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真的不記仇
于繆面無表情,好似不為所動。
然后他二話不說,拿出了他的日記本,不緊不慢的給鋼筆抽上了墨水。
提筆寫到:
9月9日,天氣不錯。
雖然起得晚,但收獲頗多,因此心情很愉悅。
許是喜上更應(yīng)添喜,一位多年前的好友居然原地詐尸了。
只可惜,這位好友只剩下了部分,眼下其已經(jīng)完全成為了另一人,這可真是穿越者中的失敗者,比不當(dāng)人還慘。
念及他已經(jīng)這么慘了,哪怕今日割袍斷義,我也不能再追加傷害。
不過,要是哪一天能去其所在世界,定要向那里的朝廷舉報這個反賊。此舉真不是為了今日之事而刻意報復(fù),只是我輩中人,應(yīng)當(dāng)見義勇為罷了!
將手中的鋼筆放下,吹一口氣,等到紙上的墨跡一干,于繆便合上日記本。
他繼續(xù)窺屏。
然后于繆就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又被艾特了。
于是他仔細(xì)找了找,發(fā)現(xiàn)自己還真是被人艾特了,是那個反賊——寧王侯。
于繆看了看,發(fā)現(xiàn)這廝居然是在道歉,表示自己只是開個玩笑,因為在“天缺四十九”留下來的意識碎片里,有不少是關(guān)于他的。
于繆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然后有機會去這位反賊所在的世界的話,他只舉報一次好了,絕對不舉報第二次。
“爭執(zhí)得可真激烈,這位寧反王不是省油的燈??!”
于繆把聊天記錄往下翻了翻,往下的內(nèi)容,都是“寧王侯”和“穩(wěn)中求浪三百年”,你一言我一語,各執(zhí)一詞。
搖搖頭,于繆不再往下看。
因為關(guān)于“寧王侯”的幕后黑手看法,他并不怎么認(rèn)同,他只是覺得“穩(wěn)中求浪三百年”這廝一直在鬼話連篇而已。
而“寧王侯”這個異世界反賊,進入聊天群內(nèi)的第一件事,就是導(dǎo)火索引向“穩(wěn)中求浪三百年”,他的目的其實也很好猜。
無非打破聊天群內(nèi)現(xiàn)有的格局,借此讓他快速融入這個群內(nèi),并爭取到“盟友”。
只能說,不愧是專業(yè)反王!
因為目前來看,“穩(wěn)中求浪三百年”實力最強,也確實是最容易被針對的一個。
槍打出頭鳥嘛!
于繆想到這里,看著群內(nèi)那熱火朝天的樣子,便開始摩擦銅鏡。
“嚶嚀~”
隨著一聲熟悉的聲音響起,銅鏡便有了反應(yīng),綠光涌出,落在門上,改變了門的樣子。
于繆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這門變成了一扇柴門。
這倒是第一次看到此類變化。
然后于繆看向了銅鏡,只見銅鏡中此時出現(xiàn)了一片大雪紛飛的場景,白皚皚一片,遠近都是渺無人煙。
“有雪啊……”
于繆頓時心中一動,他在屋內(nèi)找了找,穿上防寒衣物便推開門走了出去,不過沒一會兒他就又走了回來,三下五除二,就把身上的防寒衣物全脫了,然后快速換成了伊一上次送他的那一身長袍。
再次踏步走出房門,于繆的神情略顯古怪,他揚手一招,一片飄落下來的雪花,正好落在了他的手掌心。
沒有一絲寒意,反倒是有一股溫?zé)岣小?p> 手掌心雪花卻在融化。
而放眼望去,這天地一色的白茫茫中,風(fēng)聲呼嘯,積雪覆蓋。
沒有半點融化的跡象。
這很符合自然。
但自然界中的雪花,是溫?zé)岬模?p> 于繆沉默。
他一時間有些弄不清楚,究竟是自己不太對勁,還是這雪花不太對勁。
咔嚓,咔嚓。
這是靴子踩在積雪上的聲音,這雪直接沒過了人的膝蓋,也不知道已經(jīng)下了多久了。
于繆自然是不清楚這里是哪兒,畢竟是異世界,但他清楚一件事,這冰天雪地里,必然有一面銅鏡!
突然停下,于繆轉(zhuǎn)過身。
他原先開門的地方,是一座被積雪覆蓋的茅草屋。這茅草屋早已經(jīng)坍塌,這應(yīng)該是以前的山中獵戶留下的,但現(xiàn)在已然是不能住人了。
不過于繆看得不是那座茅草屋,而是赤著腳掌,踩在積雪上的一名女子。
這是一名具有瓷白感的女子。
面容清純光潔,肌膚白皙無暇,柳眉如月牙,睫毛細(xì)長,一雙眼睛像是會說話,透著一股純凈感。
雙唇色淡,好似不施粉黛,又有一種病西施的嬌弱。
一頭湛藍的長發(fā)隨意披散著,任由它在風(fēng)中招展。
她身著一身藍白相間衣裙,手中有一支竹蕭。
于繆在看她,她卻沒有看于繆,她只是看著前方的山,亦或者是雪,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想得格外出神。
片刻后,她忽然把竹蕭橫在唇邊,輕輕吹了起來。
蕭聲悠揚,很好聽。
于繆不通音律,但他向來敬重文藝愛好者,于是在想了想后,又打開了那扇柴門,不多時就見于繆抓著一只小板凳,懷里揣著一包瓜子出來。
將板凳支好,于繆看著她,一邊聽她吹響竹蕭,一邊嗑瓜子。
沒一會兒,這女子就堅持不住了。
畢竟,任誰正吹著蕭,旁邊不斷傳來麻利且不間斷的嗑瓜子聲音,都會受不了。
這女子自然就看向了于繆。
于繆卻不看她。
無視?。≡趺床唤又鵁o視了?繼續(xù)拿他當(dāng)空氣啊!于繆心中直接翻白眼,然后一副很認(rèn)真的嗑瓜子樣。
這女子看著于繆,目光微微閃爍。
純凈空靈的雙眼,一時間就像是繁星點綴,讓人情不自禁地呢喃一聲月色真美。
但于繆還是在嗑瓜子。
因為他向來大度,從來不記仇。
至于日記本上的……
那能叫記仇嗎?
那叫日記!
“你是誰?”女子雙腳踩在積雪上,卻沒有留下腳印,她那光潔白皙的面容上,柳眉微微擰起來。
她能看到于繆渾身所散發(fā)出來的黑暗。
不過,她并不害怕。
因為黑暗并不意味著毀滅、恐懼、邪惡,有時候只是一個顏色而已。
而眼下這黑暗,就很純凈。
純凈到?jīng)]有絲毫的惡意。
“我叫于繆,是一個一名不文的內(nèi)丹練氣士,對了,相逢就是有緣,我這里有瓜子,你要嘗嘗嗎?”于繆站起身,輕笑道。
他容貌俊秀,此時笑起來,更是傅粉何郎。
夢里幾度寒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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