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黑袍人化作一道泡影消失,道觀開始忙碌了起來。
這時(shí),一直對于道觀事務(wù)不聞不問的仙鶴走了過來。
一陣竊竊私語之后,黃曦有些不高興的說道:“哼!不用,按照規(guī)矩辦,讓他來吧?!?p> 仙鶴欲言又止。見道觀內(nèi)還有不少起到眾神像的牛鬼蛇神,自然不會撥了黃曦的面子。
白鶴亮翅,一道七彩光芒沖天而起。
未等眾人看清,一些上了年齡的鬼怪已經(jīng)暴露了些信息。
“神跡?”
“現(xiàn)在在外界自由活動的神靈可不多了?!?p> “新神嗎?”
面對竊竊私語,黃曦面無表情的說了一句:“靜!”
剎那間,寂靜充斥天地之間。所有人只是靜靜的看著眼前肆意宣泄的七彩光芒。
隨著最后一縷光線消失,一名白袍銀發(fā)帶著面具的年輕人出現(xiàn)在道觀之中。
和所有投射到道觀內(nèi)的影像不同,這位少年乃是實(shí)體。繼上次黑袍人事件以后,也就他可以以這樣的狀態(tài)在道觀內(nèi)出現(xiàn)。
黃曦看著對方臉上用黃金打造絢爛無比的面具冷冷的說道:“拿下面具吧?!?p> 少年先是愣了一下,道:“不必了吧。”
對方不客氣,黃曦自然也不會給他什么臉,隨即下了逐客令?!拔业烙^不和來歷不明的人做交易,如果不守規(guī)矩,那就請回吧?!?p> “你感受不到我的身份?”
“那又如何?我身后還少嗎?”
來人一時(shí)語噎。靜站了一刻之后,見黃曦沒有改變意思的想法,默默的拿下了臉上的面具。
隨即一張縱橫交錯(cuò)的年輕臉龐出現(xiàn)在黃曦眼前。
這人的連特別的奇怪,上面不滿的皺紋,但給人的感覺只有一個(gè):蒼老。或者用干涸形容更加貼切。
可是,從他的雙手皮膚的晶瑩程度來說,絕對是個(gè)少年??扇绱顺舐哪橗嬍窃诓淮睿y怪他會帶著面具。
黃曦沒有絲毫驚訝,淡淡的問道:“說吧?!?p> 少年的聲音清脆無比,活像個(gè)剛會說話的嬰兒。
“少觀主不屏退左右嗎?”
“我陰陽道觀做的是光明正大的公平買賣,又不是什么骯臟的勾搭,不必如此。”
黃曦明白,對方的要求在情理之中。
可是,這少年那股凌駕在萬民之上的孤傲之感讓他很不喜。更何況你都都上門求人了,還一股不知從哪來的優(yōu)越感!即便你是...又如何。
“少觀主不怕人多嘴雜嘛?”
少年并未放棄,勸說黃曦,想要他改變主意。
此話別人聽來沒什么。
對于黃曦來說格外的刺耳。師父在的時(shí)候,道觀的規(guī)矩林立分明,無人敢觸碰。難道到自己這里道觀的規(guī)矩就形同虛設(shè)了嗎?
黃曦目光冷峻的掃視了一圈,淡淡的說道:“本座雖然剛剛接手道觀,還不至于人人敢欺!你們說呢!”
話音剛落。
現(xiàn)場的牛鬼蛇神立馬意識到,這是在說他們。不約而同的擺弄著相同的手勢后,異口同聲的說道:“少觀主,言重了。我等不敢!”
少年有些詫異,本以為這位年輕的少觀主還無法統(tǒng)御道觀。沒想到,竟有如此本事。心中對于黃曦輕視減少了三分。
即便如此,他還是沒有收起那份高傲,隨手丟出一塊黑色令牌。
隨著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穆曇袈淙攵?,黃曦的心情降到了冰點(diǎn)。私下也有不少人用神智交流。
有人驚嘆:“他竟然敢如此無禮?這可是陰陽令!”
有人擔(dān)憂:“千萬別影響到我們?!?p> 有人旁觀:“那就看我們這位少觀主如何處理了。”
卻無一人幸災(zāi)樂禍。
道觀出事,對于他們來說可算不上什么好事。
黃曦雖然聽不到這些人的傳音,但從各方的表情上,讀懂了不少。面對挑釁,沒有絲毫退卻,反而出言譏諷。
“小崽子,別在爺面前裝霸氣!大爺時(shí)間有限,有話說...”
話剛說到一半少年的臉色便陰沉了下去,滔天的氣息在他的體內(nèi)復(fù)蘇,遠(yuǎn)遠(yuǎn)一看,不怒自威。
黃曦就像沒看到一樣,即便他被這股氣勢壓制的猶如巨浪中的小舟。緊接著他說完了最后一句:“有屁放?!?p> 最后三個(gè)字的蹦出,徹底惹惱了少年。
伴隨著雷霆擊打天空的震動蕩漾在道觀外圍,一道貫天徹地的聲音傳出:“無知小兒,覲見神靈,還不下跪!”
見此場景,所有人都知道事情正向著不可控制的方向發(fā)展。
紛紛感嘆,黃曦太過于年少氣盛。偶爾的低頭并不會影響什么,畢竟他的身份在那擺著,畢竟他還年輕。
殊不知,黃曦此刻道服在身,又是他的主場,動手?
他最不怕的就是對方撒野。
再說了,黃曦如此咄咄逼人也是事出有因,并非他持強(qiáng)凌弱。他早就在仙鶴的提醒下知道這位少年的身份。
本可以私下處理。
可這位少年本是求道觀,竟然用一種幾乎與老子訓(xùn)斥兒子的語氣,命令自己私下接待他。
如果自己這次低頭了,鬼知道這件事情的始末會不會在有心人的渲染下越傳越離譜。
到時(shí)候,自己丟失臉面是小事,損失的道觀上古威名,那就是大事了。
一旦開了口子,這樣的事情說不定會層出不窮。即便道觀不懼,也難免麻煩。
這時(shí),一名鷹嘴虎身的妖獸好心傳音。
“少觀主,這枯臉神一向霸道。退一步海闊天空?!?p> 枯臉神?
黃曦迅速翻找記憶,可惜并未找到。
這時(shí),身后的一位神像傳來了他需要的消息。
枯臉神是上古存活至今的神靈。原本地位不高,甚至可以說是不入流。
隨著社會的發(fā)展,環(huán)境的破壞,不少地方一片枯寂景象,大大增加了他的實(shí)力。
故此,原本低調(diào)的枯臉神因?yàn)閷?shí)力大漲,讓他愈發(fā)的張狂。如今也就是在道觀,如果換個(gè)地方不知道要怎么囂張跋扈呢。
實(shí)力便是話語權(quán)。
明白了。
于此同時(shí),枯臉神愈發(fā)的咄咄逼人,激蕩的神力充斥這道觀內(nèi)的每一個(gè)角落,微微的震動好像要將此處連根拔起。
不少根基較弱的陣法已經(jīng)風(fēng)雨飄零,好似隨時(shí)會破碎一樣。
“完了!少觀主捅破天了?!?p> “可不是嘛!唉!看來道觀要換人了!”
“觀主會袖手旁觀嗎?”
對于現(xiàn)下的局勢眾說風(fēng)云。
枯臉神同樣聽到了這些討論,想到觀主,他還是有些忌憚。稍稍收力,道:“跪下,饒了你!”
面對如此一位強(qiáng)神,黃曦沒有絲毫的畏懼。
而且對方的話語簡直要將他的尊嚴(yán)和道觀的威名踩在腳下。怎能如他所愿。
“天地玄黃,宇宙洪荒,陰陽道觀,十二地支,滅枯罰神!”
隨著十二地支陣的崛起,表明了黃曦的態(tài)度。
這點(diǎn)力量在枯臉神看來不過是笑話而已,畢竟黃曦也就區(qū)區(qū)啟元境罷了。不禁嘲諷道:“就這點(diǎn)本事?什么狗屁少觀主!”
黃曦輕微一笑,而后面色猙獰的推動著體內(nèi)的賒刀驚世術(shù),雖然這樣一擊過后他要臥床很久,甚至可能殞命。
但是,為了道觀的榮譽(yù),他不能退!
“賒刀驚世術(shù)?血?dú)庹穹蠓??你要和我拼命??p> 面對黃曦的瘋狂,枯臉神有些慌亂,雖然他身為神靈,但賒刀驚世術(shù)的威力如何他是知曉的。
一旦命中...
退?
不可能!
下方還有不少魑魅魍魎在看著,枯臉神為了自己的面子,哪怕事后會被觀主復(fù)仇,也不再留手...
雙方氣勢滔天,雖然黃曦是較弱的一方,但在道觀和道服的加持下,賒刀驚世術(shù)的威力逐漸提升,一時(shí)之間勉強(qiáng)抗住了。
黃曦畢竟是用血?dú)庵?,漸漸有些不支,正當(dāng)他有些猶豫要不要燃燒全身血液...
一眾神靈出手了。
枯臉神此舉觸碰的不單單是黃曦的尊嚴(yán),還有身后眾神像的利益。
隨著一道道光線連接身體,黃曦虧空的血?dú)庋杆傺a(bǔ)滿。下一秒枯臉神身上之前還光耀無比的氣勢瞬間有些萎靡不振。
“你們!”
少年被壓之后,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黃曦身后。
他原以為黃曦是黃冠子推到臺前的傀儡,憑借他神靈的身份,自然是可以輕松壓制。
沒想到...
即便黃曦是黃冠子中意的傳人,也不應(yīng)該有這么大的面子。
從本質(zhì)上來說,神靈和人類是有本質(zhì)差別的。他沒先到這些同族竟然幫助一名人族欺壓自己。
枯臉神越想越生氣緩緩的掏出了一根鐵銹斑斑的法杖??礃幼硬粴ⅫS曦是不會罷休了。
未等他復(fù)蘇神威,伏羲大神出聲制止了他的行為。
“你越界了!再不停下,我便會出手鎮(zhèn)壓你!”
面對旁人枯臉神還能硬氣一些,可對方是伏羲這樣的上古巨頭,有些慫了。為了面子,依舊心有不服的說著:“你們!幫著一個(gè)外人欺壓同族?”
“萬事萬物皆有規(guī)矩。如不服從,便退去吧”
枯臉神枯寂的臉色變了又變,想想今日前來的目的,還是咽下了這口氣。猶豫再三之后,咬咬牙,問道:“你叫...”
枯臉神并沒有像所有人一樣尊崇一聲少觀主,反而問起黃曦的名字。
黃曦可不是那種吃虧就能默默咽下去的主。
打斷道:“恭恭敬敬的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