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在我思考之際,它靜靜地注視著我,沒有分毫攻擊的征兆。待我回神時,它向我點了一下頭。這是……在向我問好?我怔了一下,也點了下頭,當作回敬。但它并未理會我。
我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它也只在靜靜地站立著。就這樣過了一會兒,我想起了我的疑問,見它對我并無惡意,便壯起膽子問道:“可……可以告訴我我是誰嗎?”它沒有任何動作,但一個無法形容聲音傳入了我的腦海里,“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誰,我又怎么會知道?就算我告訴你了,你會確信我所說的是真的嗎?”我頓時啞口無言。
我又說出了另外的疑惑:“這里是什么地方,你…又是什么?”它終于有了動作,注視著我,正當我后悔問這個問題時,聲音悠悠地傳來:“這里是被遺忘之地,而我,不過是往日殘余的一個幻影罷了。”它左右看了下,突然對我道:“有找你的來了。”然后忽地消失,就好像之前從未存在過一般。
我正疑惑時,卻又見到了一個人,或者看著像一個人的東西。他膚色黝黑,身穿華麗而又繁重的法袍。他打量著四周,視線一下定到了我身上。然后,對我露出了一個和善的笑容:“好久不見”我手足無措地道:“這……我不記得你……”他并無疑惑:“這很正常,畢竟這里可是遺忘之地,待得久了連自己的存在都會遺忘?!薄B自己都會被遺忘嗎?還不待我細思,他又說:“看起來你忘記了很多,但沒事,待會你同我一同去覲見祂,祂會讓你記起一切?!?p> 祂?正當我暗自思忖時,他打斷了我的思考?!澳阌幸欢螘r間沒來覲見了,快走吧,如果有問題路上問?!彼叽俚??!盀楹稳绱思逼??”我表達了我的疑惑,而他對此只是淡淡一笑,帶著絲許的嘲弄回答道:“因為這里是遺忘之地,連神都不愿過多停留的地方?!?p> 那么,我要聽他的嗎?我思索片刻,然后悲哀地發(fā)現(xiàn)自己壓根沒有選擇。之前所見的它早已不知所蹤,無法向其尋求幫助,而憑我這小身板,咋看都沒法與他對抗。
我點頭,于是他憑空喚出了一扇巨大的門,示意我與他一同走入。我猶豫了一下,還是走入了這扇大門。
門后,只有無窮無盡的虛無,而我正處于這虛無之中,他似乎注意到了我的疑惑,說:“這是一條便捷通道,可以直達目的地。嗯,你還有什么疑問嗎?”當然有,那是我一直都想知道的事。
“我是誰?”他愣了一下,似乎是對我的問題感到詫異?!澳憧磥磉z忘的事情比我的想的要多啊,沒想到連自我都遺忘了嗎?要是再多待會估計就徹底迷失在其中了?!比缓?,他話題一轉(zhuǎn),“至于你的身份嘛,就先賣個關子吧,祂會幫你回憶起一切的?!?p> 我別無選擇,只能聽從他的安排。隨后,我又想起了一個經(jīng)常聽到的名詞:“那所謂的遺忘之地,究竟是什么?”“這個解釋起來比較復雜,簡單的說,它是被整個世界所遺忘的地方,所有被遺忘的東西,都會聚集在那里。而且,因為它的特殊,所有不慎進入其中的人都會被漸漸同化,逐漸忘記自己的一切,直到徹底迷失在其中,永遠無法離開。這時,世界上與其有關的一切痕跡都會消失,哪怕是神也不例外?!彼D了頓,又說,“好了,現(xiàn)在暫時不要提問了,再經(jīng)過一個討厭的家伙的地盤后,就到此行的目的地了。”
我只好默默地將自身的疑惑咽回肚中,所以,之前我所見到的“它”,又是什么?已被遺忘者的殘影嗎?還未待我深究,周圍的環(huán)境已然改變。不復之前無邊無際的虛無,現(xiàn)在彌漫在整個空間里的,是一大團混沌的色彩,而在此時,一個怪異的聲音突然傳入了我的腦海:“朋友……小心你身邊這位腳步沉重之人啊,對他而言,朋友只是可供利用的工具。”什么,我四處張望,希望能找到聲音的源頭,但所見只有無盡的混沌。
突然腦中閃過一絲明悟:所對我傳遞信息的正是這一片空間,這片無處不在的混沌本身,也是他口中的討厭的家伙。同時,我又想清了一些事情:聲音的主人并非想幫我,而只是不想讓他得利而已。無數(shù)的記憶碎片從腦中掠過,但卻只抓住了一點,我之前果然知道很多,但可惜需要某些東西觸發(fā)。
我很快就下定決心,不管那個男子到底是什么,絕對不能跟他去覲見,萬一直接把我獻祭了可完了。但,該如何脫身呢?
我正思索對策,卻不料前面正有逃脫的機會。雖然腦中思緒萬千,但我仍努力讓自己不表達出異常。而他也并未催促,也不知道是沒有察覺,還是察覺了但不在乎,或者是想享受盡情戲弄獵物的感覺?
過了一會,他停了下來,眼前赫然又是一扇巨大的門。這是到地方了?正當我忐忑不安之時,他開口道:“等過了這扇門就是目的地了,這種門非常神奇,可以將人送往任意一個他想去的地方,一會過去時,你需要在腦子里想…………”他后面的話我一句也沒聽,此時我的腦中正盤旋著一個瘋狂的想法,或者說,是唯一有希望逃脫的方法。無論如何,都不能跟去“覲見”!這并不是邏輯嚴密的推論,更多的是直覺的指引,但我選擇相信直覺。
在進入門的瞬間,我努力在腦中回想之前那遺忘之地的樣子,時間似乎過了很長,也似乎過了很短,當我再次睜眼時,所見到的是熟悉的白色柱子,感到這個地方是如此親切。
這么容易就脫離了?讓我有種夢境般的不真實感。我四下張望,正好看見了之前所見的白影。通過我那殘缺的記憶我已大致知道它是什么了,我走上前,對它道:“你應該是默許我去的吧?!薄斑m當?shù)拇碳τ洃浀幕謴陀写龠M作用?!蔽椅鼩猓謫?“之前的那個是什么東西?”
“你不知道?”
“我為什么要知道?”我看著它,這位昔日之神的幻影,性格惡劣的拉普拉斯妖,我清楚它一定知道那個人的身份。
但他竟猶豫起來,在我多次催促后才不情不愿地憑空揮出六個大字:奈亞拉托提普
克萊因·莫比烏斯
熬到半夜才寫完,中間急了,就不太在意邏輯了,畢竟夢境不需要邏輯。 水了兩千多字,終于把這個拖了快三個月的玩意補全了,累死。 (部分取材自本人夢境) 看在我熬到半夜,眼睛都快瞎了的份上,就不要在意它水的一批,狗屁不通的缺點了。 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