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我等你
這是槿茵第一次說別的世界的事情。
“是你本來的世界嗎?”五條悟單手支著腦袋,逆著光盯著槿茵看。
“不是,不過他們對于我來說很重要,”槿茵將桌子上的光團(tuán)全都收進(jìn)了主神空間,神力消耗到了這個程度,是時候了,“我要回去了?!?p> 五條悟低下頭,細(xì)碎的劉海遮住他漂亮的眼睛。
“應(yīng)該要二十年左右吧,你也不小了,找個……”槿茵說。
說出這句話之后,槿茵心里感覺就像堵了一塊石頭一樣。
五條悟已經(jīng)28歲了,因為童顏的關(guān)系看起來還很年輕,但是的確已經(jīng)到了該成家立業(yè)的年紀(jì)。
現(xiàn)在負(fù)擔(dān)也減輕了很多,可以組建家庭了。
想嫁給他的世家女子絕對可以把五條家門檻踏破,其中不乏合適的世家貴女。
如果槿茵并不是神的話,以她17歲的年紀(jì),和五條悟相差了11歲,怎么看怎么不般配啊,搞不好還會被人認(rèn)為是覬覦五條家業(yè)的壞女人。
魚唇的凡人們,雖然她的資產(chǎn)比不上家底深厚的御三家,但也是稱得上富貴的。
“隨便你,”五條悟打斷槿茵,抬起頭,墨鏡從他的鼻梁上滑落,寶藍(lán)色的眼睛定定地看著她,“管你二十年還是五十年?!?p> 他都等得起。
五條悟在心里重復(fù)了好幾遍,自己已經(jīng)是快奔三的人了,要成熟穩(wěn)重,好好告別吧。
“五十年也行啊,到時候即使你是童顏,也變成老頭子啦,哈哈哈?!遍纫饟P起下巴,挑釁味十足。
成熟什么都滾蛋吧,這女人就是欠教訓(xùn),注孤生吧!
所以說他喜歡誰不好,為什么會喜歡上這個女人。五條悟在心中好好反省自己。
“最強(qiáng)在顏值上也永遠(yuǎn)是最強(qiáng),就算五十年后我也是最帥的。”
“哦,就你這性格,我就等著看你孤獨終老的樣子呢?!?p> 五條悟被噎住了,是不是孤獨終老這完全不看顏值啊,他想陪伴著過完這一生的人就在面前,而她馬上就要離開他的人生了。
吵架可以輸,面子不可以丟。
“你就看著我子孫滿堂吧!”五條悟霸氣放話,摔門離去。
最好如此吧。
槿茵不得不承認(rèn),心里是自私地想要五條悟能等她的。
和同學(xué)們道別,只是說自己要離開很長一段時間,且離開的期間都沒有辦法聯(lián)系了。
野薔薇和悠仁還抱著她哭了很久,讓槿茵都感動了,跟著二人一起潸然淚下。
野薔薇×悠仁:槿茵學(xué)姐走了,以后誰請我吃大餐啊,嗚嗚嗚。
假如槿茵會讀心術(shù)的話,那就是另外一個結(jié)局了。
真希、棘、胖達(dá)和順平表面上都是穩(wěn)重的大人了,三人面色沉痛地與她告別,仿佛正在靈堂中對著她的遺像哀悼一樣。
而乙骨更不用多說了,只要里香在他身邊,其他什么的無論如何他都不在乎了。
里香……里香覺得松了一口氣,情敵走了,這場戰(zhàn)斗是她勝了。
硝子松了一口氣,再和槿茵待下去,她怕自己性取向要不正常了。
夏油杰覺得之后幾十年,五條悟的表情一定都很精彩。
果然,咒術(shù)高專找不出一個正常人,怪不得惠總是覺得與他們格格不入,現(xiàn)在槿茵也體會到了這種心情。
和惠道別實在是有點為難她,惠是一個心思敏感脆弱的孩子,從小失去母親、被父親拋棄,毫不夸張的說槿茵對于他來說是最重要的人。
這個人也要像他的父親和母親一樣拋下他了。
好在惠已經(jīng)長大了,還有兩個很好的朋友,一個平時不靠譜、關(guān)鍵時刻還算靠譜的老師,槿茵也不太擔(dān)心他。
“哦,什么時候回來?!?p> 出乎意料的是,惠聽說槿茵要離開之后的反應(yīng)十分的平靜,槿茵額角冒汗,這莫非是傳說中的暴風(fēng)雨前的平靜。
其實并不是,惠知道自己的姐姐從小就與眾不同,超乎常人的智慧、實力,和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祓除咒靈時異常的積極。
總覺得她看起來并不像是她表現(xiàn)出來的那般,雖然每天總是嘻嘻哈哈,仿佛什么事情都不放在心上,經(jīng)常會有出人意料的舉動,讓人懷疑她用來思考的器官——腦子出了問題。
但他不相信,一個真的心思單純的樂天派,會有像槿茵那樣的眼睛。
深邃又讓人安心。
這樣的姐姐讓他猜不透,他預(yù)感到總有一天,她會去做自己需要做的事情的。
“二十年左右吧,總之我會快點解決的,惠你要照顧好自己,平時少和五條悟混在一起,虎子和薔薇都是很好的人,你要珍惜他們,還有可以多找真希和乙骨訓(xùn)練,打架的時候要小心不要受傷……”槿茵內(nèi)心十分愧疚,關(guān)心的話好像竹筒倒豆子一樣說了出來。
惠靜靜地聽著,他知道以后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再聽見了。
“去哪里?”等槿茵大概講了十分多鐘之后,惠又問道。
可終于有人問了,沒人關(guān)心她去哪個聯(lián)系不上的地方。
“我要去另一個世界啦,很遠(yuǎn)很遠(yuǎn),所以你們要乖乖等我回來啊。”
少年,你為什么用這樣一雙死魚眼看著她,她說的都是事實啊。
“你現(xiàn)在是不是在想,姐姐中二病晚期了,”槿茵化身讀弟機(jī),惠木訥地點了點頭,“還有更厲害的呢,我告訴你我可是神哦。”
這年頭說實話是沒有人相信的,槿茵深深明白了這個道理。
她摸著自己被狠狠踹了一腳的屁股,淚別了“乖巧”的惠,槿茵循著氣息找到了最后一個人的所在處。
不出所料,這家伙果然除了賭馬啥都不會嗎?
馬場聲音十分噪雜,各種馬蹄聲、叫喊聲混雜在一起,吵得槿茵腦袋都隱隱作痛了起來。要不然還是快點把這個除了賭博一無是處的男人,送去找她的老媽吧,也只有惠媽能夠管住他了。
“伏黑甚爾?!遍纫鹫驹诜谏鯛柹磉?,甚爾坐在椅子上面,身體微微向前伸,目光炯炯地盯著馬場上的情況,對于槿茵的出現(xiàn)渾然未覺,有人叫他也沒有聽見。
槿茵覺得甚爾和馬場一起形成了一個世界,而她被隔絕在外面。
她額頭上忍不住暴起了青筋,深深吸了一口氣,對著甚爾的耳朵大喊了一聲他的名字。
“混蛋甚爾!”爆炸一般的聲音,一瞬間壓過了馬場上所有的喧囂,眾人目光被吸引過去,見怪不怪地又移開了目光。
馬場上每天都有家人來認(rèn)領(lǐng)沉迷賭博的人,他們都當(dāng)成家常便飯了。
“哇!”甚爾壯碩的身軀都震了一下,轉(zhuǎn)頭看向槿茵。
“你要是敢問我我是誰,我就打爆你的頭!”
“沒大沒小,你就這樣和老爸說話的?”甚爾裝模作樣的怒罵一聲。
還記得呢,看來沒有理由動手了。
“不是說以后不要再見面了嗎,你這樣我很沒有面子?!鄙鯛枱o語地撇了撇嘴。
“我要離開二十年。這真是最后一面了,我看你也活不了二十年了。”槿茵抱著胳膊面帶嘲諷地看著甚爾,這家伙長年對自己的身體疏于照顧,即使是天與咒縛器官也會衰老。
“離開?隨便你去哪,去地獄也無所謂啊?!庇H爹啊。
槿茵早就知道甚爾會是這樣的反應(yīng),她只是盡自己作為子女的一份職責(zé),通知一下他罷了。
“我走了哦。”槿茵瞄了一眼不遠(yuǎn)處的角落。
“快走快走,擋著我看馬了?!边@是毫不留戀的甚爾。
槿茵當(dāng)然不是和這個沒心沒肺的渣爹說的,她是和那個因為分開之前沒有說出心里話,巴巴地跟了她一路的笨蛋說的。
陰影里走出一個白發(fā)男子,他的鼻梁上帶著一個頗為滑稽的墨鏡,遮住他情緒翻涌的眼眸。五條悟手放在后腦勺上,一點都沒有被發(fā)現(xiàn)了的尷尬。
“哈哈,好巧,槿茵也在這里啊。”五條悟好像在說今天天氣很好一樣。
“巧啊,五條先生也喜歡賭馬嗎?”槿茵和善的微笑。
“不!一點都不喜歡,我正直善良、勤勞誠懇、樂于助人,黃賭毒一律不沾,不抽煙不喝酒,是當(dāng)代的模范好男人,萬千少女的夢中情人,居家必備好丈夫!”五條悟慌忙上前一步自證清白,并積極地推銷自己。
沉迷賭博的壞男人甚爾,狠狠地剜了五條悟一眼。
有孔雀在他閨女面前開屏。
他認(rèn)出來了這只孔雀是之前差點殺了他的男人。
“那萬千少女真是有福了呢?!遍纫鹧劬ξkU地瞇起來。
這家伙再不抓重點,她立刻就給他表演個人間蒸發(fā)。
“呸呸!口誤,弱水三千只取一瓢!”五條悟終于把情話給憋了出來。
讓他說點好聽的,可比祓除特級咒靈都要難上千倍。
雖然他的臉皮堪比城墻,但奔三老處男在追求女孩子上還是一張白紙。五條悟再上前一步握住了槿茵的手。
“還想要弱水三千啊?!遍纫饚h然不動,別和女人講道理。
饒是五條悟都感覺自己有口難辯。
麻了,不談戀愛比事沒有!
那他只能,長臂一伸,便不容拒絕地把槿茵按在了懷里面,語言失去了顏色,那讓他的心告訴她吧。
“我等你。”
棉棉冰
甜不甜甜不甜甜不甜?下章鬼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