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想不想
被對方這樣盯著，唐小棉又沒了繼續(xù)解釋的勇氣，只能再次移開目光，用手擋住臉頰，假裝在梳理頭發(fā)：“你別看我啊?！?p> “交談時看著彼此是最基本的禮貌和尊重，我不看你看什么？”林望一本正經(jīng)道。
“你、你看電腦吧，我現(xiàn)在暫時不需要尊重。”唐小棉小聲說道。
“這樣……也行，那我先看會兒風(fēng)景，你接著說?！绷滞紤]片刻，將目光轉(zhuǎn)向窗外黑漆漆的夜空，沒再繼續(xù)開玩笑。
他剛剛從這姑娘口中聽出了害羞到近似于撒嬌的語氣。
估計再調(diào)戲下去，對方就要真急了。
——他怕自己會被魔法棒錘爆狗頭。
“其實，我只是跟林朝朝商量了我想搬出來住的事……在她的視線里，我跟你畢竟是網(wǎng)戀情侶，我要是搬出來了，自己一個人租房子肯定不合適，所以我就和她說了到時候會跟你一起住……”唐小棉解釋道。
“這只是借口？”
“唔……其實也不算是借口?！?p> “什么意思？”林望回頭看著她。
“我、我本來是想過幾天跟你商量一下合租的事……”
唐小棉停頓半秒，感覺這樣說似乎有歧義，便又連忙補(bǔ)充道，“不是住在你這里，是我們兩個合租一套有兩間臥室的新公寓。”
“合租？”林望微微張嘴。
他嘴里重復(fù)的是“合租”，腦子里想的卻是“同居”。
這進(jìn)展好像有點(diǎn)快啊……
“嗯，我感覺這樣或許可以幫我們兩個都省點(diǎn)錢?！碧菩∶撄c(diǎn)點(diǎn)頭。
“不省啊，兩間臥室的公寓，怎么想都要比單間臥室的公寓貴吧？”
“呃，我的意思是，我們兩個人平攤房租，這樣你應(yīng)該可以比現(xiàn)在少花點(diǎn)錢?！?p> “但是我們兩個加起來花的錢會比現(xiàn)在更多?！绷滞J(rèn)真分析。
“為什么要加起來，不是應(yīng)該各算各的嗎？”唐小棉下意識問道。
“為什么要各算各的？”林望看著她，平靜反問。
“我……”唐小棉看見他的表情，瞬間反應(yīng)了過來，隨即有些不知所措地低下了頭。
“不過，我這間屋子確實是有點(diǎn)小?！?p> 林望偏頭看了看自己的臥室，很隨意地把話題拉回到了正軌上，“重新租房子的話，最好是要帶個獨(dú)立的工作室，方便我們畫畫和寫程序。”
“嗯……”唐小棉暗自松了口氣，小聲接話，“我打算下個月有空就去看看新房子?！?p> “可以，我們一起?！绷滞c(diǎn)點(diǎn)頭。
“好。”
唐小棉有些不自然地梳理了一下鬢發(fā)，偏頭看了眼房門，“那我就先……”
“小棉?！绷滞蝗怀雎暣驍嗨?p> “什、什么？”唐小棉下意識應(yīng)了一聲，隨即感覺對方的語氣好像有些不對勁。
或者說，從對方說出那句“為什么要各算各的”開始，兩人之間的氣氛就已經(jīng)變得相當(dāng)古怪了。
“說實話……”
林望沉默良久，長呼一口氣，抬頭看著她，“我對你挺有好感的?！?p> “?。俊碧菩∶尬⑽堊?，不自覺地攥緊了手掌，心臟砰砰亂跳，大腦變得一片混亂。
這……這算什么？
是表白嗎？
那也太突然了吧，都不給她一點(diǎn)準(zhǔn)備的時間……
“但是我不確定這算不算是喜歡?！绷滞又f道。
“……”唐小棉又合上嘴，不知道該怎么回應(yīng)。
聽上去，這好像又不是表白？
“從理性的角度來說，憑你的外貌和性格，再加上我們以情侶的身份近距離相處了十多天，我要是不對你產(chǎn)生一些好感，那我都要懷疑自己的性取向了。”林望說道。
“……”唐小棉抿嘴想笑，卻又忍住了。
這應(yīng)該是在夸她吧？
是的吧，一定是在夸她吧！
“本來我是想一直維持之前那樣的狀態(tài)，兩個人繼續(xù)不溫不火地處著，順其自然地等到‘好感’變成‘喜歡’的那一天，然后再順理成章地發(fā)展成真正的男女朋友……但是，我剛剛突然發(fā)現(xiàn)這樣好像不行……”林望認(rèn)真道。
“為、為什么？”唐小棉下意識出聲詢問，隨即感覺不對，又立馬伸手捂住了嘴，低下頭用余光偷偷瞄他。
“因為我不確定你的想法啊?！?p> 林望笑了笑，“我這樣一廂情愿地以為你也對我有好感，以為我們這是在雙向得慢慢培養(yǎng)感情，然后默默等待著感情發(fā)生質(zhì)變的那一天……可萬一你對我其實根本就沒有想法怎么辦？萬一這期間你被人追走了怎么辦？萬一你一直在等我，等到失去耐心了怎么辦？”
他頓了頓，又?jǐn)咳ツ樕系男σ?，“所以我覺得自己不能沉默，更不能被動等待……”
他輕呼一口氣，看著眼前的女孩，“……我得在最開始的時候，就主動把該說的話都說出來。”
“……”唐小棉抬頭看了他一眼，又迅速低下頭去。
她發(fā)現(xiàn)自己的心跳聲似乎變得越來越大，臉頰也變得越來越燙，整個人都暈暈乎乎的。
這些話，感覺比單純的表白要刺激多了……
“我現(xiàn)在這心理狀態(tài)，與其說是喜歡，倒不如說是占有欲在作祟吧?！?p> 林望坦白道，“我不確定你喜不喜歡我，我也不確定我們以后會不會在一起，但是為了避免以后發(fā)生一些意外情況，我現(xiàn)在就必須提前表明我的態(tài)度，不讓自己后悔?！?p> 唐小棉摸了摸自己發(fā)燙的耳垂，沒有出聲。
“我的話說完了，你是怎么想的？”
“啊，什、什么怎么想的？”
“你的回應(yīng)?！绷滞p笑著溫聲問道。
“可是，你也沒……沒有表白吧？”唐小棉鼓起勇氣反問了一句，輕輕挪動腳步，感覺整個身體都麻麻的，意識也開始變得模糊不清，像是在做夢一樣。
“行，那我再簡單直白地給你翻譯一遍……”
林望坐直身子，一字一頓地說道，“我的意思是，我想大大方方、明明白白地跟你培養(yǎng)感情，把你變成我真正的女朋友……”
他放柔了語氣，“你怎么看？”
“我……”
唐小棉抿了抿唇，緊張地咽下一口唾沫，糾結(jié)半晌才訥訥出聲道，“我知道了?！?p> “這應(yīng)該不算回應(yīng)吧？”林望對這個回答并不滿意。
“那……”
唐小棉猶豫許久，又試探性地問道，“好？”
“你跟我玩猜謎游戲呢？”林望好氣又好笑地看著她。
“那你讓我怎么說嘛？”
唐小棉感到委屈，“難道要我回答‘我也挺想跟你培養(yǎng)感情的’這樣的話嗎？那也太、太……”
“所以你想不想？”林望順勢追問。
“啊……”唐小棉愣在了那兒。
“想不想？”
“應(yīng)該……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