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在別人的頭腦里的定義是時間。而在我的眼里時光的每一秒都是上一秒選擇后所反映出來的結(jié)果,也可以說是因為上一秒的決定所得到的莫名的緣分。
在我生活的十幾年的時光里,來來回回走過了很多人,他們?yōu)槲业纳钤鎏砹艘恍熁饸?,讓我的世界不會那么單調(diào)乏味……
一個從不喜歡,甚至可以說有點討厭古色古香的我出生在了一個不起眼的古老小城市,這里沒有大都市的燈紅酒綠;沒有沿海城市的面朝大海春暖花開,而是只有一堆堆古色的房子靜靜地穿插在現(xiàn)代化的建筑里,曲折的小巷靜謐無人。只有在清晨和傍晚時分,孩童放學(xué)的喧鬧聲,小販的叫賣聲夾雜著飯香味才使這個巷子顯得更加有生活味。
當(dāng)我放學(xué)時,我總會騎著心愛的自行車,慢悠悠的前行。穿梭在每一條小巷里,遇見不同的人。那時的我會想他是做什么工作的,生活又是怎么樣……但是擦肩而過,我依然向前,再遇見其他人,想著同樣的問題不停地循環(huán)。
“嘿,想什么呢?”急剎車的刺耳聲,將我拉回了現(xiàn)實。抬頭一看對上的是一個皮膚還算是白凈的少年,臉上掛著還未擦掉的汗?jié)n混著些許泥土。少年一手扶著我的車子,一手拿著臟兮兮的足球。
“走開,關(guān)你什么事,略略”我一邊扒開他的手,腳上不忘用力的踢上他一腳。
“小心我告訴你媽你打架…”說完,我便長揚而去。我是真的怕被他打,而且打不過,想想初中三年被他支配的恐懼不禁冷顫。
“王曦溫,你大爺?shù)摹銊e瞎說”少年憤恨地將手上的足球朝著那個背影扔去,可惜對方跑的太快。只聽到一聲響亮而刺耳地啼哭聲…
“完了,完了”少年手腳慌亂地錯搓著頭發(fā)
“劉天鑫,又是你這個臭小子”聽著這個尖銳地女高音,想想應(yīng)該是護犢子的牛二嬸。
劉天鑫看著對方拿著雞毛撣子,也顧不上心愛的足球,撒腿就跑。
好漢不吃眼前虧!劉天鑫在逃命地過程中也不忘摸了一下那個無辜的小兒,“兄弟,下次請你吃糖賠罪啊…”當(dāng)然,在逃跑的過程中劉天鑫也不忘在心里罵上王曦溫幾百遍。
晚上,吃完晚飯的我按照習(xí)慣下樓散步,剛到樓下就被一個巨大的身影擋住了去路。
“哦呦,跑呀,跑的還挺快”一聽這聲音我便知道來者是何人。剛想轉(zhuǎn)身回去,就被對方拉著衣領(lǐng)往前走。憑著多年的經(jīng)驗,我放棄了掙扎,乖乖地順勢往前走。
“王曦溫,可以呀現(xiàn)在,現(xiàn)在會踹人了?”劉天鑫憤恨地看著我,還不忘在我膀子上假裝地掐一下。我也不忘配合他,撒嬌道,“嘿嘿,哪敢呀,錯了,錯了,劉帥帥…”對方看我這一副賤兮兮地樣子,眼神緩和了不少。
“給你”,也不知道他從哪掏出了一半的碎冰冰,若無其事地嘬著他的一半,含糊不清地說道,“我吃不了才給你的!”因為從小身體不好的我從小就被父母嚴(yán)禁吃冰淇淋,所以第一次知道冰淇淋是什么味道還是他告訴我的。
后來為了讓他偶爾投喂冰淇淋,我也開始了被他支配的日子。上課時要幫他做筆記,下課要幫他抄題,他去打游戲還要幫他打掩護…但盡管是這樣,他的成績依然比我好很多,最后高中他去了我們市里最好的高中,我也勉勉強強地在一般的高中里游蕩,同樣我就很少吃到冰淇淋,只是偶爾地哪天他在心情不錯地時候記得分我一半。
“快要分班了,你是學(xué)文還是學(xué)理?”他突然扭過頭問道,“不過,以你的智商,我覺得學(xué)文應(yīng)該是可以的。”看著他一副賤兮兮地模樣,又看了看手中被不爭氣的我吃掉一半的碎冰冰,心中的怒火頓時壓了下去。
“我…選藝術(shù),”看著他復(fù)雜地眼神,我故作輕松地說道,“害,你不是說了嘛,我智商不高,學(xué)個美術(shù)可能會好點,說不定能上個大學(xué)。”我知道,從小他就喜歡美術(shù),小學(xué)的美術(shù)課他總是最積極的,初中的課本只要能畫畫的地方都被他畫了個遍,最經(jīng)典的還是他把語文課本的杜甫畫成了鎧甲勇士。想到這我不禁笑了出來,如果不是因為家里還有一個姐姐要上大學(xué),可能他也會選擇和我一樣的路,但唯一不同的是他是熱愛,而我只是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