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當孤立無援的獵物誤入獵區(qū)
地球-南極洲-塞伯坦聯(lián)絡團基地/短暫的白晝
當塔洛與大黃蜂乘坐著探險隊的船只重返南極洲基地時,房間里所有設備已經(jīng)被軍方全數(shù)收繳了,夏佐和路易斯也不知所蹤。
“沒有那些設備,我就沒辦法做研究?!钡鹕^發(fā)的女孩一邊哆嗦著一邊對揪著自己棉衣的風貌的金色頭發(fā)的男孩無奈地說道,“你可以向人類政府求助,說不定還能找到可以把你變回原樣的科學家呀?!?p> 金色頭發(fā)的男孩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可他也只能咬牙切齒地威脅:“那么你先告訴我,精靈元首接近擎天柱到底有什么目的?把你知道的全部一五一十地告訴我!”
“???”淡金色頭發(fā)的女孩有些疑惑地抬頭,“什么什么目的?她,她不是被你們接走的嗎?”
女孩的無辜樣子簡直偽裝得天衣無縫,大黃蜂甚至都看不出來她是因為寒冷還是因為害怕在發(fā)抖。
“我,我快冷死了,”塔洛渾身抽搐著,發(fā)自內(nèi)心地哀求道,“拜托了,行行好吧……”
才在天際上升起的太陽又立刻落下地平,冬半年的南極洲有著人類無法承受的寒冷,即使是一身專門用來御寒的裝備也抵擋不住這惡劣的低溫天氣。大黃蜂一放下塔洛的風帽,她就立刻用它裹住了自己的腦袋。
“馬上帶我去那個冰窟,臭丫頭!”大黃蜂皺起他新獲得的人類眉毛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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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磁傳送梯已經(jīng)失去了基地的供能,塔洛只能跟著這個人類形態(tài)下咄咄逼人的汽車人一起沿著長滿冰凌的深坑往下爬。她并不知道他究竟想調(diào)查什么,如果那一天她的逃離令他心生疑竇——那也是她無可奈何事情。那時她已察覺到軍方很快就會找到這個地方,她那樣急切地逃跑只是不想被人類政府抓住而已。
大黃蜂一躍而下穩(wěn)穩(wěn)地落在了深坑底部,而塔洛卻只能用力地扒著冰壁上的冰凌一步步地往下挪。汽車人偵察兵因為莫名其妙變成了人類的樣子而耿耿于懷到現(xiàn)在,因此壓根就不想搭理這個奇怪的女孩。
塔洛還像個壁虎一樣貼在坑壁上,大黃蜂就頭也不回地走向了冰窟深處。高度壓縮的機體使他感覺不到冰窟內(nèi)外的溫度變化,當他一路走到最深處的時候,他發(fā)現(xiàn)了塞伯坦訊息中提到的那處冰川陵墓。
連綿的機體殘軀被碎冰覆蓋,但看起來仍然觸目驚心,以至于他在原地愣了兩秒才謹慎地走了進去。
掃描儀啟動不了,甚至連探照燈也打不開,此時的大黃蜂渾身難受得就像身上有一千只噬鐵蟲在爬!
這個臭丫頭,她必定是故意的!大黃蜂越想越氣,一不小心就被地上的一只機械手臂給絆了一跤。這時他才發(fā)現(xiàn),眼前的這副精靈干尸的胸膛竟是中空的。
它的火種呢?大黃蜂愣住了,他爬了起來,小心翼翼地走到了另一具尸體旁蹲了下去。
金發(fā)男孩持續(xù)不斷地進行著原始落后的肉眼觀察,終于得出了這樣的結論:所有死去的精靈都被掏空了胸膛,奪走了火種。
冷暴?呵,什么樣的冷暴能讓火種憑空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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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洛才把一只腳踩在冰窟的地面上,大黃蜂就出現(xiàn)在了她的視線里。他的眼神冷冰冰的,而且二話不說就攀上了墻體上的一根冰刺。
“喂,你干嘛?”淡金色頭發(fā)的女孩瞪著大眼睛喘著氣。她才剛爬下來,難不成又要再重新上去嗎?
“干嘛?給我找個地方充電啊,瞧瞧你那副沒用的樣子。”金色頭發(fā)的男孩仍舊頭也不回。
塔洛深深地吸了口氣,已經(jīng)徹底忍不了這個執(zhí)意要跟她過不去的塞伯坦人了。說到底,那塊芯片不是他自己不聽勸要去碰的嗎?簡直就離譜。
塞伯坦-赤鐵堡-星古衛(wèi)圖書館/**:**
拋物線博士陪同著來到塞星最古老的圖書館的Prime一起尋找有關《1號協(xié)定》的資料。早在無數(shù)個世紀前,拋物線博士就已經(jīng)著手研究古塞伯坦的非通用文字了。古塞伯坦語是統(tǒng)一之后才開始通用的,超級領袖自然能看懂。不過,構成領導模塊中的密碼的是比通用古文字更古老、更神秘的存在,即使是學問高深的拋物線博士也要花很大力氣才能破解。
“這可真是比上古之戰(zhàn)年代更為久遠的產(chǎn)物了?!睊佄锞€一手拄著拐杖,一手撫摸著下巴上老化的鐵須,全神貫注地觀察著浮在半空中的文字。這些文字來自于擎天柱在與奇爾?!ぐ兑脸跻姇r的留下的記錄。
“恕老身冒昧,您是見到了精靈族的元首嗎?”
“您知道精靈族的事?”Prime有些詫異。他自覺不算年輕了,可他確實從未聽說過這些。
“并不清楚,”拋物線衰老的聲線顯得格外慈睦,“是這些文字告訴我的,《1號協(xié)定》由精靈族與塞伯坦人共同簽訂,而且一直藏在由精靈元首世代相傳的雙刃中,領導模塊記錄著解鎖這份協(xié)定的密碼。所以,您一定是見到了精靈族的元首對吧?”
Prime有片刻的遲滯,回神后便隨著拋物線蹣跚的腳步緩緩向星古衛(wèi)圖書館的二樓走去。
“是,我見到了?!?p> 聽聞這話,拋物線因老邁而黯淡的眼神仿佛有了光芒一般:“是真的嗎?他現(xiàn)在在塞伯坦嗎?精靈一族還好嗎?”
拋物線很小的時候確實聽過有關精靈族的傳說,他從不相信這個種族還存在于世上。在這位老者的眼中,如果有誰能揭開這個神秘種族的面目的話,那么一定是眼前這個唯一的超級領袖了。
“她,她剛剛離開這里?!盤rime說出這句話時,拋物線眼中充滿希望的光亮隨之暗去,這使得他有些難以啟齒,“精靈族過去一直隱居在地球的某個地方,可當我們發(fā)現(xiàn)的時候,他們已經(jīng)……滅絕了,只剩下這一位元首?!?p> 拋物線雙手扶著拐杖,在樓梯口不遠處停滯了下來。
“滅絕?”佝僂身軀的老人流露出了不可置信的哀傷神情,接著長長地嘆了口氣,“唉,罷了!我這就為您找一些有關精靈和元首雙刃的古籍去。”然后,拋物線慢悠悠地向前走去,仿佛在一瞬間忘記了剛才交談的一切。
這位老汽車人的傷心反應讓一向穩(wěn)重的超級領袖也不忍沉眸——他所流露出的對精靈族的惋惜像是出自某種愧怍。
Prime依舊跟隨著他。拋物線的家族一貫負責記錄塞伯坦的歷史,而他正迫切于需要了解背后的真相,還有那位……不辭而別的女元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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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幾天,這顆星球爆發(fā)的小規(guī)模戰(zhàn)役給赤鐵堡的汽車人軍隊帶來了一定損失。超級領袖派了精英衛(wèi)隊去星系內(nèi)的其他地方找尋奇爾?!ぐ兑恋南侣?,仍然一無所獲。盡管輪子們對這個奇怪的女精靈總頗有微辭,但把她尋回塞伯坦又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任務。
擎天柱與探長一同走出星古衛(wèi)圖書館的頂層的露天陽臺。這座高聳而龐大的圖書館比塞伯坦任何一棟現(xiàn)存的建筑物都要年長許多。它曾在歷史長河中翻修了無數(shù)次,歷經(jīng)無數(shù)的風雨滌塵,至今還是保留了古塞伯坦文化的特點——恢宏、磅礴,且無法從外觀上找出它真正的入口。Prime年少時的夢想便是成為它名正言順的管理員,而如今他已是這顆星球唯一的領袖,反倒卻沒有了自己的時間去隨心所欲地出入各大圖書館翻閱自己感興趣的書籍了。
Prime身后巨大的古老圓桌上堆放著一摞經(jīng)筒形狀的古書,方才他便是從這些書里或真或假的記載中了解了“元首雙刃”的力量。
“Boss,小蜂的密函到了。”探長將一份加密的數(shù)據(jù)投影到二人的面前。解碼之后,大黃蜂的訊息便得以呈現(xiàn):
致領袖衛(wèi)隊:根據(jù)我的調(diào)查,精靈的遺骸有一個共同的特點——他們的火種全都不知所蹤。塔洛聲稱對精靈族的滅絕并不知情,但我認為她還沒有說真話。我會繼續(xù)跟蹤調(diào)查這個人類女孩,請諸位對那位女元首多加提防?!洹?p> “火種不知所蹤……”Prime默念著。這絕不是奇爾希口中的“冷暴”所為,可她究竟為何要撒這樣的謊?
“Boss,您剛才說的那啥元首雙刃,到底是什么厲害的寶貝啊?”探長的提問也是擎天柱的疑問。
“古籍的記載大多來自傳說,自然不可全信,但我想這力量一定不容小覷。博士說,領導模塊中的密碼只用了一半,這也意味著《1號協(xié)定》里還有至少一半的內(nèi)容沒有被揭開……可是現(xiàn)在,有關精靈族的唯一線索就只剩下那位元首了?!?p> Prime又想起了漂移所說的那艘疑似接走了奇爾希的霸天虎飛船,心中涌起強烈的不安:“霸天虎恐怕已經(jīng)知道了元首雙刃的存在,倘若她真為他們所利用……只怕她兇多吉少?!?p> 探長完全理解老大的意思:“我們一定會想辦法找到她的。對了boss,有個好消息。今天凌晨,梟隼部隊已經(jīng)趕跑了a42剩下的虎子。”
“有俘虜嗎?”
“有一個,關在護衛(wèi)者營地里?!?p> K9行星-未來堡壘/**:**
這座軍事堡壘由賽特親自設計,修建總共只花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其規(guī)模就已經(jīng)超過了從前威震天在太平洋修建的軍事基地“雅典娜城”。駐扎在這里的虎子們親切地稱呼它為“未來堡壘”。這里培養(yǎng)著四個軍團的霸天虎軍隊,此外還有一個研發(fā)新型武器的密院以及一個負責規(guī)模制造的軍工廠,是整個K9行星最核心的區(qū)域。
霸天虎新生們必須整天投入訓練,但每隔十一天便可以自由活動一天。大部分虎子都會選擇放松身心進行一次星際間的短途狩獵,少部分則會進入學院學習,也有一部分會選擇待在堡壘進行類似于搏擊的游戲。
賽特曾提醒奇爾?!安灰谶@顆星球上到處亂跑”,但這并非她的習慣。早在還不是元首的時候,她就曾偷偷離開寒冬王庭去地球的各處觀光。
K9行星的體積要比塞伯坦小許多,未來堡壘就挨著驚破天的復仇王座。奇爾希從小便對塞伯坦人十分好奇,而現(xiàn)在又十分想了解“汽車人”與“霸天虎”的區(qū)別。但在塞伯坦時她沒有太多的機會——汽車人們總是會到處找她。
未來堡壘的練兵場此時正有一群休假的士兵在進行著搏斗游戲。奇爾希透過圍觀的霸天虎間隙仔細地觀察著場上兩名霸天虎,試圖將他們的搏斗技巧轉換為演算代碼刻錄在記憶中。
不過她身前的一名霸天虎很快便發(fā)現(xiàn)了她。
這名霸天虎叫做怒樞,是一名中隊隊長,長著奇爾希從未見過的扭曲而丑陋的臉——三只紅色的眼睛并列排在右臉的下方,左臉則有至少幾十個窟窿伸出濃密的固流體鋼叢。他率先發(fā)現(xiàn)了她的存在:“喂,想來過一招嗎?”
怒樞發(fā)出了刺耳的笑聲。奇爾希后退了一步,下意識地躲開了那只冒著火星的觸手,那是怒樞從背后伸出來的假肢。
在場的所有霸天虎都將目光聚集在了奇爾希身上。沒有誰不曾聽說驚破天陛下和賽特大人召見了一位精靈,但也沒有誰能想到所謂的元首竟然是一位如此奇特的女性。
奇爾希踮起腳尖浮離了地面,明澈的眸光中流露出嫌惡的意味。本能使她不想被這些骯臟、丑陋而又粗魯?shù)娜谷擞心呐乱稽c點的肢體接觸。她的舉動引起了怒樞的不滿。作為威名頂頂?shù)闹嘘犼犻L,怒樞深受驚破天器重。目中無人的霸天虎們根本不把這個弱小的精靈放在眼里。
“來吧元首殿下,和我過兩招?!迸瓨械倪@句“元首殿下”特意模仿了賽特的語氣——私下里霸天虎們總是拿那個汽車人軍師的惺惺作態(tài)取笑。怒樞拿半臉的眼睛直直地盯著眼前這個窈窕而精致的女精靈,其余幾名霸天虎已經(jīng)分散到了奇爾希的身后堵住了她的去路。沉重的腳步聲伴隨著粗厲的摩擦聲,夾雜著霸天虎們的笑戮聲,讓奇爾希如芒刺背。
“退下?!逼鏍栂N⑽壬恚鈱W鏡的余光望見了背后的霸天虎,左手則緊緊地攥著那柄泛著微光的白色短刃。
“瞧她那把刀,連我的腳指甲都砍不掉吧?”人群中的霸天虎聲音嘶啞。
“哈哈,給我們看看你的能耐吧!難道這就是你全部的家伙了嗎?”怒樞再一次開口,語氣已經(jīng)滿是不耐煩。怒樞的助手是一名叫做虬角的女性霸天虎,但她更像是一個失去人形的怪物。她用四只腳來貼地爬行,兩對眼睛冒著猩紅的光,從那無底洞般的嘴里伸出來的金屬長舌可以自由伸縮,她像一只壁虎一樣盤踞在怒樞身旁的防御工事上朝奇爾希吐著信子,舌頭上粘著污濁的黏液。
“你們看她,她在害怕?!迸园蕴旎⒌纳ひ舸潭I笑聲里好像每一個音節(jié)都有無數(shù)齒輪在轉動。她從工事上躍下,肚皮貼著地面摩挲著扭曲的身體前行,嘴里的舌帶從地上彈了起來纏住了奇爾希的右腿。然后,虬角的身軀因為發(fā)力而短暫地抽搐了一下,奇爾希于是被她的舌頭撂倒在地。虬角那根伸長的舌頭上又延伸出了無數(shù)鋒利的尖刺,緊緊地扎進了奇爾希的腳踝,尖刺上迅速沾上了精靈蔚藍的能量液。
倒在地上的奇爾希怎么也使不上勁。那些尖刺每一根都是中空的,虬角通過它們開始用力地吸收奇爾希的能量。
“虬角,獵物的味道怎么樣?”怒樞在一旁看著,眼神和語調(diào)已滿溢饑渴。
奇爾希忍受著疼痛,試圖擺脫趴在自己右腿上的怪物。她所能依靠的只有那柄白色的短刃——那是小時候長輩所贈的禮物。所有的霸天虎都圍著她,發(fā)出可怖的恥笑聲,那些如出一轍的猩紅目光仿佛要將她當做晚餐一般瓜分。
厭惡感和憎恨讓奇爾希將渾身的能量都匯集到了左手上,短刃因承受的能量灌注而迸發(fā)出了激烈的光芒。伴隨著一聲凄慘的嘶吼,女霸天虎那根堅固而鋒利的、布滿刺管的舌頭被奇爾希的短刃一刀切下。虬角痛得后退了幾步,慘叫聲刺痛著聽覺器。錐心的疼痛讓女霸天虎發(fā)瘋一般地又撲了上來,緊接著一雙粗壯的前肢將奇爾希左手的手腕緊緊地扣在地上,使得她動彈不得。
“臭婊子!”失去舌頭的虬角聲音變得沙啞而渾濁。喪心病狂的女霸天虎惡狠狠地盯著被推倒在地的奇爾希,一邊說話一邊將骯臟的腐液噴在女精靈的臉上,“?。⊥此牢伊?!我會讓你嘗嘗你的兄弟姐妹們所遭受的,一樣的——”
“咻——”
一聲激光炮響貼著奇爾希的尖耳朵穿過,激光發(fā)出的光線在一瞬間遮蔽了奇爾希的視線。但當她能看清眼前的景象時,虬角已經(jīng)被射出好幾十米遠了。
她的話都來不及說完。
“砰——砰——”
伴隨著幾聲炮響,虬角原本就被激光射穿的身體上又多出了幾個外淌著黑色膿液的大窟窿。燒腭槍修長的子彈把虬角的頭顱割裂成了三部分,霸天虎黏稠的黑紅色血液噴灑在怒樞的腳邊。驚愕之中的霸天虎們不約而同朝槍聲的源頭望去時,不速之客賽特已經(jīng)把那把槍收到了后背上,暗綠色的槍械與暗綠色的身軀也已經(jīng)融為了一體。
沒有人知道他是什么時候來的,他就像一束光線一樣穿梭過人群來到正中間。
呆滯的怒樞能感覺到虬角的尸體已經(jīng)沒有了溫度,她甚至沒能留著一口氣來掙扎一下。不遠處的賽特徑直朝自己走來,他的體型在五大三粗的霸天虎里毫不起眼,但所有的霸天虎看到他時都自覺地后退了幾步。
“怒樞隊長,”賽特邊走邊說,語氣仍舊云淡風輕的,“恕我直言,您平時是怎么管理手下的呀?”
“賽特大人……”怒樞的語調(diào)立刻低沉下來。他并非不為助手的死而震怒,但在場包括他在內(nèi)的所有霸天虎都不敢對這個倒戈的汽車人有任何非議。
“現(xiàn)在就回去列隊吧。驚破天陛下要是看到你們在這里聚眾斗毆,怕是要動怒呢?!辟愄氐恼Z氣仿佛剛剛什么也沒發(fā)生,他只是路過這里來勸他們回去訓練而已。怒樞回頭瞥了癱坐在地上的奇爾希一眼,本就畸形的面部露出了更為殘虐的神情。
“我們走?!甭牭脚瓨械拿?,霸天虎們便往堡壘的方向走去。在路過賽特時,所有虎子都避開了與他眼神的交匯。沒人去想要不要幫虬角收個尸的問題。
等到人群散去,賽特才回頭走到孤零零的女精靈身邊。她的右腳踝幾乎被扎穿了,淡藍色的能量液冒著隱約的光。她的臉上還沾著虬角的腐液,容色卻絲毫不減。
賽特伸出手想扶她一把,奇爾希卻向后挪了幾步,利用翅膀的力量勉強支撐起自己的身體站了起來。女精靈水晶一般幽紫色的瞳孔里此刻只剩下了決絕和厭惡:
“別碰我。”
“讓這些人惹到您了,元首殿下,這并不是驚破天大人的意思?!辟愄亟忉尩?,“我會派醫(yī)生來幫您治療的?!?p> “不用?!逼鏍栂^D身,丟下了賽特蹣跚地往前走去。揮之不去的惡心感包裹著她,她甚至能聞到臉上沾染的那個怪物腐液的臭味。但臟物的污穢、霸天虎的羞辱,以及腳踝還在不斷滴淌的能量液都不及虬角死前的最后一句話能讓奇爾希變得恨絕而堅定。女霸天虎猙獰的臉不斷地浮現(xiàn)在奇爾希的眼前,伴隨著“我會讓你嘗嘗你的兄弟姐妹所遭受的”這句話,這一刻,奇爾希的內(nèi)心滋生了顛覆性的不安和疑慮。
賽特遙遙地望著奇爾希踉蹌離去,皺起眉頭的同時也攥緊了拳頭。
塞伯坦a42衛(wèi)星,護衛(wèi)者營地/**:**
A42衛(wèi)星是塞伯坦最外軌道的一顆金屬構造的衛(wèi)星,體積只有月球的一半。由于其地理位置的重要性,汽車人早在第一次戰(zhàn)爭時期就在這里建立了一個貨物中轉站,如今它已發(fā)展為了一個體系完善的前端崗哨。先前的最后一次戰(zhàn)役,十字線俘虜了一位名叫“鳴鞘”的霸天虎隊長,收繳了一批武器和彈藥。
“老大,您一定不敢信,這個霸天虎居然精通反追蹤。還好機智如我,之前交火的時候在他身上涂上了熒光劑,不然還真有可能給他逃了?!笔志€得意地笑著。塞伯坦的霸天虎余黨終于被全數(shù)擊潰,漫長的戰(zhàn)事終于結束。現(xiàn)在,他也終于可以開始籌劃著如何度過休假期了。等老大處理完這個俘虜就可以開始。
十字線陪同著Prime走進營地西北角的監(jiān)獄。監(jiān)獄看似是露天的,實際上天花板上布滿了高頻激光?!傍Q鞘”的尾巴被懸掛著,身上所有的武器都被繳下??吹狡嚾祟I袖的身影時,霸天虎立即停止了鼓噪的辱罵,轉而開始向超級領袖挑釁:
“不要高興得太早,擎天柱,威震天陛下會回來的!到時候,他會把你們都撕成碎片!”
“威震天?”Prime卻露出了難得的一抹冷笑,“他把你們拋棄在這個地方等死,而你卻還要為他奔命?!?p> 他的語氣平和,甚至身體也微微躬下,以便于和鳴鞘的交談能更有禮節(jié)性。
十字線詫異地望了他一眼,他很少見到Prime對一個霸天虎俘虜如此禮貌——這與他最近在戰(zhàn)役中展現(xiàn)的殺伐決斷不太相符。
“就算你殺了我,為了威震天陛下的大業(yè),我的死也是值得的?!奔词故窃谄嚾祟I袖面前,鳴鞘也面不改色。他曾是威震天的學徒當中最有潛力的戰(zhàn)士之一,不過自從多年以前被威震天派來這里鎮(zhèn)守霸天虎的軍事基地后,他們就再也沒見過老大了。盡管心中存有疑問,鳴鞘仍然對威震天忠心不渝。
“殺了我!”霸天虎吼道。
“殺了你?那只不過是一顆子彈的事。如果你想回到威震天身邊,我倒可以成全你?!盤rime禮貌而平靜的聲音令鳴鞘的情緒也漸漸冷靜下來,“不過前提是——你還找得到他?!?p> “什么意思?……把話說清楚,擎天柱!”
“哈哈,你還不知道嗎?你嘴里的‘陛下’已經(jīng)成了一堆破銅爛鐵了?”十字線心領神會地補充說道,“現(xiàn)在掌權的可是驚破天。”
“你在說什么?驚破天是個什么東西?我從沒聽說過這個名字?!兵Q鞘的情緒又激動起來,他的掙扎使得鎖鏈發(fā)出激烈的聲響。
“很遺憾地告訴你,”Prime直起了身,說出了十字線都想象不到的會從超級領袖嘴里說出來的話,“你的威震天陛下已經(jīng)被驚破天殺死,現(xiàn)在,‘驚破天陛下’正領導著你們的軍隊駐扎在K9行星?!?p> 望著如此一本正經(jīng)地娓娓道來的汽車人領袖,鳴鞘心里的最后一絲希望也在這一瞬間破滅了。長久以來,鳴鞘和他的小隊都是依賴著對威震天的崇拜和信仰才頑固堅守在這個衛(wèi)星上,而如今卻從自己的敵人口中得知了這樣令人絕望的訊息。
十字線睜大了不可置信地雙眼望著Prime,心眼里感嘆著老大這說謊的本事竟已有了如此大的進步。這個狡猾到幾次三番逃脫的霸天虎在他的面前簡直單純得像一張白紙。他說得差點讓十字線都信了。
“不,不可能的……威震天陛下!”鳴鞘抽栗的身軀使搖曳的鐵鏈發(fā)出嘎吱的聲音。霸天虎眼神中的光芒散去了。
K9行星-五號碼頭/**:**
很久以前,威震天領導著最精銳的霸天虎軍隊在這顆星球上建設了半人馬座最先進的軍工廠。如今,驚破天和他的部下們把這個軍工廠的舊址稱為“復仇王座”,籌劃著稱霸塞伯坦的事業(yè)。比起塞伯坦,K9的資源要匱乏得多。塞伯坦擁有廣闊的采集地,這些土地可以利用恒星的輻射能源源不斷地出產(chǎn)能量塊,塞伯坦的白銅、晶鐵、灰鋼以及固流鋼、灰煤石、黑鋼等資源都相當豐富,還十分具備開采潛力。而在這里,霸天虎們每日所需的能量塊都要從外星運進。工廠所用的原料和能源也要從別的星球開采,再通過巨大的星際運輸船運到碼頭。
塞伯坦晝夜分明,溫度適宜,大氣中有適宜硅基生命呼吸的充足的氣體,且沒有酸性氣體。而在這里,K9行星,只有漫長而無休止的夜晚,氣候也非常寒冷。而且,天空中不時會下冰雹。這些冰是酸性氣體溶解于液體后凝固而成的,不會腐蝕建筑,但打在人身上會有灼痛感。因此在這里生活的霸天虎們要常常準備好固流鋼披風來應對隨時可能會出現(xiàn)的酸雹。
奇爾?!ぐ兑镣低档囟阍谖逄柎a頭的一堆集裝箱后面,伸出半個頭來查探不遠處的情況。自從她被霸天虎羞辱已經(jīng)過去了三天了,為了自身安全著想,奇爾希躲進了這顆星球最小的碼頭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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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爾希曾探聽到,這座碼頭負責承擔一部分食物的運進,外星來的戰(zhàn)俘也會在這里收押。奇爾希想著一方面或許她可以在這里找一些能量塊——她實在是太餓了。精靈并沒有塞伯坦人那么強的修復能力,腳踝上的裂傷始終讓她的能量液處于流失的狀態(tài)。兩場酸雹雖然對身軀沒有造成嚴重的損害,卻將她的雙翼燒出了好幾道創(chuàng)口。
另一方面,也許她能在這兒碰到來自其他星球的居民,客觀了解更多霸天虎和汽車人的歷史。
虬角死前的那一句未說完的話始終在奇爾希心中留下了一個抹不去的疑影——為什么霸天虎會知道精靈族滅亡前遭受了什么?汽車人屠殺了精靈是沒錯,難道霸天虎就不可能是其中一員嗎?盡管他們現(xiàn)在反目成仇,但在從前,很難說他們是否會因共同的利益結盟。
汽車人們虛與委蛇,霸天虎們邪惡丑陋,兩者都不是什么好東西。奇爾希心想,火種里的恨意又涌了上來,卻因渾身虛脫而沒有力氣去攥緊拳頭。
一架小型飛船緊隨著霸天虎的貨船降落在碼頭上,引起了女精靈的注意。負責卸貨的霸天虎立刻攔在了艙門前。
“你,出來!來者何人?”卸貨員問。
船艙里走下來一個人高馬大的霸天虎,奇爾希從未見過他。外表上他和K9的霸天虎沒有太多出入,但身后那條帶著一個字母圖案的紅色尾巴讓奇爾希確定,他是一個到過地球的霸天虎。那紋路毫無疑問是人類的設計。
“我是鳴鞘,我要見驚破天?!泵续Q鞘的霸天虎說道。
“新來的,不能見陛下,去,練兵場?!毙敦泦T一板一眼地回答。其余卸貨員也圍了上來,氣氛頓時有些緊張。鳴鞘見到自己被這些雜兵圍得水泄不通,便已經(jīng)有些不耐煩了:“我有很重要的情報,我要見他!”
奇爾希警惕地觀察著這一切,這情報是從地球上來的嗎?那么也許他會知道塔洛的事。
“你們在聒噪什么?”負責碼頭管理的霸天虎引起了人群的注意。他提著激光霰彈槍從碼頭倉庫的方向走來,遠遠就聽見了喧鬧聲。卸貨員們只負責交接俘虜,運送存糧,從來沒遇到過這種情況,碼頭管理員只好親自來發(fā)號施令,“沒有收編的外來者,一律和俘虜一起先關到集中營等待處理。”
“我要見驚破天!”鳴鞘怒吼道,但他手中沒有任何武器,于是他用拳頭將步步緊逼的卸貨員撂倒。卸貨員們似乎感受不到疼痛,一個倒了,另一個卻撲了上來。最后,對眼前的景象已忍無可忍的碼頭管理員舉起了激光霰彈槍,用一顆迸裂的子彈才讓這個闖入者安靜了下來。
塞伯坦-赤鐵堡-領袖之池/**:**
擎天柱、探長和漂移一同在領袖之池的恢晝大廳中觀察著監(jiān)視器終端傳回的畫面和聲音。這些畫面和聲音來自另一顆星球,因此分辨率并不高,至少還是能看清霸天虎老巢的面貌——直到一顆高密激光彈擊中了鳴鞘,鳴鞘身上被植入的監(jiān)視器也受到了損害,眾人眼前的畫面開始不斷閃屏。
“該死!他不會就這么死了吧?”眼看著畫面變得斷斷續(xù)續(xù),只怕不能再恢復,十字線擔心地問道。
“至少聲音還能聽得見,”探長說道,“不過……他們居然連碼頭工人都用上了高密激光霰彈,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p> 探長望了擎天柱一眼,暗淡的光線中,領袖的眼光低沉。畫面中,身負重傷的鳴鞘被碼頭工人拖進了一處囚籠。Prime于是便流露出了些許失望的神色。若鳴鞘能將監(jiān)視器帶進驚破天的老巢,或許能對霸天虎的陰謀刺探一二,或許……也能找到有關精靈族女元首的線索,而這些對他們而言將有莫大助益。
但顯然他們確實不應該寄希望于運氣。
K9行星-五號碼頭臨時監(jiān)獄/**:**
重傷昏迷的鳴鞘躺在牢籠中,碼頭工人和管理員已經(jīng)重新回到了崗位上。沒有人管他的話,過不了多久他就會因能量枯竭而死掉。漸漸失去意識的鳴鞘腦中仍然想著自己從前的主人威震天,“我要見……驚破天……”他仍然在低語著。
“喂,你還活著嗎?”一個清脆的女聲打破了耳邊的死寂,鳴鞘聞聲便用力地睜開眼,才發(fā)現(xiàn)牢籠外有一雙幽紫色的瞳孔正望著自己。他從未見過這樣的存在,眼前的這個小東西有著銀白色的身體與淡紫色的護甲裝飾,纖細的骨架全然不像一只霸天虎。她的身后還有像翅膀一樣浮空的組織,也不像是汽車人。不過,這個小東西漂亮得簡直就像傳說的“宇宙神使”。
“你,你是誰……”鳴鞘的聲音十分虛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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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是奇爾希!”探長率先喊出聲來。他們?nèi)甲⒁獾搅?,在大家都不抱希望的時候,監(jiān)視器斷斷續(xù)續(xù)的鏡頭中出現(xiàn)的白色身影,抓住了在場每一個人的視線。Prime的眼光牢牢地望向這個投影在墻壁上的屏幕,不覺蹙起了眉頭,仿佛這樣能將畫面看得更清晰。每個人都可以確定,畫面中半蹲在囚籠前的正是精靈元首奇爾?!ぐ兑?。在霸天虎的星球上,她太特別了。
“唔,看樣子,她在虎子那里待遇也不好?!碧介L接著說道,語氣中帶有同情以及不可思議。雖然信號非常不穩(wěn)定,眾人也能清晰地看到女精靈的身上披著一片破損的固流鋼披風,可那披風已經(jīng)發(fā)黑了。
“這披風……唔,看起來像是從垃圾站里找的。”十字線對這些裝備都極為了解。
“哼,這就是因果報應?!逼迫滩蛔≌f道。在他的眼中,這個女精靈傷害了擎天柱,她便是一個背叛者。他們都憎恨背叛者。
“不過這對她來說還挺管用。”探長并沒有像漂移那樣的憤怒,作為陪著老大出生入死如此無數(shù)次的老兵,他要比其他汽車人更理解老大的心境。他當然不會希望奇爾希死掉,畢竟她的火種里藏著那么一個寶貝。
探長轉過頭望向Prime,他一直目不轉睛地看著畫面,似乎完全不為他們的話所動。
奇爾?!ぐ兑了б话阈∏商尥傅某岚蛏隙嗔撕脦滋幎创┑目吡?。大家都好奇的是,她怎么會如此狼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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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來幫你的,你還能動嗎?”奇爾希急切地詢問著。鳴鞘的腹部中彈,除了手臂他幾乎哪里都動不了。
鳴鞘搖了搖頭:“我動不了了?!?p> 奇爾希將左手伸進牢籠,用力夠到了鳴鞘的右臂。接著,她的左臂開始變得逐漸透明,一根白色的能量管開始將女精靈自身的能量傳輸?shù)窖傺僖幌⒌陌蕴旎⑸砩稀?p> 鳴鞘感覺到自己已經(jīng)恢復了一部分能量:“為什么……你要幫我,你是什么人?”
“我需要知道一些事?!币驗檗D移能量,奇爾希的聲音逐漸虛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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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她在做什么?”漂移詫異地看著畫面中的景象。他曾經(jīng)見過類似的畫面,可他還是覺得不可置信。
“她在救他?!碧介L肯定地答道,“她在把自己的能量傳輸給那個霸天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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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去過地球,”奇爾希收回了左手。因為虛脫,她已經(jīng)有些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了,因此只能用力地指了指鳴鞘尾巴上的那個字母圖案:“可驚破天也是從地球來的,為什么那些卸貨員叫你‘新來的’?”
“我不為驚破天效力!”鳴鞘忽然怒吼道,“我的主人是偉大的威震天!”
奇爾希顯然被霸天虎驟然的憤怒嚇到了:“誰是……威震天?”
因為恢復了能量,鳴鞘能夠緩緩地自己坐起來。他抬頭望了奇爾希一眼時也注意到了她的傷勢和虛弱,知道她對自己而言不會有什么威脅,于是語氣也平靜下來:“威震天陛下是我的主人,是霸天虎的領袖,是最偉大的存在,我來就是為了弄清楚我的主人到底在哪里!”
“可是……”奇爾希鎮(zhèn)靜下來,定了定神,對眼前的霸天虎露出了和善的表情,“我從沒在這里聽說過威震天這個名字,這兒的所有人都對驚破天唯命是從?!?p> ------------
恢晝大廳屏幕前的Prime仍舊在仔細觀望著,他只關注到這是一個極度危險的場合——鳴鞘在a42衛(wèi)星駐守了數(shù)百年,他的殘虐和冷酷完全繼承于威震天。盡管奇爾希和鳴鞘之間有一道堅固的牢門,擎天柱依然覺得不安。他不知道奇爾希究竟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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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擎天柱沒騙我,咳——”鳴鞘因憤怒而雙手捶地,也因傷未好全而干咳了兩聲,“我要為威震天陛下復仇!”
從霸天虎口中聽到了“擎天柱”這個詞,禁受不住虛弱、饑餓和疼痛扶住牢門癱坐在地上的奇爾希的眼神卻堅定了起來,也仿佛不害怕他也是一個霸天虎了:“擎天柱?……擎天柱為什么要告訴你這些?你們……是盟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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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竟敢與霸天虎談天說地?我打賭她會死得很慘?!逼迫滩蛔≌f了一句,但立刻就在探長的眼神示意下沉默。盡管嘴上對這個女精靈頗有微辭,漂移卻也對她十分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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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他可不是我們的盟友。汽車人又蠢又壞,只不過是塞伯坦的叛徒?!兵Q鞘冷聲道,“幫我把牢門打開,小東西!”
奇爾希不緊不慢地說:“先別急,你說汽車人‘又蠢又膽小’,可我怎么聽說他們非常強大?至少以前,我是說,很久以前,大概是一千年以前,汽車人應該是十分強大的吧?他們在地球上征服了無數(shù)個種族,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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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胡扯什么?”探長幾乎下巴都要驚掉了,差點連煙頭也沒掐住,“誰和她說的這些鬼話?”
“別急,探長?!盤rime仍舊專注地看著投影畫面。他的面容毫無慍色,反而眉頭舒展,似乎對奇爾希的話語并不介意而是滿意。
畢竟這能讓他確定,精靈元首對汽車人存在誤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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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小東西,你究竟是從什么地方來的?”鳴鞘差點被奇爾希逗笑了,“一千年前,汽車人只不過是我們的奴隸而已,你說他們?nèi)サ厍蛏险鞣祟??哈哈,就算是現(xiàn)在,他們在地球上不還是被人類這種原始低等的種族打得屁滾尿流?一群廢物而已!”
鳴鞘自顧自地說著,奇爾希卻震驚地說不出話。她從冰窟出來的時候從來沒做過汽車人和霸天虎的工作,并不知道他們的歷史??涩F(xiàn)在,她發(fā)現(xiàn)她或許錯了。
一瞬間,一千年前她所聽到的最后一句話又浮現(xiàn)在了耳邊,“我們汽車人是無可阻擋的”——直到現(xiàn)在她才漸漸地覺察到了當中的疑點。她不敢去想了,種族的滅亡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她,塞伯坦每一個人都不會是無辜的!
“驚破天就在復仇王座,沿著57航道往前,繞過一個堡壘,就在后面的山上。”奇爾?;剡^神來,邊說邊用短刃撬開牢籠的鎖眼。眼前的霸天虎是否會對自己有威脅,她沒有把握,但無論如何只要有機會她都要去嘗試。
當那扇牢門被打開的時候,鳴鞘從牢里走了出來,邊走邊目不轉睛地盯著身邊的奇爾希。奇爾希立刻感受到了那股來自掠食者的壓迫感,就像在練兵場時一樣令她不敢呼吸。
她甚至不敢抬頭對上鳴鞘的眼神。
“如果丟了路……順著基克號運輸船的航線就行了,30分鐘一班?!逼鏍栂娙讨闹械目謶帧⑷怏w的虛脫以及傷口的疼痛對鳴鞘說道。
鳴鞘一得到自由,便變形為了一架CB15戰(zhàn)機向奇爾希所示意的復仇王座的方向緩緩飛去,沒有留下一句話。奇爾希卻因為極度的虛弱無法挪動,只能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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鳴鞘離開了五號碼頭,領袖之池大廳投影的畫面中已經(jīng)沒有奇爾希的聲音和身影。這時,沉寂良久的超級領袖開了口:“看來,她對我們有些誤會?!?p> “嗯,我感覺她也不怎么信任那些驚破天的手下,”探長說出了自己的看法,“我感覺……很多話她都是故意那么說的。沒準她和霸天虎也不是一伙的?!?p> “其中一定有什么隱情?!盤rime對探長點頭表示肯定,“無論如何,絕不能讓元首雙刃落到霸天虎手里。我必須去一趟K9,把奇爾希帶回來?!?p> “您要去K9?”漂移不可置信地望著他,“可是太空橋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修好?!?p> 十字線朝漂移點了點頭,肯定他的顧慮。
Prime卻搖頭:“我會駕駛飛星號去K9,你們隨時準備接應就行。漂移,十字線,你們再去一趟空間郵站,試試聯(lián)系大黃蜂?!?p> 奇爾希對鳴鞘說的那番話使擎天柱陷入了沉思。從她說的話來看,她一定因為某種原因?qū)ζ嚾舜嬖谡`解。無論如何他都必須把她帶回,即使她仍然執(zhí)拗頑固,或者是居心叵測,元首雙刃……都不能讓霸天虎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