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以為!”白錦悅冷聲道,隨后喚來小廝,押著小蓮來到正廳外,“小蓮叛主,不可饒恕,依著家規(guī),杖斃!”
當(dāng)她冷冷吐出杖斃二字時,在場之人都面露驚愕之色。
林氏指著她,聲音都有些顫抖了,“你!你可是大家閨秀!怎么能做出這樣狠毒的事情來!若是傳了出去,你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若我今日不得脫身,那現(xiàn)在百口莫辯的就是我!我若不處置了她,日后豈不是誰人都能欺負(fù)到我這個大家閨秀頭上來!”
她氣勢凜然,一番喝斥竟叫林氏說不出話來了。
白錦悅掠過眾人復(fù)雜的目光,轉(zhuǎn)向垂頭不動的小廝,“還愣著做什么?難道是要我親自動手!”
那些小廝們面面相覷,又見白展鵬沒有出言阻止,便以為他是默許了白錦悅的做法,所以立馬取了寬凳和木板來,三兩下將小蓮按在寬凳上。
小蓮這會兒也已經(jīng)嚇得面如土色,渾身發(fā)抖。
“小姐!奴婢知錯了!求您看在奴婢伺候你多年的份上,饒了奴婢這一遭吧!”
白錦悅卻不為所動,她上前一步,身子微微前傾,望向小蓮輕笑道:“正因你伺候我多年,用你來殺雞儆猴,再好不過了?!?p> 她說完后退一步,小廝手中的木板高高舉起又重重落下,頓時院內(nèi)傳來一陣凄厲的慘叫聲。
這可是杖斃啊,所以那些小廝們都使了十足的力氣,不多時,小蓮的下半身就已經(jīng)血肉模糊了。
林氏見狀心中跟著陣陣心悸顫動,白錦芝更是小臉一白,向后倒去,幸而宋懷安在她身側(cè),伸手扶住了她。
白錦芝順勢靠在他肩上,抽泣道:“懷安哥哥,你可都瞧見了,大姐如今在我們家中也算是只手遮天了,她這般恨我,一定不會輕易饒了我的?!?p> 美人落淚,梨花帶雨,端的是讓人心生憐惜。
宋懷安輕輕拍了拍她的后背,越過人群和慘叫,望向了站在小蓮面前,神色平靜的白錦悅。
這個女人,竟這么狠!
皺眉,宋國公府絕容不下這樣蛇蝎心腸的女子!
小蓮的慘叫聲還在繼續(xù),只是越發(fā)地虛弱了,滿院子的下人皆低眉垂首,不敢發(fā)出一點(diǎn)聲音。
“大小姐,小蓮斷氣了?!?p> 白錦悅聞言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漫不經(jīng)心道:“拖去亂葬崗吧?!?p> 如此平淡的語氣,好像方才死的不過是一只螞蟻一般。
“大姐!你未免也太狠心了!那可是一條人命??!”白錦芝一抹眼淚,繼續(xù)道:“你對自己的貼身丫鬟都這般狠心,日后誰還敢伺候你!”
此話一出,滿院子的下人們都不由得后退了一步,現(xiàn)如今白錦悅在他們眼中,活生生的就是一個小閻王啊。
白錦悅卻毫不在乎,“我就是這么狠毒啊,所以二妹妹日后一定要放機(jī)靈點(diǎn)兒,可不要再惹到我了。”
女子臉上明明掛著最純良無害的笑容,可說出來的話卻猶如冬月寒冰,讓人渾身一顫。
宋懷安終是忍不住了,“白錦悅,你這般囂張跋扈,心狠手辣,我宋國公府豈能容得下你這樣惡毒的女子!”
“巧了!我白錦悅也看不上你這種道貌岸然,人面獸心的男子?!?p> 在宋懷安幾乎可以吃人的目光中,白錦悅平靜道:“既然你我二人相看兩生厭,那就解除婚約吧,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p> 又是一番驚世駭俗之言!
宋懷安從未料到這番話竟會從白錦悅的口中說出來,他何等驕傲的一個人,即便是要解除婚約,也不該由白錦悅提出!
這對他而言,就是羞辱!
“白錦悅!你可知道自己在說些什么?”
他咬著牙質(zhì)問道,若是白錦悅還有些腦子,就應(yīng)當(dāng)知道自己這是在給她臺階下!
白錦悅白了他一眼,道:“我說解除婚約!宋公子怎么年紀(jì)輕輕耳朵就不好使了,聽不懂人話!”
“你!”
宋懷安胸中一悶,一股怒氣直沖上來,險些讓他失去理智。
林氏見事情到了這一步,也跟著摻和一腳,上前來拉著白錦悅,佯裝勸說道:“錦悅??!你可不能沖動啊,宋國公府可不是想進(jìn)便能進(jìn)的!若是今日之事傳了出去,只怕你日后也不好議親了?!?p> 她說的倒是情真意切,不知道的還真以為她是為了白錦悅著想。
白錦悅推開她,“若真是如此,豈不是一箭雙雕,遂了母親的心愿。”
林氏愣住,“你這是什么意思?”
“我與宋懷安解除了婚約,白錦芝便可光明正大地嫁入國公府,這是其一。日后我不好議親,落得個聲名狼藉的下場,想必母親做夢都會笑出聲來,這是其二?!卑族\悅彎唇冷笑道:“這可不是一箭雙雕嗎?”
“白錦悅!我母親是為了你好,你不但不知感恩,還這樣詆毀她,詆毀我的名聲!你簡直是太惡毒了!枉我還將你當(dāng)成是親姐姐!”
白錦芝自認(rèn)為抓住了白錦悅的痛處,大聲斥責(zé)起來。
白錦悅望向她,不耐煩,“怎么?自己敢做還怕別人說?你若真當(dāng)我是親姐姐,就不會與你未來姐夫不清不楚!一口一個哥哥,打算惡心誰呢!”
白錦芝臉皮就算再厚,聽了這樣的慶,再加上如今又有宋懷安在場,也不免差惱至極,但她自知說不過白錦悅,只能掩面痛哭起來,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
“夠了!”白展鵬怒喝一聲,滿屋內(nèi)頓時安靜下來,白錦芝皺著眉頭一抽一抽,讓人不由得心生憐惜。
反觀白錦悅,像是沒事人一般,淡定自在地站在那處。
白展鵬深深地望了她一眼,隨后道:“婚姻大事,聽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一個女子張口閉口提及此事,可還有廉恥之心!”
白錦悅卻不以為然,“我囂張跋扈,心狠手辣,聲名狼藉,不堪做他宋家婦。他宋懷安已經(jīng)將我貶的一文不值,難道還要我對著他搖尾乞憐,求他收留我?”
白展鵬一時語塞,好厲害的一張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