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何去答道。
那名士兵趕緊站起身,抱拳行禮:“屬下阿財(cái),見過上凈國師。”
何去點(diǎn)了點(diǎn)頭,示意士兵不必再鞠躬了。
士兵和其他人交代了一下,就帶著何去去軍營了。
時隔二十年,再次見到梁厄,梁厄也有四十多歲了。
他還在做著齊正德的親衛(wèi),而齊正德也有六十了,他已經(jīng)不能再上戰(zhàn)場了。
梁厄向著何去抱拳,拱了拱手。
然后轉(zhuǎn)身掀開一個布簾,伸出右臂,右手做出一個請進(jìn)的手勢。
何去雙手合十,回禮表示感謝。
正想進(jìn)去,齊正德已經(jīng)走了出來,面帶微笑,親自出來迎接。
齊正德左拳錘了錘右胸口,向著何去致意。
何去雙手合十,回禮表示感謝。
“上凈國師!二十年不見,風(fēng)采依舊?!?p> “齊將軍,您還是稱呼我為和尚吧?!?p> “不行不行。”齊正德連連搖頭,說道:“我們私下稱呼也就算了,現(xiàn)在在軍營,我如果不稱呼你為國師,被別人聽到,會有損你的官威。別人有樣學(xué)樣怎么辦?”
何去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
兩人一邊說,一邊走進(jìn)營帳。
何去和齊正德兩人坐下以后,梁厄就站在一旁給他們倒茶。
何去站起向梁厄表示感謝。
“齊將軍,不知道如今交戰(zhàn)幾場了?”何去問道。
“交戰(zhàn)三場,三場三輸。”齊正德說道。
何去眼中精光閃閃,但是他眼皮松垂,很好的遮蓋住了雙眸。
何去點(diǎn)了點(diǎn)頭,他也沒有辦法,這還真令人頭疼。
二十年前,康賢當(dāng)著眾人的面許諾,一諾千金,果然,二十年間都不曾出兵。如今二十年已過……
“我可以和康賢談?wù)?。”何去想了想說道。
“法師還是不要去了!”齊正德改口稱了法師。
“為什么?”何去疑問道。
“康賢已經(jīng)六十了,我也六十了,我們是同時代的人。不知道還能活多久,如果康賢不把云國解決,他是不會安心的去的?!饼R正德解釋道。
“康賢還沒有退位嗎?”何去問道。
“康賢一生無子。”
“一生無子?”何去驚訝,這人的心思還真是讓人琢磨不透。
“嗯,但是,康賢收養(yǎng)了三個兒子,他的大兒子最是謀略,二兒子最是才華,小兒子最是勇猛?!?p> 何去聽到齊正德說了三個最是,心中不禁感嘆。
“現(xiàn)在是哪個兒子在主持朝政?”何去問道。
“是他的小兒子。”齊正德淡淡說道。
“小兒子?”何去更是感覺驚奇。問道:“為什么?”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我要是知道,就不會和法師在這里發(fā)牢騷了?!饼R正德笑了笑。
“這人還真是讓人無法言說啊……”何去感嘆。
“嗯?!饼R正德點(diǎn)了點(diǎn)頭,表示深有同感。
“那挑起戰(zhàn)爭是誰發(fā)起的?”何去問道,這個問題,他心中疑惑很久了。
齊正德不言語,何去也不再追問,兩人沉默。不再繼續(xù)討論這個話題。
中午。
何去和齊正德兩人一起吃飯,當(dāng)然,何去的飯菜是專門準(zhǔn)備的,適合何去吃的。
兩人吃飯的時候不言不語,何去端坐,手端缽盂。
齊正德穿著黑色鐵甲,顯得有些隨意。
兩人對面相坐,分別坐在兩張小桌子后方。兩人,都沒有在吃飯的時候交談。
吃過飯以后,梁厄帶著兩個侍衛(wèi)收拾了小長桌。侍衛(wèi)添上茶,就跟隨著梁厄出去了。
“齊將軍,不知道什么時候再次交戰(zhàn)?”何去問道。
“三日后!”齊正德答道。
“嗯?!焙稳c(diǎn)了點(diǎn)頭。
“那康賢準(zhǔn)備親自上戰(zhàn)場嗎?”何去問道。
“現(xiàn)在還沒有得到消息,不過按照康賢的尿性,他一定會親自上戰(zhàn)場的?!饼R正德笑著調(diào)侃道。
何去也跟著笑了,像康賢這么勇猛無畏的人,特別還是一個皇帝,這世間還真是少之又少。
晚上。
何去在軍營里閑逛,巡邏的士兵不斷的向他打招呼。
“見過國師?!?p> “見過國師。”
“見過上凈國師。”
“……”
何去找了一個安靜的地方,抬頭望著夜空。
星星漫天,星光璀璨。
“咻!”
一顆流星,忽閃了一下,從夜空劃落。
“因緣所生法,我說即是空,亦為是假名,亦是中道義。”
何去轉(zhuǎn)身就走,走的瀟灑。
笑話,何去才沒有坐在菩提樹下,睹星空頓悟究竟的根器。就是讓自己坐在菩提樹下,千年萬年,自己能不能究竟還是兩說。
不過,這也是禪宗法門的特殊所在。只要照顧好,當(dāng)下這一剎那,當(dāng)下就是究竟。時時刻刻照顧好當(dāng)下,時時刻刻就是究竟。
何去回到自己的營帳以后,收拾了一下,就躺在床上悶頭大睡。
第二天的時候,還是聽到校場,士兵排練的聲音,才醒了過來。
何去起床以后,簡單洗漱一下。然后吃了早飯。
何去和齊正德兩人又閑聊起來。
“上凈法師,您戒齡已經(jīng)有二十多年了,有沒有主持一座廟的想法?”齊正德問道。
何去有些無語,你叫法師就叫法師,叫國師就叫國師。上凈?后面加了一個法師。上凈法師?這……
這不倫不類的也太難聽了吧。
“暫時還沒有主持寺院的想法?!焙稳u了搖頭。
“為什么?”齊正德有些疑惑。
“主持寺院是一個麻煩事,需要善信護(hù)法居士護(hù)持,我籍籍無名的。誰來跟我?”何去解釋道。
“法師,您在開玩笑嗎?只要你把國師的身份亮出去,選個道場,建設(shè)寺院,那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輕輕松松就搞定了!”齊正德笑著說。
“我不想用這個身份!”何去揮了揮手,表示自己對這個身份,不想太過依賴。
“那好吧,那你當(dāng)我沒說。”齊正德摸了摸胡子。
“而且……”
齊正德沒有打斷,靜靜聆聽何去的下文。
“而且,我不適合做主持,就是給我一個寺院,我也不知道該怎么打理。還不如現(xiàn)在,在我?guī)熜种鞒窒拢犝泻?、守飯碗,什么都不用操心?!焙稳フf道。
齊正德點(diǎn)了點(diǎn)頭,笑著說道:“我也翻看過經(jīng)書語錄,看到過一段話?!?p> “古人得旨之后,或孤峰獨(dú)宿,或垂手入廛、或兼擅化權(quán),或單提正令,或子籌盈室,或不遇一人,或泯絕無聞,或聲喧宇宙,或親嬰世難,或身染沉疴。”
何去笑著搖了搖頭,說道:“這是天目中峰和尚的語錄,原話不是這樣的,他還有補(bǔ)充。”
“我就記住了這么一點(diǎn),覺得新奇?!饼R正德說道。
“你這屬于斷章取義?。 焙稳ブ钢R正德笑道。
“哈哈?!?p> 齊正德哈哈笑了笑說:“我本來就沒有什么見解,只不過是覺得這段話,非常符合法師現(xiàn)在的生活狀態(tài)?!?p> “非也非也,這是指的得旨之后的古人,貧僧出家二十多年,到現(xiàn)在都還沒有得旨呢?!焙稳フf道。
齊正德被噎的說不出話來,心中膩歪。心里買馬匹。
齊正德沒有再繼續(xù)這個話題,何去會這樣說,肯定有他的道理。
何去心里知道,肯定會說,我有個屁的道理。我?guī)熜诌@么厲害都不說自己得旨,你看我敢嗎?
我要是敢說,我得旨了!何來和圓起兩個人,絕對會架著我,把我扔到山門外的湖里去。大冬天泡冷水,完了還會問我會不會飛。還會讓我表演從湖里飛出來給他們看。不會飛就在水里一直泡著。
夜晚。
何去簡單洗漱,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內(nèi)務(wù)。
何去開始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誰知道夜里十二點(diǎn)左右,就被叫醒了。
何去迷迷瞪瞪醒來的時候,正看到梁厄在晃自己的身體。
“干什么?”何去的起床氣差點(diǎn)發(fā)作。
“帶你去一個好玩的地方!”梁厄神神秘秘的說道。
“不去!”何去想到?jīng)]想就直接拒絕了。
“哎呀,你快起來吧。我和人家都說好了!”梁厄說道。
“說好什么了?”何去問道。
“到地方你就知道了?!?p> 何去拖拖拉拉的起來,穿上了衣服,然后和梁厄走出了營帳。
梁厄牽來了兩匹馬。
“怎么還要騎馬?很遠(yuǎn)嗎?”何去問道。
“不遠(yuǎn)不遠(yuǎn),就在云海城!”梁厄打了個哈哈,糊弄了過去。
“去云海城干什么?”
“到地方你就知道了!”梁厄繼續(xù)糊弄何去。
何去也不廢話了。
兩人騎上馬,一路出了軍營,疾馳而去。
云海關(guān),早就關(guān)城門了。
到了地方以后,梁厄從懷里拿出一塊令牌,對著城樓喊道:“開城門!”
何去看不下去了,說道:“你竟然使用“急令”?!到底什么事情???”
“到了你就知道了!”梁厄繼續(xù)糊弄。
“到底是什么事情?你“急令”都拿出來了!”
梁厄沒有說話,一副猥瑣的樣子。
“我……”何去有點(diǎn)無語,不過沒辦法,何去也想知道是什么事情。
城門開了以后,士兵又檢查了一下令牌,確認(rèn)了以后,就讓兩人進(jìn)城了。
兩個人騎著馬。
梁厄在前方領(lǐng)路,何去騎著馬,在后面跟著。
“吁!”
梁厄勒馬停了下來,何去也跟著停下。
“夜花樓?夜花樓是什么地方?”何去問道。
“吃飯的地方。”梁厄說道。
梁厄下了馬。
何去見梁厄下了馬,也跟著下了馬。
梁厄一馬當(dāng)先,大搖大擺向著里面走去。
何去在后面跟隨,也走了進(jìn)去。
……
柳三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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