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寧依離開,齊嘯的臉則是慢慢變冷了下來。
“可不要怪我沒有給你機(jī)會?!?p> 道書和丹藥都是寧依送上來的,齊嘯不相信她沒有看過,看過了卻佯裝不知,齊嘯自然也要提點(diǎn)她一下。
將寧依的弟弟留在身邊就是一個應(yīng)對,只不過能夠起到多大的作用,齊嘯很是懷疑。
看上去寧依對自己的弟弟非常呵護(hù),甚至在遇到齊嘯覺得危險的時候,還讓弟弟先走,可是從另一個角度來講,她趕走了弟弟,也是將屬于弟弟的機(jī)會奪走。
有些時候,你愛著一個人,連自己都信了,其實(shí)你根本就不在意他。
尤其是想到寧依連一聲招呼都沒有和齊嘯打,就帶著羊越,直接在姜府外面放火,將姜府給燒了……
“真是比我想象得還要冷酷無情!”
齊嘯不由嘆氣,這種人用得好,可以成為手中所向披靡的利劍,可要是不小心,也會傷到自己。
不過齊嘯有白虎令在身,而寧依如今還只是普通人,暫時齊嘯還不用擔(dān)心自己掌控不了她。
再者,齊嘯如今是錦衣衛(wèi)百戶,寧依只是普通人,能夠在高壽縣周旋,也全是靠著齊嘯的威勢,從這點(diǎn)上來看,現(xiàn)階段寧依的翅膀還是不夠硬的。
雖然有很多種理由說明寧依不會反叛,但手下有這么一個人,齊嘯背后還是有些發(fā)涼。
走到門前,齊嘯邊走邊說道:“去把苗管家叫來?!?p> “是!”
門前站著一個穿著鎧甲的人,他連頭都沒有抬,扭頭就要離開。
“等等!”
齊嘯叫住了他,又看向了另外一名門衛(wèi),仔細(xì)打量之下,才發(fā)現(xiàn)這兩人長得油光水滑,手中沒有老繭,臉上更是顯得青澀,這根本是兩個還沒有長大的少年。
“你們不是縣軍吧?”
見到齊嘯的目光看過來,下巴微微長出胡須的少年連忙跪下說道:“大人,我叫姜明,原先是姜府的家丁?!?p> “我叫姜元!”
另外一個作勢要走的少年也趕緊跪了下來,滿臉驚恐,他可是見到齊嘯一刀殺死了妖人,其余人對待齊嘯的態(tài)度,也讓他明白,這是個大人物,言語間當(dāng)然不敢怠慢,急忙說道:“是寧小姐將我們貶為罪兵,讓我們守在這里的?!?p> “姜府的家丁,現(xiàn)在成了罪兵,寧依倒是心大!”
齊嘯經(jīng)過寧依的提醒,才想到這種事,現(xiàn)在寧依已經(jīng)安排上了。
不過,齊嘯也有些好奇,開口問道:“姜家就是我滅的,你們不恨我嗎?”
這話一說,姜明和姜元就拼命搖頭,一臉否定,生怕回答不好齊嘯就一刀砍了他們似的,姜明說道:“不會,我們也都是窮苦人家出身,賣身給姜家。等到縣軍圍剿的時候,姜家人都跑了,讓我們頂上去,現(xiàn)在姜家滅了,也不欠他的情,當(dāng)然也對大人并無怨恨!”
齊嘯仔細(xì)地看著兩人,真的沒有從兩人的眼中看到怨恨之類的情緒,不過這是他們還小,要是上了年紀(jì)一些,在姜府中有一定地位的下人心里怎么想就不一定了。
說不定就會怪齊嘯打亂了他們平靜的生活,好不容易熬出了頭,結(jié)果縣軍圍剿,更有甚者,恐怕對姜家忠心耿耿,視齊嘯為敵,所謂的忠犬也就是這么回事。
人生活在這種環(huán)境中久了,會真的把自己當(dāng)成奴才,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以奴才自居。
那些奴才的主人被齊嘯打死了,他們不生氣憤怒才怪!
不過無論在什么時候,忠義之人都是少數(shù),齊嘯也根本不用擔(dān)心那種問題。
這些人再過一百年,也不見得對齊嘯有危險,真的有寧死不從的人,連打入大牢都不用管,直接砍了也沒有人會說什么。
“去叫人吧。”
問清楚了,齊嘯也就回到了屋子里,靜靜等待。
“對了,說起大牢,縣衙我還沒有來得及接管,他們想要擋縮頭烏龜,我不能等!”
齊嘯接取任務(wù),并沒有規(guī)定時限,但只要用腦子去想,也知道越快越好。
要是遲遲不能見到成效,恐怕齊嘯就要被問罪,這里的東西也自然有別人接手。
而想要最快程度弄清楚這里的情況,掌握縣衙無疑就是最快的方式。
苗管家一直被扣在了姜府之中,他過來倒是沒有用多長時間,很快就從門外進(jìn)來,然后跪倒在地說道:“草民苗遠(yuǎn)見過大人!”
跪在地上的人,穿著灰布衣服,頭發(fā)灰白,面容蒼老,可臉上的肌膚卻很光滑,氣色也是不錯,比起大街上行走的普通百姓要雍容華貴得多。
關(guān)鍵是,苗遠(yuǎn)雖然看似恭敬,可看向齊嘯的目光卻很平靜,沒有絲毫懼怕,一看就是見慣了大風(fēng)大浪地人。
齊嘯也不在意這么一個老頭,拿起桌子上放著的道書說道:“這些東西,你還有印象吧?”
道書本來就是從苗管家供出來的密室中找到的,他不知道才奇怪,很快就說道:“知道,老爺昨天夜里在密室的時候,還翻開著呢!”
“等等!”
聽到這話,齊嘯緩緩問道:“你的意思是,姜家家主昨天還沒有走?”
苗遠(yuǎn)點(diǎn)點(diǎn)頭,很干脆地說道:“沒走,大公子混入了下人里面,女眷從后山走水路離開,老爺直到最后我離開密室的時候,還在里面待著?!?p> 齊嘯的眉頭皺了起來,在一干或者死掉或者被抓的姜家人之中,似乎并沒有找到姜家家主的蹤跡,這是怎么回事?
“問什么你就說什么,你也太坦誠了一點(diǎn)吧?”
不怪齊嘯好奇,在這種大一些的家族之中,管家的權(quán)力很大,甚至只在家主之下,哪怕是嫡系子弟,乃至是家主的妻妾都要對管家客氣。
可現(xiàn)在苗遠(yuǎn)幾乎是問什么就答什么,按照常理來說,能夠被選為管家的人無一不是忠心耿耿之人,隨時可以為家族奉上生命的那種,這么一看,苗遠(yuǎn)如今的表現(xiàn)就過于奇怪,過于配合了一些。
要是苗遠(yuǎn)早早離開,或者是在姜府被破的時候,直接服毒自盡,倒是很正常,但現(xiàn)在苗遠(yuǎn)毫不猶豫地就出賣了主家的信息,這就很不正常。