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忌就像一顆有毒的種子,一旦種下,就會不斷地生根發(fā)芽...
皇太極現(xiàn)在怎么看大玉兒都不順眼,不單是因為那封多爾袞的情書,還有就是怎么都想不明白,魏良辰怎么會經(jīng)常提及她?難不成兩個人在他之前就有聯(lián)系?...
大玉兒卻是不明所以,每天提心吊膽地小心侍候著,生怕那里又惹到皇太極,可即便如此,她見到皇太極的次數(shù)也是越來越少...
“大汗,這是錦州送來有關(guān)小賊的最新消息”
“讓你去聯(lián)系小賊見面,小賊有回復(fù)嗎?”
皇太極一邊接過范文程遞上來的奏報,一邊問道。
“回大汗,奴才是以正常邦交禮節(jié)派的信使,所以時間上要慢一些,不過應(yīng)該也快有消息...”
“什么玩意?這小子在教一群女人走貓步,他、他沒毛病吧?”
范文程話音未落,就聽皇太極驚呼道...
正如魏良辰所料,現(xiàn)在他的一舉一動,都被皇太極密切關(guān)注著,而他弄模特的事,本也沒想瞞著誰,所以這件事立刻就被探子當(dāng)成寶貝似的報給皇太極了...
范文程也有點發(fā)蒙,心說魏小賊莫不是貓托生的...
“我現(xiàn)在是越來越看不懂這小子了...”
正胡思亂想間,就見皇太極搖頭苦笑道。
“大汗,奴才有件事憋在心里很長時間了,一直不知當(dāng)不當(dāng)說?”
“有話但說無妨”
“遵命!奴才是這么想的,之前都說魏小賊有什么過人之處,可觀其言行,再綜合北京那邊傳回的消息,此人明明就是個貪財好色之徒...”
“你到底想說什么?”
“回大汗,奴才以為,中左所一戰(zhàn),并非魏小賊或是明軍中有什么高人,而是有人提前泄露了我軍的行動計劃...”
“嘶...”
其實就算范文程不提醒,這件事也一直是皇太極心中的一根刺。
阿敏回來后,皇太極曾仔細盤問過他,而阿敏為了逃脫罪責(zé),不但把明軍說的厲害無比,更暗示明軍應(yīng)該知道他的行動,所以才會做出針對性極強的埋伏...
那會是誰走漏的消息?要知道所有軍事行動,可只有女真高層知道,難不成是那個旗主貝勒?...
疑惑歸疑惑,皇太極卻還是有些不太相信,畢竟旗主貝勒都跟他是一條船上的...
沉吟良久,才緩緩沉聲道:“你以為是那里出了問題?”
“這個奴才也不好說,不過奴才無意中知道一件事,就不知道跟這次我軍失利有沒有關(guān)系?”
“什么事?”
“奴才聽說寧大人欠了很多賭債,他的債主中,好像有明人...”
范文程說到這里就閉緊了嘴巴,他很清楚,搞栽贓陷害這種事,一定要似是而非,不然以皇太極的多疑,弄不好會懷疑到自己身上...
果然,范文程話音未落,皇太極的眼神中瞬間射出一道寒光,緊盯了范文程好一會,才道:“俄爾岱!”
“奴才在!”
“去查!”
“喳!”
范文程雖被皇太極盯的后背直冒冷汗,心中卻還是不無得意地想,姓寧的,這回不死,也得讓你褪成皮...
小魏大人真的很忙,設(shè)計服裝、教模特走貓步、收禮...
據(jù)說除了送禮商量做生意,想求見他談?wù)碌墓賳T,都快排到錦州城外去了...
與此同時,彈劾他的奏折,也早已飛向北京...
“大人,皇太極派人送信來了...”
剛在后院檢查完模特們穿上皮裘的效果,來的前廳,屁股還沒坐熱乎,宋劍就急匆匆進來稟報道。
“什么事?”
魏良辰有點心不在焉,天氣越來越冷,他有種感覺,怕是朱由校快招他回京了...
“皇太極想跟您見面...”
“啥!皇太極要跟我見面?”
“信上是這么寫的,不過屬下以為,大人無需搭理他...”
“那怎么行?好像我怕他似的,跟他定個地方...嗯!就大凌河吧!時間越快越好,再過些日子,河面該結(jié)冰了,哎對了,那個姓黃的來了嗎?”
“來了,就在門外,因為剛收到皇太極的信,所以還沒來得及跟您稟報”
“好!你派人去跟皇太極商量見面的事,具體方案回頭報給我就行,然后你讓姓黃的進來”
“遵命!”
一路走過來,宋劍也算得上魏良辰的知己,知道他決定的事,誰都更改不了,遂不再勸說,答應(yīng)一聲轉(zhuǎn)身而去...
因為魏良辰的出現(xiàn),宣府范永斗一家,已經(jīng)被東廠以連坐的方式連根拔起,再也無法為虎作倀...
其余諸如黃家、王家等漢奸,已如驚弓之鳥,不但收斂許多,同時也都在挖門路跟小魏大人搭上關(guān)系,而跟魏良辰有過一面之緣的黃云發(fā),自然就成了這些人的代言人...
時間不大,就見都快瘦脫像、跟個大煙鬼似的黃云發(fā),被侍衛(wèi)引領(lǐng)進來...
“老黃你來的正好,我有件事要拜托你...”
不等黃云發(fā)施禮問安,魏良辰就直接說道...
黃云發(fā)一愣,脫口道:“還請大人吩咐,小人一定肝腦涂地...”
“沒那么嚴重,事情是這樣,我手下人發(fā)明了一種人參鹿茸酒,功能強身健體滋陰補陽,不過這里的人好像不大識貨,你能不能想辦法幫我賣掉?”
“人、人參鹿茸酒?”
聽了魏良辰的話,黃云發(fā)不由呆住了...
這里是遼東,像人參、鹿茸什么的,根本就不是什么稀罕物,也早有人用之泡酒,所以魏良辰鼓搗出這東西能賣出去才怪...
“大人放心,這事包在小人身上了,您有多少,小人都能幫您賣掉”
黃云發(fā)不愧是生意人,腦筋轉(zhuǎn)的極快,瞬間就明白了魏良辰的意圖...
這小王八蛋那是要賣酒,分明就在變相索要財物...
“哈哈...還是黃掌柜敞亮,哎對了,你干什么來了?”
“呃...”
雖然有了一定的心理準備,可面對變化無常的小魏大人,黃云發(fā)還是有種隨時可能被憋死的感覺...
“是這樣,邊關(guān)最近盤算太嚴,小人有幾個朋友又都是做草原生意的,出不了關(guān),損失巨大,可否煩請大人幫忙通關(guān)?大人放心,我那幾位朋友絕不會虧待大人,哦還有這...”
黃云發(fā)說著從懷里掏出一個錦盒,打開后呈獻到魏良辰面前。
魏良辰閃目望去,卻見是一整盒金葉子...
“來的匆忙,些許心意,還請大人笑納!”
“呵呵!我這個人吶,就是心軟,看不得別人受苦,你放心,這事包在我身上了”
看到金光閃閃的金葉子,小魏大人的眼睛立刻笑成了一條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