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瑜妃中慢毒
御花園,黎明時分,春寒料峭,慘綠愁紅,梅花香冷。弱眼橫波的瑜妃雨蕭攙扶著披著鳳紋大紅猩猩氈緙絲斗篷的皇后富察菡萏,步在花徑之上興高采烈地遛彎。
“皇后娘娘,您在長春宮剛剛病愈,這冬末春初的,雨蕭請你回宮吧。”瑜妃雨蕭罥煙眉緊蹙,含情目仔細(xì)端詳著面容憔悴的皇后富察菡萏,溫婉地柔聲勸說道。
“雨蕭,本宮明白,你在后宮已經(jīng)被嘉貴妃金慧智等人推到了風(fēng)口浪尖,在流言蜚語三番五次的詆毀陷害之中,變成了宮內(nèi)外的眾矢之的。你在后宮這般都是為了保護(hù)本宮,本宮現(xiàn)在在這紫禁城長春宮活一日,也要保你一日平安!”皇后富察菡萏鳳目彎彎,盈盈水目凝視著眉尖若蹙的瑜妃雨蕭,粲然一笑道。
“菡萏姐姐,雨蕭明白你是一個好人,現(xiàn)在后宮六宮波云詭譎,內(nèi)外危機(jī)四伏,雨蕭與菡萏姐姐您生死與共!雨蕭相信,我們姐妹最終一定全都能安然無恙!”瑜妃雨蕭罥煙眉一擰,含情目潸然淚下,凝視著對自己和顏悅色的皇后富察菡萏,擲地有聲道。
“雨蕭,本宮知道你的身子也不好,現(xiàn)在還有五阿哥永琪,你在延禧宮之內(nèi)一定也要保重?!被屎蟾徊燧蛰跳P目情真意切地凝視著瑜妃雨蕭,柔聲道。
養(yǎng)心殿暖閣,琴音悠悠,嘉貴妃金慧智坐著貴妃步輦,在宮女太監(jiān)的簇?fù)碇拢匦械金?,聽見暖閣之內(nèi)的琴聲與笑聲,心中不由得特別憤懣。
“主兒,這一定是令嬪魏馨燕,皇上今晚又在暖閣翻了令嬪的牌子!”步輦下的宮女春香撅著小嘴向嘉貴妃金慧智稟告道。
“春香,令嬪魏馨燕這是在養(yǎng)心殿暖閣之內(nèi)借尸還魂呀,春香,你看這令嬪魏馨燕,弱眼橫波,眉尖若蹙,那眉眼生得真像十年前的瑜妃雨蕭呀!”嘉貴妃金慧智鳳目瞥著宮女春香,血紅的朱唇浮出了一抹冷笑。
“主兒,瑜妃已經(jīng)生下了五阿哥,在延禧宮亦徐娘半老了,皇上現(xiàn)在寵幸眉眼生得像她的令嬪,也是在后宮愛屋及烏嗎?”宮女春香詢問嘉貴妃金慧智道。
“春香,我九州從古到今,后宮的女人都是憑著自己的花容月貌,得到皇上的寵愛,女人如若沒有了自己的美和青春,在這個世間就是被皇上扔掉的垃圾,本宮在這紫禁城后宮之內(nèi),暗中之所以幫助令嬪魏馨燕得到皇上的寵幸,就是想用年輕貌美的令嬪魏馨燕取代瑜妃克里葉特雨蕭。這令嬪魏馨燕是宮女出身,本宮在后宮以后扳倒了瑜妃雨蕭,這令嬪魏馨燕也不能與本宮爭奪皇后之位?!奔钨F妃金慧智頤指氣使,自鳴得意地仰面大笑。
承乾宮,寢宮內(nèi)外被太監(jiān)永祿指使奴才公然進(jìn)行了查抄,現(xiàn)在的承乾宮到處滿目瘡痍。
“傾城姐姐,嫻貴妃姐姐已經(jīng)在咸福宮想了法子,幫助傾城姐姐你在皇上的面前翻案,雨蕭完全相信,皇上會親自為傾城姐姐你翻案的。”披著寶藍(lán)色團(tuán)花鑲邊緙絲披風(fēng)的瑜妃雨蕭在杜鵑的攙扶之下,如弱柳扶風(fēng),步到了郁郁寡歡,失神落魄的純貴妃蘇傾城的面前。
“雨蕭,嘉貴妃金慧智與舒妃葉赫紫云在后宮太陰險惡毒,心狠手辣了!本宮一個貴妃,現(xiàn)在被她們兩個后宮毒婦整得遍體鱗傷,身敗名裂!雨蕭,你在后宮與皇后娘娘、嫻貴妃娘娘也要小心?!奔冑F妃蘇傾城蛾眉緊鎖,愁容慘淡,盈盈水目凝視著瑜妃雨蕭,心如刀割道。
“傾城姐姐,嘉貴妃金慧智等人在后宮狼子野心,對皇后娘娘的皇后鳳椅暗中虎視眈眈,我們姐妹一定不能怕這幾個后宮毒婦,如若我們在嘉貴妃、舒妃、慎嬪等人的迫害之下徹底恐懼了,我們姐妹就保護(hù)不了皇后娘娘,保護(hù)不了后宮六宮的太平!”瑜妃雨蕭罥煙眉一聳,含情目毅然凝視著傷心欲絕的純貴妃蘇傾城,情真意切,一身是膽地勸說道。
紫禁城,金碧輝煌,飛檐斗拱,氣象萬千,在這紫禁城后宮山雨欲來風(fēng)滿樓之際,地下危機(jī)四伏,天上彤云密布。
景陽宮大殿,珠光寶氣,雍容華貴的嘉貴妃金慧智盛氣凌人,志得意滿,大殿之內(nèi)今日人聲鼎沸,高朋滿座。
“貴妃娘娘,皇上下旨禁足了純貴妃蘇傾城,如若查出了純貴妃蘇傾城秘密收買大臣奪嫡的真憑實據(jù),皇上與皇太后一定會下圣旨廢黜純貴妃蘇傾城,扳倒純貴妃蘇傾城之后,后宮可以與貴妃娘娘您在后宮的權(quán)力平分秋色的,以后只剩嫻貴妃烏拉那拉檀香了,這嫻貴妃雖然也是貴妃,但是在后宮沒有為皇上生下一男半女,也沒有皇上的寵幸,貴妃娘娘以后搞臭瑜妃,整死皇后富察菡萏,必定是小菜一碟!”慎嬪喜塔臘蓉兒對著嘉貴妃金慧智詭笑道。
延禧宮,黯然神傷的瑜妃雨蕭在寢宮之內(nèi)憑欄空對窗,心中感覺到了冷清孤寂!
“小主,嘉貴妃金慧智在景陽宮與舒妃葉赫紫云、慎嬪喜塔臘蓉兒等人公然朋比為奸,正在一起商議陷害小主的法子!”杜鵑悲憤交加地步到了瑜妃雨蕭的面前,欠身稟告道。
“杜鵑,嘉貴妃金慧智的哥哥金簡是吏部尚書,她與舒妃葉赫紫云的娘家在朝廷之內(nèi)都實力雄厚,我們要與她們在前朝斗,一定慘敗,嘉貴妃金慧智必定會用計,對本宮與嫻貴妃姐姐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們現(xiàn)在在后宮只能敵不動我不動?!辫ゅ晔捔I煙眉緊蹙,眼波流轉(zhuǎn),凝視著杜鵑思慮再三,對杜鵑說道。
景陽宮,嘉貴妃金慧智鳳目瞥著暗中指使太監(jiān)斥候延禧宮一舉一動的太監(jiān)永祿,面上浮出了一絲詭笑道:“瑜妃雨蕭藏匿在延禧宮以為敵不動我不動,她就能成功躲過本宮的陷害?她也太蠢了!本宮不會讓這紫禁城后宮六宮之內(nèi)一直這般每日風(fēng)平浪靜的,永祿,立刻派人去傳播流言,把侮辱陷害瑜妃雨蕭的那些流言蜚語全都抖出去,四處挑起延禧宮與各宮妃嬪們的沖突,本宮暗中已經(jīng)派人秘密給瑜妃雨蕭下了慢毒,她躲在延禧宮就是再氣定神閑,坐懷不亂,神機(jī)妙算,本宮也能毒死她!”
長春宮大殿,辰時,瑜妃雨蕭與嫻貴妃烏拉那拉檀香姐妹一同步到皇后富察菡萏的面前,欠身請安,突然,眉尖若蹙的瑜妃雨蕭感覺到自己的腦袋眩暈,恍恍惚惚。
“小主!”杜鵑驚愕萬分,立刻攙扶住了精神恍惚的瑜妃雨蕭。
延禧宮寢宮,皇帝弘歷聽說瑜妃雨蕭在長春宮大殿舊病復(fù)發(fā),立刻帶著五阿哥永琪與太醫(yī)鄭珍,親自跑到了寢宮,瑜妃雨蕭的床榻之前。
“雨蕭,永琪來了!”
“額娘!”五阿哥永琪熱淚盈眶,痛不欲生!
“雨蕭,朕也來了!”躺在床榻之上昏厥的瑜妃雨蕭,耳邊恍恍惚惚地暗中傳來了許多沸沸揚(yáng)揚(yáng)的聲音。
“鄭太醫(yī),你一定要把朕的瑜妃的病治好!”皇帝弘歷眼睛瞪得血紅,凝視著跪在自己面前的太醫(yī)鄭珍大聲道。
“啟稟皇后娘娘,皇上昨日去延禧宮寢宮,到了今日辰時,暗中一直沒有回養(yǎng)心殿,今日在乾清門,李公公也公然宣布皇上今日辰時免朝了,但是在乾清門的八旗親貴,文武百官們都交頭接耳,議論紛紛,怡親王、果親王幾位王爺在乾清門外更是暴跳如雷,大罵瑜主兒是狐媚子、妖女、大清朝的紅顏禍水!”長春宮,宮女鶯兒突然火急火燎地跑到了皇后富察菡萏的面前,欠身稟告道。
“本宮知道,昔日皇上自打在太和殿登基,十一年沒有公然免朝、輟朝之事,今日皇上為了瑜妃雨蕭,突然宣布免朝,八旗親貴、文武百官議論紛紛,七嘴八舌,公然在乾清門之外群情激憤,亦是非常正常的,鶯兒,立刻跟著本宮迅速去壽康宮稟告皇太后!”皇后富察菡萏鳳目緊鎖,沉吟良久,囑咐宮女鶯兒道。
延禧宮,寢宮之外,畫梁語燕驚殘夢,瑜妃雨蕭睜開眼睛,凝視著皇帝弘歷,悠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