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拜托，他真的超愛

　　赤鐵堡-工匠區(qū)-鼓石商鋪/**:**

　　鼓石師傅像往常一樣，把冷卻桶從倉庫抬進熔爐室里后，再回到大廳打開他那更新了起碼千萬遍的音響。流亡時期從各種各樣的星球上收集到的音樂填滿了偌大的房屋。

　　好像又回到最初的模樣了，在沒有客人光顧時，也沒有任何交談的聲音。即便此刻的背景音樂是一首激昂戰(zhàn)斗曲，老工匠依然眉頭緊皺。

　　這真是太可怕了，誰會知道那個無家可歸的小孩竟然是……鼓石師傅仍然無法理解這段時間發(fā)生在商鋪里的事情，以及凌晨時分在直隸警署總局的經(jīng)歷。

　　不過還好，那丫頭，或者說得叫艾露伊小姐，應(yīng)該是不會再出現(xiàn)了?；叵脒@些日子，鼓石自認為應(yīng)該是沒有苛待她才對。他既沒有讓她干很重的活兒，又供她吃供她住，在工作上更是對她傾囊相授。不過，鼓石明白自己也并非真正像個長輩一樣無微不至地照料過艾露伊。很早之前，出于一些嚴于待人的心態(tài)，他曾忽悠她去涂加山找點兒事做……而前不久，當(dāng)她在網(wǎng)上出名之后，他還非常精明地蹭了一波“女俠”的熱度。

　　Prime光顧店鋪的那一天，或許就恰巧見到了自己的營銷戲碼。回想起時鼓石就會有些頭疼，但愿Prime今后不要和他算賬。

　　鼓石想不通的顯然還不止這些。這丫頭——艾露伊小姐，為什么就非要出來打工呢？

　　老師傅呼了口氣，甩了甩自己被機油黏上的胡子?，F(xiàn)在先不去想那么多了，店鋪馬上開張，還有一批貨要送去戰(zhàn)獸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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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鼓石的早晨一如既往地忙碌且充實，與熟客閑聊也是這位老工匠最喜歡的日常。不過當(dāng)一位船廠書記員問起“小美人兒”在哪里的時候，鼓石還是十分警惕的。

　　“……她這幾天嘛，我派她去外地出差，呵呵。”鼓石應(yīng)付道。

　　“鼓石叔叔。”

　　鼓石才這樣說完，門外便傳來了小姑娘的聲音。船廠書記員也循聲轉(zhuǎn)過頭去，那位頗有名氣的“小美人兒”此刻正站在門檻前，這下便讓商鋪老板十分尷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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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今天有一批貨要送去戰(zhàn)獸園的對不對？讓我去吧?！卑兑列〗懵柶鸺舛?，光學(xué)鏡在淡然又勉為其難的微笑中勾起一道弧形，接著她又向鼓石身邊的書記員問好，“比迪金先生，早安?！?p>　　她的笑容看起來透露著無奈和疲憊，但鼓石沒有工夫思考她這一晚的經(jīng)歷。

　　船廠書記員因為小美人兒記得自己的名字而倍感榮幸，也微笑著回應(yīng)：“順利得很，唉，你不是出差去了嗎？”

　　書記員又一臉納悶地回頭望向鼓石老板，可他還沒開口多問，鼓石就已經(jīng)火急火燎地開始趕客了。

　　“女士們先生們，聽我說——敝店打烊了哈！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老工匠一邊用最利索的身法將店鋪里正在看貨的客人們一個一個地“請”出了門，一邊又小心又著急地將門外的姑娘往屋子里拉。等到最后一位客人、船廠書記員比迪金也被他推搡著一臉莫名其妙地離開店鋪時，大門迅速落下，商鋪熒光綠的招牌也幾乎在一瞬間熄滅了。

　　“鼓石……叔叔？”艾露伊皺眉，疑惑不解又惴惴不安地望著仿佛每一根胡須都在緊張打戰(zhàn)的老師傅。

　　商鋪突然打烊了，鼓石叔叔難道不做生意了？在看見他的第一眼，艾露伊就意識到Prime一定同他說了些什么。

　　可是她不想面對。

　　“艾露伊小姐，”鼓石一本正經(jīng)地吸了口氣，接著彎腰深深鞠了一躬，“以前，是在下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道您的身份，才多有得罪?！?p>　　“你在說什么……”艾露伊皺起眉頭，做出一副詫異無比的模樣。盡管她的火種清楚鼓石師傅的異常是因何而起。

　　“艾露伊小姐，至尊陛下已經(jīng)叮囑過在下，呃，您放心！您的物件兒我都已經(jīng)打包整理好了，馬上就送到領(lǐng)袖之池！”

　　鼓石始終低頭保持著鞠躬狀，沒有直視她一眼。他字正腔圓的表達也實實在在地說明了他有多么認真和誠懇，艾露伊一時無言。他不是在調(diào)侃，不是在揶揄，而是真真正正地、發(fā)自火種地對她保持疏離和恭敬——就像對超級領(lǐng)袖一樣。

　　這不是她所期望的。

　　“領(lǐng)袖之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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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幾個小時前的直隸警署總局，當(dāng)發(fā)現(xiàn)要與自己談話的長官是超級領(lǐng)袖的時候，鼓石的火種里只剩下了惶恐。他回想最初認識這丫頭，就是因為她無證駕駛而引發(fā)了一場針對自己的交通事故。難道她今晚又犯了什么事，把領(lǐng)袖之池都給得罪了嗎？

　　“至尊……陛下?！?p>　　鼓石不敢繼續(xù)想象，只能俯身向眉目嚴肅的超級領(lǐng)袖鞠躬致意。然而尊敬的Prime接下來所告知于他的一切，卻與這位老工匠設(shè)想中的相去甚遠。

　　“不必多禮，我來是想告訴您，艾露伊現(xiàn)在很安全。”Prime開門見山。

　　“……您，是說艾露伊？”鼓石甚至懷疑是不是聽錯了。

　　Prime卻只是平淡地回應(yīng)：“之前有所顧慮，未曾告訴您艾露伊與領(lǐng)袖之池的關(guān)系。準確來說，她于我而言，也是極其重要的存在?！?p>　　極其，重要的，存在？

　　鼓石相信超級領(lǐng)袖是個用詞謹慎鄭重的汽車人，在說這句話時，他的表情也是相當(dāng)認真的。而這話其中的內(nèi)涵，鼓石也只敢在火種里揣測了?；蛟S不是他想的那種關(guān)系吧？畢竟艾露伊怎么看，都像是與超級領(lǐng)袖八竿子也打不著的一類人??！

　　鼓石的額頭簡直都要冒機油了，第一次想把下巴上那撮悶熱的胡子刮掉。他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在Prime的態(tài)度始終溫和。

　　“我會感激您這段時日以來對艾露伊的照顧，但為穩(wěn)妥計，她以后不會再繼續(xù)留在您的店鋪里了?！?p>　　Prime的最后一句話似乎是個警告——至少心虛的鼓石聽來有這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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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超級領(lǐng)袖的話被鼓石盡數(shù)轉(zhuǎn)述，艾露伊也明白這位被她稱作“叔叔”的老工匠已經(jīng)不愿再收容她。他可能會因為她所謂的“身份”而備受困擾，實際上，這樣的困擾也許很快就會將鼓石原本平靜的生活攪亂了。

　　“好吧，我這就走。”艾露伊嘆了口氣，無奈地說道。

　　“請您慢走，艾露伊小姐！”鼓石又鞠了一躬。

　　艾露伊完全不能理解鼓石師傅為什么要做出這副樣子，不過，她也不愿看到他為難。她識相地轉(zhuǎn)身離去，火種卻盡是不甘。她是被請走的，還是被趕走的呢？連她自己也不太明白，為什么在聽到領(lǐng)袖先生用“極其重要的存在”的表達形容自己時，她竟并不覺得受寵若驚。

　　相反，在離開商鋪還沒有多少碼的距離時，艾露伊注意到那熒光綠色的招牌又在身后亮起。艾露伊只覺得惘然若失。

　　她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段時日充實而自在的生活，習(xí)慣了超級領(lǐng)袖需要她保持的距離。她永遠也不會忘記在地球上，與他在海邊的懸崖上并坐的那日，他是如何將自己那滿腔義無反顧的熱情澆滅的——只是憐憫，只是同情，只是一個不容再犯的錯誤，這就是她在他火種里最真實的意義。

　　在鼓石師傅返回店鋪而沒有注意到她的時候，艾露伊展開雙翼離地而飛，又悄悄地飛回了商鋪的樓頂。

　　在很久之前，她曾經(jīng)像個蠢到極點的傻子一般開著報廢的飛船將這里撞毀。而鼓石師傅卻不計前嫌允許她留下，這間閣樓也已成為她在塞伯坦的一處避風(fēng)港。她不想按照超級領(lǐng)袖安排的那樣留在領(lǐng)袖之池，她只想留在這里。

　　艾露伊也永遠不會忘記，當(dāng)她報名參加領(lǐng)袖衛(wèi)隊的選拔時是如何被他們無視的。領(lǐng)袖衛(wèi)隊通過了她的報名申請，卻又將她拒之門外。

　　他們不需要她，所以她也沒有任何留在領(lǐng)袖之池的理由，難道不是嗎？

　　隔著緊閉的晶璃門，艾露伊發(fā)現(xiàn)窗臺上的那只禮結(jié)已經(jīng)被收走了。置物架上的護耳罩、濾光鏡、焊槍，還有她的好幾副最喜歡的護手，也都被收了起來。按照鼓石的說法，它們都會被送到領(lǐng)袖之池。

　　艾露伊困苦地伏在屋檐上不知所措，直到樓下的門店里傳來了起哄的雜音。

　　在鼓石師傅重開店門不久之后，奇怪的客人來到商鋪。他們并不是來買東西的，而是塞伯日志的汽車人記者。

　　“鼓石老板，聽聞艾露伊小姐是您的養(yǎng)女，可以說說您是如何收養(yǎng)她的嗎？”

　　“鼓石先生，您認識這個叫千里鏡的人嗎？”

　　“鼓石先生，請問您的愛女今年芳齡？方便透露一下她是哪所學(xué)校畢業(yè)的嘛？”

　　……

　　什么……情況？！

　　赤鐵堡-領(lǐng)袖之池/**:**

　　幾乎一夜之間，所有與奇爾?！ぐ兑料嚓P(guān)的地點與人物，竟都成為了赤鐵堡各方媒體關(guān)注的焦點。這位長著翅膀的神秘“領(lǐng)袖之池門客”終于成為了善于煽動輿論帶節(jié)奏的無良媒體的爆料目標。

　　有關(guān)“艾露伊小姐”與領(lǐng)袖特別關(guān)系的蛛絲馬跡還要追溯到上一次征召終試的時候。

　　主流報道是這樣描述的：Prime的神秘女友現(xiàn)身，還記得征召終試上與Prime共乘一艇的那名女汽車人嗎？她就是鐵堡軍院劫殺案中精準一擊的女俠本俠，“鼓石家的小美人兒”，本名“奇爾?！ぐ兑痢薄?jù)說她是一位自由狙擊手，與領(lǐng)袖衛(wèi)隊一起接受訓(xùn)練……

　　顯然這樣的描寫根本無法滿足媒體和吃瓜群眾八卦的火種。

　　于是很快，一位叫“殺手的圓環(huán)”的網(wǎng)友指出，奇爾?！ぐ兑敛粌H是Prime的神秘小女友。前不久她還曾出現(xiàn)在鐵堡軍院的畢業(yè)舞會上，而彼時她的身份卻是一名叫做“千里鏡”的應(yīng)屆畢業(yè)生的舞伴。

　　于是一段離奇又科幻的三角戀故事便立刻被編排上場。無論是女主角妖媚惑主腳踏兩條船甚至三條船的俗套戲碼，還是霸道領(lǐng)袖橫刀奪愛強搶民女的狗血劇情，總之都會成為赤鐵堡今日流竄于大街小巷的談資。連帶著一廂情愿的符號聯(lián)結(jié)總裁、千里鏡與他的數(shù)任前女友，甚至是曾雇傭過艾露伊給自己打工的涂加山的彈帽工頭，紛紛都被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狗仔隊扒了出來。

　　謠言的離譜程度簡直超乎想象，而所有莫衷一是的說法，幾乎都源自“艾露伊小姐”那撲朔迷離的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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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問題或許是赤鐵堡的網(wǎng)友們關(guān)注的熱點，但并不是領(lǐng)袖之池的。即使外面眾說紛紜，這里始終按部就班。記者們騷擾了好一會兒鼓石商鋪，直到直隸警署的警衛(wèi)前來交涉才勉強離開，但沒有哪一家媒體膽敢靠近這片森嚴禁忌之地。

　　晦日號偵察艦在K9星域的任務(wù)已經(jīng)結(jié)束，新的情報隨即送達恢晝大廳。

　　自威震天回歸后，塞伯坦縝密的星域情報網(wǎng)便在超級領(lǐng)袖的授意下開始監(jiān)視著K9行星上的霸天虎的一舉一動。這段時間，偵察艦發(fā)現(xiàn)了數(shù)艘從K9碼頭出發(fā)的軍用飛船。這些飛船詭異在離開時無論飛向哪個方向，返回時都同樣裝載著掠奪來的能量晶體，還有從各個星球擄劫來的醫(yī)師。

　　威震天雖依靠著火種重構(gòu)獲得新生，但那副被拼湊起來的機體對能量的需求卻如黑洞一般——霸天虎之王之所以蟄伏于他的復(fù)仇王座，不是因為他安分，而只是因為他還沒有足夠資本。他需要長久的治療，且仍然依賴著能量源的支撐。

　　望著晦日號偵察艦傳回的報告，Prime不禁沉思。

　　這些被威震天從各處搶來的能量晶體都未經(jīng)過篩選，連給硅基動物補充電解質(zhì)的次級晶塊都囊括其中；而那些醫(yī)師更是魚龍混雜，有的甚至還是某個原始的埍克星球的巫醫(yī)。

　　曾經(jīng)不可一世的威震天，竟然已經(jīng)山窮水盡到了這種地步？

　　“看樣子，他都已經(jīng)病急亂投醫(yī)了呢?！睌?shù)據(jù)臺前的十字線一面冷笑著，一面將情報數(shù)據(jù)存儲在系統(tǒng)內(nèi)。

　　“他都這鬼樣了，我們能不能想個辦法，讓他乖乖交出震蕩波的鬼蚤解藥？”探長道。

　　“我覺得懸，哼，虎王現(xiàn)在對塞伯坦只有提防和覬覦。他之前不是說過么？除非我們交出精靈，不然就沒有任何談判的余地?！笔志€聳了聳肩，朝探長說。

　　“簡直想屁吃?！碧介L咬牙罵道，“媽的，肯定是那個小x崽子賽特給他出的主意?！?p>　　凝望著全息屏幕上的K9星域圖，超級領(lǐng)袖的深藍眸光凜若冰霜。晦日號的情報中還提到，在那些離開K9去外星攫取資源的飛船當(dāng)中，有一艘極為特別的小型飛行器惹人注目。飛行器的船身涂有十分醒目的霸天虎圖騰，頭部帶著象征星際友好訪問的信使標志。它所駛往的星際通途，另一端連接的是被稱為“美與藝術(shù)之國”的谷水星。

　　“這一屆飛橋議會的東道主，就是谷水星吧。”Prime回頭向二人確認道。

　　“沒錯，”十字線提醒，“聽說他們?yōu)榱顺修k這個大會還下了血本?！?p>　　飛橋議會是數(shù)百年才有一次的盛會，只邀請飛橋十二星的領(lǐng)袖參加。然而這十二星的名單每個紀元都有所變動，上一屆的與會星球，這一屆很可能已經(jīng)灰飛煙滅泯為塵土。實際也確實如此——沒有一次會議能把名單中的十二個星球湊齊的。

　　不過，有半人馬座輝光之稱的塞伯坦卻幾乎從不缺席。

　　“把參會的名單給我?！盤rime走到會議長桌旁坐下，一手扶著下巴似有所深思。

　　“這兒。”十字線將從數(shù)據(jù)庫中調(diào)出的名單投影在了長桌正中間。

　　擎天柱的吩咐使十字線略感困惑。雖然塞伯坦一向在列且從不缺席，可也從來沒有領(lǐng)袖親自與會的先例。歷任超級領(lǐng)袖，向來只派遣心腹代為參加而已，老大應(yīng)該也不會例外。因而來自谷水星的信函只是被放在了郵箱的“一般文件”欄內(nèi)，至今還未被審閱：

　　[“在現(xiàn)世與虛空的偉大飛橋，有茲十二星締交以真理：

　　祖拉克，寒莽人的國度；

　　晚墜之星（注：失聯(lián)）；

　　阿爾卡拉布王朝（注：失聯(lián)）；

　　塞伯坦，鋼鐵帝國；

　　待定；

　　待定；

　　天獅王國；

　　谷水星，美與藝術(shù)之國；

　　蘇阿羅辛，巨人的共和國；

　　殤星，科技、進步與貿(mào)易王國；

　　德貝澤科星（注：失聯(lián)）；

　　桑蘭徹，十字聯(lián)盟。]

　　“這都什么玩意兒？除了谷水星和德貝澤科，其他我一個都沒聽說過?！碧介L吐槽。而且，雖然十二星從來湊不齊，但這能參會的也太少了吧？

　　相隔數(shù)百年的時間足夠使一個成熟的社會改朝換代，也足夠使一個繁盛的文明走向滅絕。而星系之間又相距如此遙遠，超越時間的距離只能讓彼此之間所謂的“締交”與“真理誓約”成為一紙空文。以谷水星為例，當(dāng)這顆星球的無血政變史流傳到塞伯坦的時候，新任星主的加冕禮都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不過飛橋議會也并非一無是處。位于飛橋十二星之列的星球，在星際貿(mào)易與合作中也將有更大的便利——通俗來說也就是有更高的星際地位。地球人費茲圖因·朗卓巴，所謂的“星球代言人”，也多半是因為想要躋身其中而被賽特蠱惑。

　　望著名單中的“待定”空位，Prime也大概明白威震天派遣使者造訪谷水星的意圖了。

　　然而十字線卻注意到了別的信息。

　　“天獅王國……”十字線念叨著，想起了那兩個不遠萬里來訪的使臣，一個叫“涅爾·達拉洛普”，一個叫“烏莫斯”的奇怪天獅人。當(dāng)時他們可是十分有誠意地替那位“萊拉女王”向老大提親來著。

　　“沒聽過，還有這個‘殤星’也是?！碧介L自言自語。

　　探長確實不知道有關(guān)聯(lián)姻請求的秘密。也是在征召終試之后，雖然他們追蹤到了天獅星系的坐標，然而因為實在太過于遙遠，塞伯坦還未曾與這個王國有過任何形式的聯(lián)系。誰知道它竟然也出現(xiàn)在了這屆飛橋議會的名單中……未免有點太熱鬧了。

　　十字線抬眼望向Prime——顯然頭兒也注意到了，不過他并未表示什么。

　　陸地橋的漩渦亮起，低沉的引擎轟鳴聲從身后傳來。灰玫色的跑車從門隧中駛出，一番折變后，女汽車人身后出現(xiàn)了一位小精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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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無盡希望商行門口找到不省心的徒弟之后，霜影只得使用陸地橋?qū)⑺龓Щ貋怼?p>　　好家伙，火種源知道現(xiàn)在長翅膀的粉耳朵有多出名。關(guān)于她的八卦簡直可以專門再出一期雜志了。而在霜影看來，外面那些鋪天蓋地的報導(dǎo)倒也不全是傳聞。作為領(lǐng)袖衛(wèi)隊的成員，傻子才看不出來Prime對精靈的意思——用溺愛形容恐怕都不為過；而離譜之處在于，霜影竟然絲毫不覺得這是一件怪事。

　　粉耳朵就和妖精傳說中描述的一樣，天生擅長討人喜歡。Prime縱有幾百萬年的閱歷，怕是都沒見過這樣的，被這小妖精魅惑實在是再正常不過。霜影已經(jīng)對此見怪不怪，她甚至還覺得這丫頭簡直不知好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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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爾希·艾露伊遠遠地站在陸地橋門隧的最里側(cè)，一步也沒有朝大廳走近。以至于長桌旁的幾位大人都疑惑地望著她，包括那位端坐在主位上的領(lǐng)袖先生。

　　“咳咳……”十字線故意咳了幾聲，以緩解空氣中驟然濃厚的、曖昧又甜膩的氛圍。

　　探長也忍不住歪起嘴角，露出老軍長特別的姨母笑。

　　“在無盡希望商行找到的?！弊呓L桌的霜影十分自然地搭著探長的肩膀，一樣面帶微笑地朝Prime解釋道。

　　“您猜她在做什么？”霜影繼續(xù)說，語氣也帶著掩飾不住的諧謔，就和網(wǎng)上那些看熱鬧的吃瓜群眾一樣。接著她又轉(zhuǎn)過頭來朝徒弟招手，挑了挑眉道：“過來啊粉耳朵，你自己來解釋解釋啊。”

　　站在角落中的小精靈望著師父這意欲不明的調(diào)笑模樣，只想馬上找個排水管鉆進去。

　　令她更為局促不安的是，面對下屬的戲謔，Prime竟沒有任何不悅的樣子。他只是淡然一笑，還用極為柔和的蔚藍目光望著自己。

　　艾露伊故意將眼神迅速移開。她其實根本沒想過來，要不是商行門口有眼尖的顧客叫出了她的名字的話……她還沒有挑選好自己要買的東西呢。

　　“你今日要去黎明之城，早去早回吧。”見小精靈面朝著墻壁、耷拉著聽覺器與翅膀的羞赧模樣，Prime也只有忍俊不禁而已。他沒有假模假樣地向她問候，只是轉(zhuǎn)過頭對霜影吩咐道。

　　“是?。∥乙惨貭I地了，還得研究研究‘未來堡壘’都有什么新東西?！笔志€立刻起身理了理披風(fēng)，提高了音量說道。

　　“我跟你一塊兒走?！彪S即起身的是探長，不過在走之前，探長還不忘嚴肅地提醒老大，“頭兒，你好幾天沒休息了，今晚別忘了休眠?！?p>　　探長看起來很是正經(jīng)，不像是話里有話的樣子，可小精靈依然感到無所適從。真是諷刺呢，她想。在許久以前，她甚至敢光明正大地向探長他們宣稱自己對超級領(lǐng)袖的貪慕?，F(xiàn)在他明明就坐在那兒，像等著她似的，而她卻連打個招呼都難以開口。

　　在霜影輸進陸地橋密碼，開啟一個更深的漩渦時，艾露伊立刻湊了上來，認真地說道：“師父，帶我一起去吧?！?p>　　女汽車人明顯愣了一下：“什么？……別鬧?！?p>　　“帶著我吧。”艾露伊故意放低了聲音，像是不愿讓遠處的超級領(lǐng)袖聽見。她又伸手扯了扯霜影護腕上的金屬環(huán)帶，抬頭時眉頭緊皺。

　　霜影也納悶了。她望向Prime，用眼神尋求他的授意——老大的聽覺器又沒壞，怎么可能聽不見這丫頭的低訴。她回故土可是去參加黎明之城的先賢祭儀的，又不是回去度假，粉耳朵怎么這都要湊熱鬧？

　　Prime稍稍低眉，像是有一剎那的憂思。當(dāng)他抬眸相望時，神情則一如往日的溫柔：

　　“去吧，保持聯(lián)系?！?p>　　艾露伊便終于忍不住偷偷地從女師父的肩甲下面觀察他的神色。

　　小精靈分明是故意在躲著他，但Prime只將此看做一種任性的撒嬌。他仍然遷就她的肆意——她想要去哪兒都行，只要別離開他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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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回?！?p>　　——奇爾?！ぐ兑敛艅倓偢鴰煾笍哪吧前畹年懙貥蜾鰷u中飛出，就在通訊儀中收到了來自領(lǐng)袖先生的信息。

　　“嗯?！?p>　　她火種忐忑，如此回復(fù)道。

　　“落山之前?！泵牖氐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