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天才,但不完全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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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著云遲失神的模樣,云挽雪知道他最終還是失敗了。
“晚來,十年都這樣過來了,以你的身份,修不修習(xí)功法又有什么區(qū)別呢?何況還有我和大師兄,我們都會支持你的?!睅熃汶y得一改往日冰山神色,溫柔地開解道。
又雙叒叕得益于自己的養(yǎng)性功夫,云遲飛快冷靜下來,平靜道:“不,師姐,我其實并沒有覺得難過?!?p> 經(jīng)過剛才的嘗試,云遲發(fā)現(xiàn)自己原來一直誤解了原主。
他本以為自己和他是一對難兄難弟,共同廢物聯(lián)合體,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原來只有自己一個人是徹頭徹尾的廢物。
以這具身體感氣速度來看,絕對是數(shù)百年難遇的天才中的天才,可惜,絕世感氣遇上了漏斗丹田。
感氣聚氣的速度再快,存不住不能煉為己用,一切都是白搭。
用云遲前世一句流行語概括就是:天才了,但是沒有完全天才。
屬于是矛盾文學(xué)獎的有力競爭者。
‘嗐!還好我給自己的心理定位是廢材流男主角,不然還不一定接受的了這種打擊,怕不是要直接進行一個腦溢血的氣出?!?p> 云遲無奈地一陣苦中作樂。
他本滿腔熱血渴望以凡人之軀逆天改命,結(jié)果凡人之軀不要他,只能做個腦力勞動者。
“罷了,修習(xí)不了功法便不修功法。世間大道三千,我云遲證道人間又何必這般原始野蠻?”
云遲心中豪氣頓生,長身而起。
“哎呦……我的腳!”
云挽雪看小師弟絲毫不見沮喪,反而因意忘形而吃了小苦的狼狽樣子,一時忍俊不禁。
她搖了搖頭,笑道:“我驗了此丹,白虎骨髓的氣機濃郁,的確不是凡物,對你的傷有好處?!?p> 接過師姐遞來的玉瓶,云遲將其隨手放到一旁的幾上,并不在意道:“不急,傷了才好,傷了便可退居幕后,好看清臺上這幫妖人到底想唱哪出?!?p> 說到這,云遲倏然一愣,眉頭直跳:“不好!被那狗賊耍了!師姐,立刻叫人請果蘿姑娘來見我!”
云挽雪見小師弟臉色凝重,毫不多問,立刻出門安排。
‘果然當(dāng)局者迷!此刻我以一個看客心態(tài)分析發(fā)生的一切,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推論竟有一直沒注意的漏洞?!?p> 云遲心中無奈嘆氣。
他到底不是學(xué)刑偵的專業(yè)人士,所有的推理邏輯和知識都是得益于二十二世紀信息傳播便捷,從各種網(wǎng)絡(luò)渠道了解到的,只能算一知半解。
到底還是百密一疏,忽略了一個重要的疑點。
那就是草田部大祭司明知自己行蹤可能暴露,為何依舊冒著被圍捕的風(fēng)險逗留在十一冢附近?
何況校事司行事高調(diào),大張旗鼓地入城查案,只要長了眼睛都知道可能有大事發(fā)生,他這個當(dāng)事人能沒有風(fēng)聞?
難道他真的突破至御形境,對自己的實力有絕對把握?
不對勁,很不對經(jīng)。
云遲忍不住抖起了自己沒打夾板的另一只腳。
一息之后,他平靜下來,有了大概猜測。
好一個“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云遲心中一陣冷笑。
‘倒有些本事!還好我技高一籌。
‘要怪就怪你遇到的對手是本世子吧!
‘誰叫我電視劇看得多呢!大數(shù)據(jù)跟你鬧著玩呢?’
不一會兒,云挽雪吩咐了人去請圣女,自己回到云遲房間。
她見云遲面色恢復(fù)如常,松了口氣問道:“晚來,你想到什么事這么著急?”
云遲整理了自己的推論,解釋道:“我們都被草田部那個大祭司迷惑了。他的目的根本不是安靜蟄伏伺機劫掠孩童,而是將所有注意力牽制在十一冢?!?p> 聽完云遲分析,師姐臉色也是一變,道:“十分在理,這可如何是好?”
“師姐不用著急,遲已有定計?!痹七t胸有成竹地安慰云挽雪道,“等果蘿姑娘到了一并跟你們說明?!?p> 兩人在有些凝重的氣氛中喝了會兒茶,果蘿一陣風(fēng)似得敲門進來。
“半日不見,云公子怎么成了這般摸樣?”她一進門便見云遲那裹得夸張的右腳。
云遲沒好氣道:“你還好意思說?還不是你干的好事?”
見果蘿一臉不解,云遲不耐煩解釋:“你教唆了那醉漢來輕薄我?guī)熃?,我自然挺身而出,結(jié)果給人打斷了腿?!?p> “哈哈哈……哎呦,云公子真會說笑。”圣女笑得前仰后合,“你身為天星宮弟子,想要在師姐面前展現(xiàn)男子氣概,又怎么會失手?”
“哼,你現(xiàn)在盡管笑,待會我看你還笑得出來不?!痹七t低聲調(diào)侃。
“怎么?云公子不感謝我這牽線人,還打算怪我?”圣女奇道。
冷眼看著果蘿揶揄的神情,云遲便將自己的猜測緩緩道出。
果然,草田圣女聞言面色微變。
“我不知道你們草田部定位大祭司的秘法是什么,總之,我很確定他多半已經(jīng)金蟬脫殼,留下的肯定是一個帶著標(biāo)記的替身。”
這次,對方面色巨變。
云遲欣賞著圣女臉上不一樣的風(fēng)情,繼續(xù)好整以暇道:
“回去告訴你們大長老,別想著繼續(xù)觀望了,立刻帶人抓捕目標(biāo),不用擔(dān)心,多半是些不頂事的小嘍啰。我們不能跟著對方的節(jié)奏走,要打?qū)Ψ揭粋€出其不意,扭轉(zhuǎn)局勢才行。”
果蘿深深地望了云遲一眼,低眉行禮后一言不發(fā),急匆匆地離去。
平川壩縣。
是十一冢東北方向的一座小縣城。
也是花田府六縣中最小的縣城。
一處普通的民居內(nèi),幾個衣著服飾各異的漢子正圍坐一起。
“那邊怎么樣了?”一個穿著晉人服飾的青年讀書人率先開口打破沉默。
另一個體格健碩的花田族大漢操著別扭的大晉語答道:“卜溪拓他將計就計,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拴在了十一冢。”
“校事司動向如何?”那讀書人又問道。
一個骨瘦如柴的老頭接話:“底下的教眾報告說瞧見好幾個校尉帶人在往十一冢趕,花田府其他地方多半沒剩下幾個狗腿子?!?p> “那便今晚行動,做得干凈些,能拖幾天是幾天,別讓城里的廢物們太快發(fā)現(xiàn)端倪?!?p> 一伙兒人紛紛點頭,一致低聲贊頌:“愿主的榮光照耀天地?!?p> 隨后漸次起身離去,轉(zhuǎn)瞬間走了個干凈。
等到這批人全部從院門離去,一道和陰影幾乎融為一體的身形微微一動,也跟著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