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本想挽留,但一想到這樣一位尊貴的貴客,一人留在這里,又聽不太懂本地話,大家伙都有些為難,只好客套說下次再來一起喝酒。
“沒想到你在這里還挺受大家敬重的,這一年多來,你改變了許多,從樣貌到氣質.....”林御墨說話斷斷續(xù)續(xù),因為山路的蜿蜒,路面的凹凸不平,聲音里的情緒被掩蓋住。
羊腸小道,不能兩人并肩走,于清舒就走在前面,步伐有些快,這里的路她已經走過很多次,哪處有坑洼、哪處有小土堆、哪處有藤條樹枝她都記得,說不上為什么?心里莫名的情緒上來,不想同林御墨說話,縱使他現(xiàn)在話特多,特想說。
“小舒,你走慢一點,我頭有些暈。”林御墨走著走著開始掉隊,和于清舒的距離也漸漸拉開了。
于清舒停頓下來,但沒有轉身,看著遠處淺黛色的群山,心里有酸酸的感覺,像受了委屈似的,但委屈從何而來?還是因為之前金陽的事嗎?她不知道,她覺得他們回不去了,回不到曾經甜蜜的熱戀期里,回不到曾經的處處相伴。
“小舒,我們聊聊吧!”林御墨也停下腳步,站在遠處,兩人就這樣隔著一段距離。
“你喝醉了。”于清舒突然轉身。
臉上有些因為著急趕路而變得潮紅的色彩,干枯的頭發(fā)在額間飛舞,長期沒有護理的皮膚在微弱的陽光下,暗淡無光。
“你說我這個長期外面應酬的人,這點酒我當真能醉?”林御墨嘴角含笑,臉上無奈的表情毫不掩飾,她拒自己于千里之外,她在想些什么?
“清舒,這頓酒我喝得高興,在這里讓我認識了一個不一樣的你,或許不是來這里,我們也許會一直困在恩怨里。也或許你一直沒放下過去,可是,清舒!”
林御墨頓了頓,目光看向遠方,可能是有些話埋藏了太久,他需要重新組織語言,“你是學金融的,遠光集團的結果你當真不明白是因為什么嗎?”
“是,我明白,不是莫云集團的橫空出世,是于勝遠咎由自取。”于清舒情緒爆發(fā),在這個空無人煙的山里,大聲喊道。
之前心里的難過、酸意,一并爆發(fā)了出來,這些話曾在夢中吼過、嘶喊過,重未說出口。
“這一切都是因為我,不是我和你結婚,不是我任性妄為,不是我胡鬧,于家不會散的,整個于氏家族都在唾罵我-于清舒。我是家族的罪人,你說我還有什么資格姓于?”
這一刻有些不管不顧了,什么形象,她只想發(fā)泄,這堆積已久的情緒。
問題又回到原點,那些吵架的深夜,吵架的源頭都是因為這些不管不顧的話,彼此刺激對方的內心。
林御墨站在原地,深吸一口氣,他曾經厭煩這樣,寧愿住辦公室,寧愿出差都不愿意和她正面交鋒,那段時間,是彼此感情的陰暗面。
她曾經到底是有多難抉擇,還選擇和自己結婚?
“小舒,冷靜冷靜?!绷钟了计?,開始往前走,慢慢地靠近于清舒,慢慢地看著她的雙眼。
“我來云崖之前得到消息,陸水明在M國的賭場內中槍身亡了,消息準確,我們的人還專程前來去驗證了這個消息?!绷钟呎f邊向前走,在離于清舒一米的距離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