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黃曦看了看孫奎,又看了看斷刀。用著有些顫抖的聲音問道:“奎子,為什么?”
孫奎猶豫了很長時間后,說道:“你的光芒太耀眼了,我也想成為你這樣的人!”
面對孫奎的答案,黃曦感到有些無力。他只是想變得更好而已。自己因為道觀的規(guī)矩,沒有辦法全力培養(yǎng)他。
之前準(zhǔn)備質(zhì)問的話語全都收了回去,只是不咸不淡的說道:“知道了,好好活著。”
對于黃曦的問答,孫奎有些意外,他寧可黃曦罵一罵自己,也不要如此冷淡。張了張嘴,始終沒有說出什么。
見孫奎有些動搖的斷刀憋不住了,聲音帶著一絲絲得意,說道:“主人,不對!少爺!也不對!少觀主!..........”
面對斷刀的得意,黃曦毫不留情的打斷了他的話語,一臉無所謂的說道:“你的叛變意料之中?!?p> 對于這個答案讓斷刀的心中滿是震撼,但他不想落于下風(fēng),倔強(qiáng)的說道:“哦?那你還問什么問?不都知道了嗎?”
看著有些氣急敗壞的斷刀,黃曦沒有反駁,反而一臉好奇的說道:“不是所有問題我都能想的明白,比如:你是什么時候潛入道觀的?我不認(rèn)為你能騙過師父的法眼。”
“騙過觀主?呵呵?!?p> 斷刀見也有黃曦想不明白的問題,有些洋洋得意。
長笑過后,便是空虛。見黃曦直勾勾的看著自己,斷刀憋不住了,說道:“我為什么要告訴你?”
黃曦笑了笑,故作高深的說道:“你就不想知道我是怎么發(fā)現(xiàn)你是叛徒的?”
斷刀有些意動,思考再三之后,說道:“交換?”
“可以?!?p> 兩方達(dá)成共識之后,黃曦開始舉例。
“第一,是你的態(tài)度。師傅收我為徒之后。你就應(yīng)該明白,我以后一定是你的主人。即便你生性高傲,頂多是多對我冷漠,而不是嫌棄。一個仆人對主人這樣的態(tài)度,怎能不叫人生疑?!?p> 斷刀語氣懷疑的問道:“僅憑這點(diǎn)?”
黃曦笑了笑,他對于斷刀是間諜的佐證自然不止這一點(diǎn)。
“當(dāng)然不是。第二,是你的戰(zhàn)力。剛開始你還能獨(dú)當(dāng)一面,后來越來越不堪大用。戰(zhàn)力弱,這沒什么好說的。但是,你的戰(zhàn)力忽高忽低,太說不過去了。不可疑嘛?”
“這也太牽強(qiáng)了吧。”
黃曦沒有再回答,說道:“該我問了。你為什么背叛道觀?!?p> 斷刀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說道:“我本就不是道觀的人,何來背叛一說?!?p> ”黃曦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你是用什么樣的方式潛入道觀的?
斷刀這次的話語帶著一絲絲玩味。
“你不是知道我的生平嗎?準(zhǔn)確的說,并不是潛入,而是觀主親自邀請我進(jìn)入的。到你了!”
對于斷刀的錙銖必較,黃曦只能無奈的笑了笑。
“孫奎實力的提升是第三個疑點(diǎn)。雖然你隱藏的很好,但你太小看賒刀術(shù)了。如果你沒有問題,為什么不給我提升實力,要給孫奎提升?即便提升實力有風(fēng)險,不至于提都不提吧。這么說來,那就只能有一個可能,你想收買孫奎。只不過,讓我沒想到的是,他竟然真的背叛了我。”
眼見黃曦字里行間有些挑撥離間的意味,斷刀警覺了起來后,巧妙的答道:“不是背叛你,而是他選擇了更好的人生。”
見斷刀看出了自己的意圖,黃曦感覺有些可惜,卻沒有多做糾纏,繼續(xù)問道:“為什么選擇現(xiàn)在背叛我?”
“你傳授孫奎賒刀術(shù)的原因難道不是拉攏他嗎?”
這句是傳音。
黃曦聽了以后有些無奈的笑了笑,他的本意是害怕孫奎現(xiàn)如今孱弱的實力在面對后面的斗爭中,力所不及導(dǎo)致受傷,甚至是殞命。
至于斷刀這么想,黃曦也覺得正常。在有偏見的人眼中,他的世界里都是偏見。
“好了,我沒有疑惑了。”
相談甚歡,黃曦突然結(jié)束話題,讓斷刀難受極了。
黃曦雖說像模像樣的給出了三個答案??此撇簧伲?xì)細(xì)品來全都是猜測,根本就無法形成完整的證據(jù)閉環(huán)。
肯定有其他的佐證....
斷刀為了勾出黃曦隱藏的證據(jù),拋出了一個誘餌。
“少觀主難道就不好奇我是怎么擺脫道觀契約的束縛的嗎?”
黃曦暗中嘗試了一下,果然沒有了作用。雖然他很好奇,可斷刀的話語明顯是釣魚的倒鉤,還是決定忍住了。
“不想知道,你都逃脫了,我還有什么好問的呢?”
“你不怕道觀的契約存在缺點(diǎn)從而引發(fā)嚴(yán)重的后果嗎?”
斷刀的話讓黃曦還是有些忌憚的,轉(zhuǎn)念一想。很快便想通了關(guān)鍵所在。
“不怕!你這樣的,最多是個例。你能在道觀的契約中找到漏洞?打死我都不信!就不要在我面前賣弄了?!?p> 連續(xù)被拒絕的斷刀有些惱怒,他極其不喜歡黃曦自以為是的樣子,嘲諷道:“都身陷囹圄了,還敢如此玩弄你那可憐的智商。
黃曦扭頭一臉看傻子的表情,說道:“身陷囹圄?你是如何判斷的?”
說罷,吹了一下口哨。
瞬間,本該在各個據(jù)點(diǎn)的鎮(zhèn)國司眾人,全都出現(xiàn)在了廠房的周圍。
汪王調(diào)侃道:“少觀主!你可真能忍?。【筒慌鲁鰡栴}嗎?”
聽到這里,斷刀立馬反應(yīng)過來:“你!你!你!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是間諜,你就在等我現(xiàn)身?你剛剛也是在套我的話?”
黃曦笑了笑順著他的話說道:“哦!還不算笨!只不過你現(xiàn)在才反應(yīng)過來,是不是晚了點(diǎn)。而且,我還要感謝你?”
感謝我?
斷刀想不通的何止這個。
到現(xiàn)在他還是有些不相信,黃曦竟然瞞著自己布下了這個陷阱,不甘的問道:“你將力量都聚集到這里,那外圍圍剿的人是?”
汪王代替黃曦回答:“警察咯!你認(rèn)為井上家敢對我國的警察下手嗎?”
“你們......”
相比較斷刀的歇斯底里。
黃曦則是一言難盡的表情。
對于斷刀,式神哥哥,孫奎這三位,黃曦都懷疑過??嘤跊]有證據(jù)。再說了,他更加傾向于是自己的胡思亂想。
這三人在他的心中都有著舉足輕重的分量。
如今答案揭曉,三人之中有兩人背叛。情感上,黃曦相當(dāng)?shù)碾y以接受,只不過,他用感謝,用收獲很好的遮掩罷了。
說道收獲,便是師傅對他的考驗,一明一暗盡在眼前。
觀主其實早就知道了斷刀的身份,將他作為一個考驗推到了黃曦面前。如果他一直不暴露,這項任務(wù)黃曦只怕是完不成了。
黃曦不嘚干些嘛。
只不過,其中的原有,他可不會告訴斷刀。
但是,黃曦的悲傷能逃得過旁人,井上戰(zhàn)則一眼看透了。這位近乎于妖的男子,笑嘻嘻的說道:“少觀主,很憂傷吧!放心,等你死了,你就不再憂傷了?!?p> 井上戰(zhàn)之所以這么說,是因為他明白,黃曦口中歸還天叢云劍是個謊言。
既然如此,井上家也就沒必要抱著奢望了。
話音剛落,便猶如一道黑色閃電出現(xiàn)在黃曦面前,一把掐住了黃曦的脖子,單手拎了起來。
見此情形,一旁的玄黃鎮(zhèn)國司的好手們不干了,閃身來到了廠房之內(nèi)!
不好!
這是黃曦的第一個反應(yīng)。
這個廠房原本就是一個陣法。剛剛因為孫奎的背叛,還未從憂傷中抽離的黃曦,忘記說這個事情了。
眼見汪王他們自投羅網(wǎng),沒辦法的黃曦,只能將最后的底牌掀開了。
之前消失的陣法再次出現(xiàn)。
下一秒一聲怒吼傳來。
因為掐著黃曦的脖子,井上戰(zhàn)的手被光幕生生切開!一旁的斷刀也被驚到了!不可置信的說道:“你!陣法,你!你算計我!...”
黃曦落地之后,掰開脖子上的斷手,笑道:“我的陣法造詣在你心中就這么不堪嗎?”
此話一出,斷刀明白了,黃曦已經(jīng)到了心中有陣的境界。
心中有陣是陣法師的一個特殊境界。這樣的陣法師布陣成功之后,即便是陣腳被破壞,也不會影響陣法的運(yùn)行。
如此說來,黃曦一直在示弱,一直在釣魚執(zhí)法。
一直以來,看不上黃曦的斷刀終于在心中給他畫上了一個極其危險的記號。
相比斷刀的震撼,一旁的井上戰(zhàn)則是滿臉陰沉。
對于他來說,斷手不是什么大傷,換個身體就可以了。
可,來自于小輩的傷害,猶如實實在在的抽了他一個耳光。猶如猛虎暴起,大聲吼叫道:“動手!全部殺了!”
聽令之后,三十多名淬靈境陰陽師,虎視眈眈的圍著九名玄黃鎮(zhèn)國司的好手。
奇怪的是,汪王那個一行人沒有絲毫的膽怯和慌張。兩方混戰(zhàn)在一起。
本以為兩方的數(shù)量存在如此大的差距,戰(zhàn)斗一定是碾壓。萬萬沒想到的是,碾壓是碾壓了,可被碾壓的一方竟然是井上家的陰陽師。
這些死后被制成式神的陰陽師,有著痛感極低,輕傷無恙,戰(zhàn)后換體的一系列優(yōu)勢。并不怕和對手硬碰硬,以傷換傷。
按道理,他們這樣的殺戮機(jī)器,面對汪王他們的血肉之軀,即便數(shù)量相同,依靠狠辣的心性,也能占據(jù)上風(fēng)。
可他們竟然露出了絲絲的膽怯。
見對手退讓,汪王可沒有絲毫的憐憫。只見他快速上前,指尖點(diǎn)出。一道極細(xì)的光線洞穿的一名陰陽師的腹部。
這樣的傷害,別說是他們了,即便是孫奎和嚴(yán)言這樣的啟元境,也不會有什么大事!
偏偏這名陰陽師瞬間失去了生命力,在地上不停的翻著白眼,抽搐的雙腿宣告著他生命的終結(jié)。
此人之所以被一擊致命,是因為被擊碎了陰陽心。
所謂陰陽心是這些特殊式神的核心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