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景王朝外有文武百官主持朝政,管理戰(zhàn)事,內(nèi)就是錦衣衛(wèi)在暗中監(jiān)察天下。
倒是齊嘯本來以為會有的東廠西廠,大景王朝完全沒有。
這個世界武道昌盛,閹人身體殘缺,修習(xí)武道有礙,很難成為高手。
如此情況下,閹人替代不了錦衣衛(wèi)的工作,自然也就沒有了東廠西廠,甚至閹人都出不了皇宮。
天牢之中,陰暗潮濕,偶爾有火把點亮一片區(qū)域,又很快消失,重新歸入黑暗。
讓齊嘯疑惑的是,皂衣獄卒一直帶著自己在天牢里面打轉(zhuǎn),似乎沒有要出去的意思。
“大人,武庫是在天牢之內(nèi)嗎?”
由不得齊嘯不問,他自家人知自家事,父親死后,他隱約能夠感覺到,時常有來歷不明的人在身邊轉(zhuǎn)悠。
一部分為了自保,另外也是為父親報仇,齊嘯才選擇加入錦衣衛(wèi)。
父親的死并不單純,直到最后,齊嘯都不清楚是什么原因。
齊嘯一個人勢單力薄,對于這個世界也不了解,更是察覺到自己的處境不妙。
假如孤身一人,齊嘯很懷疑自己究竟能活多久。
俠以武犯禁,不只是說說而已。
哪怕是現(xiàn)在到了天牢之中,即將要成為錦衣衛(wèi),齊嘯也絲毫沒有安心的感覺。
別的不說,白虎令還在自己身上,哪怕從外面看,發(fā)現(xiàn)不了端倪,齊嘯還是擔(dān)心被人發(fā)現(xiàn)蛛絲馬跡。
“不錯,武庫就在天牢之內(nèi)?!?p> 皂衣獄卒頭也不回,淡淡說道:“天牢本來就是錦衣衛(wèi)掌管,也是我錦衣衛(wèi)坐鎮(zhèn)之地,武庫放在天牢之內(nèi),也是應(yīng)有之理。”
“那我為什么沒有看到別的錦衣衛(wèi),也沒有看到別的考核者?”
見到皂衣獄卒回答,齊嘯又問了出來。
“考核期間,我會注意讓你不要遇到無關(guān)人等?!?p> 說完這話,皂衣獄卒就加快了步子,看樣子不想再說話了。
難怪剛剛繞了那么多路,齊嘯算是明白了皂衣獄卒剛剛的做法。
但心里面還是有些奇怪,齊嘯來這里的時候,倒是沒有聽到這種說法。
起碼同期訓(xùn)練的時候,齊嘯還是能夠見到其他的考核者,甚至許多測試也是一起進行的。
只不過到了實戰(zhàn)這一關(guān),齊嘯就被孤立了開來,沒有再見到其他人。
對于這一點,齊嘯只當(dāng)是自己的考核特殊,也沒有往別處去想。
又走了一會兒,終于來到了一面墻壁之前,皂衣獄卒伸手進墻壁上面掛著的火盆里擺弄了兩下,墻壁就從直接分開,變成了一道大門。
“你可以進去了?!?p> 皂衣獄卒說完了話,就站在一旁等著,齊嘯看了他一眼,還是往里走了進去。
就在齊嘯走進去之后,毫無聲息地,一個人就出現(xiàn)在皂衣獄卒的身旁。
“他進去了?”
淡淡地詢問聲中,卻有著無比肯定的味道。
皂衣獄卒拱手說道:“余鎮(zhèn)撫使,何必如此?”
“辛明,你不懂,這是他應(yīng)得的,我這也是為了他好?!?p> 皂衣獄卒辛明卻搖搖頭,不贊成似地搖頭說道:“他父親已經(jīng)為了阻擊天外邪魔而死,何必再搭上他?”
“這話你就說錯了,父死子替,齊嘯父親沒有完成的事情,交給齊嘯來做有何不可?”
余鎮(zhèn)撫使看向漸漸合攏的墻壁,平靜說道:“天外邪魔固然可惡,但他們也足夠強大,關(guān)鍵是他們擁有的力量,我們聞所未聞!現(xiàn)在只有齊嘯才能夠觸及那種力量,因為他,本來就擁有天外邪魔的血脈!”
進去之后,武庫之中,并非像是齊嘯所想的那樣,里面是一排排地書架,書架上面放著各式各樣的秘籍。
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個的臺子,在臺子上面,則是放著各式各樣的東西,有玉如意,有手串,有錦衣,還有銅環(huán),甚至是葫蘆,寶塔等等。
而放在最中間的,也是一開始就吸引到齊嘯目光的,是一面精致的銅鏡。
銅鏡通體被交纏在一起的龍鳳包圍住,龍眼和鳳眼都用紅色寶石點綴,活靈活現(xiàn),攝人心神。
最重要的是,齊嘯隱約有著熟悉感,面對著他們,有點像是面對自己的白虎令時的感覺。
還有那些臺子上擺的物件,上面能夠看到點點血跡,像是被擺在這里之前,它們都經(jīng)歷了慘烈的廝殺,廝殺之后,作為戰(zhàn)利品被擺到了這里。
齊嘯站在這些物品中間,微微有些茫然,不是說好的去武庫嗎?這里更像是藏寶密室,和武庫扯不上關(guān)系,因為里面連一件秘籍都沒有。
回頭看去的時候,齊嘯突然發(fā)現(xiàn),不知道什么時候,銅鏡微微偏轉(zhuǎn)了一點方向,變得正對著自己。
就在銅鏡之中,一點光越來越亮,一瞬之間,就從里面射出,直接進入齊嘯的眼睛。
齊嘯站在原地的身體一個停頓,眼看著就要倒了下去,耳邊卻傳來一聲虎吼。
這一刻,齊嘯似乎看到了一頭白虎站在山巔,仰頭咆哮,身上的白毛被風(fēng)吹動,在狂舞。
仔細看過去,白虎暗金色的瞳孔正對著他,正冷冷地看著齊嘯。
一個激靈,齊嘯渾身一麻,清醒了過來,再往周圍看去的時候,發(fā)現(xiàn)四周如同臺風(fēng)過境,那些本來擺放好的木臺子一個個都變得東倒西歪,上面放著的如意,寶塔,玉佩之流,也都掉在了地上。
唯一的例外,就是那個銅鏡,它依然放在齊嘯的正前方,一點都沒有挪動。
但在齊嘯的意識空間之中,卻出現(xiàn)了一個老人,他須發(fā)皆白,胡子垂到了胸口,對著齊嘯問道:“道友怎么淪落到此?”
齊嘯不解,正想要說話的時候,又見到老人一笑,他接著說道:“原來如此!白虎歸位,七殺現(xiàn)世,道友要扶持新的白虎傳人嗎?”
“不錯不錯,我們在這里損失了太多人力物力,正要一個煞星,殺一個天翻地覆,人頭滾滾!”
“老朽知道該如何做,一定不會有礙神君計劃!”
聽著聽著,齊嘯開始察覺到不對勁,這老頭不是在和自己說話,他交流的對象,為白虎令。
齊嘯觀白虎令,再看這銅鏡,的確是察覺到,他們身上有著某種相似之處,和大景王朝里的東西格格不入。
說的貼切一點,就是大景王朝是武道為尊,而無論是白虎令還是銅鏡,都更加接近于法寶,包括這里陳設(shè)的其余東西,都是如此。
仙與武,這兩者看似有些接近之處,但看在習(xí)武一年多的齊嘯眼里,就是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