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孫淼的府中出來之后,王震繼續(xù)著自己深居簡出的日子,沒事就在悠然居喝喝酒,表現(xiàn)的就好像自己真的把孫淼這個自己的財神爺給得罪了一樣。
這個時候王震其實對于自己的演戲功底還是相當(dāng)不自信的,所以才能不出門就不出門,畢竟關(guān)起門來自己到底是個什么樣也就只有姜倩柔能知曉一二了。
當(dāng)然,這十幾天的時間他也不是完全在悠然居蹉跎了,就在距離武舉的栓選還剩下四五天的時候,寒云終于又回來了。
她進了城之后幾乎第一時間就到了悠然居,當(dāng)然不是特意來把他的消息告知王震的,而是因為姜倩柔在悠然居。
這一次,三人齊聚在姜倩柔的房中,姜倩柔的這間屋子整整要比王震的房間大一倍不止,用后世的標準衡量的話,王震覺得至少是個總統(tǒng)套房。
寒云每走這么一趟,看起來都清瘦不少,但也精干不少。
王震雖然不是這個時代的土著,但是也知道從長安一路走到隴右道,特別是她一個姑娘,雖然身邊也有幾個侍衛(wèi)護佑著,但絕非容易的事。
“王震跟建寧王已經(jīng)見過面了,自那時起,他也算是咱們的伙伴了,再加上哥舒翰的事多少跟他也有關(guān)系,就不用瞞著他了。”
三人圍坐在一張桌案之前,桌上早就擺好了各種菜肴,大部分都不怎么合王震的胃口,不過王震也看出來了,這應(yīng)該是姜倩柔給寒云接風(fēng)的,自己不過算是趕上了。
涉及到建寧王,寒云點點頭,再看向王震的時候,已經(jīng)沒了之前那種帶著點故意的敵意了。
“姐姐,公子,哥舒翰并非是個粗人,我這兩次前去,他幾乎已經(jīng)猜出了大概,無奈之下,我為了不讓建寧王的身份曝出來,就把公子未死告知了他,當(dāng)然,也算是借用了一些太子的名聲,哥舒翰對于你還活著也是相當(dāng)?shù)呐d奮,但并不知道你在長安城,更不知道這次參加武舉的李木就是你,這些我還是有分寸的,不會對你的安全有什么影響。”
因為在沒經(jīng)過王震同意的情況下曝光了他還活著的消息,寒云倒是跟王震解釋了一番。
但對于這件事,顯然不是王震關(guān)注的重點,他搖搖頭道:“無妨,哥舒翰既然不是李林甫的人,讓他知道此事也沒什么不對,主要是他得知此事和我讓你轉(zhuǎn)告他那些話之后的反應(yīng)。”
“哥舒翰畢竟是受了陛下和兵部的將令,他雖是節(jié)度使,但也不能直接反駁,不過他已經(jīng)表態(tài)了,在拖不了了的時候,他會用自己的方法減緩此事,除非他不在隴右道了?!?p> 聽了這話王震和姜倩柔對視了一眼,算是稍微松了口氣。
他們現(xiàn)在最怕的就是哥舒翰啥都不管了,又不是沒那個實力,直接不計后果拿下石堡城,自己也算是安穩(wěn)。
但顯然他們之前有點低估了哥舒翰的情懷,王忠嗣死了,但兒子還在,這種事他當(dāng)真還是在乎的。
“如此,倒是可以等到我栓選之后再做打算,這段時間我不會去跟建寧王相見,等我封了官,你給我找的地方也不要再在平康坊了,我有預(yù)感,一旦我在李林甫面前暴露出任何問題的話,他一定能把我跟父親聯(lián)系起來?!?p> “不錯,如今你和建寧王都需要低調(diào),你們?nèi)蘸笤陂L安城里需要做的事還有很多,萬萬不能引起李林甫的懷疑,只是孫淼雖說也不是李林甫的人,但跟建寧王也沒什么交情,他當(dāng)真能幫你?”
“明著看,我跟他就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他只能幫我?!?p> 哥舒翰既然認可了他們的想法,王震倒是也不怎么著急了,跟寒云和姜倩柔喝了幾杯之后,他就繼續(xù)回到自己的房中躺平去了。
轉(zhuǎn)眼之間,距離武舉放榜已經(jīng)一個月了,他們死人要經(jīng)過兵部的栓選,授官了。
當(dāng)然,武舉的栓選說是栓選,但是跟進士科那么大張旗鼓的栓選還是不一樣的。
他們四人可沒有那么復(fù)雜的流程,跟之前武舉的時候一樣,到了兵部之后按照一二三四排了個順序,挨個去拿自己的官職任命和印信也就完了。
想在武舉這要點儀式感,那幾乎是不太可能的。
王震依舊是在最后一個,本來已經(jīng)波瀾不驚的他,其實心里還是有點緊張的。
對于長安城的官場,他其實當(dāng)真是一點都不了解,雖然知道李倓和孫淼應(yīng)該不會坑害自己,但是刑部或是大理寺到底是個什么樣,他卻一點都不了解。
不光如此,他除了對自己的身手和破案水平有著相當(dāng)?shù)淖孕胖?,到了地方還得看看那里有沒有李林甫或是楊國忠、王鉷等人的細作。
不然自己一旦露出什么馬腳,只能是個前功盡棄的結(jié)局。
張九龍和趙二虎無一例外的都是從九品的官職,而且直接被送到邊關(guān)打仗去了,但就是這樣,他們倆對此也是相當(dāng)?shù)臐M意。
王震對于他倆也是稍微了解過一點,雖然看似放蕩不羈,但這倆人可都是貧苦出身,這一下子得了從九品的官職,就算是苦了點,對于他們也是值得的。
這次武舉雖然中了四個,但王震深知真正能代表這個時代參加武舉的人最基本真實狀態(tài)的,正是張九龍和趙二虎,不管是他還是劉萬春,都不是為了那區(qū)區(qū)官職而來的。
“兄弟,連我都混上了從八品,留在兵部了,你就瞧好吧!”
劉萬春進去之后不久,就帶著印信出來了,見王震正往里走著呢,還不忘輕聲說上一句。
王震笑著沖他點點頭,大踏步走進了兵部的廂房,至于里面等著自己的是什么,他也不知道。
王震進了屋,只見里面依舊是孫淼,但孫淼看著王震的表情可就沒有之前幾次那樣和藹可親了。
這些王震心里都有數(shù),畢竟這是授官,孫淼的身邊還有兩個小吏,看衣著應(yīng)該是兵部和吏部的人。
在這些人面前,該演戲還是得演。
狼煙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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