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曦道:“楊先生,先不談收費的事情。你女兒的事情并沒有徹底解決,現(xiàn)在只是在觀望。如果真的像我預(yù)料到那樣,最多半年也就沒事了。”
見楊先生還想說些什么,黃曦表示:“當(dāng)然了,如果出現(xiàn)意外了,你再來找我!”
黃曦謹(jǐn)遵賒刀人的行規(guī),沒有解決問題,概不收費。
即便如此,楊先生還是覺得過意不去,說什么都要黃曦收錢。黃曦明白趙先生的意思,錢花出去了,他才能安心。
但行規(guī)就是行規(guī)。
“楊先生,您看這樣行不行.......”
“可以!”
最后黃曦找了個折中的辦法。楊先生沒有絲毫猶豫,直接答應(yīng)了。
.......
兩人聊完正事,趙先生看了看外面暗淡的星光說道:“實在不好意思,還沒請教兩位的名字呢?!?p> “黃曦!”
能見到這樣的商業(yè)大鱷,孫奎起了崇拜之心,主動上前,介紹自己?!皸钕壬?,我叫孫奎?!?p> 楊先生,I自然是一副大家風(fēng)范,連連點頭,微笑。而后說道:“這都凌晨兩點了,這么晚了,你們回去宿舍估計也關(guān)門了。要不就在我家里留宿一晚吧,家里有不少客房。”
“也好!叨擾一晚。奎子,你先去休息。我再去看看楊小姐!楊先生您看這樣可以嗎?”黃曦想了想,也就答應(yīng)了。
見黃曦如此負責(zé),楊先生自然是一百個樂意。吩咐后,便有人帶孫奎去休息了。
黃曦則守到后半夜,沒有發(fā)現(xiàn)預(yù)料之外的情況后。才在高管家的陪同下,入住客房。
一夜無話。
黃曦昨夜忙的太晚,直至用過午飯,兩人才在楊家保鏢的陪同下,一起回天府大學(xué)。
剛剛進入宿舍,孫奎就緊張兮兮的拉了下黃曦說道:“曦!有時間嗎?”
黃曦早就看出孫奎憋著話。大早上就神經(jīng)兮兮的。作為吃貨,那樣豐盛的午飯,只是簡單的對付了幾口。
像他這樣藏不住事情的樣子,不單單是黃曦看出來了。楊先生和高管家都看出來了。所以,一個未作挽留,一個急忙安排車輛。
黃曦瞄了一眼還在睡覺的曹鑒,說道:“說吧!一路上神頭鬼臉的。就不能有點城府。”
昨晚孫奎做了個非常怪異的夢,用他的話來說,好像不是夢,特別的真實。面對黃曦的調(diào)侃,孫奎罕見的沒有回嘴。一臉凝重的把事情說了出來。
“我昨晚做了個夢,我夢見我在成親。好奇怪,我不知怎么的穿了一身新郎服,古式的那種,鮮紅的。對方也是。奇怪的是,結(jié)婚現(xiàn)場布置的好像...”
見孫奎陷入回憶,黃曦就這么干等著。并未打斷。
“對!道士捉妖的現(xiàn)場,貼滿了黃符,黃符上的血色紋樣特別的瘆人!還有!等到入洞房的時候,我掀開蓋頭,無論如何就是看不到對方的面容。好似一團虛無?!?p> 聽到這,感覺沒什么的黃曦打斷道:“不就是做個春夢嗎?這也要說?”
見黃曦一臉輕松的調(diào)侃,孫奎急了,連忙說道:“你聽我說完!這些黃符之上的符文,和我見你之前畫符的圖案雖然有差別,但我總覺得它們之間有異曲同工之妙?!?p> 孫奎可是天府大學(xué)美術(shù)學(xué)院的高材生,圖案的記憶,觀察圖案之間聯(lián)系的能力都遠非常人。
現(xiàn)在有兩個可能,要么是孫奎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要么就是真的出了點問題。
孫奎現(xiàn)在可是自己的得力助手,哪怕不是,就同學(xué),舍友的關(guān)系。黃曦都不能讓他出事!
聽到此處,黃曦變的慎重起來!
“后來呢?”
“后來.....”孫奎再次陷入回憶。
“后來我就和她說話,她不理我。我就拿起頭蓋看了下,發(fā)現(xiàn)頭蓋上,竟然好似有人在寫字一樣,慢慢的有符文顯現(xiàn)出來!我看了好一會呢,就是這個時候,我聽到了一聲怪笑,緊接著,她突然開口了。然后我就被嚇醒了!”
“沒了?就這?”
黃曦原本以為是虛驚一場,但孫奎接下來的話,讓他感覺真的出問題了。
“那女的好像是被嚇到了!然后我才醒!不對,好像是對方被嚇到了,才不得不放了我。而且我醒來之前,見到了一些東西,我記住了。第一:我的新郎服變成了一條白色的亞麻材質(zhì)的葬服!第二:對方的話我雖然沒聽清楚,但大意好像是叫我走,她會再來找我。第三:我看到了一雙藍色的眼睛!”
“藍瞳?”
見黃曦陷入沉思,孫奎以為他不信自己,立馬解釋到:“真的!藍色的眼睛,我記得特別清楚,只有眼睛,沒有嘴巴,鼻子...反正除了個頭,只有眼睛。而且那眼睛,看的人好瘆人!曦,我是不是被鬼盯上了!那我怎么辦?你可不能不管我??!”
看著一臉著急忙慌的孫奎,黃曦安慰道:“沒事!放心,有我呢!”
“曦!我可就指望你了!”
見黃曦都這么說了,孫奎知道他的本事,也就安下心來。但等他準(zhǔn)備洗漱補覺的時候,黃曦說道:“昨天在黃符上和蓋頭上看到的符號,還記得嗎?能不能畫出來?”
“能!畫多大?”孫奎想了想,給出了肯定的答案。
“16k紙畫滿!比例你自己掌握?!?p> “好!”
找到紙筆后,僅僅三分鐘,孫奎就把內(nèi)容給畫了出來。出于專業(yè)性,一些沒記住的地方,孫奎并未自行添加,空了出來。一些摸棱兩可之處也標(biāo)注清楚了。記憶模糊之處,甚至在旁邊給出了兩三種推測。幾乎是面面俱到。
黃曦拿起來一看,陷入了沉思。
黃符的圖樣還好,就是簡單的符咒,但蓋頭上的圖樣就不一般了!蓋頭上的圖案黃曦在不久前見過。
準(zhǔn)確的說,這不是圖案,而是法陣。而且法陣的內(nèi)容,他自己也記下了一部分。
黃曦立馬重新拿了一張紙,同樣的大小,同樣的尺寸。畫完之后,黃曦看了看,他的圖樣和孫奎所繪的雖然有出入,也有重疊。
見此情形,黃曦特意去隔壁美術(shù)學(xué)院國畫專業(yè)借了幾張宣紙,再把兩人的內(nèi)容謄抄上去,兩者相互疊加。
迎光而看。
推演,對比,類比,又是一頓忙活。兩者結(jié)合后,這幅復(fù)雜異常的陣法中,百分之八十的內(nèi)容,黃曦確定應(yīng)該是精確無誤的。
剩下的百分之二十中,有百分之三左右是空白的。其余的都在摸棱兩可之間。黃曦也能猜出個大概方向。
但空白的百分之三才是最重要的,是整個陣法的核心。因為太過于細小,細節(jié)太過于繁雜,兩人都未記?。?p> 可惜了!核心缺失,這陣法無法復(fù)原。更談不上使用了!
感嘆之余,黃曦再次提問:“這事我來處理!對了,之前我給你的咒符你還帶在身上嗎?”
黃曦這么一提醒,孫奎說道:“在,我放抽屜里了。”
“為什么不貼身帶?”
見黃曦面色不佳,孫奎撓了撓頭說道:“呃,被我不小心弄壞了!只有一張是完好無損的了。其他的,在那晚后,不知怎么的裂開了?!?p> 說完,孫奎就把咒符從抽屜里拿了出來。
黃曦看了又看,知道這些碎裂的咒符應(yīng)該是力量耗盡了。不過還好,還有一張。但這張是老師畫的,應(yīng)該可以確保孫奎無虞。
叮囑道:“這張完好無損的咒符貼身帶著,一刻都不能離身!記住了,這個咒符要日日檢查,如果這個也裂開了,一定要第一時間和我說!”
孫奎哦了一聲后,把咒符小心翼翼的貼身放好,然后躺在了床上。
見他如此懶散,黃曦不禁問道:“你不去上課嗎?”
誰知孫奎頭也不抬的說道:“偶爾逃課沒關(guān)系。倒是你,現(xiàn)在為止你上過一節(jié)課嗎?小心掛科!”
還不等黃曦解釋,孫奎已經(jīng)鼾聲大作,看來他昨晚沒休息好。
見此情形,斷刀憋不住了。
“夢中見到喪服,不是好事情。夢到冥婚,同樣不是好事情。而且布置還那樣詭秘。如果不出意外,應(yīng)該是鬼上門。孫奎估計會遇上點什么!還有那藍瞳!主人!早做打算?。 ?p> 鬼上門,黃曦在心中默默念叨了幾句后,不以為然的說道:“無妨!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斷刀說的東西,黃曦在這段時間的研究中偶有涉獵,其中緣由雖然不是很清楚,但以他現(xiàn)在的能力,對付這些夜叉小鬼,不算難事。
至于藍瞳,老對手了。黃曦反而覺得沒那么危險。
“恐怕沒這么簡單!”
斷刀從不說妄語,黃曦見它這么說,心中一緊,問道:“此話怎講?”
斷刀頓了頓,整理了下思路,說道:“主人,據(jù)我看,雙瞳應(yīng)該是強行入夢時和另外一方靈異勢力剛巧碰到。要不然,孫奎不會如此輕易的脫離夢境。而且還能看到那么多東西。”
“證據(jù)!”雖然斷刀說的在理,但黃曦還是感覺如此判斷有些武斷了。
“夢中的事情,真的能記得如此清晰嗎?”
斷刀的反問,讓黃曦陷入了沉思!是啊,誰的夢會記得那樣清晰,就連如此復(fù)雜的法陣都能記住那么多!
“去道觀吧!”
斷刀意外的和孫奎一個調(diào)調(diào),問道:“你真不去上課嗎?缺課這么多,你不怕學(xué)分拿不夠,無法畢業(yè)嗎?”
黃曦一臉無奈的說道:“你倒是懂得挺多!我是國學(xué)專業(yè)!不是美術(shù)專業(yè)。再怎么學(xué),美術(shù)專業(yè)的學(xué)分也不頂用。更何況,最近這么多事,我也不是虛度光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