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開河
冀中這片水多的地方這年代市場見到水蛇，大多無毒，但十多年后水越來越少，月華河干涸，蛇這東西基本絕跡。
冀中一般是不吃蛇的，鐘素心即使前世定居在南方，但也從未吃過蛇，即便聞起來很香，但內(nèi)心過不去那個坎，結果嘗過一次范大叔的收益后，瞬間淪陷了。
這時候也有養(yǎng)蛇的，村東梁二龍就養(yǎng)蛇，但聽說只是用來入藥，鐘素心已經(jīng)在考慮買點來吃了，養(yǎng)是不可能養(yǎng)的，吃嘛還是可以考慮。
不過，眼前重要的是打野，呸，弄野生的蛇。
“根叔，你們要是撈到了長蟲什么的，能賣給我么？嗯，1條1塊錢！”鐘素心看到根叔收網(wǎng)，里面活蹦亂跳地一堆，喊道。
“還要啥錢啊，都給你！”根叔是個40多歲的漢子，常年干累活，臉上縱橫交錯，但精氣神十足。
“魚啊蝦的也給你一些，拿回家燉！”
“不不，不要魚蝦，就要長蟲！”
“聞大爺，你那有長蟲也賣我啊！”鐘素心看向另一波撒網(wǎng)的。
“賣啥子賣，長蟲這玩意又沒人要，都送你，村里村外的！”聞大爺今年70多了，但老爺子一身肉彪，看著比年輕人都壯。
“這樣啊......那謝謝聞大爺了！”鐘素心知道沒人會收錢，一個村的，經(jīng)常性的上門借點面借點菜啥的，禮尚往來就是了。
“素心啊，你要長蟲干啥呀？我這也抓了幾條，打算回家喂鵝和鴨的，你要不？”一個四方臉婦女問道，是長柱嬸子。
“呃，我打算給范大叔做著吃！”
“......”長柱嬸子看著袋子里面扭曲蜿蜒的花花綠綠的長蟲，不明白這玩意怎么吃。
“給！”
“謝謝嬸子！”
鐘素心接過立馬遞給自家圣斗士，這玩意吃還行，活的看著心里發(fā)怵！
“其實要是蛇魔座來了的話，女神大人想吃多少就有多少！”扁平座接過，將其倒在兩一個編織袋里里面，將袋子還給長柱嬸子。
“那也得看我有沒有那個運氣！”鐘素心隨意答道，看了看已經(jīng)大半袋子的蛇，尋思可以吃一段時間了，就不要了。
但奈何大家都知道她好這口，于是很快一個盛化肥的編織袋子就鼓了起來。
“這么多啊！”
鐘素心有些不好意思，于是說了不再要之后，讓綾小路回家放好之余，交代其去商店帶一些煙酒和零食來。
禮尚往來么，大冬天的買冰棍和水就算了，但是煙酒和零食永不過時。
不一會綾小路拎著小半袋子東西回來，和鐘素心現(xiàn)場發(fā)放，嗯，大人們抽煙喝酒，小孩子吃零食，現(xiàn)場其樂融融。
“你這娃，就是客氣！”
聞大爺抽著煙，喝了一口白酒，笑呵呵道：“村里其實已經(jīng)沾光不少了，你那個啥星，讓許多人手里余錢不少！”
“《夜空的星》！”
“對，就這個，要不說文化人辦法多呢，偉人講的好啊，還是得讀書！”
“對，要讀書！”鐘素心嘴上說著，心里卻不以為然，你以為我是因為讀書多，其實我是因外有外掛！
“對了，你這親戚家的娃就啥名字來著，小鹿？”
“...綾小路，對，小鹿！”鐘素心抿嘴，扁平座依舊毫無表情。
“這姑娘也是個厲害的，好家伙剛才那一袋子長蟲，得有快一百斤了吧！”聞大爺打量綾小路，半晌又搖搖頭：“哎，可惜了，屁股太小，不好生育啊！”
鐘素心直接笑出聲，扁平座依舊面無表情。
“笑什么笑，你娃也是啊，要多吃點，現(xiàn)在生活比以前好多了，不用省吃儉用，再說你家有錢，可不能一直這么瘦！”
鐘素心：w(?Д?)w
“大爺，時代變了，以后您就會發(fā)現(xiàn)，只有瘦是女人永恒不變的追求！”
“哎，或許吧，時代發(fā)展太快，我們啊都跟不上了！”聞大爺居然沒有反駁，反而吧嗒吧嗒抽起悶煙來。
“大爺，怎么會呢，要知道以后好多事還得指著您來掌握方向呢！”鐘素心只能象征性的安慰，但內(nèi)心卻十分認同聞大爺?shù)恼f法，時代發(fā)展太快，轉眼間，不止他們這一代人，就連自己這80后都有看不懂世界的那一天。
“哎呀，出了啥了這是？”
“好像是一個大王八？”
“胡說八道，你家王八這么大??？”
“你罵人是不是？”
“沒，我就說，這不是王八，這是神龜！”
忽然間一陣吵吵聲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鐘素心和扁平座湊近看熱鬧，還真是神龜。
一個長寬得有一米五的巨大烏龜被網(wǎng)了上來，此時正縮著龜頭和四肢，佯裝伴死。
“這么大，肯定已經(jīng)成仙了，要不放了吧！”有人說道。
“扯，建國以后不準成精，這就是一只海龜罷了，就是個頭大了點！”這是有點見識的。
“可是這玩意咋辦，吃了還是.....”
“吃什么啊，誰家開店的拿回去養(yǎng)起來，多有福氣！”
鐘素心怦然心動，但很快她就放棄了，因為這是海龜，無法在淡水里面養(yǎng)。
“行了，這東西要不殺了吃肉，要不就放了，海里的貨，家里養(yǎng)不活！”跟過來的聞大爺下了定論。
于是，海龜被扔回了水里，畢竟這時代人們還是普遍有點迷信的，或許不完全信，但架不住心里敬畏。
“要是神龜座......”扁平座再次開口，鐘素心下意識捂住額頭。
“您怎么了？”
“說了好多次了，叫你！”
“...您怎么了？”
“沒什么，可能有些著涼，我......”
鐘素心說著話下意識向著月華河的上游望去，眼神瞬間就是一個迷離。
洶涌浪濤之上，一個小黑點順著浪花直流而下。
鐘素心揉了揉眼，再次望去，什么都沒有看到。
“看來是有點感冒了！”
“那咱們回吧！”
月華河依舊熱鬧，估計這股子盡頭會持續(xù)到河面再次冰凍，畢竟魚蝦在這時候也算是稀缺物，馬上快過年了，誰家還不背個年貨。
鐘素心和綾小路回到家，鐘書民聽說大女兒有點感冒，于是熬了一鍋紅糖姜湯，所有人都來了一碗，綾小路則把一袋子蛇拿去了范大叔家，同時帶去的還有兩條煙和三瓶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