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陶商又起了個大早,看時辰尚早,便提槍開始練習(xí)。
練了大概半個時辰左右,陶商將虎頭湛銀槍交給旁邊的侍衛(wèi),然后走向屋里。
小環(huán)與小梅早已準備好了熱水,為其沐浴。
穿戴完之后的陶商準備按昨晚的計劃行事,但是突然前面?zhèn)鱽硐ⅰ?p> “大公子,有天使來了,刺史大人叫您一同前去城外迎接?!眰飨⒅耸翘崭墓芗?,名叫陶忠,管理陶府已有二十多年了,為人忠厚老實。
‘天使’陶商一聽這詞,被雷了一下。這天使可不是西方的那頭戴光圈,身后長翅膀的那群鳥人,而是朝廷的派下來的欽差使者。
”知道了,忠叔,告訴父親我馬上到?!盎剡^神來的陶商,讓陶忠先去,自己準備一下再過去。
來到城門外,陶謙已站好,其身后站著徐州的文武大臣,王朗、陳珪、張昭、張纮等。
出城迎接天子使臣是基本的禮節(jié),不僅如此,還要擺放香案。
哦,忘了說,前日是一個黃道吉日,王朗便派人上麋府提親。
古代提親一般是三書六禮,三書指的是聘書、禮書和迎書。
聘書是指:訂親之書,是男女雙方正式締結(jié)婚約;納吉﹝過文定﹞時用的;
禮書則是:過禮之書,是禮物清單,當中詳列禮物種類及數(shù)量;納徵﹝過大禮﹞時用的;迎書即:迎娶新娘之書,是結(jié)婚當天使用的。
六禮指的是從議婚到完婚中的6種禮節(jié),即納采、問名、納吉、納征、請期、親迎。
納采,是六禮中的第一禮,它是男方欲與女方結(jié)親,男家遣媒妁往女家提親,送禮求婚。得到應(yīng)允后,再請媒妁正式向女家納“采擇之禮”。
問名,即男方家請媒人問女方的名字和出生年月日;
納吉,即男方將女子的名字、八字取回后,在祖廟進行占卜;
納征,亦稱納幣,即男方家以聘禮送給女方家;
請期,男家擇定婚期,備禮告知女方家,求其同意;
親迎,婚前一兩天女方送嫁妝,鋪床,隔日新郎親至女家迎娶。
目前陶商與麋貞只是過了納采、問名、納吉,離成婚還早。
話說回來,陶商看見眾人皆在城外等候,自己也站到他們的后面,準備看看這‘天使’長啥樣。
不過多久,在上百名士卒的擁護下一輛馬車出現(xiàn)在眾人的面前。
馬車緩緩行駛,到城前,從馬車上走下來一三十歲的男子,摸樣俊俏、皮膚白凈,下巴沒有任何胡須,翹著蘭花指。
此人走到香案前,隔著香案,尖聲尖氣的問道:“敢問可是徐州刺史陶謙陶大人?”
刺耳的聲音傳來,讓陶商確定,眼前這位就是個太監(jiān)。
陶謙上前回道:“在下便是陶謙?!?p> “是便好。接旨?!边@個太監(jiān)先是點了點頭,然后從自己身旁的隨從手里拿過圣旨,說道。
“臣接旨?!碧罩t說完,立馬下跪。
陶謙下跪后,其余人等皆跟著下跪。封建社會的惡習(xí),陶商心想。但是也沒辦法,只能跟著一起下跪。
“詔曰:朕惟治世以文,戡亂以武,自黃巾以來,徐州民不聊生,而將軍斬敵僅一月實乃朝廷之砥柱,國家之干城也。朝廷重名社之臣,功推循吏,教忠勵資,優(yōu)待百姓。茲特授爾平東將軍領(lǐng)徐州刺史,可自封屬官,子商,剿匪有功,受平寇校尉,嘉爾冠榮,永錫天寵。中平五年戊辰春”
洋洋灑灑一大段,最后就是封陶謙為平東將軍兼徐州刺史,封自己為平寇校尉,還給了陶謙可自行任命官職的權(quán)力,不可謂不大。
陶謙謝恩,接著從太監(jiān)手里拿過圣旨,隨后是印信,平東將軍的印信,徐州刺史的陶謙早就有了。
隨后陶謙說道:“天使一路幸苦了,還不知天使姓名?!?p> “我名張奉,乃張常侍養(yǎng)子,久仰陶刺史大名,陛下這幾日可是歡喜的很,都是陶刺史的功勞。不知陶刺史之子陶商在不在,這幾日可經(jīng)常念到他啊?!碧O(jiān)答道。
這太監(jiān)名張奉,是十常侍之一張讓的養(yǎng)子,目前擔(dān)任小黃門。他的話讓陶謙十分高興,自己父子的名字被皇帝天天念起,那可不是件大好事,以后說不定還能更上一步,當徐州州牧。
陶商聽到張奉的話,走了上去,拱手道:“見過張大人,我便是陶商,大人遠道而來,辛苦了。”
“陶公子當真是年少有為啊,年紀輕輕便斬殺張闿,平定徐州叛亂。此番前來除了這份圣旨帶給陶刺史與陶公子,陛下還有個口諭,就是讓陶公子與我一同回洛陽,陛下想見見陶公子?!睆埛羁匆娞丈?,眼前一亮,確實被陶商的年齡給驚了一下。不過隨后反應(yīng)過來,將靈帝的吩咐說了出來。
陶商聞后,與陶謙對視一眼,雙方臉色皆有些難看,不知道靈帝讓陶商進京有何事。
陶謙只能拖一下,說府上已經(jīng)備好宴席,讓張奉等人一同前去刺史府,等吃完席后再回京。
張奉欣然答應(yīng),上馬車便與陶謙等人進城。
陶商邊走邊想,為什么漢靈帝讓他去洛陽。思來想去也沒想出個結(jié)果,只能當漢靈帝需要自己去當質(zhì)子,沒辦法,自己目前還不能站出來反漢,只能乖乖的前去,不過昨日想的征兵之事都要做罷了。
來到刺史府,大廳已擺好了宴席。大廳中央則是早已準備好的舞女。
陶謙坐在上座,這次陶商并沒有坐在當初的位置,而是坐到了右邊的首位,左邊首位則留給了張奉,其余人皆分次而坐。
宴中,陶謙等人不斷旁敲側(cè)擊,想套張奉的話。
可張奉畢竟是見過大場面的人,每每問道,皆避重就輕的答過。眾人無奈只能敬酒吃菜。
宴后,陶謙讓張奉再下邳多呆幾日再回去,但張奉執(zhí)意要明日回去,陶謙強留也留不住。
待宴席散了,眾人走后陶謙將陶商帶到書房,交代一些其注意一些事情。
“商兒啊,這到了洛陽,可不是在徐州,行事需小心謹慎,切勿惹到一些權(quán)貴。若是真的惹到那些權(quán)貴,你可前去尋皇甫嵩、張溫等人,這些都是為父的舊識,看在為父的面子上,也會幫你一把的。最后,出門在外,注意保重身體,為父也老了,這徐州今后也是要交到你手上的,一切小心?!碧罩t囑咐著陶商。
“放心吧,父親,孩兒曉得。”陶商點了點頭,這就是父愛,父愛如山,巍巍聳立,雖無母愛那邊千言萬語,但陶商內(nèi)心感到踏實。
“也罷,明日你便遠行洛陽了,別忘了告知你母親,做好準備,該帶的別落下,孫觀你也帶上,多帶一些丹陽兵,也好保證路上安全?!碧罩t再次囑咐著。
陶商抿了抿嘴再次點頭,隨后告退陶謙,前去告知母親甘氏。
陶謙望著陶商的身影,滿滿的都是自己當時的回憶。自己也是這般年紀舉孝廉,上洛陽,擔(dān)任尚書郎,轉(zhuǎn)眼這么多年,自己以是一方刺史,但早已兩鬢斑白,至此,眼淚不自覺的留了下來。
陶謙也早就想好了,等過幾個月徐州局面穩(wěn)定了,就退居二線,讓陶商管理徐州,自己與妻子甘氏好好的養(yǎng)老??上КF(xiàn)在陶商要遠去洛陽,自己只能更加盡力,等陶商歸來,將徐州經(jīng)營的更為穩(wěn)固。
想好后,那衣袖擦了擦眼睛,拿起公文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