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司馬炎看似柔筋脆骨,但一雙巧手卻能化腐朽為神奇,簡單的竹筏上還搭了一個頂,頂上的芭蕉葉很密實的遮住海上烈日。
竹筏上,司馬炎認真的擺動的風(fēng)帆,一絲不茍,望著一望無際的海面,迎風(fēng)斬浪,他有種錯覺,皇帝其實挺沒意思,整日膩于宮墻之內(nèi),倒不如大海航來的瀟灑痛快。
“愿仙人保佑吾等一帆風(fēng)順,楊堅日后自當以國之資,供奉仙人...”楊堅是個旱鴨子,自從入海后,便暈船暈的厲害,同時也變得神神叨叨,哪怕吐的翻白眼,仍然虔誠跪拜叩首。
“你們看!”劃槳的李淵突然開口。
“什麼?”
司馬炎和楊堅兩人不解,遂之朝著李淵手指的方向眺望。
經(jīng)過兩日的航行,遠處竟不知不覺間出現(xiàn)一個新大陸,而且大陸淺海處還停泊著五艘巨大的帆船。
“會是什麼人?”
三人心中困惑驟起,那些帆船的體量實在太大了,哪怕他們?nèi)齻€身為帝王,也很少見如此巨大的帆船。
在好奇心的驅(qū)使下,司馬炎讓暈暈沉沉的楊堅靠在風(fēng)帆邊,而他和李淵開始用力的劃槳,很想靠近那些帆船,一探究竟。
然而,隨著竹筏的不斷靠近,三人傻了眼,在海礁石后側(cè)停了下來。
海岸邊一群衣不蔽體的原住民,有人拿著木棍怒吼,有人拿著石頭狠砸,紛紛沖向淺海處的帆船,他們想驅(qū)趕這群不速之客。
但人力有限,那些石頭還沒碰到巨型帆船的邊,便噗通墜入水中。
站在“圣瑪麗亞”號的哥倫布,手擦拭著懷里的火繩槍,淡淡的看著蜂擁而至,卻毫無用處的原住民。
副船長安特普走到哥倫布的身邊,說道:“尊敬得船長閣下,這片大陸就是印度?”
馬可波羅曾說過印度是一個富饒的地方,但眼前的原住民衣不蔽體,智力未開,顯然這片新大陸并不是印度。
哥倫布轉(zhuǎn)過身,對著安特普說道:“抱歉,安特普,我優(yōu)秀的副船長閣下,我想我又弄錯了,這里并不是印度。”
“額...”安特普愣了愣,看了眼天空上的云朵,安慰道:“沒事,偉大的船長閣下,從你將我?guī)У绞ガ斃麃喬柕哪强唐?,我便向上帝起誓,愿一生追隨哥倫布先生尋找富饒的印度和中國?!?p> “哎”哥倫布輕聲嘆息,這是第三次失敗了,有愧于斐迪南二世國王陛下和王后的厚愛,不知道國王陛下和王后會不會剝奪自己的“海軍大將”稱號,這可是他一生的榮譽,也是作為一名杰出航海家的尊嚴。
望著那些憤怒的原住民,拼命用最原始的石頭和木棍進行反擊,哥倫布只是覺得這群人滑稽可笑。
“安特普閣下,我的心情糟糕透了!”哥倫布點燃了火繩槍的捻布,火焰迅速燃起。
“我想我知道該如何化解你的不滿!”安特普微微頷首,隨后戴上白色的手套,站在甲板翹頭,揮動船旗。
一時間,所有帆船的火炮上膛,甲板上的水手也開始行動,躲在船弦后背,手托著火神槍紛紛瞄準洶涌而來的原住民。
原住民的人群里,哥倫布看到了一個牽著孩子的母親,正抱著啼哭的孩子安撫。
從小在流浪窟里流竄的哥倫布并不喜歡這樣的場景,他覺得這樣的場景讓人的心很不平靜,淡淡一笑,瞄準那個母親,扣動火門,鉛塊如光影一般沖膛而出。
“噗通...”
鉛塊擊中了那個母親的左胸,鮮血四溢,還來不及說話,便一頭栽倒在泥沙中。
小孩看見母親一動不動,渾身是血,嚎啕大哭。只是,這一切才開始。
五門火炮,上百支火神槍齊發(fā),彈丸和鐵皮猶如狂風(fēng)驟雨直擊海岸邊的原住民,一時間,驚電之轟,聞?wù)吣谎诙?p> 數(shù)千的原住民驚呼失措,恐慌哀嚎,四處亂奔,那些從未見過的光球,令人心驚膽戰(zhàn),好像是奪人性命的魔鬼一般。
但石器與熱兵器的較量,注定是一場碾壓式的較量,不到片刻,尸骨遍地,哀鴻遍野,鮮血染紅了整片海岸。
那些幸存的原住民驚惶失色,像是驚恐的鳥雀,丟掉了手中的石頭和木棍,茍延殘喘般的落荒而逃。
火炮的沖擊力改變了海灘原本的地理面貌,聒噪的人群聲不見了,空氣中還彌漫著一股兒血腥味,哥倫布很享受這種感覺,應(yīng)該是第三次了,或者是第四次。
“安特普,你覺得我們會抵達印度麼?”哥倫布放下手中的火繩槍,從懷里掏出手帕細細擦拭。
“船長閣下,安特魯堅信會能到達印度!!”
“印度,真是一個讓人難以尋覓的國度!”哥倫布輕聲嘆息,看了眼那些原住民的尸骸,莞爾開口說道:“安特魯副船長,我們發(fā)現(xiàn)了這群可愛的家伙,不如稱他們?yōu)橛〉诎踩???p> 安特普脫下三角帽,很隆重的將帽子放在胸前,回道:“這片大陸是由西班牙海軍大將哥倫布先生發(fā)現(xiàn),根據(jù)西班牙國法,哥倫布先生有權(quán)決定新大陸的一切事物!”
“呵,能夠和安特普一起大航海,真是一件非常美妙的事情!”
哥倫布非常滿意自己挑選的副船長,彈了彈安特普肩膀上的灰塵,開口道:“安特普,這片大陸雖然沒有面包,但是我們總需要飲用水和食物,那些該死的黑奴偷走了我們的尼尼亞號和物資,我們需要登陸補給。”
“好的!船長閣下!”
“全體船員準備,登陸!”
......
驚慌?恐懼?緊張?
一時間,司馬炎、李淵和楊堅三人心中波濤洶涌,如驚濤駭浪,震驚的如泥塑木雕,默默不語。
那是何等的手段,頃刻間,竟將數(shù)百人直接轟擊而亡,整片海域都被鮮血染紅。
兵器?
但那速度快的令人難以置信。
妖法?
可從未聽說過如此駭人聽聞的法術(shù)。
“咱們還去那片大陸麼?”
司馬炎害怕極了,雖然人固有一死,但被人挫骨揚灰的滋味肯定不好受,且連個全尸都沒有。
“這...”楊堅抿了抿嘴巴,最終沒有出聲,他做夢都想得到仙人的仙緣,但那些外夷的手段確實令人望而生畏。
“哼,何懼哉!”李淵也曾征戰(zhàn)沙場,比之慘烈的戰(zhàn)況見多了,但此刻內(nèi)心還是充滿震撼,那些外夷對手無寸鐵的原住民下此毒手,當真是有違天和。
“楊大眼,司馬小子,吾等當年逐鹿中原,征討四方,哪件事不是掉腦袋的活兒,如今區(qū)區(qū)幾百蠻夷,爾等便舍仙緣而去?”
司馬炎回道:“固然如此,仙緣難求,但蠻夷的那些手段過于恐怖,我等如何破局?”
李淵撇撇嘴道:“仙人曾言,登陸者為勝,吾等只需上岸即可?!?p> “對啊!”楊堅眼色一亮,繼續(xù)道:“吾等只需趁著天黑靠岸,那些蠻夷定當發(fā)現(xiàn)不了我等,如此一來,仙緣便是囊中之物?!?p> “可是...可是,此舉太過冒險...”司馬炎想起剛才慘絕人寰的畫面,仍然心有余悸。
聞言,李淵罵道:“渾人,所謂富貴險中求,這不是和打天下一個道理?”
楊堅點頭道:“賊子這番話倒是不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司馬小子莫怕,咱們靠岸便可!”
“這...”司馬炎欲言又止。
“這..有什麼可這...”李淵懶得理會司馬炎,蠻橫的將其推開,拉著楊堅開始擺動風(fēng)帆,竹筏隨風(fēng)而行,漸漸向岸邊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