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崛起烽燧

第三十八章 不太嚴肅的大乾君臣

崛起烽燧 耕心堂一學童 3008 2021-09-17 11:07:19

  夏季六月底,長安城似乎也被炎熱抽去了生氣,勛貴們帶著家小親衛(wèi)們去了南山腳下避暑,大乾立國百年,征戰(zhàn)十戰(zhàn)九勝,一代代府兵中冒頭的人也積累了下來。

  但是因為降等襲爵的緣故,所以住在長安城的勛貴人數實際上并沒有開國的時候多,伯爵以上人數不足三百人。

  長安的繁華很大程度上依靠的就是勛貴。同時,大乾的官員也是歷代都來最多的。

  職官,散官,勛官三種類型的官員體系,三省六部,九寺五監(jiān),九等流外的行政架構讓大乾的統(tǒng)治滲透到了大乾的每一寸國土中。

  選鋒令是一個大乾人對于自己仕途的選擇,從伍可傳家,從文興一世。

  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不過近幾十年隨著大乾疆域擴充到了現(xiàn)在人口所能控制的極限后,軍功授爵的路就不那么通順了,所以大乾度過了帝國擴張期后,大量的人才都選擇去讀書,文治武功,文職在前,武功在后。

  這幾十年積攢了很多的文官,而勛貴也就只有兩年前征北一戰(zhàn)封的幾十個勛貴。

  現(xiàn)在站在大乾頂端的勛貴,也只有六位國公,十五位郡公,三十一位縣公,七十四位縣侯,一百八十七位縣伯。

  至于將門文閥,將門和勛貴間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文閥現(xiàn)在已經撐起了朝堂的半壁江山,沒有誰去打壓開國時,就占據整個朝堂三分之二數量的勛貴,只是隨著時間的消逝,勛貴勢力在不斷的衰落而已。

  太子之事雖然以妥協(xié)的方式結束,但是對于大乾朝廷敏感的人都發(fā)現(xiàn)了皇權與相權相爭的事實。

  皇權的鞏固歷來依靠的都是勛貴的支持,勛貴會隨著一代代家主的更替逐代衰落,此起彼落,文官的權利卻在不斷的加強。

  很多文閥的前身本就是勛貴,只是因為爵位不再,依靠家族的積累,不斷涌現(xiàn)人才,變成了文閥。

  這個根子在四十年前最后一位開國時封爵的勛貴去世的時候就已經埋下了根子。

  將門和文閥的界限也因此變得很模糊,將門沒有了勛貴的身份,就沒有土地和食邑養(yǎng)將,窮文富武的道理,讓很多將門沒落,后代子孫只能走向科舉之路,成為文官。

  不過事情總是有利有弊,弊的說完了,利的地方也不是沒有,至少大乾的文官群體還帶著勛貴的傲骨,做事的風格中帶著一股堂堂正正的強勢味道。

  太子之事要是放到前朝,肯定會安一個太子管教不嚴或者太子失德的帽子,但是文官們卻用了一位尚書令的仕途,強硬的表明了自己的態(tài)度,就連皇帝趙鈺民也只能退一步,太子除了丟了議政之權,該什么樣還什么樣。

  東宮之位穩(wěn)如泰山,五月皇帝照常去南山下的離宮避暑,三省六部的長官們也跟著一起去了南山離宮辦公。

  太子趙載承今年四月行冠禮后,群臣進諫之下,恢復了太子的議政之權。

  同時,皇帝避暑,太子趙載承監(jiān)國,雖然趙鈺民帶走了三省六部官員,但是九寺五監(jiān)還留在長安城輔佐太子監(jiān)國。而且東宮的官員也發(fā)揮著自己的作用。

  皇帝趙鈺民過兩年才到四十不惑的年紀,正是精力充沛的年紀,所以才以太子的事情試探群臣,不過尚書令聞器卻用強硬的態(tài)度,讓試探徒勞無功。

  大乾也不是沒有過太上皇,乾太祖就是五十五歲做的太上皇,活到了七十九歲,當然太上皇交出皇權也并不是因為發(fā)生了政變,而是大乾開國皇帝自己定下的規(guī)矩。

  嫡長子十四無疾封太子,太子十六大婚,聽政議政,二十監(jiān)國,皇帝五十五退位為太上皇監(jiān)政,太子繼位。

  這種權利的交接,才是讓大乾國運不衰的源頭,每一位皇帝都是在自己精力充沛,執(zhí)政手段成熟的時候繼位,大乾的每一位皇帝都算的上英明,當然權利的交接少不了文臣的督促,以及勛貴們對于新皇帝的支持。

  而皇帝趙鈺民的試探不成,從另一個角度也是對于皇帝權威的打擊。

  所以,今年皇帝避暑,特意吩咐了大乾勛貴們也得去南山陪同,蘇策也從蘇莊騎著黑子屁顛屁顛去了。

  至于皇帝趙鈺民的目的很簡單,之前被文官不講道理的以退為進的手段刺激到了,這不得往回找找臉面嗎?

  皇權如何鞏固,還是得靠給皇家賣命的勛貴們。

  這不,大太陽底下,皇帝要“大閱”。

  北衙六軍中的左右羽林衛(wèi)這次隨皇帝避暑,右羽林衛(wèi)屯衛(wèi)離宮,

  左羽林衛(wèi)以及勛貴們都到了山腳下。

  趙鈺民自領中軍,六位老國公挺著七十多歲的身子骨,每人分領左右虞侯,左右前軍,左右后軍。

  皇帝當大將,國公當虞侯,押衙,郡公,縣公當隊正,至于伯爵資歷老的湊著當個隊正,資歷淺的就只能混個隊副做做了。

  至于觀眾,就是三省六部的官員們了。

  大太陽底下,眼看著勛貴里面的老頭子們額頭冒汗,腿打擺子,蘇策等一幫年輕的勛貴們,一邊要時刻盯著令旗指揮羽林衛(wèi)變換陣型,一邊還要注意身邊的老頭子們別中暑了。

  將軍白發(fā)總是讓人心酸,但是皇帝都帶著羽林衛(wèi)亮起了刀鋒,勛貴們可不能拉了后腿,畢竟勛貴和皇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系不允許在大閱的時候出問題。

  大乾軍陣是大乾府兵的吃飯本事,能進北衙六軍的都是邊軍中的佼佼者,軍陣的變化移動那都是刻在骨子里面的。

  三省六部的官員們中的很多人都沒有見過大乾軍陣,畢竟不管是北衙六軍還是南衙十六衛(wèi)的軍營無符令不得入內。

  三省官員自持身份支起耳朵安靜的看著,而兵部的官員此刻被其他五部的官員圍著,要說六部誰最了解大乾軍陣還得是兵部。

  軍陣的每一次變動都會被這些兵部的官員分析一遍,這會是遇敵展開,嗯,這會是御敵扎穩(wěn)陣腳,哎,射箭了,快看要接敵了……

  兩個時辰后,大閱進入尾聲。

  此次大戰(zhàn),大乾皇帝趙鈺民親自指揮軍陣“大戰(zhàn)”兩個時辰。射出箭矢四十萬支,全軍推進“拼殺”五里。

  斬獲倒霉的兔子,野雉,蛇鼠上百只。

  “戰(zhàn)隕”六位國公,九位郡公,十三位縣公,二十九位縣侯,七十三位縣伯。

  當然戰(zhàn)隕的勛貴們,很快都被軍陣中的輔兵抬到陰涼處,太常寺下太醫(yī)署的太醫(yī)令領著醫(yī)師、醫(yī)正、醫(yī)工忙的前后腳打架,霍香熬的湯藥一碗碗的灌進勛貴的肚子里面。

  左羽林衛(wèi)的府兵們倒是啥事沒有,畢竟北衙六軍,三日一訓已成慣例。

  “活著”的勛貴們跟著騎馬在前的皇帝趙鈺民去往三省六部觀戰(zhàn)的山頭,左羽林衛(wèi)的將軍們接手自己的軍隊,整隊,按照兵種,一隊隊列成方陣。

  皇帝趙鈺民騎馬饒了一圈,三省六部的官員們跟在勛貴的后面,吃著前面飛揚的塵土。

  接著皇帝勛貴官員們在左羽林衛(wèi)的方陣前減速,聽著軍陣中整齊的吶喊聲,文官們的臉色如常,至于心里怎么想的,誰也不清楚。

  走完最后一個流程,趙鈺民上來點將臺,掃了一眼戶部,能不能犒勞犒勞咱辛苦的將士們。

  戶部尚書無奈的點點頭,您開口,我出錢。

  我出錢?我戶部只進不出!

  晚上,皇帝回到離宮的,宮外左羽林衛(wèi)的營地飄出陣陣肉香,兩萬人吃了整整四千只羊,戶部尚書臉上帶著笑容,看著給勛貴分食烤羊的皇帝趙鈺民,圣上今天出了口惡氣,聞器,你拍拍屁股走人了,我們還得哄著圣上,吃了一嘴的土,聞器不當人子乎!

  離宮大擺筵席,眾人知道圣上出了氣,差不多該消停了。

  戶部尚書這會卻有點不開心了,當兵吃肉,那是皇帝犒勞。

  憑什么老夫只能吃些帶著腥味的魚肉,你們這幫勛貴就能大口吃著烤羊肉,雖然老夫牙口不好,但是這羊肉憑什么沒有老夫的,圣人不再是年輕的圣人了,都不知道照顧老臣子了。

  想那北衙六軍是皇帝私軍,我戶部那是大乾的戶部,一粟一粒那都是民脂民膏。

  四千只羊,既然是皇帝賞賜,那肯定是最好的羊了,既然是好羊,比起市價三百文的羊肯定貴一點,一只一貫不貴吧,相信圣上肯定不會舍不得的。

  四千貫不是個小數目,這錢肯定不能讓戶部出了,看來今晚要寫一份信交給太府寺卿,說一說這個事情,錢是皇帝花的,那今年撥給內帑的錢要扣出來這筆錢的。

  要是全扣會不會惹怒圣上,算了戶部也出一部分吧。

  內帑每月可從戶部拿走一千兩百貫作為圣人的月俸,戶部尚書心里小算盤一打,那就扣下來一季的用度吧。

  四千貫減到三千六百貫,戶部要花出去四百貫,心疼,肝顫,這些錢夠養(yǎng)活七八戶人家一年呢。

  哎,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老夫今日愧對這四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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