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這是什么?”
明一禪師伸出自己的左手,舉在半空,把手掌合并,握成了一個拳頭。
“拳頭啊!”道一有些不明所以。
“你再看這是什么?”
明一禪師把拳頭松開,手掌伸張,五指張開。
“手掌?。 钡酪贿€是一頭霧水。
“那你再看這樣!”
明一禪師把手掌握拳,又伸開,再次握拳,又伸張,不斷地抓來抓去,手掌變成拳頭,拳頭變成手掌,像抓空氣一樣。在道一面前不斷的抓來抓去。
道一心中無語,嘴角抽搐,腦門上冒出了三道黑線。
看到道一這副樣子,明一禪師撇了道一一眼,搖了搖頭。
“那你再看這樣!”
明一禪師伸開手掌,舉在半空,做出一副要打人的樣子。
道一以為明一禪師要打自己,道一的一顆心都懸了起來。
“我……”道一支支吾吾,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你根器太笨,多干活吧!”明一禪師喝了一口茶,說道。
“這……”道一心中焦急,額頭都流下了汗水,心中有了一些心得,但是嘴上卻說不出來。
道一此刻的心情,就如同那日的何去一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一顆心就這樣懸在了那里。
“一切圣賢皆以無為法而有差別!你出去吧!”
道一站起身就準備往外走。
明一禪師低垂眼皮,默默喝茶。
道一走了兩步,又退了回來,坐在明一禪師面前。
明一禪師看了道一一眼,眼睛深處有些詫異。
誰知,道一又站了起來,轉(zhuǎn)身走了兩步,又退了回來,轉(zhuǎn)身坐下。
“你在表演跳大神嗎?”道一剛想再次站起,就被明一禪師打斷了,因為明一禪師已經(jīng)看出,道一已經(jīng)失去了真義。
“讓你出去就趕緊出去!別在這里拖拖拉拉的!小心我把你扔到山門外的湖里去!”
道一被明一禪師的話嚇了一跳。趕緊從地上站起,雙手合十,彎腰行禮。
然后,急匆匆的跑了……
明一禪師被道一最后急匆匆跑的這個動作,給弄笑了。因為,道一最后無心急匆匆跑的這個動作,也符合真義。
明一禪師看著窗外想了想,笑著搖了搖頭,就不再理會剛才發(fā)生的事情。
時間不來不去……
生活還要繼續(xù)!
寶林鎮(zhèn)。
傍晚,太陽已經(jīng)落山。一個五十多歲,長的高大,臉上有一塊刀疤。站在管河邊。
他的面前站著一個二十一二歲的小姑娘,正在賣力的打拳。
說是小姑娘,是因為這小姑娘的身體不高。長的一般,但是身材好啊。屁股翹,胸部鼓鼓的,穿著寶藍色的衣服,雞窩頭。
她悶頭打拳的樣子,有些僵硬,肢體不協(xié)調(diào),再加上小臉呆板,看著像個二百五。
刀疤洪看著小翠,在那里賣力打拳,刀疤洪搖了搖頭,不過他還是嚴厲了起來:“你怎么回事?給你說過多少次了!出拳的時候,兩條腿不要晃!你一晃一晃的,像個螃蟹一樣!”
小翠收起了拳頭,垂下兩條纖細的手臂,皺著小臉,站立那里看著刀疤洪:“你就是這樣教的啊!”
“我什么時候這樣教你了?”刀疤洪奇道。
“就是你那天打拳的時候,雙腿不斷地晃動!”
“我什么時候晃動了?我怎么不知道?”刀疤洪更加疑惑。
“你就是晃了!”
“行行行,行了!明天加沙袋!今天就這樣吧!”
“???”小翠的臉色發(fā)苦,皺在了一起。
刀疤洪揮了揮手,讓小翠回去上樓坊了。
自己抬頭看了看天空,星星映照在眼睛里。
刀疤洪回到了住處,他住的就是曾經(jīng),徐悅和山北喬住的地方。這是山北喬留下的地塊。
有三間木欄屋。起初,這里的房子已經(jīng)倒塌,是一片空地。
刀疤洪經(jīng)過山靈山勇兄妹的允許以后,在空地上重新搭建了屋子。
“吱!”
刀疤洪推開小院的門,走了進去。
小院沒有墻,只用了竹子做籬笆圍著,門也很簡單,兩塊木板,上面是用茅草搭建的一個尖脊。
回到小院,刀疤洪先是把院子里的魚筐漁網(wǎng)整理了一下。又到旁邊的兩個大木桶中看了看魚。
從桶里拿出一條,來到小院里的一個茅棚下面,生火做飯。
做好飯以后,刀疤洪端著米飯和一盤魚肉,走進了屋子。
進屋以后,就有一張八仙桌,八仙桌后面挨著墻,有一個長幾,上面放著香爐,香爐后面放著兩個牌位。
左邊是,“先父山北喬”。
右邊是,“先母徐悅”。
刀疤洪拿了一小碗米飯,放在了香爐和牌位中間。
最后自己一個人吃了飯,又簡單收拾了一下自己。
就回到里屋休息了。
……
古林鎮(zhèn)。
何去第二次來到了這個地方,心里有些感慨,打聽了一下。來到了曾阿牛的家。
“阿憐?在家嗎?”
何去拍了拍門。
過了一會兒,木門從里面打開了,阿憐挺著大肚子,看了何去一眼,沒有說話。轉(zhuǎn)身走了。
何去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跟著阿憐進屋了。
不過,何去非常注意,他把大門敞開,又把堂屋的門大開。以免造成什么誤會。
阿憐用手指了指椅子,示意何去坐吧。
何去想了想,坐在了椅子上。
阿憐給何去到了一杯茶,放在了旁邊的桌子上。
“謝謝!”
何去看阿憐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也不敢笑著說。
阿憐右手扶著腰,左手摸著椅子,費力的坐在了另一張椅子上。
何去想上去扶一下,想了想還是沒有動。
“還有幾個月出生?”何去問道。
“就這幾天!”
何去笑著說了一句:“那我還真是來巧了!”
阿憐轉(zhuǎn)頭看著何去,眼睛意味不明,盯得何去發(fā)毛。
“呵……呵……呵呵……”何去尷尬的笑了笑。
阿憐轉(zhuǎn)過了頭,看著屋外,不再看何去。
“想好叫什么名字了嗎?”
“沒有!”阿憐淡淡的答道。
“不如,我?guī)湍阆胍粋€吧?”何去嚴肅的說道。
“不用!”
“好吧!”
何去注視著阿憐,深深看了一眼,想了想說道:“阿憐,你是不是再憎恨我?”
“我恨!我恨的是,阿牛死了以后,連個尸體都沒有!連個骨灰都沒有!”阿憐咬牙切齒,情緒激動,雪白的脖子暴起了血管。
“阿憐,你別激動。注意身體!”何去勸阻。
阿憐雙手捂著臉嗚嗚哭了起來:“我當初就不該讓他去!我們才結(jié)婚半年!要不是為了孩子,我早就……”
何去也找不到什么辦法解開阿憐的心結(jié),想了想安慰道:“阿憐,你不要這樣想!你要好好活著!阿牛在天有靈也會高興的!”
阿憐兩只手掌捂著臉悶聲哭泣。
何去見阿憐不搭理自己了,就準備起身離開,畢竟自己是一個出家人,再待下去,讓別人看到了以后,誤會就不好了。本來,來這里,就已經(jīng)違背了自己的心意。
但是,阿牛臨死前的托付,何去還記在心里。
想了想,何去從小黃包里拿出了一個小袋子,放在了桌子,說道:“阿憐,這里有三十兩銀子,是我?guī)熜纸o我的,你收下?!?p> 何去把錢放在了桌子上面,就準備離去。
“把錢拿走!我不要你的錢!”
何去已經(jīng)走到了門口,左腳已經(jīng)跨過了門檻,何去猶豫了一下,轉(zhuǎn)過身來。就看到,阿憐咬著牙齦看著自己。
“你收……”
“拿走!你聽不懂嗎?”
“好吧!”
何去走到桌子前,拿起了藍色小袋子,想了想有了辦法。
偷偷看了阿憐一眼,發(fā)現(xiàn)阿憐正在看自己的腳。
“那我走了?”
阿憐沒有理他。
“下次再來看你……”
阿憐還是沒有看何去。
何去扭頭就走,走的瀟灑。
何去走到院子里,看到了雞窩,就偷偷摸摸的跑到了雞窩旁邊,撅著屁股,就要把藍色小布袋放在雞窩里。
“你在干嘛?”
何去嚇了一跳,動作僵在了那里。扭過頭,看到,阿憐雙手扶著腰,正站在房屋門口,看著自己。
何去直起了身,說道:“阿憐,你要知道人死不能復生。而且,阿牛死的時候,還讓我?guī)退麃砜茨?!一定要來看看你!?p> “這錢我就放在這里了,不要你可以扔了!”
何去把藍色小袋子,拋在了院子里。
“嗚~”
何去剛要出大門,就聽到阿憐發(fā)出了痛苦的聲音。
阿憐雙手捂著大肚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表情痛苦。
“這尼瑪!還真是什么事情都趕到一塊了?!?p> 何去想都沒想,撒腿就跑,飛快狂奔,向著醫(yī)館跑去。
這人生地不熟的,上哪兒去找接生婆!何去只有到醫(yī)館問問。
想了想,還是決定先找個人問問。
說曹操曹操就到。
何去看到一個小伙子,上來就問他哪里有接生婆。
那個小伙子,還想和何去開個玩笑,你一個和尚找接生婆干什么。
何去一巴掌蓋在了那人頭頂。
你妹的!十萬火急,人命關天的事情,你還有心思和我開玩笑?
小伙子捂著頭,委屈巴巴的告訴了何去地方。
何去加速狂奔,到了地方以后,那個接生婆竟然還要坐轎子。
這還真讓人無奈?。?p> 何去沒有被難住,拉住那個五十多歲的老婆子拔腿就跑,一路狂奔。
那老婆子被何去拉著,跑的像個飛毛腿一樣。兩條腿跑的像個車輪。
一路上簪子,鞋子,不斷往下掉。
到地方的時候,接生婆兩只鞋子都沒了,光著腳站在地上。
兩個發(fā)簪也沒了,一臉窩火的看著何去。
……
柳三魚
本章3161字。求收藏,求推薦票,求評論。 依然是填坑,把以前的事情補充了一下。 下一章有驚喜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