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嘿！沒想到吧？我老看管人了
傍晚。
綠安捧著厚厚一摞書籍回到世子殿下的書房，將其一一放入書架的同時向云遲稟告道：
“藏書閣關(guān)于陣法的書籍浩如煙海，奴家托了掌閣先生替公子選了一些適合入門的。”
“這才剛?cè)腴T？”云遲目瞪口呆地看著小半米高的書堆，有些懷疑人生。
“聽掌閣先生說陣法各家學(xué)說紛繁眾多，也不知道公子想要哪家的，只好給你撿了幾個還算有些氣候的流派。”小丫鬟一邊解釋，一邊遞給云遲一本泛黃的舊書。
《河洛章句》。
你們這連銀河都看不見，哪來的河圖？云遲一臉黑人問號。
他有些奇怪地翻開這本小簿冊，發(fā)現(xiàn)里邊多是一些簡單的點(diǎn)線符號和說明，大致講解了陰陽兩儀、九宮八卦、還有什么四象六爻之類讓人看著都頭大的東西。
好像用不太上。
隨意翻了一遍，云遲正打算先將其放到了一邊，無奈想起如果不懂得陣法基本理論，那可能永遠(yuǎn)研究不出果蘿送來的那些圖紙，只好硬著頭皮繼續(xù)看下去。
他一邊試圖記下那些晦澀的文字、圖像，一邊思考為什么自己明明精力天下無敵，卻依舊耐不住性子好好學(xué)習(xí)。
難道學(xué)渣真的是從一出生就注定了的？
不自覺地翻轉(zhuǎn)著天陰玨的右手突然一停，云遲想到一個絕妙的、只有他才想得出來的辦法。
他吩咐青寧去將那盒陣法圖紙取出來，又叫綠安把從藏書閣借來的書通通翻開并整齊地攤在地上并一一編號。
二女不解其意，只好一頭霧水地照辦?；诵∑虝r間，她們才終于布置完成。
云遲瞧著一地的陣法符號，覺得場面有些抽象起來。
他右手捏著那枚天陰玨，開始緩緩注入精力，地上那一幅幅圖像果然紛紛清晰映入他的眼中，仿佛監(jiān)控室畫面一般一格一格地切分排列。
他甚至抽出了一個念頭核對腦中的畫面和地上的書籍是否一一符合。
眼中抑制不住地閃著喜悅光芒，云遲激動地吩咐道：“青寧綠安，從現(xiàn)在開始，你們倆都去取根長桿來替我翻書，你們只管一排一排翻過去就是。當(dāng)然，要是累了就自己停下歇息。”
嘿！想不到吧？我可是老看管（VTuber）人了。DD監(jiān)控室，老大爺模式，啟動！云遲邪魅一笑，感覺自己找回了在網(wǎng)上沖浪的快樂時光。
從盒中取出十張畫著陣法細(xì)節(jié)的圖紙整齊排列在桌案上，云遲深吸一口氣，向跪坐在滿地書籍左右的兩個陪侍下令：“開始！”
腦海中那滿屏幕的的陣法符號開始隨著兩人翻書的動作逐漸變幻起來，而云遲則死死盯著那些變動的線條并將它們和桌上的圖紙一一比對。
一切就這樣有條不紊地進(jìn)行著。
突然，云遲打斷道：“停！把1-6做個記號?！?p> 右側(cè)的青寧立馬上前將第一行第六本書此刻攤開的那頁折了起來。
“好，繼續(xù)。”
嘿嘿，誰說破解陣法就一定要按它的原理來？大數(shù)據(jù)暴力窮舉法，就問你怕不怕吧！
云遲不由得自鳴得意，原來覺得是浪費(fèi)時間的看管經(jīng)歷，沒想到在意外的地方發(fā)揮了奇效。
只要書中的圖案和油紙上的有部分相似，他都會喊停。
按目前這個效率，云遲有信心在兩三天內(nèi)把天星宮藏書閣里所有和陣法相關(guān)的書全都核對一遍，前提是自己的兩個丫鬟手沒有出問題的話。
屋中點(diǎn)起了昏黃的燭光，書房內(nèi)紙張嘩嘩翻動的聲響不絕于耳，其間偶爾夾雜著云遲打斷喊停。
眼見那輪小小紅月爬上房脊，云遲這才不好意思地對二女說道：“今日便先到這吧，明天還請兩位姐姐去藏書閣幫我多借一些，順便去請幾個幫手過來?！?p> 第二日一早。
原本清寒孤寂的回風(fēng)院突然熱鬧了起來。
不僅自家兩個丫鬟，連藏書閣那邊派過來送書的兩個弟子也被云遲留下當(dāng)了人肉翻書器。
當(dāng)顧清霜忙里偷閑上門拜訪時，見到的就是云遲書房內(nèi)一片忙碌的景象。
“云公子，你們這是做什么？”
她立在廊下不見有人接引，只好自己敲門而入。
云遲聞言，抽出一道意識看清來人身份，不由眼前一亮：“顧偃師來的正好！”
身為出色的傀儡師，想必手上功夫肯定出類拔萃吧？
用起來不比我這倆普通丫鬟高效？
“偃師今日忙嗎？哦哦，請隨意坐……”他一心幾十用，有些顧此失彼地招呼起來。
顧清霜只好一臉狐疑地在一旁坐下，不解問道：“忙倒是不忙，公子何出此問？”
于是當(dāng)下云遲便將自己的請托向她說明，希望她能留下幫自己翻書。
女偃師聞言啞然，但也沒有拒絕，只是讓云遲將左右各兩人的無情翻書機(jī)器全都撤下。
不見她端坐的身子有任何動作，寬大的黑袍下便涌出一股流沙，在地上每本書旁都凝聚出的小小紫晶仿佛像流水線上的機(jī)械臂一樣，飛快地翻動起來。
“誒誒誒，顧偃師你太快了，慢點(diǎn)慢點(diǎn)……”云遲看著瞬間加速的畫面，有點(diǎn)叫苦不迭。
等二人互相磨合，找到一個恰當(dāng)?shù)念l率之后，他才向來訪的客人問道：“偃師今日難得登門拜訪，有何見教？”
顧清霜見他漸漸游刃有余，不解道：“我跟集云殿報備說要來找你交流協(xié)助試驗(yàn)的經(jīng)驗(yàn)。云公子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你這是在做什么？”
一想到好像沒什么隱瞞的必要，于是云遲實(shí)話實(shí)說：“我在找和手上圖紙一樣的東西?！?p> “地上這些書頁，公子當(dāng)真全都看的清清楚楚？”顧清霜有些不可思議道，“那你還有空和我交談？”
云遲淡然一笑：“雕蟲小技，雕蟲小技……停，煩請顧偃師將第四排第九本那一頁折一下。”
不得不說，機(jī)械化就是比純手工來的效率高！得想個辦法在大晉搞一搞工業(yè)革命才行……
云遲看著一盞茶不到的時間，二人就將面前鋪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臅喭戤叄闹腥滩蛔「袊@起來。
看著兩個丫鬟將散落的書籍一一收好放回書架，一直家長里短扯些有的沒的的顧清霜慢慢安靜下來。
隨后她似乎是下定決心一般，突然有些激動地開口向云遲問道：“公子對我們兩家的合作有何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