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進屋后,鳳亭凝聲道:“瑤尊,臣來的這幾日,發(fā)現(xiàn)妖界不怎么太平?!?p> “臣這一路過來,看到有眾多妖兵聚集在城門邊,擺著防御陣。而且在城中也有不少隱在暗處的妖修,修為都很高。”
龍嫌蹙眉:“看來奉淵知道凜煬受傷了,這是在防著你。想必沒這么簡單,恐怕之后會有什么動作?!?p> 聞言御瑤想了片刻,對鳳亭道:“你即刻給九清元虛宗傳信,讓他們小心妖界。
鳳亭拱手:“臣現(xiàn)在就去!”
龍嫌看著一臉凝重的御瑤,忽然陰陽怪氣道:“你不擔心他?!?p> 御瑤臉色微沉,毫不猶豫的道:“擔心,所以本尊必須盡快處理完這邊的事,立馬趕回去?!?p> 龍嫌一頓,面色淡淡的搖了搖折扇。
等鳳亭回來后,御瑤便道:“你準備一下,一個時辰后我們便走。”
鳳亭輕愣,哦了一聲又出去了。
龍嫌瞥了眼出門的鳳亭,手中折扇搖的更加起勁了。
御瑤看了他一眼,負手走到門邊,獨自看著西方紅霞出神。
半個時辰后,鳳亭走入房內(nèi),告知御瑤已準備妥當,隨時可以出發(fā)。
御瑤卻忽然抬手,道:“不急,你們先走一步。”
鳳亭疑惑,怎么又不急了?
而一旁的龍嫌卻道:“你想去吸引奉淵注意?!?p> 御瑤淡淡道:“他若知我在此,便不會為難九清元虛宗?!?p> 龍嫌沉聲道:“可你如今修為不足兩成,你就不怕自己受傷嗎?”
他未發(fā)現(xiàn),不自覺間他的語氣便硬了起來。
御瑤揮袖,邊往出走:“本尊還不需要你來操心?!?p> 鳳亭在一旁看著,滿臉窘迫,連句話都插不上。
城主府,御瑤抬頭掃了眼門上巨大的牌匾,隨即將頭上的帷帽摘了下來。
門口盯著她半天的兩個小妖見狀,立馬舉起了手里的長槍,厲聲斥問道:“哪里來的小妖,這里可是城主府,還不快滾!”
御瑤沒看他們,只抬手微屈,將兩人直接抓到了半空。
只聽兩人口中立馬傳出了兩聲慘叫,聲音劃破昏暗的街道,響徹整個城主府。
不過片刻,只見里面開始涌出眾多的妖修,皆身穿戰(zhàn)鎧手拿靈劍,他們圍著御瑤形成了一個半弧,卻沒有了動作。
片刻,從后面開始分出一條長道,直朝向御瑤身前。
有一虎背熊腰的男子從后面走到了她的眼前,古銅色的大臉上笑吟吟的,堆滿了虛情假意。
他隨意抬了抬手向御瑤拜了拜,然后便道:“胡烈見過瑤尊,我們妖主說了,只要看見您,就讓我們留您好生招待招待,不得怠慢。您這便請吧?”
御瑤輕笑,道:“雖是個邊陲小城,消息倒傳的挺快,那本尊便放心了?!?p> 前面的人不解,可下一刻他便被御瑤提到了空中,和已經(jīng)啞了嗓子暈死過去的兩個小妖并列排著。
同時右手一動,將身旁的妖兵擋在了結(jié)界外面。
御瑤將那兩人放下,手指微一用力,只聽那個城主也扯著嗓子喊了起來,叫聲凄厲更甚兩個小妖。
已經(jīng)讓人抬下去兩人也被這一聲吼的哆嗦了起來,雖然依舊沒有意志,但還是忘不了先前的痛苦。
御瑤松了些力氣,只聽那人瞪著眼道:“怎么可能?妖主明明說……”
御瑤冷笑,接過了他未說出口的話:“哼,你是想說,奉淵明明告知你們本尊修為受損,不足兩成,為何如今有恢復了?”
他毛骨悚然的看著御瑤,冷汗打濕了全身,一句也說不出來。
“你以為本尊不知,九清元虛宗有奸細?”御瑤寒眼睨他,“洛意是被你們抓回了妖界吧?”
他一愣,沒想到御瑤什么都知道。在江玉樓等人前往幽冥鬼界途中,奉淵曾派修士截殺過一次,雖沒有傷到江玉樓等人,卻讓洛意在中途先行離去。
在奉淵要挾威逼下,洛意不得不返回妖界??伤齽偺と胙?,便被奉淵囚禁了起來。
胡烈想到這里,冷笑道:“那個賤人死活不肯透露半句你們的情況,無奈之下妖主便搜了她的靈海?!?p> 御瑤一怔,又聽到他說:“您也知,被強行搜了靈海的修士,不死也得殘廢。所以最后,妖主便將她賞給了眾人,如今不知死沒死呢……”
胡烈銀笑一聲,眼神骯臟的看向御瑤。他可能知道自己活不久了,便也不再怕她。
御瑤冷冷的看著他,只說了一句:“天地仁慈,使萬物有靈,可以修煉得道。而你活著,卻是辱了天地?!?p> 他剛想嘲笑御瑤,可卻再也來不及發(fā)聲。
只見在他的腳底,緩緩生出了幽藍業(yè)火,瞬間便吞噬了他的妖軀和元靈。
御瑤輕嘆,只恨如今幽冥鬼界在凜煬手里,否則她定要將此人扔到幽冥地底的鬼獄里,生受百年的酷刑。
忽然她腦海中劃過什么,可動作太快,她沒來的及深想便又沒了蹤影。
御瑤蹙眉回過神來,看了眼空中化成了齏粉胡烈,隨后扭頭看向那群妖兵。
眾人見修為高深的城主,不過瞬間便一絲都不剩了,皆臉色煞白的看著御瑤,手中的靈劍都有些隱隱發(fā)抖。
當對方太強時,便不是數(shù)量可以彌補差距的。
御瑤將他們的反應(yīng)盡收眼底,只冷哼一聲便撤了結(jié)界,“本尊不屑殺你們。去告訴奉淵,本尊在這兒等他,償命?!?p> ……
西天梵界。
鳳亭和龍嫌此時已經(jīng)到了西天梵界的入口,正當他們要進入時,結(jié)界里面先出來了一個沙彌。
他雙手合十,對二人念了聲佛號,“阿彌陀佛,二位施主可是要去普引河?”
鳳亭微愣,看著忽然冒出來了一個小和尚,不知如何回復。
他心想:普引河?怎么這么耳熟?
而一旁的龍嫌看著前面的小和尚,眼神卻逐漸沉了下去。
他輕搖折扇道:“正是,不知小師父有何指教?”
沙彌垂首又是一禮,“奉我佛法旨,給施主傳句話。”
龍嫌:“什么話?”
“爭亂已止,不必在意。”
龍嫌瞇眼,手中的折扇頓了半響。
許久,他莞爾一笑,道:“在下知道了,多謝師父。”
沙彌點了點頭,便自顧入了身后的結(jié)界,轉(zhuǎn)眼消失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