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討債人

　　非凡者的日常生活并沒有那么的豐富多彩。

　　除了擁有一些特別的能力，和偶爾能碰上些非凡事件外，野生非凡者大多時候都跟普通人沒什么區(qū)別，甚至還要擔(dān)心被教會的非凡者小隊上門查瓦斯計費器。

　　在家躺了一天的艾伯特為了搬家還是出了門。

　　花了幾蘇勒雇傭了一輛拉貨馬車，艾伯特用了一個上午的時間將一些有價值的東西轉(zhuǎn)移到了里帕伊街的新房子。

　　不過目前這一處租房他也不打算退掉，反正租金也不高，可以留著當(dāng)一個不時之需的據(jù)點，可以用來當(dāng)倉庫，存儲一些瑣碎的，價值不太高的事物。

　　新住所的條件非常棒，各個房間之間的隔音效果很好，設(shè)施和家具雖然陳舊了些，但配備得相當(dāng)齊全，甚至還有單獨的盥洗室。

　　以東區(qū)的整體環(huán)境來說，這棟公寓的級別已經(jīng)算是一流的了。

　　不知道是房東平時就有讓人進行清掃和維護，還是說謝爾曼提前一步幫他打理了一遍，房間內(nèi)干凈又整潔，灰塵都見不到多少，倒是省去了艾伯特自己動手打掃的功夫。

　　…………

　　徹底處理完了搬家的事宜之后，艾伯特又到了達拉維街，也就是遇到謝爾曼的那間酒吧里。

　　“知道謝爾曼去哪了嗎？”在酒吧內(nèi)沒尋到謝爾曼的艾伯特直接找上了酒保。

　　他想讓謝爾曼幫他搜集下東區(qū)黑幫們最近比較詳細的情報，尤其是那些彼此之間有著明確利益關(guān)系的幫派。

　　他想過了，既然要扮演，那就索性整一波大的，直接挑起兩個幫派之間大規(guī)模的械斗！

　　特里斯在引發(fā)了“苜蓿號”的血色事件后很快就獲得了晉升“女巫”的資格，艾伯特有理由相信，自己只要干完了這一單，即使沒能完全消化魔藥，那也差得不遠了。

　　酒保抬頭瞥了眼這位沒有半點“自覺”的客人，重又低下頭擦拭著手中的酒杯。

　　“……”艾伯特的嘴角微不可見地抽了抽，隨即從口袋里掏出三枚銅便士拍在了桌上。

　　“小費。”

　　在酒吧打聽情報，是要錢的。

　　“多謝。”酒保這才停了手中的動作，道了聲謝便將那三枚銅便士收進了自己的口袋里，只不過他的臉上看不見半點謝意。

　　“今天沒看見他，說不定又是跟哪個男人跑了。你知道的，那家伙只要有男人約他，他就愿意跟人走。

　　“不過昨天倒是見過他，看起來很忙的樣子，不過具體在忙什么我就不清楚了?！?p>　　得，白問。

　　花錢買到的情報沒有半點價值，艾伯特立刻心疼起付出去的那三枚銅便士。

　　雖說這錢是打了水漂，但艾伯特還不至于為了這三便士跟人起沖突，說不定以后還要從這打聽消息呢，上了黑名單可不好。

　　他掃了眼那塊沒什么變化的告示板，也不湊過去細看，直接對酒保問道：“最近有什么比較好賺的委托嗎？”

　　賞金任務(wù)并不是全部都公開在告示板上，有一些還得是跟老板們交情不錯的賞金獵人才能接到。

　　或許是知道自己給出的情報配不上收到的小費，這一次酒保沒有再提出收費，很爽快地說道：“要是有的話你覺得那些家伙還能閑在這喝酒嗎？”

　　酒保抬了抬下巴，指向吧臺上另一位客人。

　　“就是說啊，盡是些找貓找狗的任務(wù)，一點挑戰(zhàn)性都沒有，關(guān)鍵是報酬還沒沒多少。真是的，這種事情就去那些私家偵探啊，他們干這些可是專業(yè)的！”那位酒客似乎也對這深有感觸，接著酒勁用力敲著桌子抱怨道。

　　“……”

　　酒保沒有多管他，這種事在酒吧里又不少見，只要酒鬼們不損壞店內(nèi)物品，那他就沒必要去勸阻。

　　“行吧，那你知道他的住址嗎？”艾伯特已經(jīng)不想在這般鬧騰的環(huán)境里呆下去了。

　　“知道，但這條情報值5便士。”

　　“……”艾伯特咬咬牙遞出了一張?zhí)K勒。

　　“找零?！?p>　　…………

　　從酒保那要來了謝爾曼的住址后，艾伯特便馬不停蹄地趕往了蒲公英街27號的公寓。

　　“就是這一間了吧?！卑粗票５拿枋?，艾伯特走到了公寓第二層第三個房間的門前。

　　叩叩——

　　輕敲兩下房門，等了一段時間后看見沒人回應(yīng)，艾伯特便抽出隨身攜帶的鋼筆和小本子。

　　翻開那小小的筆記本，艾伯特持筆在紙上唰唰寫下自己要委托給謝爾曼的事情，以及具體的要求。

　　寫完之后艾伯特又默念了一遍，確認沒有錯誤的地方后他才撕下這頁筆記，將它從門縫下塞了進去。

　　做完這一切的艾伯特轉(zhuǎn)身下樓，打算離開這個空氣中彌漫著古怪氣味的地方。

　　“救命??！救！”

　　剛剛走下樓梯，還未走出公寓的大門，艾伯特靈敏的聽覺就讓他捕捉到了一陣呼救聲。

　　這求救聲剛喊了一聲就戛然而止，看來是呼喊的人被誰強行控制住了，不讓他再發(fā)出任何聲音。

　　發(fā)生什么了？艾伯特皺了皺眉，沒有冒然前去救人，打算先摸清楚一下情況。

　　他背靠著墻壁站好，將注意力集中在了聽覺上。

　　咚。

　　“該死的婊子，我的手都被她抓傷了！”

　　“哈哈，誰叫你不一開始就把她給打暈了?！?p>　　傳入艾伯特耳中的先是一聲重物倒地的聲音，接著又是兩名男子交談的聲音，一個惱怒，一個幸災(zāi)樂禍。

　　“求求你，求求你，不要帶走我的妻子。”第三個男人的聲音響起，但是從話的內(nèi)容來看，他似乎和前兩人不是一伙的，而是受害者那邊的。

　　“哼！當(dāng)你沒有能力償還債務(wù)的時候，就把你的妻子拿來抵債，這可是當(dāng)初你自己簽下的契約！”

　　“求求你，再，再寬限我?guī)滋?，我一定會把債還上的！”

　　“嗤，別說幾天，就是給你幾年也還不清吧？就算是現(xiàn)在，利息也還是在增加哦。

　　“而且就你妻子這姿色，恐怕就是賣了也不夠還你的債啊?！?p>　　“這，這……”

　　高利貸的討債人？聽了一陣子，艾伯特已經(jīng)大致猜到發(fā)生了什么。

　　說實話，他并不是很想插這個手。

　　從理性方面來說，即使這一次他出手阻止了，那下一次呢？和手段足夠的放債人相比，艾伯特不是他們的保姆，沒辦法時刻保護他們。

　　而且債務(wù)是他們自己借的，那就該有承擔(dān)后果的覺悟。

　　但是從感性的方面來講，那位女士如果就這樣被帶走了，她會遭遇的事情也是可以想象的，而這個家庭也必然會迎來破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