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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宦寵

第2章:私下審訊

明宦寵 錢烯汐 2010 2021-09-01 15:47:27

  屋子里光線實在是暗,吳良籠住眼神,半晌才看見真前面放著一張椅子,椅子上面坐著一個人,影綽綽的看不清楚眉眼。

  這人便是許煒,他開口問道:“吳良,知道為什么把你請到這里來嗎?”

  吳良埋怨:“左不過是同東廠的那群鳥人陷害于我?!?p>  “陷害于你?”許煒抿口茶,繼續(xù)陰冷道:“你要是行得正,誰又陷害得了你?”

  “我是正派之人沒做過虧心事,又呵來這種污蔑言辭?”吳良憤憤然地狡辯道。

  “正派人?!吳管家干的那些事不會這么快就忘了吧,我?guī)湍阆胂耄撼苫甓鲁醢?,你收了長蘆鹽運使三千兩銀子,替他游說放了江南按察司;三月初一,你收了武昌知府五千兩銀子外帶兩顆夜明珠,竟讓國丈爺抬舉他做了湖廣布政司左參政......吳管家,還要我說下去嗎?”

  許煒竟將罪狀一一列舉出來,將吳升嚇得軟癱在地上。

  吳良咬牙切齒道:“都說你們這廝宦官厲害,果真名不虛傳?!?p>  他沒想到自己干的那些勾當(dāng)他們竟了如指掌,而且時間地點受賄數(shù)目半點不錯。

  這要是捅到皇帝那里,別的不說,以權(quán)仗勢,賣官販爵,干預(yù)朝廷黜徙大政的罪名便做得實打?qū)嵉摹?p>  慢說是吳良,就是他家主子也吃不了兜著走。

  “吳管家,你如今再想想,把你弄到這里來到底是屈不屈?”

  “督公饒命!”吳良跪爬了幾步到了那太監(jiān)的腳下不住的磕頭求饒。

  “饒命?饒你倒也不難,只需吳管家要做一件事情?!?p>  說罷,許煒踢開他后踱步來回走動著。

  “什么事?督公請吩咐!”

  許煒直言道:“我聽說當(dāng)初你家老爺在臨清衛(wèi)千戶任上把你家二小姐許給了當(dāng)時臨清州張老爺家的二公子,可有這回事?”

  這吳家的二小姐就是當(dāng)今的皇后娘娘,這當(dāng)年指婚他人是賠了女兒又落下一個欺君之罪,一旦東窗事發(fā)連死去多年的祖宗都要受株連的。

  吳升眼光渙散,不知所措中。

  許煒見狀停下腳步問道:“我的話,你是半個子兒沒聽到嗎?”

  “督公,我確實不知道這件事,絕不敢欺心亂說呀?!?p>  “欺心?你是什么好東西!”許煒陰冷地說道“想是你還想著將來出去了,你家老爺還會袒護著你,從這里出去的能有幾個是全須全尾得出去過的,你家二小姐得罪了皇上,皇上恨不得就把他打入冷宮,吳家失勢只消輕輕一推就會土崩瓦解。

  聽聞吳管家家中有位剛足年的千金,你好好想一想千金是進教坊司中渡過余生,自己也繼續(xù)受著這刑部監(jiān)里的酷刑,還是在公堂之上據(jù)實稟報住自己一家老小的性命?!?p>  被酷刑折磨三天的吳良心里已然被炸響,怯怯問道:”督公,真有這事嗎?可能時間久了我給忘記了?!?p>  許煒突然弓背看向他,露出慎人地笑容道:“吳總管真是個明白人,你即想不起來,我慢慢地告訴你......”

  ......

  三天之后,那個失蹤多日翻遍了北京城都找尋不到的吳良終于又出現(xiàn)了,但并沒有直接回吳府,而是直接去了坐落在西長安街上的都察院衙門。

  都察院衙門周圍布滿眼線,而許煒就坐在對面的茶樓喝著茶水監(jiān)視吳升,目的就是要他來都察院告狀的,告他的主子國丈吳敬賢。

  吳良這一狀即是告當(dāng)朝國丈,又告的是欺君蒙蔽的大罪,都察院哪敢審訊。

  次日便具本向皇帝奏明,當(dāng)天便奉了朱批要三法司會審此案。

  那三法司的堂官們知道這件案子關(guān)系重大,都怕審問不好再引火燒身,于是聯(lián)銜會奏說:此案案情重大,為了慎重起見,請加派司禮監(jiān)與內(nèi)閣各一人參與會審。

  當(dāng)下皇帝詔準(zhǔn),下令把吳敬賢收監(jiān)候?qū)?,吳皇后不得輕易離開坤寧宮半步。

  雖說吳皇后還沒有真正的失勢,但是宮里很多人已經(jīng)不自覺的和吳皇后疏遠了,地處宮廷中心的坤寧宮一時竟成了冷宮。

  三司會審按照慣例是在刑部大堂進行的。

  大堂上設(shè)公案,屆時刑部的尚書,都察院的總憲和大理寺的正卿并肩上坐,三大衙門的副手左右相陪。

  站堂軍,劊子手,司員書辦一干人等各守其責(zé),兩廂站立,一聲帶人犯,三聲喊堂威,然而這次皇上于三法司之外又派了西廠提督許煒和內(nèi)閣大學(xué)士萬安參與會審。

  雖然這樣的審訊本應(yīng)三法司唱主角,但是三法司堂官抱定主意不肯坐正堂的公位,那位子便讓給了許煒和萬安。

  萬安請許煒主審,許煒也是拒絕說自己只是奉命監(jiān)審的。

  這審問官的重任便落在了萬安的身上,萬安也就不再推辭,驚堂木一拍,大喝一聲“升堂帶人犯!”

  吳良被帶了上來,將自己訴狀上寫的狀詞一字不差的重復(fù)了一遍。

  萬安說了一些如敢欺心誣告,國法難容的套話就讓站堂軍把吳升帶到了一旁。

  而后者被帶上堂的是當(dāng)朝國丈已是一身囚衣被差役帶到堂上,直挺挺的站在大堂中央。

  萬安沒有強要吳敬賢跪下,只是唬著一張臉故作威嚴(yán)地喝道:“犯官報上名來!”

  官員犯罪便成了犯官。

  吳敬賢卻并不自稱自己是犯官,而是自稱“本官吳敬賢”。

  顯然并不知罪,或是說根本就沒有罪。

  “吳敬賢,來到刑部大堂你難道還不知罪嗎?”萬安厲聲問道。

  吳敬賢卻反問道:“我有什么罪?萬閣老不妨說給本官聽聽。”

  “你用重金買通牛玉,把你早已行聘的女兒濫充入朝廷的選妃大典,這就是不折不扣的欺君大罪!”

  “哦,萬閣老,我倒要問問你,你說我女兒早已行聘有何為證,難道是你的大媒不成?再者你說我賄賂牛玉有何為證?我行賄的時候你在身邊數(shù)銀子不成?”

  吳敬賢雖然是赳赳武夫,卻也是伶牙俐齒,這一頓的搶白反問險一險把萬安氣個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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