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綰綰
二樓雅間，李曜被熱情的老鴇按坐在圓桌面前。
“公子～你是想吃些什么，我們這蒸羊羔兒、蒸熊掌、蒸鹿尾兒、燒花鴨、燒雛雞、燒子鵝、爐豬、爐鴨、醬雞、臘肉、松花、小肚兒…想點什么都有。”
熊掌鹿尾？！
羊羔臘肉？！
李曜一聽，連連搖頭。
熊掌鹿尾是吃不起，自己在面館又搜了一些錢，加上從守城兵丁那拿到的，多多少少也有十兩散碎銀子。
但熊掌鹿尾實在太過高端，自己身上這十兩銀子不一定負擔得起，讓李曜想起很多年前，也有一位在青樓不叫姑娘光吃霸王餐的兄弟，沒錢付賬，被逼著做了龜公還債，殷鑒不遠。
至于羊羔臘肉，這些肉食李曜現在聽著就反胃，保不準也是來路不明的兩腳羊。
老鴇見李曜都不要，心里暗自笑道，果然不是來吃飯的，這么猴急想吃正餐。
于是，老鴇自作聰明地說道：“那我就給公子叫些清雅的素菜點心，如何？”
李曜想想，覺得不錯，素菜肯定不會出問題。
“行，素菜正合我意，對了，再給我來兩個剛出爐的白面饅頭?！?p> 李曜琢磨著素菜肯定吃不飽，還是得就著饅頭才行。
老鴇眉毛一挑，立刻說道：“好勒，公子您稍等，馬上給你端上來～”
退出雅間，老鴇身旁的小婢忍不住說道：
“來青樓竟然吃什么素菜饅頭，我這還是第一回見。姐姐，你對他這小子也太客氣了吧？”
老鴇聞言，輕蔑地瞥了小婢一眼，說道：“你懂什么！這小子可是條大魚～”
“?。课以趺礇]看出來，這家伙身上穿得很一般??？”小婢驚奇問道，李曜身上穿的都是平民衣服，完全沒有體現出任何不同凡響的地方。
老鴇拿手指戳了一下小婢的額頭，教訓道：“你這個只會看人衣裳的睜眼瞎?，F在世道這么亂，很多達官貴人出門都衣著樸素，打扮成販夫走卒，唯恐道上出了事，這就是低調?！?p> “但，我們怎么知道他就是達官貴人，弄不好就是哪的土包子呢！”小婢不服氣地說道。
“呵?！崩哮d冷笑一聲，“土包子能長得這么面白干凈，唇紅齒白的？我偷偷看過他的手了，白凈細膩，一點老繭都沒有，一看就是從小沒干過粗活的，養(yǎng)尊處優(yōu)的，比起你們這些姑娘，那手估計還要嫩?！?p> 經過老鴇這么一調教，小婢總算是明白過來，酸酸地說道：“要不是這些臭男人整天來，我手上也不至于長老繭。姐姐，那我現在就去叫廚子備菜?！?p> 說著，小婢就積極地準備去后廚。
“哎哎哎！”老鴇趕緊叫住小婢。
“姐姐還有什么吩咐？”
“你傻啊，哪有人來青樓逛吃素菜饅頭的，真當現在所有人都當和尚啦？”老鴇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看著小婢呵斥道。
“啊？”小婢這才是真搞不清了，不是那個公子自己要吃素菜饅頭的嘛。
老鴇看著不開竅的小婢解釋道：“素菜就是要那些知書達禮、知情識趣的才女相陪～這些人什么女人沒見過，像你這樣的庸脂俗粉斷然看不上，非得找飽讀詩書、淪落風塵的女子才合他們胃口，人家講究的是一個‘雅’字，一個‘素’字！”
“原來如此！”小婢恍然，絲毫沒有在意老鴇說自己是庸脂俗粉，“就是找那些端著架子，作得要死的唄～”
“呃，”老鴇一時語塞，想罵又覺得小婢總結得不錯，“把綰綰叫來，再隨意準備點點心?！?p> “綰綰姐啊，清雅姐、荷竹姐不也會吟詩作對嘛？為什么不叫她們？”
“因為客人還要剛出爐的白面饅頭?。∏逖藕芍袼齻兡膲蛄习?！”
老鴇真是被小婢笨得氣死了，干這一行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客人話里有話怎么就聽不明白呢。
小婢慌忙點頭，趕緊去叫綰綰上樓。
……
李曜在雅間等了好久，還不見有人端菜上來，肚子都咕咕叫了起來。
正要起身出去看看，門“嘎吱”一下被推開了。
髣髴兮若輕云之蔽月，飄飖兮若流風之回雪。
門口出現一位身著輕紗的清冷女子，翩若驚鴻，婉若游龍～～
這高冷的顏值，清冷的氣質，就是祖賢嘉欣在場，都可一較高下。
“公子，恕綰綰來遲～”綰綰衣袖一揮，身旁的小婢端著一盤各式點心放到桌上，然后小婢退下，將房門關攏，只留下李曜和綰綰在內。
李曜本想問老鴇怎么不見了，換了個大美女過來，但是饑餓作用下，一時顧不上，先吃了再說。
正要開吃，他才發(fā)現端進來的都是重油重鹽的中式傳統(tǒng)糕點。
現代社會吃慣了奶油西點的李曜真的對這些傳統(tǒng)美味不是很感冒。
“不是叫你們上素菜饅頭嘛？”李曜詢問地眼神看著綰綰。
李曜不知道自己這話落在綰綰耳朵里，可就是不一樣的意思了。
看著一表人才，斯斯文文，怎么這么猴急。
綰綰心中不屑地給李曜下了一個評價，不過臉上沒有任何變化，保持著清冷而又誘惑的表情，扭腰提臀，一步一搖走向李曜：
“公子，我就在這啊～”
李曜失笑道：“你該不會叫素菜饅頭吧？”
綰綰：……
一向伶俐的綰綰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了。
“公子說笑了，綰綰先給公子唱個小曲兒吧～”
有些搞不懂李曜套路的綰綰決定按自己的套路來，反正男人都一樣，一唱二摸三上炕。
“別！”李曜直接拒絕，“姑娘我現在就想吃個飯，餓一天了?！?p> 綰綰沒想到這個客人急成這樣，“現在就要吃嗎？”
“當然！”李曜咽了咽口水，表示自己已經饑渴難耐了。
“好吧。”綰綰看著李曜饑渴的表情，哀怨地說道，然后站了起來，心想，這么急，還要什么風雅啊。
“誒誒誒！姑娘，你脫什么衣服？！”
“原來公子好這一口啊～欲擒故縱～”
“哎，還脫啊？！”
“公子看我～”
“非禮勿視?。 ?p> “公子眼睛都直了～”
“我可沒錢給你?。?！”
“什么？！”剛褪掉褻褲的綰綰急忙抓起地上的衣褲遮住關鍵點，驚愕地看著李曜問道：“你沒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