的事全盤托出的,那不是傻子嘛。
就像她們一行人,好好的官道不走,偏要到這深山當(dāng)中,那吃人的虎豹可不是開玩笑的。
更何況都到了這里面,恐怕還有父親曾經(jīng)說過的妖物。
這幾日幾人倉皇逃命,一路上心情沉重,都極為沉默,她又看了眼憔悴的兄長。
兄長已然沉默了好幾日,身形都消瘦了一圈。
但她卻是個花季少女,哪里能閑得下來。
這不,一看這進了屋的男子面容俊秀,一下子便起了些攀談的心思。
若真是個野戶,大漢,她又哪能有這門子心思去特意說話。
“嗯?看你身上什么東西都沒帶,餓了吧?!?p> 忽而,葉瀾又掏出一張餅子遞給唐宣。
“倒不是很餓,承蒙好意?!?p> 兩人之間不停的閑談著,從倒塌的墻壁中不停刮進些風(fēng)雨,雨聲不絕。
天色暗了,火光也有些小,柴火要燒光了。
“我去再拾些柴火吧?!币粋€身穿灰甲的漢子站了起來說道。
還沒等那漢子站起身來,又有個人走了進來,此人渾身黑衣,身材健壯,面上長滿了絡(luò)腮胡,帶著股邪氣。
“修士?”唐宣望了過去。
不過此人身體中的法力也十分稀少,比起唐宣來說自是遠遠不如,但又比那女子高出許多。
幾人一同望了過去,那黑衣人不管不顧直接走了進來。
剛一進來他便發(fā)現(xiàn)里面竟然沒個歇息的地兒了。
山廟里四處都冒著雨,為數(shù)不多干凈的地方早已被幾人占據(jù)。
柳石先是冷冷的看了一眼那對修出法力的男女。
咱們可得好好玩玩,就這樣一下子結(jié)束,那多沒了意思。
山廟中有五人,比起他情報中多出了一人。
不過也無妨,不過是個如蟲蟻般的凡人,到時候隨手碾死即可。
最關(guān)鍵的還是那葉瀾與葉靖兩人。
一想到那太華宗的信物,他便心中生出些火熱來。
柳石的目光落在唐宣身上,眼中不由得泛出絲絲森然。
這個舞臺不需要無關(guān)的人,不過現(xiàn)在還不是揭露一切的時候。
他做為江湖中為數(shù)不多的頂尖高手,一年前更是修得妙法,這次只要拿到太華宗的信物,這天下還有哪處不能去得。
“這位兄臺,這山廟中無有容身之處,大家相處江湖之中,免不了相互協(xié)助,不如且讓我一個位置如何?”
柳石面朝著唐宣,雖然嘴角僵硬的帶著一絲笑意,卻讓人絲毫感覺不到有任何開心之意。
“那我若不讓又如何?”唐宣淡淡的說道。
他疑惑的看著此人,這幾個人當(dāng)中偏偏就要來找他的麻煩,這是為何?
柳石聽聞這句話后頓時面色一冷,他今日來到這個地方本就行殺人之事,既然如此不識好歹,那就只好請你去死了?。?p> “哈哈,能如何?”他眼睛一瞇,眼神中泛起絲絲森然來,“自然是請你去見......”
“唉,這位兄臺,不就是個位置嘛,我們擠擠給你讓讓就行了唄。”
葉瀾看著面無表情的唐宣,只覺得此人雖然生得俊俏,但恐怕并無經(jīng)歷過多少事。
連應(yīng)對這種事都傻乎乎的,哪像她這種江湖兒女,自然懂得身處江湖,小事需讓這種道理。
有時候讓一讓便能得到一份善意,化解一份危機。
葉瀾立刻讓身旁幾人都擠了擠,幾人讓出一片干凈的空地來。
“要不是看你長得還算好,不然就你這傻乎乎的性格,本俠女才懶得救你?!彼闹邪蛋迪氲?。
這男子就連她是女子都看不出來,明明兩人說話時她露出那么多破綻。
否則他怎么會對自己如此冷淡。
柳石坐到一旁,現(xiàn)在還不急,戲臺還未搭建好,等片刻之后,那小子不過是條死蟲罷了。
且看他倒是如此在自己身前慘叫。
行走江湖多年,這種事情他早已見得多了。
雖然生得好看,性格硬氣得不行,但最后落在自己手上到最后還不是只得跪地求饒。
讓他們舔鞋就舔鞋底,讓他們吃蒼蠅,他們就去吃屎。
恨不得在他面前表現(xiàn)出一副順從的模樣。
這種事情他實在見得太多了,這男子最后也不過是其中一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