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明小筑
一人坐在角落里不聲不響,無人搭理,偶有視線掃過也是匆匆挪開,他倒也不在意,自斟自酌,自娛自樂。
而僅僅三步之遙的地方,卻是聊得熱火朝天,恭維之聲不斷。
“恭喜何堂主,下次再見時,必定晉升旋照期?!?p> 站在眾人中心的男子難掩笑意,嘴里還客氣的說道:“哈哈哈,哪里哪里,高兄潛力頗佳,遲早能邁入旋照期?!?p> 喝酒的男子慢悠悠來了一句:“蠢貨互夸,甚是有趣,古人誠不欺我?!?p> 那邊靜了一瞬,又很快熱鬧起來,仿佛什么也沒聽見,唯獨何應(yīng)平神色冷了下來,轉(zhuǎn)頭望去:“總堂主,您這是何意?”
他看也不看一眼,在那咬文嚼字:“古人有云,對號入座,乃是生平一大樂事,此樂,喜聞樂見也?!?p> 何應(yīng)平氣得臉色發(fā)紅,眾人悄無聲息的遠(yuǎn)離了幾步,他們可不是這位何堂主,有一個好哥哥護著。
此時,突然有人沖了進(jìn)來,道:“堂主,不好了。”
何應(yīng)平一看是自己的手下,本就不好的心情更加糟糕,一道靈氣直接襲去:“大好的日子說什么晦氣話!”
那人咽下一口鮮血,繼續(xù)道:“少堂主不見了?!?p> 他下意識的看往小筑里普通人參宴的方向,然后回過頭來,不耐的罵了一句:“不見就不見,急什么急。”
自己的弟弟什么樣子,他最清楚不過,現(xiàn)在肯定是在英雄救美,博美人歡心,何必管那么多。
那人慌張的搖了搖頭:“不是的,連護衛(wèi)也失去了消息?!?p> 何應(yīng)平聽到這話,右眼跳了一下,心生不安,忽地,左手上系的紅繩斷了,他臉色徹底大變,這繩與弟弟身上的互相感應(yīng),必然是出事了!
看著何應(yīng)平著急離去的模樣,喝酒的男子倒了一口酒,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此聞,喜聞樂見也?!?p> 安街
師父和韓越善在外頭轉(zhuǎn)悠,沒敢進(jìn)去,這里的守衛(wèi)可比行坊嚴(yán)多了,能住在這里的普通人也比行坊的外門、外堂弟子尊貴多了。
韓越善急得嘴角都要起泡,好在這時,有人忽然從里面走了出來,定睛一看,于韓!
他悄悄冒出頭來,沖他揮了揮手。
于韓被嚇了一跳,沖他打了一個手勢,三人在另一個街道會面。
韓越善死死握住他的手:“小于?!?p> “閉嘴,你每次這樣叫我都沒好事?!彼f完后,才記起溫門主也在場,有些尷尬的笑了笑。
孰料,溫門主居然握住了他另一只手:“小于啊,老頭子可以拜托你一件事情嗎?”
于韓有些想逃跑,他上頭一位管事跟溫門主關(guān)系不錯,記得他曾經(jīng)說過,溫門主一旦自稱“老頭子”、“老漢”,那么勢必沒好事——要么心虛,要么壞心思。
可他不能跑,因為他也有一件事情要說。
他干巴巴的笑了一下,秉著前輩先言的原則,道:“溫門主,您說。”
“阿紫不見了,兮靜也沒等到,你能幫我們打聽打聽嗎?老頭子保證,不會在你打聽過后直接動手,給你帶去麻煩?!?p> 于韓松了一口氣,還沒笑著開口,表情就僵住了,等等!陶姑娘不見了?
沉思了一下,他還是先把兮靜的事情講了出來。
沒多久,他們坐在房間里,緩過來的兮靜把事情從頭到尾的講了一遍。
韓越善對那個神秘人毫不關(guān)心,心中惦念著不見蹤影的師姐,反而是師父多問了一句:“復(fù)仇之人?”
“是?!辟忪o點了點頭。
師父坐在那若有所思,緊鎖的眉頭松開了些。
于韓坐立不安,他知道自己該去打聽陶紫的下落,可是,打聽安街的事情一旦被發(fā)現(xiàn),后果絕對比打聽行坊來得嚴(yán)重。
萬一陶姑娘真被陷在何應(yīng)安那,然后他一打聽,他們就動手,自己肯定會被懷疑,那時,說不得自己上頭的人都保不住自己。
可要是不幫忙,這良心也過意不去。
正當(dāng)他糾結(jié)的時候,又有人來敲門了,開門一看,是自己的屬下和陶紫。
雖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他實實在在的松了一口氣。
韓越善沖了過來,擔(dān)憂道:“大師姐,你去哪了?有沒有出什么事情?”
陶紫尷尬的笑了一下,道:“不小心在安街里迷路了?!?p> 師父嘴角抽了一下,完全沒想到會是這個理由,奇奇怪怪又好像可以理解。
幾人商議過后,覺得直接離開旭甲城有些引人注目,就先在這睡一晚,看看明天的情況如何。
而在他們放心入睡的時候,何應(yīng)平在城外暴跳如雷。
“你的意思是,這焦得不能再焦的人是我弟弟?”
他面前的人把頭低得不能再低,不敢應(yīng)話。
何應(yīng)平彎腰將弟弟抱了出來,眼中血絲蔓延:“別讓我知道是誰動的手!”
等他趕回去后,所有成一門外堂的人都被喊了過來,站在大堂里,一動不動,除了還在喝酒的某人。
何應(yīng)平陰森森的看著他,道:“總堂主,此事必然是別人在針對我們成一門,你不表個態(tài)嗎?”
他笑瞇瞇的看他,說了一句:“汝之寶物,彼之廢物。”
失去愛弟后,何應(yīng)平越發(fā)控制不住脾氣,暴怒開口:“姓嚴(yán)的,都什么時候了,你還在說這些狗屁不通的廢話!當(dāng)我不敢動你是吧?”
“聽不懂?該讓你哥叫你多讀點書了?!?p> 總堂主深深嘆了一口氣,又道:“我的意思是,你眼里的弟弟,在別人眼里就是個廢物垃圾,要針對成一門,至少也該從你下手。從你弟下手?蛤,浪費精力?!?p> “嚴(yán)文選!”
總堂主收起原先的神色,冷漠的盯著他,心動期的威壓在大堂蔓延,不少人噗的一聲跪下,連何應(yīng)平都白了臉色,不由自主的跪了下來。
嚴(yán)文選起身走到何應(yīng)平身邊,將酒囊里的酒倒到他頭上:“何應(yīng)平,你是不是忘了我為什么被逐到外堂?殺自己人的事情,我可不介意再干一次?!?p> 何應(yīng)平白著一張臉,沒敢再說話。
總堂主將酒囊隨手放在桌上,道:“這事是私事,我就不管了。對了,酒沒了,記得給我裝上?!?
更嗎不更
我不理解,十點多的時候,明明沒更新,為什么Q閱會提醒我第六十二章有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