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東王化貞急報,皇太極調(diào)集軍隊,欲再取錦州,寧錦大捷后,遼東各部折損嚴重,請朝廷速速調(diào)集軍隊、增派糧餉...”
“這個賊酋,怎么就一點不接受教訓(xùn)?”
不待魏忠賢稟報完,朱由校就恨恨地說道,然后有意無意地瞟了眼旁邊的魏良辰...
【現(xiàn)在是天啟七年,記得歷史上皇太極在寧錦之戰(zhàn)失利后,就開始忙活蒙古那邊了,難不成因為我的穿越,遼東戰(zhàn)事也發(fā)生變化了?...】
魏良辰不知道朱由校在偷聽他的心聲,但魏忠賢卻看到朱由??次毫汲搅?,心中那種失落感,頓時越發(fā)強烈起來...
“據(jù)朕所知,皇太極那賊酋在寧錦大戰(zhàn)中,同樣折損不少,而且女真人少,更需要休養(yǎng)生息,所以此時皇太極調(diào)動軍隊,不見得是沖我大明來的,傳令王化貞小心戒備就是,無需大驚小怪”
“這...”
聽了朱由校的話,魏忠賢不由呆住了...
皇帝什么時候?qū)η熬€了解這么清楚了?不是我說什么就是什么嗎?...
王化貞也是魏忠賢的人,他要朝廷增兵加糧餉,其實是想趁皇太極去打蒙古的時候搞點事情,而魏忠賢也答應(yīng)他了,只要能打一兩場勝仗,就把他調(diào)回朝廷...
魏忠賢當(dāng)然不知道朱由校這番話都是根據(jù)魏良辰心聲說出來的,而皇帝能有自己主見,也更是他難以接受的...
“陛下,王化貞之能,不足以駐守遼東...”
就這魏忠賢琢磨該怎么說的時候,魏良辰忽然跟抽風(fēng)似地插嘴道...
“小小年紀,你懂什么?還不退下!”
“是、是...”
魏忠賢正一肚子氣,眼見侄兒插嘴,立刻開口斥責(zé)道。
被便宜二叔訓(xùn)斥,魏良辰立刻就跟個犯錯小學(xué)生似地老實下來,不過心里顯然是極不服氣地...
【可不是咋地,我插什么嘴?不過這王化貞確實狗屁不是,要沒有他胡亂指揮,遼東也不可能丟那么快,對了,這家伙最早好像是東林黨的,眼見東林黨不行了,才轉(zhuǎn)頭魏忠賢閹黨的,只此一點,就足以說明這貨人品了...】
從前遼東的事,朱由校一直任由魏忠賢去管理,但現(xiàn)在魏良辰的心聲,顯然更能影響他...
不過雖然偏向魏良辰的想法,畢竟是帝王,那能想到什么就說?
“就按朕剛才的吩咐,給王化貞傳旨吧!還有,告訴他,不得擅自出戰(zhàn)”
“老奴遵旨!”
魏忠賢反應(yīng)極快,知道皇帝已經(jīng)發(fā)話,再多說,就該惹皇帝不高興了...
施了一禮后,轉(zhuǎn)身剛要走,眼光掃過好侄兒,心里忽地冒出一個想法。
“陛下!辰兒一直想建功立業(yè)嗎?老奴覺得現(xiàn)在就有個現(xiàn)成的機會”
“我什么時候說...啥機會?”
見便宜二叔不住地跟自己擠咕眼睛,魏良辰把到嘴邊的話又改了...
朱由校也很好奇,因為他一直沒想出任命魏良辰什么官職,遂把疑惑的眼光也投向魏忠賢...
“老奴建議陛下派魏良辰去廣寧任監(jiān)軍...”
“啥玩意?”
魏忠賢話音未落,魏良辰就第一個不干了。
心說監(jiān)軍都是太監(jiān)干的活,你就算想支開我,也不用出這么個損招吧?再說,那邊多危險啊...
還別說,不管魏良辰心里怎么想,朱由校卻有點動心了...
皇太極在努爾哈赤死后,就稱帝建國了,而薩爾滸之后,朝廷已經(jīng)無力再征討女真,但女真卻始終都是朱由校、乃至整個大明朝廷最大的心病...
派往遼東的督撫們,一個接一個掉蛋落馬,女真卻是越來越強大,很明顯,如果再不加以控制,怕就要打到京城腳下了...
而魏良辰這個異類,就是在這個時候憑空出現(xiàn)的,以他對時局走向的了解,未嘗不能想出對付女真人的辦法...
“小魏子,你意下如何?”
“陛下,我、我行嗎?”
【皇帝哥們,你這心也太大了吧?誰不夢想成為指揮千軍萬馬的大將軍?可人貴有自知之明,你讓我一個半點軍事不懂的小白人去遼東,就不怕耽誤大事?還有,你看不出來魏忠賢對我沒安好心?...】
“呵呵!有什么不行的?你腦子活泛,背后有陛下給你撐腰,又有二叔全力支持你,怕是想不建功都難吧!”
眼見皇帝已經(jīng)動心,魏忠賢立刻跟著忽悠道。
皇帝的改變忽然提醒了他,不想叔侄翻臉,又不惹皇帝生氣,最好的辦法就是把這個不聽話的侄兒打發(fā)遠遠的,這樣眼不見心不煩,自己在京城又可以為所欲為了...
說實話,魏良辰心中也幾分躍躍欲試...
現(xiàn)在是明末,皇帝又盯上了自己,想找個地方躺平是不可能了,既然如此,為何不轟轟烈烈地大干一場?
正如魏忠賢所說,背后有他跟皇帝支持,再加上自己后世的知識,未嘗不能跟其他穿越者一樣,改變明末這段歷史,徹底把女真人趕回白山黑水...
想到這,遂小心道:“既然陛下和二叔都信任我,那我就去遼東轉(zhuǎn)轉(zhuǎn),不過咱可得把丑話說在前,萬一要是搞砸了,可不能怪罪我”
皇帝答應(yīng)了,混賬小子也肯去,魏忠賢心里不由長出口氣...
微笑道:“西苑的事,你辦的就很不錯,又能從歹人的手中成功脫身,二叔相信你的本事”
【西苑的事完了?怎么處置朱由檢了?】
分心的事太多,以至于魏良辰都快把朱由檢給忘了...
朱由校聽到魏良辰的心聲后,卻是淡然對魏忠賢道:“西苑的事,以后就不要再提了,倒是小魏子的事,你還得上上心”
“陛下放心,他是老奴的侄兒,老奴不會讓他受委屈的”
魏忠賢不知道朱由校所指的是什么,魏良辰卻不能不說。
苦著臉道:“不瞞二叔,我被人灌了毒藥,說是十天之內(nèi)不服用毒藥的話,我就會嗝屁,我雖想法子把這個時間延長了,但終歸還是不能完全把毒解了...”
“有這種事?”
聽魏良辰說完,魏忠賢不由面色微變...
“我能拿這種事開玩笑嗎?這幫人給我灌了毒藥,又放我回來,顯然是想通過我加害二叔或是陛下...”
【你東廠和錦衣衛(wèi)能人異士眾多,找個用毒高手,應(yīng)該不難吧,除非你真想我死...】
不需要魏良辰解釋,魏忠賢自然明白那幫劫匪的用意...
點頭道:“你不用擔(dān)心,二叔這就命人召集高手給你化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