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噩夢
杜若知醒來時(shí),只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
記憶錯亂,不知今夕何夕!
看著熟悉的房間,緩了許久,她方才回神。如今已經(jīng)不是高中,她已經(jīng)大學(xué)畢業(yè),參加工作。
曾經(jīng)她以為和段宏越不會再見,卻不想大一時(shí),再次遇見了他。
成年后的他,積累了歲月,更加吸引人,他不過給予她些許溫柔,她便再次淪陷!
亦或是,她也從沒有真正忘記過他,畢竟他是一個令人印象深刻的人,否則她也不會因?yàn)樗囊痪洹澳憔褪莻€啞巴”,就用了近三年時(shí)間去治愈口疾。
穆風(fēng)推開房門走了進(jìn)來,見杜若知醒來,松了一口氣道:“若知姐,你終于醒了。”
“我怎么了?”她感覺全身不舒服。
“昨天你發(fā)燒了,段總找了家庭醫(yī)生過來給了打了吊針,你昏迷了一夜,段總照顧你到天亮,因?yàn)楣居屑笔?,就先走了,讓我留下照顧你?!?p> 照顧她到天亮,是補(bǔ)償嗎?
杜若知看了看左手上的創(chuàng)可貼,對穆風(fēng)道:“穆風(fēng),昨天謝謝你了,你去忙吧,不用留在這里?!?p> 穆風(fēng)有些猶豫,但見她氣色還不錯,自己也的確還有很多事要處理,就離開了。
穆風(fēng)走后,杜若知才慢慢起身,走近浴室。
她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最近加班太多,起色差得快失了靈氣。段宏越不喜歡了,也很正常。
洗完澡后,杜若知隨便拿了件長裙換上,打開冰箱,拿出三根火腿腸,一罐牛奶,向外走去。
早上,小區(qū)里還算熱鬧,多半是老人和孩童,嬉戲聲到處都是。人來人往中,杜若知忽覺得有些落寞。
她向東邊深處走去,在一棟大樓的背面,走到綠化處。
七只流浪貓?zhí)稍诓萜荷蠒裰科鸬年柟?,見到她過來,喵喵喵,叫了起來,圍在她腳邊打轉(zhuǎn)。
杜若知蹲下,將牛奶打開,倒在地上一個圓形的塑料盆里,小貓瞬間從她腳邊走開,圍住塑料盆,喝起了牛奶。
只剩下一只小白貓圍著她不肯走,緊緊看著她手中的火腿腸。
杜若知剝開一根火腿腸,遞過去,小白貓嗅了嗅味道,饜足地吃了起來。
“貓是不能吃加工火腿腸的。”溫而沉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杜若知抬頭,看向來人。
是個極其雅俊的男子,二十七八歲,穿一身淺灰色休閑服,全身透著一股慵懶,手里提著一個黑色塑料袋。
“流浪貓沒那么多講究?!倍湃糁f完,低頭繼續(xù)喂白貓。
此時(shí),盆里的牛奶見了底,小貓們再一次圍住杜若知,你爭我奪的去搶那根火腿腸。
男子彎腰,把黑色塑料袋里的貓糧倒進(jìn)盆里。
小貓們見狀,又跑去吃貓糧。
還剩下之前那只小白貓不肯走。
男子也跟著蹲下來,伸出手對杜若知道:“可以給我一根嗎?”
杜若知看了眼面前修長白皙的手,拿出一根烤腸遞給他。
男子接過,道了聲謝,然后剝開火腿腸,一口咬下三分之一
他見杜若知詫異看著自己,有些尷尬道:“今天還沒吃早飯!”
杜若知聞言把手里的半截火腿腸丟下地下,讓小白貓自己吃,然后剝開最后一根火腿腸,咬了一口,味道不錯!
“你也沒吃早飯?”
杜若知點(diǎn)頭。
“你經(jīng)常過來喂貓?”
男子搖頭,“我最近才搬過來,前幾天看到這群小野貓,有時(shí)間就過來喂喂?!彼鰢税肽?,回來發(fā)現(xiàn)他的房子被他離家出走的表弟住了近半年,他素來有潔癖,實(shí)在忍受不了別人住過他的房子、睡過他的床,索性把房子過戶給他表弟,自己重新買了一套,前幾天才搬過來。
他看著杜若知,溫和笑道:“你經(jīng)常過來?”
男子長了一雙瑞風(fēng)眼,笑起來眼睛極亮,仿佛閃爍星光。
“我也是偶爾會過來。”
等兩人吃完手里的火腿腸時(shí),小貓們也吃完了貓糧。
兩人對視一眼,不由得相視而笑,各自站了起來。
這時(shí)杜若知才發(fā)現(xiàn)男子比自己高出大半個頭,她凈身高一米六八,男子的身高應(yīng)該不低于一米八,甚至是更高。
杜若知指了指左邊道:“我走那邊?!?p> 男子點(diǎn)頭,“我也走那邊。”
杜若知向左邊走去,男子落后她兩步。
杜若知走到12棟樓下,見男子還跟在她后面,微微疑慮:“你也住這棟?”
男子搖頭,“我住你對面這棟?!?p> 13棟,12棟對面。
杜若知點(diǎn)頭,向12棟大門走去。
男子看著她離開,微風(fēng)吹來,淡黃色裙角被吹起一角,可以看見一對白皙修長的小腿。
直到杜若知走進(jìn)大門,男子才轉(zhuǎn)身向13棟走去,
電梯在23層停下。
杜若知打開房門,走了進(jìn)去,看著昏暗的客廳,她走到陽臺處,拉開窗簾,客廳瞬間亮起來,她推開落地的玻璃窗戶,呼吸新鮮空氣。
這房子和她常開的那輛奧迪都是段宏越給的,她沒有拒絕,或許是說沒理由拒絕,因?yàn)橹挥羞@樣,段宏越才會放心。
她跟她奶奶住后,與杜錦庭的關(guān)系變得更加緊張,一見面,杜錦庭就到處挑剔她,仿佛她一身毛病,而她,也總是跟他反著來,每次兩人都不歡而散。高考填自愿時(shí),她違背杜錦庭的意見,沒有填經(jīng)濟(jì)類專業(yè),而是填了醫(yī)學(xué)院,兩人就此徹底鬧翻,杜錦庭停了她所有的卡。大學(xué)時(shí),她一邊打工一邊讀書,后來再遇見段宏越那會,她的確過的有些緊迫。
她從沒有跟段宏越提起父母,家庭,段宏越也沒跟她提過他父母,家族。
他看她窘迫,給她房、車、錢,這應(yīng)該也是一種暗示,他們之間不過是包養(yǎng)關(guān)系。
她不在乎他怎么想,也不在乎這些物質(zhì)的東西,她只想要他陪在自己身邊罷了!
忽然,對面那棟樓的同一層樓的灰色窗簾被人拉開,一個高挑的身影出現(xiàn)在對面的落地窗前。
隔著十幾米的距離,兩人遠(yuǎn)遠(yuǎn)對視,杜若知心想,真是…好巧!
剛才一起喂貓的男子站在對面的落地窗前,看了她這邊一會,伸手對她揮了揮,杜若知詫異,這是跟她打招呼?她也伸手揮了揮。
站了一會,杜若知關(guān)上玻璃窗,隔絕掉了對面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